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傻還不樂意！”知道這小子素的狠了，張翠花嗔笑著說，“買了點心也不是光給我兒子吃的，還能沒你的?”

本來就是開玩笑說不願意，再加上有點心可以吃，賈梗立刻笑嘻嘻地接過來她手裡的鋤頭。

張翠花扭動著結實的腰板去了供銷社，賈梗衝著她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就拿著農具進了村子。

張翠花住的院子很安靜，賈梗進了院子喊了一聲:“老虎呢?”

老虎是張翠花兒子的乳名，大名叫做李大虎。年齡叁歲的李大虎，在母親上工後，就由鄰居的一位老太太幫著帶。

賈梗問了一句，並沒有得到回應，也就知道這個孩子還在鄰居家， 或者是在親戚家了。

按說這樣的情況， 賈梗應該避諱著離開才好。但他既想著有點心吃，又想著可以和身材豐腴的張翠花說笑幾句，就坐在院裡的大槐樹下等她回來。

槐花紛紛揚揚地落下，他撿起一朵來放進嘴裡。很甜，他想起京城家中的母親和兩個妹妹。

近幾年，母親沒有了奶奶的騷擾，日子過得很開心。兩個妹妹也還好，都還在上學。

繼父許大茂，被判了十年刑。秦淮茹每隔一段時間，會去監獄探視。

賈梗對此，嘴上隻說很忙，心裡其實是不願意。大院裡的劉光福、閻解曠，曾經毆打辱罵他。被揍一頓並沒有什麽，這個時代的男孩子，哪有不挨揍的?

關鍵是那兩人的辱罵，讓賈梗的心裡，絕對留下來極大的陰影。

這是一種不能承受、不能化解的恥辱， 賈梗除了想要找機會報復那兩人之外，對於那樣的話也是羞憤難當。

難道不是嗎?後來的事實證明，母親與何雨柱想要結合卻沒成，與何雨柱的死敵許大茂，還真的結婚了。

天不遂人願，或者是天意不允如此。母親與許大茂領了證，卻沒有同住在屋簷下一天。說來也是二人人生的悲哀，但賈梗卻覺得很慶幸——好歹沒有對應了劉光福、閻解曠的辱罵。

不管怎麽說，賈梗對於許大茂，和對於何雨柱，在心裡是一樣的:既有難以表達詳盡的感恩，又有深深的恨意。

他正在出神暗想著，院門口已經傳來張翠花爽朗的說笑聲:“喲，我的梗兒怎麽在外面坐著呢?！快進屋。”

回過神來的賈梗，站起來掃視了一下她。

真的很誘人、很饞人。不僅張翠花的身材火辣辣，她手裡拿著的東西，也讓賈梗的眼睛轉不動。

兩個小紙包，肯定是點心了;還有個網兜，明晃晃地露出來是一瓶蘋果罐頭，一瓶黃桃罐頭。

都是高級食品。別說在這鄉下，就是在京城， 賈梗也沒吃過幾次。

“別愣著了， ”張翠花一手拎著東西，另一手乾脆拉了他一把，“先洗洗，歇會兒。我炒兩個菜，馬上就好。”

賈梗去洗臉、洗手，張翠花麻利地炒了一大盤雞蛋、一大盤茄子炒豆角，再烙了叁張大餅。

擺在炕桌上，張翠花招呼賈梗坐在炕上，再拿出一瓶酒:“喝點兒，解解乏。老虎被我送回他奶奶家了，咱倆可勁兒吃喝，沒人打擾。”

賈梗心緒不定，咽了口口水後，伸手接過她遞來的酒杯。

大餅卷雞蛋，賈梗使勁咬了一口，那是噴噴香。舉杯和張翠花對飲了一杯，那是從嘴裡到心裡都是火辣辣。

張翠花一手拿著大餅，一手端著酒杯頻頻勸讓。

兩人說著生產隊的勞動進度，說著地裡的莊稼長勢，說著村裡的新鮮事，吃喝的很開心，像是熟識多年的老友，甚至就像早就是一家人似的。

畢竟年輕，賈梗被張翠花接連的恭維、稱讚——比如長得好、秀氣等，很快就陶陶然了。

心裡被誇得很美，眼睛裡看著撐開的衣襟很熱火，賈梗很容易酒喝多了。

炕頭都沒下去，他就嘔吐起來。

張翠花倒也不嫌棄，幫他收拾得利利索索地。隨後，她就把他放平在炕上:“歇會兒吧，我的梗兒。”

嘴裡支應著，本就燥熱的賈梗覺得臉上更是發燙。因為張翠花，把熱烘烘的身子湊了過來。

完成了純粹男人的轉化，徹底明白的時候，賈梗並沒有什麽被哄騙的不好感覺。

心理不穩定的他，對於生性豁達的張翠花，其實早就有了好感。

纏綿之後，張翠花再喂給他幾塊點心:“快吃點兒，剛才都吐乾淨了，肚裡沒食兒燒心。”

很感謝她的關心，賈梗紅著臉準備告辭。

“點心拿上幾塊。”張翠花大方地說。

想了想，聰明的賈梗對她說:“帶回去，就被其他人吃了，你留著吧。”

“這也好。”張翠花開心地笑著，“你隨時來吃。”

好事已成，賈梗對她戀戀不舍。彼此來往多次，同來的下鄉的年輕人， 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面對他們的詢問，賈梗隻說是關心寡居的張翠花，經常幫她挑水、清掃雞圈。

這樣的話，有誰會相信?沒多久，連閻富貴的小女兒閻解娣，都風聞了這件事。

一次知青的聚會中，她笑嘻嘻地問了賈梗。

囁嚅了一會兒，賈梗紅著臉低聲說:“你呢?你不早就，”

真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二人四目相對，如果不是隔著輩分的原因，很可能又要惹出什麽過火的事。

“我們家不是愛吃土特產嗎?我在這邊和一個村裡人處對象，花生、葵花籽、小米、大棗，讓他們足吃！”閻解娣語氣裡帶著一份無奈，但也有一些自豪。

隻比她小一歲的賈梗不禁笑了:“要是你這麽說，我不是沒人疼沒人願意搭理嗎?張翠花就對我好極了！甚至比我媽對我還好。”

說來，這都是特殊環境造成的現象，也是這兩人的宿命。

二人的事，家裡人知道嗎?會怎麽看待?

無論是閻富貴，還是秦淮茹，耳聞了這樣的事後，都表現出了相同的反應。

不用多說，兩家都不同意兒女們目前的戀愛問題。

家裡過得都很緊巴，可畢竟是京城人家。吃上鄉下送來的土特產可以，但要兒女娶來或者是嫁給鄉下人，即便也是鄉下人出身的秦淮茹、閻富貴，還是不情願的。

聽聞了這樣的消息後，兩家都不約而同地，立即給孩子們發了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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