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哦不,三斤寬面條兒。”堂妹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屑,秦淮茹放棄了想要裡應外合的打算。另外,也沒人給自己付帳了。
跟自己心中的結婚對象當眾苟且別捉,秦京茹把三斤寬面條放進了堂姐的布口袋中,嘴裡低聲嘟囔著:“看來都是真的。”
“什麽都是真的?!”低聲發出喝問,秦淮茹看著她歪嘴的神色,就仿佛看到了許大茂一樣可恨。
“大家夥兒都說你,”秦京茹不必說完,對堂姐翻了個白眼兒。
沒法當眾吵架,秦淮茹低罵一句“你更不要臉。要不怎麽來的這兒”,就抱著布口袋走了。
回到家中,賈張氏見到兒媳抱回來好些面條,欣喜地差點兒跳腳兒:“哎呦喂,這麽多啊!夠咱們吃,”
看了看,她覺得有點遺憾:“也就吃一頓,棒梗兒現在太能吃。”
說完,她湊近兒媳:“是傻柱給的吧?我聽說了,廠子裡新開了個主食食堂,”
不待她的話說完,秦淮如就挺直身子說:“是我自己花錢買的!”
賈張氏一愣,立刻心疼得厲害:“喲,這可真是破費了。這幾斤面條兒,夠咱們吃一個禮拜菜的。”
不再理會婆婆,秦淮茹吩咐著:“棒梗兒,去,帶著倆妹妹去合作社,有乾醬買乾醬,沒乾醬就買一毛錢黃醬,再打二分錢醋回來。”
“炸醬面啊!買肉嗎?”賈梗開心地問。
“沒什麽肉!”秦淮茹沒好氣地說,“肉票我都跟人換成了糧票了,要不咱們的口糧更不夠吃!”
“嘿嘿,素醬也挺好。”賈梗說完,立即從碗櫥中拿出兩個大瓷碗,“小當、槐花兒,跟哥走!”
姐妹倆答應一聲,跟著哥哥小跑著出去。
賈張氏欣慰地說:“好,吃頓炸醬面。沒肉,咱就炸個雞蛋醬。”
說完,她就走去找配面條吃的菜。
“甭找了,我去買點兒豆芽、心兒裡美回來。”秦淮茹說著,再拎著菜籃子走出去。
三大爺站在院子當眾,向後院張望著。看到她出來,他嘴裡叨嘮著:“許大茂家這是怎麽了?最近一直不消停。”
秦淮茹“嗯”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後院,再扭過身來走了。
賈梗帶著兩個妹妹,來到了副食店。排隊後,把手裡的大碗遞過去,他緊盯著售貨員的動作。
把瓷碗放在公平秤盤內稱好了重量,固定了秤砣的位置後,售貨員走到了醬缸邊。
揭開一個大缸的木蓋子,售貨員拎著一把沾滿了黃澄澄大醬的鐵杓子,從裡面舀出來一杓倒入瓷碗中。
把杓子在醬缸邊上掂了掂,避免更多黃醬粘留,售貨員一手端著碗,一手拎著杓子走回來。
把醬碗放回秤盤內,售貨員撥拉了秤砣:“多點兒行嗎?”
“就一毛錢的。”賈梗說完,很遺憾地看著售貨員拎起杓子,從醬碗裡?出去一點。
接過來醬碗,賈梗再把另一個碗遞過去:“二分錢醋。”
“也不一塊兒說。”售貨員埋怨一句,拿著醋碗走去醋缸。拎起一個“提(di)婁”——長木柄下一個小木桶,售貨員把它“咚”的一聲沉進了醋缸內。
買了大醬、打了醋,賈梗端著醬碗,小當端著醋碗,槐花緊跟著。
三個孩子走到胡同裡,賈梗立即忍不住。帶著兩個妹妹走到僻靜處,他笑呵呵地說:“先嘗嘗。”
說著,他就伸出手指頭,在醬碗裡?了一塊黃醬,
放進了嘴裡。 “好吃嗎,哥?”槐花舔著嘴唇問。
“給你一點兒。”賈梗再?出一塊,抹進了小妹的嘴裡。小當不用管,自己已經用手指頭沾著吃了。
連吃了好幾口,賈梗再說:“忒鹹了。”
順便,幾個孩子開始喝醋。
“嘿!別這麽喝啊!”賈梗連忙製止小當的過度舉動,“喝得太多,燒心不說,還容易被發覺出來啦!”
小當不服:“你剛才喝得多,我在喝一丟丟兒!”說完,她就舉起醋碗,湊近嘴邊。
“幹什麽呐!”
一聲斷喝傳來,做賊心虛的賈梗和小當立刻被嚇了個哆嗦。手中一抖,二人手裡的醬碗、醋碗,都掉在了地上。
現場頓時寂靜,發出斷喝的人,是同院的:二大爺的三兒子劉光福、三大爺的三兒子閻解曠。
這兩個小子正在胡同裡閑逛,發現了這三兄妹在偷嘴吃。
賈梗稍愣之後,立刻不幹了:“你們陪!”
那兩個小子本來是想取笑,沒想到卻惹了這事兒。
“是你們自己沒端住。”閻解曠連忙衝劉光福使個眼色,“是不是?”
“哦,對對對。”劉光福連忙附和,“閻解曠剛才是喊我呢!”
“是你喊我呢!”閻解曠很精明,連忙辯解。
這二人相互推諉,賈梗從地上撿起幾個殘片,端著一丟兒丟兒黃醬和醋, 回到了院裡。
聽孩子們匯報了情況,賈張氏立即拉著孩子們,去找三大爺、二大爺家去評理。
黃醬和醋,倒是沒多少錢。但是兩個大瓷碗,也要好幾毛錢。
掏出兩毛錢,二大爺回家揍孩子去了。
三大爺心疼得面部扭曲:“他張大嬸兒,我看見了,不是還有點兒黃醬和,和那個醋嗎?”
不用賈張氏反擊,秦淮茹鎮定地說:“三大爺,護犢子沒這麽護的。”
“行,秦淮茹,你都明白。”三大爺激動得手指顫抖,“你自己以後也注意!別老想著佔人家便宜,”
賈張氏聽了立即羞惱:“他三大爺,人家二大爺都當了大官兒了,還那麽平易近人,你一個人民教師,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正在吵著,她又看到了知心人。
何雨柱和鄭曉寶,先後走進了院裡。見到了這個亂局,何雨柱還沒開口問,賈張氏就開始訴起苦來。
已經很心煩了,不想再被這些小事煩擾。何雨柱正要掏兜拿出幾毛錢,卻猶豫了起來。
鄭曉寶直接推車走向後院,何雨柱咳嗽一聲,揚著頭也走開。
三大爺正眼巴巴地等著他解憂,卻沒有得意。
狠狠心掏出一毛五,他塞在賈張氏的手裡:“足夠了。你們家那碗,也是舊的。”說完,他招呼一聲三大媽,也回家打孩子去了。
賈張氏唉聲歎氣著,重新吩咐賈梗去打黃醬:“棒梗兒,算了,咱們倆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