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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絮每日為余聲施針,一晃半個月過去。
“蘭絮姑娘,我可以自己起來。”
余聲耳尖通紅,他此刻盤坐在木桶裡,胸腰一下都在藥水裡泡著。雖是穿著中衣,但是都已經濕透了。
蘭絮不理會他的話,扶著他從木桶裡出來。每當這個時候,余聲都特別驚訝,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竟然有這麽大力氣。
毫不費力的,就把他一個大男人,拎了起來……
“順手的事,我眼裡沒有男女之分,別緊張。”
蘭絮神色認真,扶著他在木凳上坐下,把特意做的移動衣架推了過來。
“待會要施針,不宜穿的太多,我先出去了。”
“嗯。”
等對方出了門,余聲才終於松了口氣,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他看過不少大夫,醫女也不是沒見過,但是這個姑娘,總是讓他忍不住臉色發燙。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蘭絮等在門口,把他推到臥室,扶著他在床上躺下。
知道今天要施針,葉冀北、宗盛帝都來了,施無極則被留在皇宮,批改奏折。
葉冀北比余聲本人還緊張,一直在房門外走來走去,一會跺跺腳,一會捏捏手指。
宗盛帝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在門口,一邊注意著余聲,一邊斜眼撇向焦急的葉冀北。
“你生孩子啊?走來走去的。”
葉冀北瞪了他一眼,“你給我生啊?”說完才感覺到不對,就又瞪了一眼。
宗盛帝嘲諷道:“我給你生,你想得美。”
……
蘭絮抽出一根針,比一般的針粗了幾分,也要長很多。葉冀北什麽傷沒受過,此時卻覺得這針長的可怕。
“蘭絮姑娘,這針,沒問題嗎?”葉冀北顫抖著聲音,費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把手伸出去。
“沒問題,放心吧。”
蘭絮頭也不抬,找準穴位,慢慢刺了進去,撚著針轉了轉。
“有感覺嗎?”
余聲搖了搖頭。
蘭絮點了點頭,撚著針有刺入了幾分。
又取了一根細針,插入另一個穴位。
第三根真下去的時候,葉冀北的心都揪了起來,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好在一道聲音解救了他。
是余聲。
“我好像有感覺了,我好像有感覺了!”
余聲重複了兩遍,興奮之中夾雜著不敢相信,一雙眼睛發著光,看向蘭絮,似乎是要尋求到蘭絮的肯定才能放心。
蘭絮明白這時候,應該給病人鼓勵和肯定,抬起頭來朝他一笑。
“是啊,你的腿有感覺了,再過不久,就可以走路了。”
“嗯嗯嗯。”余聲用了點頭,看向葉冀北,一雙溫潤的眸子滿含淚水。
天知道他等著一天等了多久,雖然反應還很小,但是這是這麽多年來唯一的反應,這一點反應意味著希望。
余聲緊緊抓著被褥,兩手指間發白,雙唇緊閉著,頭往後仰去緊閉著雙眼,把淚水憋了回去。
蘭絮靜靜等著他釋放情緒,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才輕笑道:“恭喜你啊,再過半個月就能站起來了。”
“半,半個月?”
余聲呆住,葉冀北率先蹦了起來,不是他不淡定,實在是半個月這個詞,太過讓人震驚。
要不是小姑娘七天之內,就讓余聲的腿有了反應,他肯定要說這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小姑娘卻十分淡定,斟酌了下,認真道。
“不過……”
“不過什麽?”
蘭絮才說了兩個字,葉冀北就忍不住打斷。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搞搞吊起,懸在半空中,要是突然有雨下來,就被砸到地上,一片稀碎。“不過,半個月內只是能保證站起來,走路和跑,還要再進行訓練。”蘭絮沒有責怪這位老將軍,幾次打斷自己的話,她見過太多情緒激動的家屬,葉冀北並不是最激動的那個。
“太好了。”老將軍老淚縱橫。
宗盛帝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將手裡捏的稀碎的紙,丟到了一旁。
蘭絮拍了拍余聲,笑道:“怎麽樣,我說了我的醫術很厲害吧,服了不服?”
她滿眼笑意,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悠閑曬太陽的小狐狸。
他也不由得笑了出來,與她開著玩笑。
“服了服了,蘭絮姑娘最厲害。”
蘭絮半點不客氣,下巴一揚,得意道:“那是,你沒聽俞拂緹說,我是我們那裡有名的大夫嗎?”
“聽說了聽說了,剛見面那天就聽說了,一直記著呢。”
“那你休息吧, 一會出來吃飯。”
“好。”
蘭絮轉頭看向其他人,手一抬,威嚴十分。
“請吧,各位,病人需要休息了。”
宗盛帝與葉冀北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膀。面前的這丫頭,知道他們一個是將軍,一個是皇帝。她不說害怕,就是最起碼的拘謹都沒有。
在治療的時候,甚至有一種她是這裡的主人,強勢得仿若這片區域的帝王感覺。
兩人隻得乖乖走了出去。
才走到花園,就遇到了從宮裡匆匆趕過來的施無極。
“治完了,情況怎麽樣?”
蘭絮:“情況當然是很好啦,再半個月就可以站起來了。”
施無極高興道:“太好了,我去看看他。”
蘭絮一把拉住了他,“別去別去,病人需要一點私人空間。”
“什麽私人空間?”
蘭絮正色道:“給他點時間,發泄一下情緒。他這個性格,有人在他肯定不好意思發泄,咱們就別去打擾他了。走,去看看俞拂緹做好飯了沒有。”
葉冀北一拍腦袋,剛剛小姑娘特意跟阿聲說笑,怕也是為了這個吧。
真是個細心的姑娘啊,才相處了這麽些天,就把阿聲的性情摸透了,不只是治病,連情緒都照顧的面面俱到。
“這下相信了吧?”宗盛帝落後了兩步,跟前方的施無極兩人拉開距離,轉過身問葉冀北,臉上有著明顯的得意。
葉冀北知道他什麽意思,他是在說他在皇宮考驗俞拂緹那個小丫頭的事。
“早就相信了,不然多的一個字也不會說。”
他們年少相識,宗盛帝看人的眼光如何,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