“老板，來一份藍鰭金槍魚刺身，兩份鰻魚天羅婦，還有兩瓶梅子酒。”

　　一頭白色長發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進飯館，聲音粗獷且雄厚。

　　他身後跟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肌膚白皙，長相英俊，只是容貌陰柔。

　　作為許久不見的摯友，自來也匆匆結束會議後，便拉著大蛇丸來到飯館……小酌幾杯。

　　木葉的前線駐地，並非隨意搭建，而是駐扎在一座軍事重鎮。

　　作為半永久工事，這裡有著各種商店。

　　不止售賣武器、藥品，還有吃飯的地方。

　　第三次忍界大戰不是一年半載，而是持續數年之久。

　　很多忍者們幾年不能回村，一直待在前線，偶爾也得有放松地方……好排解那種隨時可能死亡的壓抑。

　　飯館就成為了最好的去處。

　　這些飯館，隸屬於村子。

　　老板們大都是忍者，但多有傷殘，無法再執行任務。

　　經過村子嚴格政審，安全問題自不必說，也算是木葉給予的人道關懷。

　　自來也輕車熟路，找了個隔間，在椅子上坐下。

　　連日開會，實在是精疲力盡，聞著酒香，閉上眼睛，抽了抽鼻子，一臉陶醉。

　　真他娘的香。

　　等大蛇丸坐下後，自來也才開口娓娓介紹道:

　　“其它飯館的酒，要麽兌水厲害，要麽根本就是假的，不好喝。

　　別看這鋪子小，酒卻是如假包換，度數也不高，但酒香馥鬱，入口那滋味。

　　嘖嘖，那叫一個地道兒！

　　老板，先上酒，要最貴的！”

　　自來也顯然是常客。

　　一個中年獨臂男人探出頭，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自來也大人，您上次、上上次欠得帳還沒結呢……”

　　自來也指著大蛇丸，大大咧咧笑道:

　　“今天他請客，所以要好酒……最貴的拿上來！”

　　獨臂老板瞥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認出是大蛇丸。

　　見他沒反對，便了然於胸。

　　傳說中的三忍中，最沒品的就是自來也和綱手。

　　一個好色、

　　一個爛賭。

　　想來以大蛇丸大人的人品，不會賴帳……吧?

　　當然，

　　自來也擠眉弄眼暗示，老板也收到信號:

　　以前的帳，都一次性加上，全部讓大蛇丸支付。

　　兩人打過多次配合，上次的帳單，是一個叫波風水門的年輕人支付的。

　　但金發忍者結帳的時候，似乎嘴角抽搐，氣色灰敗，還不停讓自來也回去幫忙作證……

　　錢真不是不明不白的花了。

　　老板臉色也是精彩，暗暗歎息，小夥看著人模狗樣，挺體面的，沒想到暗地裡……

　　也是個怕老婆的！

　　老板很快堆著諂媚笑臉，奉上最好梅子酒。

　　自來也啟封了瓶塞，酒香瞬間彌漫隔間。

　　他斟滿酒後，自作多情地遞了一杯過去，大蛇丸卻沒接。

　　自來也隻好尷尬地抓了白毛，輕聲解釋道:

　　“在戰場上當指揮官，又沒工資，我的錢都用來買書了，真的身無分文……別不信，都是好書！”

　　他嘖嘖回味無窮道:

　　“講得是男女忍者，蕩氣回腸的貼身廝殺……書本身就貴，還有彩印。

　　再托人送到駐地，就更貴了。”

　　自來也現在是真沒錢了，才到處打秋風。

　　“這頓飯算我欠你的，

好了吧?”　　大蛇丸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他微微一笑道:“我還以為你又把錢，借給綱手了呢。”

　　“借給她?！”自來也拿酒瓶的手，晃了晃，差點撒了。

　　他提高聲音，怒道:“我看起來這麽像舔狗嗎?”

　　大蛇丸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而不語。

　　不是像……分明就是！

　　他還依稀記得，當年第一次執行任務，自來也的酬金就被綱手借走。

　　為了讓綱手和自己約會，他還自作主張把猿飛老師的酬金，也借了出去。

　　然後……確實約會了。

　　綱手帶著自來也去賭坊“約會”，親眼見證了她散財童子的可怕實力。

　　從那以後，自來也就暗暗發誓:

　　“黃天在上，我與賭、毒不共戴天！”

　　兩人聊了會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自來也突然道:

　　“我接到老頭子的來信，他告訴了我，你這次任務的真相。”

　　他歎息道:“你沒有提前向老頭子匯報，他很生氣。”

　　大蛇丸仰頭灌了口酒，低聲道:

　　“在桔梗城，我們和砂隱打了最後一仗，也是最慘烈的一仗。”

　　“村子的戰報上，只有我帶領木葉忍者，消滅多少砂隱部隊，但你知道我們損失多少忍者嗎?”

　　大蛇丸望向遠方，雙指握住酒壺脖子，輕輕搖晃，沙啞著聲音道:

　　“那時候，我就告訴自己，如果能少死幾個人，用什麽方式都可以。”

　　大蛇丸呵呵笑道:

　　“團藏找到我，讓我執行一個絕密任務，可以緩解你這裡的壓力，讓戰爭早點結束。

　　用一批戰爭孤兒，換取幾十位霧隱上忍的性命，這是一樁最一本萬利的交易！

　　我為什麽不答應他呢?！”

　　自來也聞言也是長歎一聲。

　　沉默片刻，大蛇丸拎起酒壺喝了一小口酒，這才說道:

　　“我當然知道猿飛老師會拒絕，但我覺得，有人需要替他做出這種艱難決定。

　　我是他的學生，沒理由不主動去做！”

　　自來也還沒有回答，大蛇丸就嘶啞著聲音，更像是自言自語:

　　“在戰爭中，人命最不值錢，那些戰爭孤兒注定要死。

　　我只是幫他們選擇了一個……更有價值的死法。”

　　自來也笑容很牽強，他當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是……

　　帳有時候不是這麽算的。

　　木葉隱村建立的初衷，是為了保護孩子，讓他們不用再上戰場，能夠安全成長。

　　但是現在，

　　死得更多、

　　死得更快了。

　　自來也其實有很多的問題，只是太多了，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他最後只能聲音低沉道:

　　“罷了，你回去後，老頭子會和你說……但還是提醒你一句，別和團藏那家夥走的太近。

　　我可不希望你變成第二個他！”

　　大蛇丸只是笑笑， 舉起酒壺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拜托你……”

　　“那個和你一塊來駐地的少年?”自來也輕聲問道。

　　“木下誠，他是那些‘武器’裡，唯一活下來。”大蛇丸平靜地說。

　　“讓你那個徒弟，幫他解除裡四象封印吧，這是漩渦一族的封印，我不太擅長。”

　　如果忍界有誰，精通漩渦一族的封印術，除了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外……

　　只有波風水門！

　　“水門現在不在這片戰區。”自來也搖搖頭道:

　　“雲隱的AB兄弟，出現在霜之國，偷襲我們的物資運輸線，他去那邊的戰場了。”

　　“無妨，讓誠暫時待在駐地吧，等波風水門回來就是。”大蛇丸輕聲道:

　　“你順便再幫他物色個忍者小隊，以後好執行任務。

　　靠譜點的，別找些臭魚爛蝦的隊友糊弄我！”

　　自來也嘴角抽搐。

　　他堂堂一個前線指揮官，

　　這片戰區的一號人物！

　　整天千頭萬緒，考慮的不是霧隱村，就是木葉忍者大軍的安危問題……

　　連男女忍者雙鎀體術的小說都沒時間看！

　　一個下忍的人事調動安排，還來專門麻煩我?！

　　嘿！！

　　真是苦無拉屁股——開了眼兒了。

　　自來也覺得有些好笑，盯著大蛇丸，調侃道:

　　“那小子該不會是流散在外的私生子吧?”

　　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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