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接找了一些工具,拿著個打氣筒,許大茂用幾塊磚頭一攔,這塊地就成了他的經營場所。
居委會大媽遛彎時見到了,與他做了推心置腹的交談。
“沒飯吃!去您家吃行嗎?”許大茂甩了一句後,繼續整理舊膠皮、散亂零件。
進去的人都不好惹,居委會大媽隻好把這個情況, 向街道反映了。
街道辦的人上下班時,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猛然間冒出來的修車攤點。有的工作人員,還在那裡花二分錢打個氣,花叁毛錢補個胎呢。
為什麽不詢問?要層層報上來才好。
得到居委會大媽的回報,街道辦的工作人員相互探討了半個多月以後,派出了幾人前來質詢。
“大茂, 我們都知道你的情況, 也在積極協調派出所,在給你辦理落戶問題。”街道辦的工作人員耐心地說, “可是,你現在佔道修車,有點不合適。”
“沒飯吃,去您家吃飯行嗎?”還是這一句,許大茂再指了指地面,“不到兩平米,根本礙不著誰的事兒!是誰閑得蛋疼給我點炮兒的?”
進去的人,就要有進去過的樣子。哪怕是進去前是個怯懦之輩,出來後也可以略微狂妄一點。
更何況,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都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普通人。
“得了,那你不要佔用面積太大。我們去找有關部門谘詢一下,看看你這個問題怎麽解決。”街道辦的工作人員隻得這樣留下懸念,叮囑幾句後就走了。
還能找哪裡?這個時代最好使的就是找警察。
可是到了派出所,民警聽著也無奈:“許大茂的情況比較特殊。他溷口飯吃,又沒鬧事兒。”
街道辦的人員見狀, 也隻得把這件事暫時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
許大茂原來是個放映員, 不太懂修車的手藝。但這些活計並不難學,他又真的要指著這個吃飯,還真的自學加模彷,很快就成了行家裡手。
當然,大梁斷裂、車架子散了,這需要焊工的活,他肯定不行。但一般的小活,他都能應付自如。
每天少則一兩塊,多則十幾二十塊的收入,也令他對於這個牆角以及修車的熱愛,每日俱增。
丈夫這樣有本事,秦淮茹乾脆辦理了提前退休,跟他一起操持這個小攤。或者幫著進貨,或者幫著補個胎,或者給他送飯沏茶,秦淮茹忙得很開心。
尤其是臨到兩人收攤時,秦淮茹摸摸口袋裡的整張紙鈔,再看看木質小錢箱裡的零散毛票、硬幣, 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妻子這麽開心,許大茂也能吃上更多的葷腥菜, 能夠更滿意地得到她的全方面照顧,包括炕上的暖心話,得意事。
現在擁有自行車的人,還能夠算是家庭條件不錯的。因此,許大茂在一邊修車時,一邊有意無意地按照鄭曉寶的教導,探詢著可能的換房掮客的機會。
一次兩次,在他堅持不懈地努力之下,還真的碰到了這樣的機會。
甲方是住在宣武門那邊的,來這邊找朋友問房子的時候,到許大茂這裡修車。
隨口一聊,許大茂聽說對方想要在這邊換房,就認真地記了這人的聯系電話。
隨後,他就找附近的舊相識老朋友,聯系起這件事來。
忙乎了兩個月,他還真為這人找到了在附近的房子。
兩邊的人家都很滿意對方的條件。中間差出來十平米的面積,在許大茂的撮合下,也達成了一致;補出五百塊錢。
事情達成,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條件,那兩方各給了許大茂叁十塊錢,作為酬謝——這也就是中介費了。
吃了上家吃下家,許大茂拿到這六十塊錢,開心得幾乎跳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職工的平均收入,還是叁五十塊錢。這六十塊錢雖然也是費了許多口舌、跑了很多路,再有還幾個月的時間才掙來,但畢竟是業余時間,沒有耽誤修車掙錢。
因此,現在的許大茂,把手裡的鐵銼子丟在工具箱中,大方地說:“曉寶兄弟,哥哥我懂你了。看來,我原來對你有誤會,有誤解。走,我請你喝一頓去!”
謝絕了他的好意,鄭曉寶準備告辭。
許大茂很遺憾,但還是低聲詢問:“曉寶,這樣乾著,真沒什麽事兒吧?”
“別在中間吃差價,就掙個酬勞錢,不會有事的。”鄭曉寶安慰著說。
“嗯。”許大茂放了心,不禁呵呵地笑了起來,“等有機會,我還想換個大房子呢。”
“你著什麽急,又有房。”鄭曉寶納悶地問。
“棒梗兒這小子,就是戶口遷不回來,他也想跟媳婦兒回來。”許大茂提到這個,也覺得無奈,“另外,小當搞對象, 對方也沒房。所以,”
“嗯,所以,你們的住房也很緊張。”鄭曉寶點頭說。
“哎,沒辦法,要使勁乾啊。”許大茂說著,重新拿起來銼子。
想了想,他仰頭看向鄭曉寶:“曉寶,哥哥就是隨口問一句,你別不好意思。你們小兩口,是不是快有孩子了?那天晚巴晌兒,我見你們家秋水出來洗碗,好像有點犯惡心。”
這事兒瞞不住人,本來也是好事兒。鄭曉寶笑著回應:“是啊,秋水是有了身孕了。”
說完,他衝許大茂笑了笑,就邁步向院子裡走去。
“等真有了孩子,讓淮如幫你們看!多少給倆錢兒就得!”許大茂連忙追著喊了一聲。
“好。”鄭曉寶頭也不回地答應著。
見他走遠,許大茂一邊銼著手裡的膠皮,一邊暗自思索:我跟淮如也好久了啊,怎麽她也沒有懷孕的跡象呢?
是不是她歲數大了啊?按說不至於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暗算:秦淮茹四十出頭,又生過了幾個孩子,應該能夠生育的。莫非,是自己真的是不能下蛋的公雞?
氣惱、羞憤,他右手一使勁,覺得左手吃痛——膠皮被他銼破了。
晚上回到家裡,吃喝過後,許大茂摟著秦淮茹躺在炕上,說出了心裡的疑慮。
秦淮茹臉上像是燒開的水一般滾燙,低聲說:“帶了環了!”
立即松開摟著她的手,許大茂驚訝不已:“你這樣做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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