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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姓王》第二百四十二章 分別
十月初十,小雨,雲隱寺閉門謝客一天,寺中大小僧人一大清早就齊聚在大雄寶殿。

 在響過一百零八次鍾聲後,法號戒癡的老方丈親自操刀,要為寺中再添兩顆光頭。

 老主持年愈九十,卻仍是耳聰目明, 雖然站立有些費勁,但下手極穩,沒有絲毫抖動。

 樸問很快便剃度完畢,照了照鏡子後,摸著光頭一個勁傻樂。

 輪到月餅時,老主持僅是象征性地剃下一縷秀發, 就停下了動作。

 “這……完事了?”樸問滿臉驚訝。

 老主持點點頭,“心意到了就行了。”

 “那我這怎麽算?”樸問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算你倒霉,哈哈哈……”

 即便氣氛莊重,王柄權仍舊笑出了聲。

 “要不師兄你和我一起?”

 樸問心有不甘,非要拖一個人下水。

 只是他這話剛說出口,就發現對方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自己。

 “我有一個這麽好看的老婆,為毛要和你這個光棍一起出家?”

 “……”樸問欲哭無淚。

 此時出家儀式仍未完成,只見老方丈取出一串烏黑發亮的佛珠,親手戴在了小姑娘脖子上。

 “這時老衲的師父,也就是上任活佛留下的。”老方丈徐徐開口。

 小姑娘聞言面露肅穆,將右手輕輕放在佛珠之上。

 就在這時,羅漢殿的降龍尊者像突然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金光幾乎覆蓋了整座寺廟。

 緊接著,天邊響起嫋嫋梵音,烏雲瞬間退卻,露出霞光萬丈。

 眾人呆愣看向天際,卻見一隻造型古怪的飛禽身披霞光,由西而來,盤旋天際,發出似鶴又似鷹的啼叫。

 靈鷲西來, 正應了羅漢殿牌匾之上的讖語。

 寺中大小僧眾齊刷刷雙手合十,跪倒在地,老方丈眼中流露出無比激動。

 這一日,中原再填一位活佛。

 ……

 雲隱寺往西北三百裡,一個身著錦斕袈裟的小和尚,原本正低頭向西而行,此刻也被靈鷲的啼叫聲吸引,抬起頭來,靜靜望著這異像。

 ……

 雲隱寺再出一位活佛的消息很快便傳得沸沸揚揚,本就香火鼎盛的雲隱寺如今更熱鬧了,已經達到了近乎摩肩接踵的地步。

 王柄權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擠到大雄寶殿,所幸來此參拜的都是虔誠信徒,並未出現之前那般被人捏屁股揩油的情況。

 看守後院的和尚一眼便認出這位年輕人,沒有詢問就直接放行了。

 許是一路走來受了不少熏陶,王柄權難得朝對方施了個佛禮,對方見狀還以一禮。

 經過幾天的誦經禮佛,月餅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不但再沒出現過昏迷的情況, 而且就連胳膊上的蓮花也有重新恢復鮮紅的征兆。

 王柄權原本不是什麽信佛之人, 對於佛陀轉世一說, 更是心中存疑,但自從幾日前看到漫天霞光後,便改變了想法。

 普天之下無奇不有,說不定西天之上還真有一座雷音寺。

 ……

 熟門熟路來到一座禪房外,王柄權輕輕敲響房門,一個年輕和尚打開了禪房門,面露疑惑。

 王柄權先是探頭探腦往禪房裡看了一眼,然後詢問到:“月餅活佛可在?”

 年輕和尚面露無奈,“師兄,你想進來就光明正大進來就行了,不必跟做賊一樣。”

 開門者正是樸問。

 “那哪成,月餅活佛身份高貴,我這一介凡夫俗子,怎能還像當初那樣,把她當成尋常的小丫頭。

 現在想想之前自己的言行,實在惶恐難安,生怕哪天一道天雷劈下,將我這個有眼無珠的家夥當場劈死。”

 王柄權滿臉正色,極其誠懇。

 “哼,存心損我是吧?”

 不知何時,小丫頭出現在了樸問身後,蹙眉看向門外的王柄權。

 “呀,月餅活佛。”

 王柄權故作驚訝,表情極其浮誇。

 “都說了我有法號……算了,有屁快放。”

 小姑娘明顯有些不耐煩。

 王柄權聞言撓撓頭,正色道:

 “額……你們也知道,這次離京已有大半月了,京城那邊始終心裡有些放不下。

 再者我也想順道去五哥那裡一趟,中途應該也要耽誤些時日。

 所以今天是來和你們道別的。”

 說到此處,王柄權內心也難免泛起不舍,大家一路走來,打打鬧鬧,雖說沒少拌嘴,但同樣也共患難過,要說沒感情就純屬有些自欺欺人了。

 對面二人顯然也是如此,在聽聞對方要離開的消息後,眼神也不免黯淡些許,只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良久後,樸問終於開口:

 “師兄,一路保重,我就不送了。”

 小姑娘猶豫片刻後,也開口道:

 “這一路,謝謝你了。”

 “嗯,哪天等你修出一朵金蓮,記得來京城玩。”王柄權臉上帶笑意。

 他自知說多了只會更加不舍,所他說完就灑然轉身離去。

 待其身影即將消失在二人視野中時,樸問這才輕聲開口:

 “有沒有覺得,師兄挺帥的。”

 小姑娘微微點頭,“也許這就是俠士吧。”

 已經走遠的王柄權好巧不巧,剛好被一塊凸起的地磚絆了下,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後這才迅速起身,撣去身上塵土,繼續作瀟灑狀。

 ……

 乞羅鎮外,王柄權嚴榮榮一人一馬,對著一輛馬車揮手告別。

 車上坐的是薑修業祖孫倆,阿茶負責驅車。

 因為王柄權還要去曲先衛探望一下駐守在那的王柄儒,所以就讓阿茶先把兩個書生送回京城。

 邊塞危機重重,搞不好就會躥出一些散兵遊勇,薑老儒生祖孫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一不小心就成了拖累,嚴重點搞不好還會出師未捷身先死,所以還是先回京城穩妥些。

 送走三人後,夫妻二人翻身上馬。

 王柄權回頭看向乞羅,落日的余暉中,眼前的小鎮被鍍上一層金色。

 “哎……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麽時候。”王柄權感歎著。

 “應該會很快吧。”嚴榮榮附和道。

 “不過也好,沒了這些電燈泡,咱夫妻二人總算能正兒八經地來一趟旅行了。”

 王柄權說完,回過頭看向身旁女子,胸中煩悶隨之一掃而空,隨後便輕夾馬腹,向北而行。

 嚴榮榮嘴角上揚,緊緊跟上,輕聲詢問到:

 “相公,我有一事一直不解。”

 “說。”

 “何為電燈泡?”

 “額……那是一種在夜晚也可以照明的東西,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燈籠。”

 “哦,原來如此,這比喻還真是形象呢。”

 夕陽逐漸下沉,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

 ……

 自乞羅至曲先衛,有兩天的路程,中間要經過一大片戈壁灘。

 戈壁灘內少有植株,就更別提能吃的東西了。

 所幸王柄權二人早有準備,提前儲備了乾糧和清水,倒也無需忍饑挨餓。

 二人走了一天,一路上除了石頭就是黃沙,屬實沒什麽值得欣賞的景色,中途唯一稱得上有趣的,恐怕就是晌午遇到的那夥響馬了吧。

 一大片開闊地上,兩個刀客,各自使著蹩腳的刀法,在那掰命,周圍有四五個看客,都是腰間懸刀,身上帶疤,一看就是常年將腦袋捆在褲腰帶上的角色。

 王柄權本來隻想看個熱鬧,不成想倒惹上了麻煩。

 圍觀五人中,出了個不開眼的家夥,大概是把王柄權二人當成了不諳世事的公子小姐,在和身邊同伴竊竊私語一番後,便朝二人走來。

 “小哥,借點銀子花花。”

 一名矮小乾瘦的家夥率先開口,對方嘴上說著借銀子,眼神卻是一個勁往嚴榮榮身上瞅。

 要知道在這片戈壁灘上,姑娘可比金子還要稀罕,尤其是如眼下嚴榮榮這般水嫩的姑娘,更是幾個月都未必能瞧見一個。

 先前就有一位公子哥,許是武俠故事聽多了,挎著把精美寶劍就敢帶著美眷出行。

 二人一路說說笑笑,絲毫沒意識到早已被人盯上,到了當天晚上,一隊響馬包圍了他們,那公子哥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繩子套住了脖子,然後拖行十余裡活活給拖死了。

 至於那衣袂飄飄的女子,自然是生不如死,被十余名響馬輪流享用,最後不堪受辱,撞石而死。

 這事在整個戈壁灘傳開,令其余沒參與其中的響馬羨慕不已,今兒個正好遇到王柄權二人,讓這幾個除了好事什麽事都乾的響馬不由心頭一動,尤其是為首的乾瘦男子,在看到一襲紅衣的嚴榮榮後,更是心頭火熱,恨不得馬上將對方就地正法。

 ……

 “滾!”

 面對這群蒼蠅,王柄權一個字都懶得多說。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把這小子手腳都剁下來!”乾瘦男子發話道。

 他身形雖然矮小,卻是幫內一名小頭目,因為擅於攻人下三路,且下手狠辣,所以被冠以“滾地龍”的稱號。

 不管此人再如何精通於下三路,和眼前的嚴大小姐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了些。

 只見嚴榮榮滿臉含笑,翻身下馬,緩步來到“滾地龍”面前,在對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時,瞬間踢出一腳,直中要害。

 嚴榮榮出腳之刁鑽,連全盛時期的王柄權都得掂量掂量,就更別提眼下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匪寇了。

 素有“滾地龍”之稱的男子受此重擊,立時疼得跪倒在地打起滾來,成了名副其實的滾地龍。

 ……

 “他娘的,都給我上!”

 男子疼痛之余,惡狠狠地吐出這幾個字,其余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拔出腰間武器朝嚴榮榮衝去。

 王柄權本想出手,卻見自家媳婦做了手勢,緊接著便是三拳兩腳,將幾人盡數打倒在地。

 啪,啪,啪……

 “娘子好身手。”

 王柄權叫起好來,他還真高看了這幾個土匪。

 嚴榮榮撿起一把掉落在地上的武器,走到那名乾瘦男子面前,蹲下身說到:

 “剛才你拿下流的眼神看本姑娘,本姑娘便捅瞎你的眼,若是以後再犯,本姑娘就將你那活切了去,讓伱一輩子下流不起來。”

 嚴榮榮說罷,手起刀落,精準劃過對方的雙目。

 乾瘦男子“嗷”地慘叫一聲捂住了雙目,鮮血立時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嚴榮榮面無表情掃視一圈躺在地上的其余人,重新翻身上馬。

 王柄權滿臉含笑,由衷道:

 “娘子真是菩薩心腸。”

 “那是。”

 ……

 遠處原本在比試的兩名刀客此時也停了手,一臉尷尬地看著這邊。

 原來他們掰命是假,想通過比試加入這支響馬才是真,可眼瞅著五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給揍趴了,便沒了比下去的心思。

 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率先開口:

 “一會去哪吃?”

 “徐二娘的包子鋪吧。”

 “走,我請客。”

 ……

 當王柄權二人走出五十裡後,嚴榮榮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那種廢物也配出來打家劫舍,老娘出來混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王柄權面帶笑意,“娘子不愧是朝廷任命的百戶,打幾個蟊賊就跟玩一樣。”

 “哼,若是本姑娘長槍在手,莫說五個蟊賊,就是五十個也不在話下。”

 王柄權聽到此處似有所感,話鋒一轉道:

 “娘子的話,倒是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

 “什麽道理?”嚴榮榮側過頭。

 “江湖人一向喜歡給自己的兵器起些名頭,什麽百兵之君,百兵之帥,百兵之王……名頭恨不得越大越好。

 可說到底,刀也好,劍也好,無非都是殺人的凶器,談何貴賤之分?

 數千年前的大秦,集天下兵器築銅人十二,可最後還不是被手持棍棒的起義軍造了反?

 江湖人向來重名,手握一把破銅爛鐵都恨不得起個響亮的名字。

 就好比之前那位葉老頭,一把破劍也好意思起出個‘黛眉’,說實話,我都替他臊得慌。”

 王柄權一口氣吐出心中所想,嚴榮榮聽完眉目含笑,揶揄道:

 “你怎得也學起文人士子的無病呻吟了?”

 王柄權歎了口氣,無奈道:

 “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若是被那位以劍為名的前輩聽去,保不齊就要破了十年之約,不顧臉面地前來斬殺我這個後輩了。

 對了娘子,既然你那麽喜歡用槍,天底下可有什麽名槍是你想要的?”

 嚴榮榮略有所思道:

 “倒還真有一把,鏨金槍,據說是天下十大名槍之首,在北突的一位將軍手中。

 以前陪二哥上陣時曾遠遠看了一眼,威風得緊。”

 “難道比相公我身上這杆還要威風?”王柄權壞笑道。

 “你也有?”

 嚴榮榮先是一愣,但隨即便明白過來,只見她俏臉通紅道:

 “王柄權!”

 “哎呀,前面好像有一座客棧,我去前方探探路。”

 王柄權說著,便一巴掌拍在身下白馬屁股上,揚長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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