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說得是真事,秦淮茹心裡也很感謝寡婦婆婆,對幾個孩子的任勞任怨。
可就是這個老婦人,卻帶著僵硬的刻板腦筋,給這家也帶來了很多煩惱。
呆想了一會兒,秦淮茹也沒別的主意,隻好說了聲:“媽,您也辛苦,都先別說什麽了。”
賈張氏見氣氛緩和,再加把勁:一邊納著鞋底,一邊吸溜起鼻涕來。
“咱們孤兒額寡母的,說起來都不容易。可是有什麽辦法?你搶傻柱的飯盒,我不僅不說什麽,還挺高興呢!為什麽?他傻啊!可是,別人不一樣啊。”賈張氏刻意加強了“別人”二字,但沒有直說是易中海。
秦淮茹不再搭腔,使勁踩動著縫紉機的踏板。縫紉機“嘩嘩”的聲響,在小屋裡回蕩起來。
賈張氏嘮叨個不停,縫紉機的雜響一旦停下來,就再次灌入秦淮茹的耳中。
心中煩亂,她扭頭從窗戶裡向外看了看:鄭曉寶推著車子走了過去。
還是年輕好啊。秦淮茹重新低頭乾活兒,想著曾經的美好。
有嗎?她並不能確認。
於是,她隻得加快了踩踏縫紉機踏板的動作。
鄭曉寶正要回去後院,卻被何雨柱發現而叫住了:“曉寶,咱哥兒倆聊幾句。”
進屋後,何雨柱招手讓他坐在桌邊,再給他從大茶缸子裡折出一杯茶。
“不喝了,我那邊還蒸著西紅柿呢。”鄭曉寶拉開衣領,讓熱氣揮發一些。
何雨柱沉默著,並沒有說出什麽話。
“怎麽了?”鄭曉寶納悶地問。
“我是說啊,”何雨柱仰頭看著頂棚,“聾老太太跟你,都說我的‘好事兒’還早呢。起先我還不覺得,現在想起來,我的確覺得總像是伸手就能夠著,但還真就差那麽一點兒夠不著。這是為什麽呢?”
“搞對象的事兒,我肯定不太懂。但是,有句話是這麽說的。”鄭曉寶笑著說,“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笑了笑,何雨柱搖搖頭:“嘿嘿,這話跟搞對象不挨著。”
“嗯,那就說‘無緣對面不相識’。”鄭曉寶笑著說完,站起身來,“有緣分,那就是近在咫尺。”
何雨柱眨巴幾下眼睛,再趕緊問:“冉老師,我細心想起來也知道沒戲。但是秦京茹,無論怎麽說,都不應該啊。”
“哪有不應該的事兒?她如果記得你的好,急於脫離農村的她,怎麽可能不理你?呵呵,”鄭曉寶笑了,“你想著別人,別人替你想了一會兒嗎?這話不還是你說的嘛?柱哥,別多想了,費腦子。”
說完,他走出屋門,推車回後院去了。
何雨柱喝著茶,暗想著自己的經歷,苦笑著搖搖頭。
秦淮茹給孩子縫補了衣服,賈張氏的嘮叨還沒停止。索性,她走去中院,找何雨柱商量一下,現在的困局應該怎麽處置。
何雨柱坐在椅子裡累了,現在正躺在床上。
望著頂棚正發呆的他,見到她快步走進屋子,連忙坐了起來。
“好家夥,你這小寡婦總是直接闖進我們家來,要是有人說什麽,尤其是你婆婆,我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他調侃著說。
看著這個像是沒心沒肺的人,秦淮茹苦惱地坐在桌邊:“這可怎麽辦啊?還別說把人家一大媽氣得住了院。就說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肯定少了一個照顧的人,這是一定的了。”
秦淮茹委屈地說完,
卻並未得到來自何雨柱的特別關心。 正在暗自詫異他和往日的不同,她已經看到他的神色嚴厲起來。
“秦淮茹,你怎麽不為別人考慮呢?就想著你們自己合適就得了?”何雨柱氣憤地說,“一大爺,為你擔了這樣的惡名聲,你不說怎麽去化解,還想著繼續讓他照顧你?你可真能說得出口!”
秦淮茹自覺說話欠妥當,想要解釋幾句。
“你讓我怎麽說啊?”她勉強辯解著,“一大爺給我送面,張羅著到我家裡包餃子吃年夜飯,我知道他是好心,也知道他沒別的意思,可是,”
說著,她覺得嗓子發乾,自顧倒了杯水。
“得了,你也別解釋了。”何雨柱擺擺手,“反正,你們家都是白眼兒狼。”
秦淮茹一口水剛喝進嘴裡,聽到這話後,幾乎全噴了出來。
“何雨柱,你說話別太過分!”她瞪圓杏眼呵斥著說,“我婆婆就算是有點兒好壞不分,那也不能算是白眼兒狼。我,更不算了!孩子們有什麽錯兒,你這麽說他們!”
“你先別急眼,我給你算算你就清楚了。”何雨柱掰著手指頭,“你婆婆,吃了人家的不感恩不說,還往人家身上潑髒水,這應該算吧?”
秦淮茹低頭喝著水,忍著氣憤暫時不作聲。
“三個孩子,尤其是棒梗兒。 他偷吃院裡晾曬的白菜菜心,居然還把我的心愛花生米都偷乾淨了,一粒兒沒剩!不說有歉意,他還認了許大茂當乾爹!”何雨柱說到這裡,氣得語塞。
緩和了一下,他再接著說:“小當、槐花都不大,我不能多說什麽,可大老遠就喊‘傻叔,有什麽好吃的呀’?有,就笑嘻嘻;沒有,翻個白眼兒就走。你說,讓我心裡怎麽想?”
秦淮如聽到這裡,不禁笑了:“你跟我婆婆較勁也就罷了,孩子們瞎鬧你也記著!再說,棒梗兒犯壞,你也說是你教的。小當、槐花她們,真的還小啊。”
何雨柱無奈地點點頭:“活該我送好吃好喝、交學費,換來的是這個。”
“搶你飯盒是有的,交學費你別亂說啊,那是有條件的。”秦淮茹忙著解釋。
“是啊,正要說這件事兒呢!現在就該說你了。”何雨柱來了精神,“吃了我的白饅頭,搶了我的飯盒兒,替棒梗兒交了學費,給你們家買了好些食材……,怎麽著啊?冉老師呢?”
秦淮茹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嗐,我不是說等幾天就行嘛!”
不待她說完,何雨柱立刻板著臉說:“秦淮茹同志,我嚴肅地告訴你,你不要再騙我了!冉老師,我自己都知道,她已經不可能再跟我了!”
秦淮茹白臉泛紅,不知道自己的小花招,是怎麽被這個她認為手拿把攥的人識破的。
“傻柱,你別多想。搞對象這事兒,不能一廂情願。”她嘗試著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