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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拂緹卻沒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在荀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問了一個讓荀策很茫然的問題，“師哥，我是幾歲失憶的?”

“17啊，怎麽了?”荀策逐漸感覺到了不對，“書兒，怎麽了嗎?”

俞拂緹這才放松下來，現在可以確定，她真的只是到了一個下位面，而不是掉進了幻覺陷阱。她失憶的事情只有師父和師哥知道，再精巧的幻境也無法創造出原本不知道的事，師哥既然能答上來，就說明不是。

“師哥，我在那個位面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俞拂緹把遇到了好幾個和席牧野長的一樣，並且其中一個離奇失蹤，以及她懷疑自己掉進幻境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荀策。荀策聽完也驚了，做出了猜測，“師妹，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東村的那位席牧野和後來出現的無玉是同一個人。他消失了，他就出現了。”還有，“如果無玉真的這麽孱弱，那應該不長壽，等到他身亡，是不是又會出現另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人。”

俞拂緹聞言陷入沉思，席牧野留下的手劄顯示，在消失前他是能感覺的到自己快要消亡了的，那麽如果無玉也有這樣的感覺，師哥的猜測就會成真。而且，無玉身上也有3578礦的味道，他們真的可能是同一個人。

元神回到東村，俞拂緹感到一陣虛弱，“強行突破還是不行啊。”但是好歹確認了，這裡雖的確不是那位位面之子為了惡心她弄出來的幻境，是真實存在的。只要她繼續努力，就一定會有重回無相的一天。

“俞姑娘，俞姑娘，你在哪裡……”遠遠的傳來焦急的喊聲，俞拂緹一愣，是無玉的聲音。

“無玉。”俞拂緹應了一聲，反應過來之後有些後悔，她現在這麽虛弱，但凡是個有心要她命的，想弄死她並不難，尤其是無玉這個級別的高手。很奇怪，不知道是無玉長相太過無害，還是別的什麽，她對無玉總是沒有太強的戒心，包容度也大的可以。

無玉兩下就到了俞拂緹身邊，看她虛弱的靠坐在樹下，臉都沉了下來，“剛剛還好好的，誰傷的你?”無玉蹲在俞拂緹面前，給她喂了顆不知名的藥丸，抬起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又緩緩放了下去。

俞拂緹看著他謫仙般的面容，露出這般陰沉的神色，心情很好的忍不住笑道，“咳咳，沒什麽，練功走火入魔了，不過，我很高興。”高興終於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無玉卻並不知道她的話是什麽意思，隻當她是功力有了進步而高興，皺著眉頭小聲數落道，“還高興，不要命了。武功可以慢慢練，一口想吃成個大胖子，你真是……”無玉有些念不下去了，因為他面前的俞拂緹正眼神灼灼的盯著他，好像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一樣。

“乾、幹嘛，少盯著我。”

青年耳尖微紅，臉上有些許的不自然，身體忍不住默默的往後退了兩分。俞拂緹卻是不肯放過他，往前一用力，身體就要往前倒。青年頓時急了，連忙上前扶住她，誰曉得剛扶穩，就被她抓住了手被猛然拉過。緊接著，一股痛意從虎口處傳來，他連忙控制住身體想攻擊反抗的本能，任由著她咬著那塊軟肉。

直到痛意緩緩減輕，他才嘶了一聲，“蠢丫頭，你屬狗的啊，咬舒服了沒，不舒服再咬會。”他語氣很認真，俞拂緹沒松口，而是就著上下牙輕咬著的動作，抬眼睛觀察面前的人。一個模糊的輪廓突然浮現在腦海，一個戴著銀色耳釘面容冷峻的少年，

忍耐著對她說，“蠢丫頭，你咬舒服了沒，不舒服再咬會。”“傻了?”清冽的聲音擊散了腦海中模糊的身影，俞拂緹松開牙，心情十分愉悅，果然人壓力大的時候就需要放松一下。

“疼不疼?”俞拂緹抓著無玉還保持著原來動作的手，呼呼吹了兩口氣。無玉頓時無語，“這個時候問，會不會晚了點?”

“嘻嘻嘻，不晚不晚。”她笑的有些無賴，無玉扶了扶額頭，這叫什麽?這叫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昨晚他耍賴要留下來，今天她就還了回來。算了算了，看她笑的這麽開心，這點小無賴算什麽。

“走了，回去。”無玉伸出手臂，將她一個公主抱抱了起來。才剛站直，俞拂緹就不滿出聲，“我不要抱，我要背著，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那你背著就成體統了?無玉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表情，眼中卻有幾絲狡黠閃過，就知道她是為了折騰自己尋開心。隻得無奈的放下她，扶她站穩，隨即矮下身將她背在背上。偏偏她還不滿意，“哎呀，無玉啊，你也太瘦了，硌著我了。”

“行，我回去多吃點多長肉，讓你舒服行了不行，大小姐。”

“哇，你這麽瘦，會不會背完我回家就受內傷啊，到時候我們村的八卦就該說，那個誰誰誰，因為太重了壓上了人了。那我就是風評被害了，本來就是你太瘦弱，對不對。”

無玉突然松了一下手，又快速接住，“抱歉，我太瘦弱了，攬不住。”

俞拂緹氣的拽了拽他頭髮，趴在他背上漸漸安靜下來。那股興奮勁過去之後，虛弱和疲憊從元神深處泛了上來，她有些難受，聞著無玉身上冷冽的香味，意識漸漸有些模糊。

“師父，與書還是不肯吃不肯睡，該怎麽辦?”

“心病還需心藥醫，與書忘記了的應該是對她來說很重要的記憶，所以她才放不開。過了這一關，就是鳳凰涅槃，過不去，這一生終將有缺。”

……

俞拂緹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扭頭一看才發現，兒子徒弟都靠在床邊睡著了。幾個傻孩子，俞拂緹歎了口氣，突然想到家裡還有那倆不講禮貌的老頭，也不知道在她昏睡過去之後，有沒有為難幾個孩子。她正準備起身，恰好被端著碗進來的無玉看到，無玉忙走過去，另一隻手扶著她坐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