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晧的小把戲被於倩倩給揭穿後，多少有一點尷尬...不過臉皮厚實的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一本正經地說道:“只是巧合罷了，根據不確定性原理...”

　　還沒有等方晧狡辯完，就被小傲嬌給無情地打斷了。

　　“閉嘴！”

　　“煩死啦...耍流氓就耍流氓，我又不會報警把你給抓走，一天天的...就知道東扯西扯。”於倩倩黑著臉，沒好氣地說道。

　　方晧笑了笑，認真地說道:“我只不過是用科學的視角去闡述一個客觀存在的現象，怎麽在你眼裡就是東扯西扯?噢...也對，你的確不懂什麽是科學，畢竟數學不屬於自然科學。”

　　話音一落，

　　於倩倩的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下方晧的腳背，瞬間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哎呦！”

　　“不是...你這女人怎麽那麽狠心?”方晧疼到五官都快裂開了，滿臉痛苦地說道:“下次踩我腳的時候，能不能事先通知下?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你這猝不及防的來一下...我有點受不了。”

　　“哼！”

　　“疼死你個大白癡。”於倩倩翻了翻白眼，豐潤朱紅的唇瓣兒微微撅起，惱怒道:“從現在開始給我閉嘴，不想聽你說話。”

　　就這樣，

　　兩人懷揣著各自的小心思前往地下車庫，直到上車後也沒有講過一句話。

　　很快便到了接他上車的那個路口，方晧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正準備下車之際，於倩倩轉過頭看著他，抿了抿小嘴...糯糯地道:“喂...下午在這裡等我來。”

　　“嗯。”方晧點點頭，默默地下車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於倩倩輕輕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眉宇間透露出些許的倔強。

　　都說推開自己喜歡的人叫成長，但是...留住自己喜歡的人叫本事。

　　姓方的...你可是我的！

　　要是敢亂跑的話，小心打爆你的狗頭。

　　...

　　...

　　下午的時間，

　　方晧一直在處理超流體權重界限問題，這是他下一步的研究計劃，專門為副高級而準備的課題，主要方向是解決局域量子糾纏中的平帶，確保材料的超導電性能。

　　不過此時的方晧正在面臨著一個巨大的挑戰，如何將拓撲量子化學的范圍擴展到超導態，他使用了很多種辦法來突破這層迷霧，但最終的結果都是以失敗為結局。

　　“哎...”

　　“真的好累！”方晧抓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面具已然戴在了臉上，隨即從抽屜裡拿了跟煙，然後癱坐在椅子上一邊煙霧雲繞，一邊思考著如何解決這個挑戰。

　　既然在二維空間中，可以通過Berezinskii-Kosterlitz-Thouless準則來確定臨界溫度的超流體權重，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在這個界限內的平帶是非零?

　　如果是非零的話...這些平帶中的瓦尼爾中心就會被原子阻隔，哪怕貝裡曲率為零。

　　刹那間，

　　方晧似乎找到一絲絲的靈感，可他又不知道這靈感的方向在哪裡，很模糊很迷茫...不過方晧並沒有感覺到失落，他早已習慣這種有了些許思路後，卻一頭霧水的感覺。

　　科學就是如此...在耀眼的成就下，往往是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和折磨。

　　這時，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一道微信提示音，打破了此刻寂靜的氣氛，

這不用猜也能知道，肯定是那個小傲嬌女博士發來的。　　於倩倩:你在幹什麽?

　　方晧努了努嘴，捧著手機叭叭叭地打著字。

　　方晧:思考如何解決Kloosterman和的權重問題。

　　於倩倩:想到了嗎?

　　方晧:沒有。

　　於倩倩:哦

　　於倩倩:我上完課了，你下班後在老地方等我。

　　方晧:嗯...知道了。

　　兩人的聊天很稀松平常，像是一問一答的方式，卻蘊含著無盡的溫馨。

　　...

　　...

　　臨近下班，

　　方晧整理完自己的辦公桌，拎上公文包離開了雜物間，結果剛剛走沒幾步，便遇到二科的楊文天楊教授。

　　“小方。”

　　楊教授熱情地向他打了聲招呼。

　　“楊教授?”方晧立馬停下腳步，有禮貌地回應道:“您這是下班了?”

　　“嗯。”

　　“下班了。”

　　楊教授走到方晧的身邊，瞧著面前這位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一臉關心地詢問道:“最近壓力很大吧?”

　　方晧笑了笑，淡然地說道:“還行吧...搞科學的誰不是壓力很大。”

　　“這倒也是。”

　　“不過你比普通人的壓力大點。”楊教授說道:“畢竟你的起點太高，如今這個社會只看成功不看失敗，如果你未來的成就沒有達到別人的預期，你會受到很大的輿論壓力。”

　　關於這一點，

　　於華正曾經提醒過方晧，他也很擔心方晧的起點過高，從而影響到未來的發展，畢竟...首篇一作論文就刊登上PRL封面，全世界沒有幾個人能夠達到。

　　方晧點了點頭，認真地回答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我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聽到這番話，楊教授面露欣慰，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嗯...有這想法挺好，努力做到最好，便是問心無愧。”

　　話落，

　　猶豫了下，小聲地道:“小方呀...兩個月的時間裡在核心期刊上發表一篇一作的論文，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而且老於因為你，跟所裡的領導們鬧掰，雖然新來的於副院長是他兒子，但你也知道...於副院長很難插手進來。”

　　說到這裡，

　　仔細打量著面前的方晧，一本正經地道:“你該好好考慮自己的未來了，我也不瞞你...所裡不少人都等著看你和老於的笑話。”

　　此時此刻，方晧知道了楊教授的目的，甚至他懷疑這次的偶然的相遇也許是必然的存在。

　　在二科，

　　楊教授的資源是最多的，畢竟手握著一個大項目，還得到了官方的資助，按理說跟他混是最好的選擇，關鍵自己還幫他解決過一個難題，有這層關系在...很容易更能往前邁一步。

　　不過...

　　誰讓自己天生倔強呢。

　　“楊教授...謝謝您在百忙之中，還為我考慮這麽多的事情，不過...”方晧說到停頓了下，繼續開口道:“我相信自己能夠做到的。”

　　楊教授愣了下，看著面前一本正經的年輕人，略顯失望地歎了口氣。

　　這多少是有點狂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