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位於世界版圖東部,富饒而神秘。
自太祖皇帝開始,王朝延續已達千年,超過了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國力在全世界更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如今王朝執政皇帝王玉台,是王朝第六十二任皇帝。
再過幾日便是王朝開國一千周年的國慶日,皇帝頒布聖旨,普天同慶。由於是第一千周年,所以國慶假期由往年的七天,變為了如今的三十天,來紀念這神聖的一天。
全民休假三十天帶來的經濟損失,全部由國家承擔,國家的經濟實力,可見一斑。
清晨,在王都西南角的一條街道上,一個年輕人從網吧走出來,由於天剛亮,路上並沒有什麽行人。
年輕人身形瘦削,穿著一件黑色帽衫,把兜帽扣在頭上,低頭在街上溜達。
邊走著,嘴裡還邊念叨。
正為剛才那把輸掉的遊戲惋惜時,他感覺前面有個人影擋住了去路。少年沒當回事,側身從旁邊閃過。
可那人如同故意一般,挪動腳步,再次擋住他的去路。少年略有不悅,抬起那連續幾天通宵熬的煞白的臉。
“有事?”
少年淡淡開口。
只見擋住去路的是一個老人,須發皆白,胡子都垂到了胸口,穿著一身很老式的白色長衫。
王朝經歷千年,既有著悠久的歷史,又有領先世界的科技文化。
百姓的穿著也產生了奇特的雜糅:既能看見染著一頭金發的小姐姐身著漢衫,也能看到留著發髻的男子穿著t恤牛仔褲。
而像眼前這名老者一般,渾身上下古人裝扮的卻並不多見。
老人一臉和藹,露出慈祥的微笑。
“小友,老夫自蓬萊仙島而來,看你骨骼驚奇,有意收你為徒,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老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卻說出了一句與形象極不相符的話。
兜帽少年聽了先是一懵,有些難以置信這話竟是出自一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人之口。
少年名叫王柄權,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學校平日管理松散,於是他經常逃課出來上網,短則兩三天,多則一個周,有的老師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學生的存在。
王柄權睜著熬得通紅的雙眼打量著面前的老人,心裡盤算著這個老頭到底是個騙子還是個神經病。
“沒興趣!”
不大會,王柄權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然後他繞過老人,直接朝學校大門走去,他現在困得要死,需要睡覺,沒必要浪費時間搭理這個不著調的老頭。
“年紀一大把還學人玩,一看就是衝那些漂亮小姐姐去的”,王柄權內心腹誹道。
走了好一會,王柄權遠遠地回頭看了眼老頭,只見老頭還是站在原地看著他,不用想也知道,此刻他臉上肯定還掛著慈祥的微笑。
少年不再搭理,轉過頭揉揉太陽穴,前面不遠就是學校門口了,連續包了七天宿,終於可以睡一覺了。
忽然少年一愣,站住了,只見前方不遠處的學校門口,正站著一個老頭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依舊是一身白衣,不過此時在王柄權看來,老人的微笑已經多了幾分詭異,而那身白衣更是平添了不少瘮人的感覺。
剛才他不是在後面嗎?
王柄權瞬間被嚇精神了,大白天活見鬼了不成,還是說自己熬夜太多把自己熬沒了,實際上自己現在已經掛了?
王柄權不自覺地想起了恐怖片裡的劇情。
王柄權用冰冷的雙手拍打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保持冷靜,現在天剛蒙蒙亮,風還帶著一股冷意,吹過王柄權讓他不自覺地汗毛都立起來了。
“他娘的到底是什麽玩意?”老頭在王柄權心中已經被歸屬為玩意一類了,他腦中急速回想著各種應對方法。
“不知道童子尿管不管用?”王柄權現如今竟慶幸起自己還是個處丨男了。
站在不遠處的老頭一直盯著王柄權,都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內心經歷了怎樣一番大戲。
在王柄權內心自編自導演完一部五六十集的電視劇後,思來想去,最後發了狠,跑是跑不掉了,馬德拚了,王柄權打定主意後便衝向了面前的老人。
王柄權突如其來的行為把老人看傻了,他一副要拚命的架勢,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嗎。
王柄權來勢洶洶,在距離老人兩米遠的地方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塵土都濺起一米多。
“恩師在上,受徒兒一拜。”
說著便磕了起來,接連磕了九個,每一個都觸地有聲,禮數不可謂不周到。
這一套操作下來行雲流水,不了解的還以為他經常私底下練習。
王柄權從小就有著趨吉避凶的天賦。
曾有一次晚上,他和同學出去玩,玩到深夜,坐著最後一班公交車回學校時,半路司機突然來了腳急刹。
原來車前有個黑衣老太,擋住了路,嘴裡一直念叨著這車不能坐,坐了是要出事的,司機下車在旁邊勸了半天,但老太太卻仍然半步不讓,王柄權敏銳地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他勸同學下車,同學不信,他勸不動,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於是便自己下了車,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回學校,由於太累了倒在床上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他去找那個同學,結果被告知,那個老太太是老年癡呆,昨天在耽誤了一個多小時後已經被家屬接回去了,啥事也沒發生……然後他就成了個笑話。
王柄權的天賦簡而言之就是怕死,不過他依舊堅信,無論碰到什麽危險,先認慫總沒有問題。
老人顯然對王柄權的態度很滿意,“早這樣不就好了,我也就不用施展大神通了。”
王柄權則是滿臉堆笑,“看見師父您老第一眼,我就知道您不是凡人,我是怕自己沒這個天分。”
王柄權慘白的臉擠著笑比鬼還要瘮人,白衣老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裡是修行的法門還有師門信物,好好保管。”
說罷,遞給王柄權一本封面有些殘破的書籍還有一塊玉佩,書是那種很老的線裝書,玉佩則看不出什麽特別。
王柄權連忙起身,褲子上的土都顧不得拍,趕忙低頭哈腰畢恭畢敬地接過書籍和玉佩,仔細打量起來。
玉佩雕刻著傳統的雙魚花紋,表面有一些劃痕,玉質極其一般,不但渾濁不堪,裡面還有不少的白色棉絮。
王柄權心裡邊想著這玉給狗狗都不戴,邊點頭哈腰,“謝師父賜寶,謝師父賜重寶”。
老頭似看出了王柄權並不滿意,開口說道,“不要小看這玉佩,它陪伴了我幾百年,沾染了我不少靈氣,我洗澡都不願摘下來,今天便宜你了。”
聽聞這話,還在撫摸玉佩的王柄權明顯動作一僵,洗澡都不摘……拿來搓灰嗎?
但是轉念一想,王柄權又不由的暗自心驚,陪伴了幾百年,也就是說,這個便宜師父最少活了幾百年,要不是吹牛,那他就真是神仙了。
王柄權狐疑地打量著這塊玉佩,怎麽看都不像寶物的樣子,又狐疑地抬頭打量著白衣老人,就這樣來回五分鍾仍看不出什麽名堂,才默默把玉揣到兜裡。
他又翻開那本表面略有破損的書籍,這倒像是正經玩意,打開書籍,裡面的紙張已經有些發黃,顯然年頭已經不低了,王柄權草草地看了下,都是些小篆寫的繁體字,自己不認識他們,他們也未必認識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看不懂。
當翻到最後的時候,王柄權發現有三頁不見了蹤影,明顯是被撕去了。
“師父,怎麽少了三頁?”
王柄權抬頭問道。
只見從開始一直仙風道骨的白衣老者明顯慌亂了一下,隨後支支吾吾的說道, “那個,人有三急嘛。”
“那我怎麽練?”
“等你練到的時候來問我就好了。”
“那我去哪找你啊師父?”
問到這句,老者表情又變得不對勁起來了,“那個我想起來了,隔壁道姑今天約我打麻將了。”
然後鑽進路邊的出租車就要走,還不時催促司機,王柄權覺察到不對勁,趕緊扒住出租車的車窗。
“師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是不是想坑我啊?”
王柄權一向對危險有著敏銳的直覺,他估計這老梆子肯定不知在哪憋著壞呢,處處透著不靠譜,誰家仙人出門坐出租車。
老人根本不想和王柄權多廢話,“哎呀徒兒你不要這樣,天機不可泄露,為師今日說的已經夠多了,再多要受天譴的。”
他越是這樣遮掩王柄權就越覺得有詐,不肯放他走,就在他們糾纏不清時,突然老人安靜了下來,面露苦色,“完了……”
這句話剛出口,只聽天上突然轟隆隆炸響一道驚雷,老人“彭”的一聲化成一陣白煙,就憑空消失在了王柄權和司機眼前,剩下王柄權和司機兩臉懵逼。
王柄權還好,之前經歷過這種事,有思想準備,司機開了大半輩子出租,哪見過這場面,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變魔術嗎?
不給司機提問的時間,王柄權一溜煙跑回學校,邊跑嘴裡邊念叨:“完了完了,師父遭天譴了,直接劈成骨灰了。”
跑回宿舍,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進被窩,哆哆嗦嗦,一直念著喔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