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啟了修行之道,王柄權開始了每天規律的生活:白天學習,晚上修煉,隔三差五出去溜達,熟悉這座皇宮內院。
送走一個老師,不代表王柄權不需要學習了,相反,因為他的所作所為,皇帝直接給他派了三個老師,個個不輸那位內閣大學士,其中資格最老的,姓劉,名建柏,自太祖皇帝時,就在朝廷任職,也是當今聖上的恩師。由於地位崇高,群臣見了都要客氣地喊一聲“劉閣老”。
王柄權也是納悶了,自己已經盡力表現得像一個飯桶了,怎麽皇帝老子就是不信邪,還給自己找這麽多老師,現在他越來越覺得,他這個皇位,指不定就是太祖皇帝抓鬮決定的。
現在的課程已經從原來的三字經,又增加了兩門,《算數》和《周易》。
王柄權雖然極力偽裝成傻子,但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他,再怎樣也沒辦法裝出十以內加減法都不會,所以他給自己放寬了門檻到二十以內的加減法。
就這樣皇帝還是依舊不死心,時不時地詢問一下三位老師他的課業情況,王柄權就這樣一邊裝傻子,一邊默默牢記這個時代的知識。
轉眼已是秋天,天氣一天涼過一天,京城的樹葉早就已經金黃一片了。王柄權看著屋外院中的落葉陷入了沉思,自己穿越過來轉眼已經大半年了,不知道原來的世界怎麽樣了,會不會有人為自己的死而難過。
想到這些又不免有些傷感了,這時,貼身太監小春子來到內院。
“主子,貴妃娘娘召見。”
看著小春子,王柄權回想起自己從宿主那得到的訊息,小春子比八皇子大七歲,從記事起就負責他的飲食起居。
五歲那年遇刺,八皇子遇刺,小春子舍命為主子擋了一刀,直到現在,小春子肩頭還有一道疤痕。
因此王柄權對這個小太監也頗有好感,有好東西都給他留一份,畢竟大方的主子好找,忠心的奴仆難尋。
見王柄權直溜溜地盯著自己,小春子有些不明所以,他小心地問道:
“怎麽了殿下,為何一直盯著奴才?”
被他一問,王柄權回過神,朝他淡淡一笑,開口道:
“沒什麽,就是想著要不要給你找個媳婦。”
饒是小春子伺候八皇子這麽多年,聽聞這話也是忍不住紅了臉。
“殿下不要拿奴才開玩笑了。”
王柄權看他這害羞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朗聲道:“本殿下可不是在開玩笑,我這就和母妃說去。”
說罷就抬腳往外走去,小春子連忙跟上,想要拉住王柄權,卻礙於主仆有別,又不能真的伸手去拉,一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殿下快別開玩笑了,這點小事怎麽敢驚動貴妃娘娘。”
小春子都快急出汗了,只能言語哀求。
“臭小子別裝了,別以為我沒看到,每次母妃來,你都斜著眼偷瞄她的貼身侍女,我想想那侍女叫什麽來者?哦對,翠兒!”
小春子聽聞王柄權提及翠兒,臉更紅了,恨不得想找地縫鑽進去。
他以為自己做的已經夠隱蔽了,沒想到還是被八殿下察覺到了,若不是他從小陪著殿下長大,都要懷疑殿下是否真的癡傻了。
王柄權自然不知道小春子內心所想,這也不能怪他,縱使他裝得再像,也終究裝不出之前八殿下那種渾然天成的傻,有時說話做事不經意透露出的狡黠,若是被有心之人捕捉到,怕是又會平添凶險。
小春子一路好說歹說,差點都給王柄權跪下了,王柄權才勉強同意這件事先暫且不提,不過也他也表示,一定會給小春子幸福的,給小春子感動得都快哭了。
來到楊貴妃住處,發現貴妃正在院中品茶,王柄權先是施了個禮,隨即坐到了楊貴妃對面,二人中間隔著桌子,顯然是提防著她愛的抱抱。
楊貴妃又好氣又好笑,之前他還整天娘親長娘親短的,扒到身上就跟膠水一樣,薅都薅不下來,自從這次出事後,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和自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親近了。
王柄權坐下後也不客氣,接過旁邊侍女倒的茶,品了起來,倒茶的侍女正是之前所說的翠兒,王柄權便趁機打量起了這個侍女。
別說,小春子還挺會挑,這個侍女的長相在宮女裡可算是一等一了,雖說和那些百裡挑一的娘娘沒法比,但勝在清新脫俗,渾然天成,透著一股自然美。
就在王柄權暗歎小春子眼光毒辣時,他上下打量侍女的一幕,落在了楊貴妃眼裡卻變了味,“好小子,眼珠子都快釘人家女孩身上了。”
楊貴妃覺得自己找到了問題的根源,這小子八成到了思春的年紀,對女人開始有了興趣,所以才會疏遠自己,兒大不由娘,貴妃一邊感慨,一邊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本來這件事不想這麽早提出來的,現在看來是時候了。’
王柄權好不容易把眼睛從翠兒身上移開,轉頭就對上了自己娘親意味深長的目光,結合剛才自己的行為,王柄權瞬間意識到,是不是她誤會了什麽…
“那個……”
“別說了權兒,為娘是過來人,都懂的。”不待王柄權開口, 楊貴妃就打斷了他的解釋。
王柄權心想,你懂什麽啊,我啥也沒乾啊。
“按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年你就十五了,是時候娶個正妃了。”
你懂個六啊!王柄權差點把這句話喊出來,合著你懂了半天,就懂個這?
不對啊,今天本來是為小春子來提親的,怎麽現在變成了自己的婚事?王柄權前世的一幕幕在腦中浮現,都說結婚是人生四大喜,但在王柄權這,結婚就是兩個人湊到一起天天吵架,最後鬧個離婚收場。
不行,我絕不能答應這種事!王柄權內心無比堅定。
“別說了,母妃,孩兒想以事業為重,立志成為父皇那樣的明君。”
王柄權這話說得義正嚴詞,這話要是被皇帝聽到,定然會激動得親親抱抱舉高高,而且還會誇讚他的志向,並讚同他以事業為重的行為。
可惜皇帝現在不在這。
“你父皇結婚的時候才十四歲。”
楊貴妃一句話把王柄權懟得啞口無言,王柄權則是心中不由暗罵,自己還真沒冤枉這個不著調的父皇,合著他還真就“從此君王不早朝”。
其實這也不能怪皇帝,畢竟古代注重香火,十四五成婚是很正常的。
隨後,楊貴妃仿佛媒婆附體一般:
“為娘為了你可是把臉都豁出去了,這些都是朝中大臣家中女兒的畫像。”
說著,楊貴妃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畫卷,輕輕展開,畫中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手執羅扇。
“這個是陽州知府的次女,溫婉大方,熟讀女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