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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子》第2章 第16節 登封燴羊肉
  爬上了山頂,天都已經黑了,這晚上如何宿營呢?眾人才慌忙地四下觀望,發現這個山頂,景致很特別,山頂是一片有三五百平方米的一個大平地,這平地的四周長滿了,高大的松樹,將這個中心區遮擋得嚴嚴實實,在山上的任何在其他山頂的任何位置,向這裡觀望看到的都是一片濃密的樹林,而樹林的下方便是光禿禿的石英岩白色山體,寸草不生,人們都會認為這個山頂不可能有人會攀爬上去,這應該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山頂有一塊巨石,30多米高,橫臥在山頂,就像是一個人累了,蹲下來正在歇息,巨石的左側面是一個小山洞,進口很小,進了洞,拐兩個急彎後,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石洞,約莫有70多平米,洞的右側有個不小的裂縫,走進去一看,別有洞天,比前面這個洞還要大,幾近長條形,近200平方。

  大夥正在觀察的時候,那徐大佑緩過勁兒了,粗聲粗氣的是嚷道:“你們光注意上山了,想沒想到過一件事情,我們如何才能下得去這山呢?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看你們怎麽下去?現在黑燈瞎火的,我看這裡倒是適合架設電台,這裡的山體最高,沒有遮擋,四處開闊,便於無線電甚信號的采集,這塊巨大的石頭頂部可以架天線,要是把天線的高度增加到40米左右,我看就十分理想了。但是這個鬼地方,我們上得來,下不去,我們那麽重的通信器材裝,糧食,水,面,米、油、油、鹽、醬、醋、茶、……怎麽運得上來呢?”徐大佑沒頭沒腦地說著。

  蜂子:“你在關鍵時刻,總是把這些吃的東西說得品種齊全,就按你的說內容去采購,保證一樣不少。對吧述廉兄。”

  薛述廉:“對,老徐,再給你保證些肉。你是每到一個地方,首先想到的都是吃,這倒也對,只有吃飽了,肚子才會不餓嗎?”

  徐大佑倒也不回避這個問題,還笑著說:“吃乃人生第一大事,誰不吃飯?不吃?哼!能堅持幾天?吃不了飯沒有命,你們還怎麽還抗個屁日。”

  一句話說得眾人笑了起來,薛述廉對徐大佑接著說:“大佑兄說的對,我們也考慮不周,這麽匆忙的上了山頂,晚上確實無法下山了,此時雖說,已到初春,但山上依然十分寒冷,今天晚上我們,又沒有過多的保暖衣物。你看看,這些上山的人中,沒有一個體重超過120斤,只有你一個大胖子,恐怕大家在晚上凍得受不了的時候,都得抱著你這個大胖子取暖了。”

  “不行,不行,不行,萬萬不行,我這個人特別怕癢癢,別人一挨我,我就笑,還無法控制,會影響大家休息的,會影響大夥休息的。”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徐大佑還是認識到一個更為急迫的問題,急火火地說道:“上山帶的水,都讓我給喝完了,這山尖尖之上,水從何來?沒有水……”

  眾人沒有人接徐大佑的話。

  經過四個多小時的攀爬,大家確實都口乾舌燥,饑腸轆轆,特別是大徐大佑已經到了快抓耳撓腮的時候,大家在這片空地上,各自找些平整的石頭坐著。都在估計估計今晚的夜晚這麽寒冷,怎麽度過?

  今天晚上估計得餓一夜了,等著第二天下山吧,連口水也沒有,還個屁電報站。特別是那徐大佑垂頭喪氣的。

  這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缺少什麽,就會關注什麽。徐在佑耳朵裡聽到了小流的聲音,還聞到燉羊肉的味道。他知道,這可能是出現了幻覺。

但這水聲是真切的呀。就站出來四處轉轉,因山洞洞口小面黑乎乎的,就沒有進去,轉不了大一會,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大叫起來:“水,水,夥計們,這裡有水……”  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去,納悶就走了回來,用手一指說:“前面有水,是泉水。”見大夥還是沒有反應,他腦子就大了,這群人不是病了吧。就不管他們,自己走去喝了個夠。

  回來的時候,蜂子才對他說,這山上本來就有一眼泉水,我早就知道,否則也不會把以後的工作站放在這裡。二十多口,沒有水怎麽活?

  “山這麽高,水是怎麽上來進來的呢?”徐大佑是數學出身,提出的問題聽起來道理十足。

  蜂子說:“大山裡的人都知道一句話,叫‘山有多高,水有多高’,為什麽是這樣,我清楚,亦或是有更高的山體或內部壓力更大的山體裡的水被濟壓了這裡。原理真是不清楚,但這話是真實的。”

  “哦,山有多高,水有多深。”徐大佑坐在一邊開始琢磨起來。蜂子在他眼中變得越來越不可理解,深得像個無底洞。

  蜂子對華明說:“華明,你跟驢子哥把燈掛起來吧。然後,開始吧。”

  華明和驢子便走進那個山洞,每人拿了兩盞馬燈,在空地的四周的樹枝上掛起來,點上火,山頂,頓時有了些微弱的光亮,山風不大,但也能微微的吹動這些馬燈,輕幅地搖擺搖擺著。

  徐大佑一看這些燈,居然是從山洞裡拿出來的?那顯然這個山洞是存放東西的,在這次人來之前,顯然有人到過這裡,並且把這些東西放在了山洞中。

  那徐大佑的反應多快,立即大聲地說道:“蜂子,你說這山洞是不是還有吃的東西?我怎麽聞到了一股羊肉的香氣呢?我早就聞到了,但不好意思好,怕你們笑我,但我現在確定這裡有羊肉,還是燉的,還有紅薯粉條。”

  蜂子沒有理會徐大佑,而是對驢子說:“驢子哥,我們開飯吧。”

  那驢子哥答應著,便回到了山洞裡,不一會兒,和一個60多歲的老頭,兩個人抬著一個大鍋,抬了出來,放在了一塊大平地的,一塊平整大石桌上,這個巨石四周,零落的有十幾塊方正的石頭,看起來就像是小凳子一般圍在大石桌子邊。

  那徐大佑見驢子端出吃的東西,一愣神,因為,這個鍋還冒著煙,他不解地看著看著蜂子。

  蜂子說:“來到這個山上,我們肯定要在這裡做些勘察和測量,設計工作不是一天就能走的,早已經做了安排,你在這個山上待十天,也不會餓著你的。”那徐大佑聽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人的幸福指數最高之時,就是他最需要之時。你要是在上山之前就跟我說,我也不稀罕呢!你太好了,你太有心眼了,你也太能忍了。……”

  “你還吃不吃!”

  “吃!”徐大佑這個時候,心才安穩,開始做了和他大戶人家公子哥相匹配的事情。他自己主動跑到了那個洞裡,拿出一個裝主食的籃子出來,分給大家碗筷,招呼著給大夥盛菜,分饃。

  晚飯做得是燴羊肉,配的主食是芝麻蓋燒餅,這種燴羊肉是登封一大特色,羊肉,粉條,忘憂草(黃花菜),等合在一起燉製而成。

  嵩山當地的羊肉,有種獨特的鮮美味道。芝麻蓋的燒餅更有特色,每一個像伸開的巴掌大小,厚如掌手,硬邦邦的,燒餅的正反兩面粘了厚厚一層的芝麻,聞起來香氣四溢,這種燒餅以麵粉、油、芝麻等原料烤製而成。色澤金黃,外皮酥脆,內部柔軟,香鮮味美,在冬季能長期存放。

  那徐大佑最後一個盛了一碗燴羊肉,拿了一個燒餅,也不坐在那石凳子上,把燒餅一分兩半,一半泡到菜裡,一半咬著吃。他也不坐在石凳上,往地上在一起,狼吞虎咽起來吃了。三五口以後,才抬頭對大家說:“好吃好吃,這是我吃過的,這輩子最好吃的燴羊肉,說完這句話,張開嘴狠狠地咬了咬了一口芝麻蓋燒餅(有點厚,不好咬,大夥都在狠狠地咬,要不吃不到嘴裡)。吞下肚子以後,又是連聲讚美:“好吃啊,此餅外皮酥脆,內心軟爛,香鮮味美。要是能配上一口六必居的醬鹹菜,就是人生致味了。”

  他說完這話,大夥都在笑他,他也覺著這笑聲似乎那裡不對,一看大夥的餅跟自己的大有同,他們的餅裡都夾有什麽菜,白色的,細細,走近一看,又大叫起來:“你們也太沒有良心了,我給你們分盛食物,你們吃好東西,也不叫我。你們在餅裡夾的是什麽?”

  那六十多歲的老者這時才說話:“你一直低頭吃菜,我們往餅裡放芥菜絲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在這兒呢.”說著,端著一個小黑瓶用公筷子給徐大佑挾了些芥菜絲。

  徐大佑忙吃一口,又是讚不絕口“這美味都在此山頂了,我不下山了,要這裡住十天,天天吃這幾樣東西。”

  峰子說:“我們這次來主要是勘察地形,這山上放了幾天的食物,但肉,只有今天晚上有,從明天起這裡只有芝麻蓋燒餅和芥菜絲。背這些東西上山確實十分不易。”

  徐大佑也不斷地點頭。但嘴上還是涮:“蜂子,在德國的時候,你說過《本草綱目》好像是記載,忘憂草可“安五髒、利心志、明目“,是吧。”

  “是的,又如何?”“這一路之上,快把我嚇死了,你多給我挑幾跟上好的忘憂草吧。”說著,還把碗遞給蜂子。蜂子知其心性,接過碗,在鍋裡給他挾了幾根。遞給他說:我給你的多是根,根部更具祛溫利水,除濕通淋,開胸開膈,令人心平氣和,無憂鬱。”

  大夥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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