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燼也狐疑的打開帖子,帖子的內容是對謝雲燼進行相邀。
於明日傍晚時分在沈府相見。
沈家父母早就入京了,一直沒找到機會為兩位引薦。
謝雲燼合上帖子,衝齊承安笑了笑,道:“齊兄回府後應當也會見到一份相同的帖子。”
“嗯?”齊承安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帖子上的內容了,走上前一把奪過謝雲燼手中的帖子,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看看吧——”
齊承安把玩著帖子,前前後後都仔細看過,確定二人沒有背著他搞貓膩之後,才咧嘴一笑,把帖子交還給謝雲燼:“那明日沈府見。”
這回齊承安是徹底的走了。
謝雲燼頭疼的收回目光,轉步來到寧姝的房間。
龍善送走齊夫人後,一直在思考陳婆的事,太過入迷,連謝雲燼何時走進放進的都沒有察覺。
謝雲燼輕咳一聲,問向龍善:“你還是覺得陳婆不可信任嗎?”
龍善回神,搖了搖頭道:“不,奴婢現在不知道該不該信任陳婆了。”
短暫的接觸過後,龍善已經十分肯定陳婆的手段非比尋常。
令她費心思斟酌這麽久的並非是陳婆的實力,而是陳婆的出身。
她直言道:“大人,奴婢從小就在苗疆長大,雖被大長老囚禁了十多年,不過以奴婢對苗疆的了解,從未聽說過苗疆有此等高人。”
有這種實力,相信陳婆早就看出寧姝體內的是萬象蠱。
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有五成的把握,相信陳婆的身上也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就讓龍善對她的身份更加疑惑了。
謝雲燼微微頷首,“可時間有限,要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去一趟苗疆詢問清楚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龍善歎道:“是啊——”
正是因為最後的結果是個想破頭都得不到結果的未知,所以才會讓龍善如此苦惱。
謝雲燼忽然起身,鄭重的問向龍善,“暫且不提其他,你能否看出夫人體內的蠱蟲是否還存活?”
龍善搖頭,“隻怪奴婢本事有限,對於夫人體內的蠱蟲,根本沒有任何感知。”
謝雲燼長長的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下去準備一些清粥吧。”
“是。”
……
翌日傍晚,嫣紅的晚霞漫上天際,所有人都能看出明日定當是個豔陽天。
因著兩家府邸距離很近,謝雲燼選擇徒步來到沈府。
整個沈府不過多了兩位老人而已,氣氛上竟比以往要熱鬧了許多。
依次拜見過沈家二老,謝雲燼還被沈父這個曾經的武館館主拉著耍了一套劍法,才放他離開。
夜色已經逐漸將天空渲染,枝頭上的月影也由朦朧變得清晰。
清爽的春夜裡,謝雲燼與沈玉坐在花園中喝了三盞茶,都還不見齊承安的影子。
謝雲燼道:“該不會是忘記了?”
沈玉淡淡一笑,“應當不會,說不準是因為什麽事耽擱了。”
謝雲燼眉心攏起,與齊承安相識這麽久,他可從來都是個守時之人。
“元武,你順著去往齊府的路去尋一尋有沒有齊大人的馬車。”
元武領命,退了出去。
沈玉淺笑,沒有太過在意,並吩咐小馬再去取些果子來。
對著夜色,兩人皆是長久的沉默。
最終沈玉忍不住開口說道:“其實今日找兩位前來還有一個別的目的,既然齊兄還沒來,
那我就先與謝兄說了吧——”謝雲燼早就看出沈玉有話要說,收斂心神,望向沈玉道:“沈兄請講。”
“謝兄也知道我的出身,在蘇城一帶還有很多弟兄會關注那附近發生的大小事件。即使我已經入京做官,兄弟們還是改不了多年的習慣,會將一些奇怪的事情傳信於我——”
沈玉從未有過隱瞞自己渠道的心思,坦言道:“以往都是一些小事,只不過昨日忽然收到一封內容有異的來信——”
沈玉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他從懷中取出信件,直接交給了謝雲燼,由他自己看過之後再說。
謝雲燼見沈玉面色凝重,狐疑的接過那封信,一目十行的掃過信件上的內容。
看過一遍之後,謝雲燼大感震驚的抬眸,與沈玉對視了一眼,見沈玉微微點頭,他又重新將目光投向信件上,仔仔細細的閱讀起來。
信上的內容謝雲燼是一百個不信,他一邊看一邊問向沈玉:“是沈兄的人親自驗證過的?”
沈玉沉聲道:“如非如此,我也不會遞到謝兄面前。”
謝雲燼將信放在小幾上,輕笑搖頭,“不可能,燕王不是那樣的人。”
他與燕王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弟,對於燕王的了解程度,還是頗有自信的。
沈玉遞出的信件上卻說燕王在此次對戰北涼大獲全勝,高興之下,在陵城過起了肆意的生活,強搶民女為每日常事,住的府宅內也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這種謠言在金井鎮已經傳開了,卻被當地的兵官封鎖。
“並非我不相信沈兄的話,只是我與燕王自出生便相識,燕王殿下或許貪戀美色,但在皇后娘娘的教導下,我相信燕王殿下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空穴未必會來風。”沈玉直言道:“謝兄不必過於激動,就算燕王殿下不是那樣的人,可謝兄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消息倘若傳入陛下耳中的話,結果會是怎樣?”
謝雲燼如醍醐灌頂,霎時間清醒起來。
燕王如今功勳是所有皇子中最高的一位。
皇帝似乎也有要立儲的想法。
在這個節骨眼上,燕王仗著有功勳在身,在邊境為所欲為,那他當然是在自斷手腳,砍去了他入主東宮的最佳機會。
“所以,沈兄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也許會有人在後操控?”謝雲燼反問道。
沈玉對燕王人品的信任可不比謝雲燼那般堅定, 他只能說道:“是與不是,還需要查證。齊兄對這樣的事情應當會有經驗,待他來了之後聽聽他怎麽說?”
謝雲燼點頭,生平初次這麽期待齊承安快點出現在眼前。
至於齊承安,他的確按時從齊府出發。
奈何齊夫人在他出門前吵著要吃城東的糖葫蘆。
齊承安無奈,只能抄小路先趕往城東商鋪買了幾串糖葫蘆差人送回齊府後,又抄小路緊趕慢趕的朝沈府行去。
馬車剛剛走出一條偏僻的小巷口,齊承安挑起車簾,發現正巧繞到了康王府的後門處。
好巧不巧,這時康王正準備出門。
齊承安連忙吩咐車夫停車,在車內衝康王的背影施禮道:“微臣見過康王殿下。”
康王背對著齊承安,身形微微一頓,一身銀袍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冷冷的幽光。
“殿下這麽晚了還要出門啊?”齊承安見康王不答,扯著嗓子喊道。
正欲下馬車見禮的時候,康王終於轉身,對齊承安淡淡一笑,“齊大人,這麽巧?”
齊承安點頭,“是啊,微臣與沈兄和謝兄約好相見,怕來不及,便走了小路,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殿下。”
“那本王就不耽誤齊大人的要事了。”康王微笑著衝齊承安點了點頭,轉身便走入了王府的後門。
隨行的幾人也立即跟了進去,最後那人關上後門前,透過狹小的門縫冷冷的看了一眼齊承安。
那是一個讓齊承安渾身發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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