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華衫的酒菜也端了上來。
夥計道:“公子!酒菜已經上得,您請慢用。”說著就要退下。
華衫忙叫住他道:“哎——,小二哥!現在可有時間?我向你打聽些事情。”
“啊,行啊!早飯時間已過,應該不會上客了。公子有什麽事情?請問便是。”店夥計看樓上沒再上食客便回道。
“不知這附近可有宅子出租或出售?最好不要太大,雅致安靜一些的。”華衫問道。
夥計想了想搖頭道:“房子肯定是有,不過這裡人來人往,可有些喧鬧。最好是到……”話還沒說完,只聽樓下一片喧嘩,有人大聲說著什麽。
“公子請稍後,我下去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說著店夥計就跑下了樓。
華衫也隨一眾食客起身到中間的欄杆處,向樓下觀看。
此刻樓下說書的老人已經摔倒在地,說書用的桌案板凳也被砸爛,正被一群大漢圍著。
領頭的一個刀疤臉又踢了老人一腳,喝道:“老東西,以後再讓我見到你在這裡說書,就割掉你的舌頭。聽明白沒有?”
地上的老人不斷地哀求著。這時一個五十多歲掌櫃模樣的人,滿頭大汗的擠了進來。陪笑道:“這位好漢,請息怒!這是怎麽了?”
樓上的人都看得清楚,這老板模樣的人還偷偷向大漢手裡塞了些銀子。
“你就是店老板吧!這店還想不想開了?以後再敢讓他們在這裡講《黑白傳》可別怪我們燒了你的店。”刀疤臉面色緩了緩道。
“哎,好好好!以後絕不讓他們在這裡說書了。嘿嘿嘿,隻唱曲兒,啊?以後隻唱曲兒。”老板滿臉堆笑道。
看事情已經解決,刀疤臉便揮手帶著一眾打手走掉了。
店老板忙向店內的食客拱手道:“對不住了,影響了大家的食欲。沒心情繼續吃的客爺,可以到櫃台退帳。今天實在對不住各位了。”說著讓店夥計們把說書先生扶了下去。
華衫看的莫名其妙,這京都城說個書也有人管?見事情已了,便回到座位上開始吃東西。
不一會兒,剛才的夥計又返回了樓上。面帶笑意過來告訴華衫道:“客官久等了!您剛才不是問房子的事情嗎?我就跟我們掌櫃的打聽了一下,您說巧不巧?正好我們掌櫃的就有一套宅子想要出售。”
“哦?不知房子怎麽樣?”華衫問道。
夥計回道:“房子是我們掌櫃的舊宅,閑置很久了。老是老了些!不過隔一段時間,掌櫃的就會讓我們過去打掃一下。我也知道那裡,環境不錯,也很安靜。”
華衫笑道:“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不然我還要到處去找呢,太感謝你了!”
夥計忙搖手道:“這可不敢稱謝!我們掌櫃的說了,您這頓飯他請了!待會兒吃完飯就讓我先帶您去看看宅子。相不中也不打緊,就當交個朋友。滿意的話您再跟掌櫃的談!怎麽樣?”
華衫道:“哦!這倒不必,飯錢還是要結的。如果房子能成,我還要請小二哥你和你們掌櫃吃頓酒呢!”
“嗨!客官不要再客氣。我們掌櫃的平日也是個愛交朋友的人。就這麽說定了,不然我也不好交代不是?”
“好吧!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華衫見夥計說的誠懇,也隻得同意了。
“好唻!那您先吃著,待會兒我再過來。”說完夥計就去忙活別的桌了。
吃完飯,華衫和店夥計就一起出了飯莊。
二人沿著大街繼續向東,往皇城處走。
過了一座很大的石橋,順蘊水河東沿的石板路,向南走了不遠。就來到了一座宅子外。沿河的宅子倒也有不少買賣鋪戶。但看掛的幌子,不過都是些古玩字畫之類的店。
這宅子所處位置很是不錯。雖離籠府大街不遠,但聽不到小販的叫賣之聲。很是幽靜。
又沿河而建,河邊綠樹成蔭,河水清可見底,不時還有小舟劃過。
風景宜人,頗有些鬧中取靜的意思。
夥計拿出鑰匙開門,將華衫引了進去。
宅子面南背北,兩進的院子。西廂房可能以前做過買賣,朝河另開了一個門。前院正中有一株老石榴樹,此刻花開的正豔。
樣式雖有些老舊,但打掃很是乾淨。屋內陳設也頗為雅致。
華衫對這裡很是滿意,於是又跟夥計返回了飯莊。
打算跟掌櫃的談一下收購事宜。
從夥計口中得知,這飯莊掌櫃名叫彥世昌。在京都城買賣鋪戶有十幾家,家資頗豐。
今天聽說華衫想買房子,就想到了這處老宅。
反正自己也不會再回去住了,房子閑置久了反而容易壞掉。
夥計直接把華衫領到了後院,平時掌櫃待客的地方。
華衫見屋內陳設頗有格調,所掛字畫也非俗品。相來這彥掌櫃也是個儒商。
兩人寒暄落座後。
夥計又送來了茶點,便告辭到前堂招呼客人去了。
彥掌櫃見華衫很是年輕,心裡便有些顧慮。
開口問道:“不知公子貴姓?那宅子可還滿意?”
“鄙人免貴姓華,單字一個衫。那宅子不錯,我很是滿意。不知彥掌櫃打算多少銀兩出售?”華衫詢問道。
“這宅子雖舊了一些,但地處皇城腳下,又臨河而建。所以價格不算便宜,不知華公子……?”
華衫笑道:“哈哈哈……!彥掌櫃不必顧慮,直說便是。我既然在此購置房產,心裡自是有底的。”
“既然如此,那華公子看這個數如何?”彥掌櫃用手比出了個八詢問道。
華衫上午已經打聽過這附近的房子價格了,所以心中早有計較。
見彥掌櫃出的價格並不算高,比自己預期的還要低很多。
便爽快道:“彥掌櫃果然是個誠實做生意的人,不欺負我這外鄉人。那就這個價格定了。待明日一早,我帶銀票過來辦下手續。”
彥掌櫃見交易如此順利也很是高興,提議道:“哈哈……!華公子也是爽快之人,就這麽定了。不如中午我做東咱們再喝兩杯?”
“哎——!這個不急,今日我還要去西市辦點事情。待明日過完手續,再由我做東怎麽樣?”
見華衫確實像是有事要做,彥掌櫃隻好說道:“既然華公子有事要辦,那隻好等到明日嘍!”
華衫便起身拱手道。“那我就先不打攪彥掌櫃了。明日再會,告辭!”
彥掌櫃也不再挽留,起身將華衫送到街上,兩人寒暄告辭。
這時的季府內。
大公子季雲庭正向手下的惡奴刀疤臉問話。
季雲庭怒道:“一群廢物!還沒查出是誰寫的書嗎?我爹已經知曉此事,這事再不平息下去,咱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少爺放心!我已經警告過那些臭說書的了,保證沒人再敢講了。”刀疤臉訕笑道。
“呵!這事已經婦孺皆知了!你聽聽大街小巷那些個小崽子們唱的什麽!就差沒點名了!”
季雲庭又猛喘了幾口氣,咆哮道:“馬上再給我出去找,看是誰在背後搗鬼。”
轉又咬牙切齒:“這幫刁民,還得殺雞儆猴給他們看一下。”
“少爺息怒,我這就去查,挨個去審他們。”說罷,刀疤臉趕緊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