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新】 ,! 官道上。
府兵戰意再次被調動起來,衝殺上來。
蘇定方怒火中燒,指著三爺喝道:“你想黑吃黑吃掉我們的貨,那就睜大眼看看車裡面是什麽?消息已經傳出去,就算殺光我們,你也跑不了,還有你們所有人,敢動護國公府的貨,都將打成反賊,株連九族。”
說著馬槊一揮,戰意衝天。
一席話更是擲地有聲,震得眾人紛紛停下。
造反可是大罪,夷九族,沒人敢沾上。
三爺慌了,剛才玩命衝殺,就是想一鼓作氣將人全部砍殺滅口,再推給土匪,沒想到點子這麽扎手,再一看撞爛的馬車,裡面滿是雜物,哪裡是鹽,頓時意識到上當了,臉色大變。
其他知情人士也看向馬車,童孔猛縮,慌了。
沒有鹽大家白乾,還會背上反賊的名聲連累家族,這可如何是好?
三爺見心腹動搖,這麽下去決定不行,趕緊提醒道:“休得胡說,亂我軍心,你們是殺人劫貨的土匪,眾將聽令,殺光他們,否則誰也活不成。”
一句“誰也活不成”瞬間點醒不少人。
事情已經做了,左右是個死,不如一拚。
蘇定方看出眾人心思,指著三爺喝道:“想死就來,老子怕你們不成,不想成為反賊的馬上滾蛋,護國公府可以既往不咎。”
一番話瞬間離間府兵,都動了別樣心思。
蘇定方乘勝追擊,繼續大喝道:“都看清楚,馬車裡是雜物,可不是值錢的貨物,如果我們是土匪,豈會留在這兒等死?早跑了。”
府兵紛紛停下,打量馬車,疑惑的眼神漸漸變得恐懼起來——對啊,哪有土匪守著一堆沒用的雜物等官兵剿殺的,眼看這些人恐怕真是護國公府商隊,就算普通商隊,大家動手都是死罪。
當兵的服從命令聽指揮不假,但沒人願意被人脅裹,利用,明知是坑還往裡面跳,都猶豫起來。
蘇定方也趁機示意眾人停止射箭,以示誠意。
三爺見軍心大亂,徹底亂了陣腳,可又沒了退路,一怒之下將身邊幾人砍倒,大吼道:“都給老子上,否則殺無赦。”
窮凶極惡是心虛的表現,府兵愈發堅定自己猜測,紛紛後退。
“什麽人敢動本官部曲?”一聲斷喝,緊接著一人飛馬過來。
“唏律律!”
戰馬衝上來一個急停,人立而起,氣勢十足。
戰馬上,秦懷道熟練駕馭戰馬,等戰馬穩住後,冷厲的目光瞬間鎖定三爺,喝道:“本官乃當朝護國公,驃騎大將軍秦理,你是何人?”
“護國公?”
“驃騎大將軍?”
府兵大驚失色,紛紛後退。
沒人敢冒充護國公、驃騎大將軍,否則死罪,何況府兵看出來人氣勢不凡,語氣堅定,不像假冒,頓時慌了,繼續後退,與三爺拉開距離。
三爺不認識秦懷道,看到手下被鎮住,這麽下去必死無疑,趕緊大喝道:“護國公不可能來這兒,你是假冒的,都不要怕,殺了他。”
“本官已經表明身份,敢動手者,依律以造反罪論處,殺無赦,來人!”
“在!”
無論誰一百車夫,還是跟過來的護莊隊員,幾乎同時大吼道,士氣如虹。
“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者,不殺,余者,殺無赦!”
“遵令!”
所有人朝三爺衝上去,渾身是膽,一兩千兵馬又如何?照殺無誤。
秦懷道更是一馬當先衝上去,面對眼前局勢絕不能慫,必須擺出強勢姿態將府兵鎮住,趁機斬殺三爺,平定亂局。
三爺也明白自己沒了退路,一咬牙,丟跟身旁眾多心腹一個眼神,打馬衝上來,掄起兵器朝秦懷道猛砍。
“當!”
秦懷道一鐧將對方兵器擋住,另一鐧猛砸過去,快如閃電。
“噗!”
一聲悶響,三爺腰椎骨被一鐧砸斷,慘叫一聲倒下。
一招,秒殺!
這一幕太快了,快的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倒下的三爺。
秦懷道可不會慣著這些人,敢伸手,就得承受怒火,朝其他人衝殺上去,一邊喝道:“綁了!”
“噗噗噗!”
這一刻的秦懷道宛如戰神,雙鐧猶如有了生命,左右開弓,沒一人能接得住一招,一鐧一個,直接重創倒下,留了口氣回頭好好審問。
蘇定方擔心秦懷道安全,趕緊上來幫忙,兩人齊頭並進,衝殺上去,護莊隊也不含湖,如狼似虎,見人就砍,無人能擋。
一百車夫也衝上來,棄了弓箭,拿著戰刀,臉色冷漠如霜。
強大的戰意,恐怖的戰力,無所畏懼的殺戮將所有人震住,大家見三爺被綁,幾位軍官也倒下,生死不明,士氣瞬間瓦解,紛紛下馬丟了兵器,跪下求饒。
三爺身邊幾百心腹親軍一死,戰鬥就算是結束。
秦懷道冷冷地盯著四周眾人,目光如刀,嚇得眾人低下頭去,想到傳言中護國公的威風,更大心驚膽顫,方寸大亂,連逃走的念頭都不敢生。
府兵聽令行事,秦懷道沒有趕盡殺絕,騎馬來到一名校尉打扮的人跟前,校尉是軍隊底層軍官,直接掌管兩百人,不大也不小,起著承上啟下的作用,喊聲問道:“起來回話,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攻擊本官商隊?”
對方哪裡敢起身,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生怕被一刀砍了,趕緊說道:“回大人,我等是利州府兵,至於為何攻擊大人商隊,卑職也不清楚,三……三爺來軍營調兵,持有信物,卑職只能服從。”
“什麽信物?”
“都督府調兵信物。”
秦懷道臉色一變,喝問道:“也就是說你們調動獲得都督府許可。”
“是……沒有信物別說調動兩千人,就算兩百人也調動不了,這是規矩。”
秦懷道當然知道這個規矩,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這背後有沒有利州都督府的影子,而今確認,心中多了些疑狐,無冤無仇,利州都督武士彠為何要針對自己?這不合理,問道:“你說的三爺是什麽人,詳細道來?”
“三爺就是利州折衝府折衝都尉侯明昊,在家族中排行老三,所以叫三爺,就是他。”校尉說著隻想一人。
折衝府掌管一州府兵,而折衝都尉就是最高統軍將領,秦懷道好奇地追問道:“家族,他們家族很大?”
“他們家族是整個山南西道最大的鹽商。”
秦懷道略有所悟,原來是鹽商出身,這是要黑吃黑,清除競爭對手?喝道:“你回去通知都督府,讓武士彠親自過來領人。”
“這……”對方有些怕,但一想到能趁機離開這兒,活命,趕緊答應一聲,騎著馬匆匆離開。
其他府兵滿是羨慕,但沒人敢亂動。
秦懷道也懶得管眾人,來到狗屁三爺侯明昊跟前,對蘇定方說道:“弄醒幾個問問情況,還有哪些土匪也好好審審,看還有多少殘余,敢動咱們,必須拿下,一個不能跑。”
蘇定方趕緊答應一聲,領著人審問起來。
秦懷道看看車夫們繼續問道:“剛才一戰表現不錯, 回頭有賞,有沒有傷亡?”
“回少主,只有幾個輕傷,問題不大。”
“傷無大小,都必須重視,用白酒清洗傷口,好好包扎。”
“遵令。”說話之人答應道。
審訊很順利,幾名三爺心腹被一通暴力教訓後,全招了,秦懷道沒想到這狗屁三爺居然還是利州都督武士彠的侄女婿,難怪能調兵過來,這武士彠或許不知道自己在現場,但不可能不知道商隊是自己的,為何還出兵?
“他想幹什麽?”
“幫著黑吃黑,趁機撈一筆浮財?”
“還是知道自己和聖上不對付,想拍李二馬屁,幫李二教訓自己出口氣,順便讓李二重視自己在后宮的女兒?”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閃。
一個利州都督不可怕,所謂山南西道最大鹽商更不在話下,但牽扯到李二就不得不多想一些,謀而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