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斯又擺了擺手,補充道:“還有,我現在已經被黑猩幫拉進黑名單了,所以你可別指望我能夠再給你弄出個虛假身份,讓你能夠堂而皇之地到達c區。”
“虛假身份……”洛克萊斯沉吟了一會兒,隨即便拿出了手機,撥了通訊錄中的一個未備注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當洛克萊斯報名了身份後,電話那頭的人似乎也很驚愕。
洛克萊斯卻不管對方的反應,繼續說到:“我需要你幫我提供兩份能夠前往貧民窟C區的身份證明。”
電話那頭的家夥開始不爽地大吼了起來:“我憑什麽繼續幫你?警官?上次我已經說了,那是最後一次……”
洛克萊斯似乎已經猜到了對方並不會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不過他也早有對策:“我會把你的事立刻匯報上去的,我這兒還有一份錄音……”
二十分鍾後,一匹藏藍色的狼從林肯車中走下,拋出了兩麻袋的鈔票買通了門口的警衛,隨後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克勞斯直呼錢的力量果然是萬能的。
走到洛克萊斯躲藏的巷子間,穿著金線白西服的蒼狼種約瑟夫終於忍不住怒罵出聲:“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警察,從來沒有!”
他惡狠狠地瞪了洛克萊斯一眼:“你這該死的雜碎,混蛋,缺心眼!沒有下次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這兩張入場券花了我近三百萬!我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說完,約瑟夫便丟下了手中的兩張卡片,扭頭離開了,似是要永遠脫開瘟神一般。
從地上撿起兩張泛出金色光澤的身份卡片,克勞斯奇怪地笑道:“嘿,洛克,你好像變了。”
他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卡片的真假,再次眺望了一番氣憤離開的約瑟夫,說到:“沒想到一個警官會做出這樣的事——威脅別人。”
“廢話少說,現在可以出發了。”洛克萊斯的心情很不好,他不知道是因為日漸迫切的想要幫助學長查明爆破案真凶的那份心情,還是克勞斯所說的那番話語影響到了他。
約瑟夫辦事還是靠譜的,他給出的卡片屬於黑街中比較高端會員才能夠得到的,因此這也為洛克萊斯、克勞斯兩人的行動減少了許多麻煩。
當然,洛克萊斯他們還是戴上了黑市交易時用以遮掩面部的面罩。
在第三次克勞斯膽戰心驚地向黑猩幫巡邏隊出示身份卡片後,他們來到了黑街中最為中心的區域——C區。
若說A區是真正的貧民窟,B區是社區城鎮,那麽C區就是黑街中的商業街。
在經過貼身檢查後,洛克萊斯終於有幸一睹黑街C區的真容,化工廠形成的有害薄霧在這裡消散不見,一座象牙石打造的灰白色噴泉矗立眼前,金色的鑲邊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噴泉往後,是兩行呈現整齊排開的建築群,這些建築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破落與財富的奇異結合,例如有些房門明明都已腐朽,其上卻又硬生生嵌入了一顆巨大的寶石。
街道上,偶爾會有一兩個頭戴面具的家夥匆匆走過。
這裡的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與黑街格格不入的詭異奢華感,仿佛先前迷霧中他們所見所聞,都不過是經
歷了一場噩夢,而眼前,才是黑街本身的樣子,一座天堂宮殿。
“這裡像極了天堂,不是嗎?”克勞斯指著遠處六座高高聳立,形似煙囪的廠房說道:“c區有專門的空氣淨化廠,這換在上城區都是相當貴重的設施,
這裡卻有著足足六間。專門用來淨化那些化工廠飄來的毒霧,當然,也僅限c區能夠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那煙囪狀的管道每座廠房都有兩根,一根不斷地吸收著已經被汙染的氣體,一根則負責排放已經被過濾後的氣體。
“黑街是犯罪者的天堂,在這裡他們可以用任何超脫於憲法以外的手段謀取暴利。藍波用他的鐵腕把黑街管理得越來越井井有條,富人們想要進場就必須通過資金贖買,黑猩幫的人便從那些想要在黑街裡交易的買賣雙方收取保護費。”克勞斯一邊說著,洛克萊斯也看見了先前那兩個面具男被黑猩幫留住收取費用的場面。
“我不是來黑街旅遊的克勞斯,不需要你為我講解這些,我要你幫我找到那個賣硫磺的家夥。”
洛克萊斯有些不耐。
“我得去打聽打聽那個賣家的情況, 鬼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在哪條臭水溝裡了;如果他還活著,那我們肯定能在附近的酒館裡找到他。”
“商人,總是要賣貨的嘛。”克勞斯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洛克萊斯走入了C區一座叫大鳥轉轉的酒館。
酒館中的客人不多,大多數都是兩兩盤踞在角落的桌前,悄聲談論著什麽。
昏黃的酒館燈光此刻如同一簇冬日的爐火,滋養了整個溫室中的密謀與險惡。
洛克萊斯與克勞斯的闖入沒有受到太多的關注,他們都戴著面具,況且這裡的人也從來沒有什麽新不新人的概念,對於黑街來說,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新來的,和已經無法再來的。
“有些人可能昨天在黑街買的凶,今天就已經死了。”克勞斯是這樣形容黑街情況的。
他們的運氣很好,在克勞斯花費了洛克萊斯3安可買下酒保極力推薦的“下水道之吻”朗姆酒後,酒保答應為他們引薦一位常駐大鳥轉轉酒吧的商人。
“雖然不清楚你們想要買些什麽,但我敢保證,那家夥手上什麽都會有的。”酒保是這樣說的。
而當克勞斯走到近處,親眼看到那個獨自坐在酒館角落處的人後,他怒罵了一聲。
“靠,那家夥是鐵板。”
洛克萊斯湊近了,順著克勞斯的方向看了過去。
“鐵板?你是說那隻只剩下一半頭冠的公雞?”
那確實是只剩下半頂頭冠的公雞,只是不同其他公雞,他的身體壯碩,一些本該被雞毛包裹的地方露出了醒目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