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春燕，江大數學系的博士研究生，從小就是別人眼中的學霸，尤其在數學方面更加厲害，單單各種級別的數學競賽就拿到不少的獎項，進入大學後也沒有閑著，憑借著自己的本事在數學系裡嶄露頭角。

而如今二十六歲的華春燕即將讀完博士，這比其他博士研究生的進度快了不少，一般國內的博士畢業生平均年齡都在三十三歲左右，除去遇到了位好的導師，自己條件也是不可缺少的。

不過即將畢業的她並沒有閑著，而是自發組建了個科研團隊，六位在讀博士和三位在讀碩士一同研究關於高維數的收縮定理。

起初憑借著九人的共同努力下，面對這個問題簡直是摧枯拉朽，各種難題被他們輕而易舉地給解決，直到做出最後的模型結構後，突然...這股高歌猛進的氣勢蕩然無存，剩下只有窒息的感覺。

無論九個人用什麽的辦法，最終的驗證結果都是錯誤，而這個問題一直持續了四個月，至今也是無法解決，期間...也找過學校裡面的教授幫忙，但不少教授表示無能無力。

漸漸地...

碩博團隊放棄了希望，學著接受眼前的事實，當然...並沒有完全絕望，閑暇之余還會湊在一起討論一下。

這一天，

華春燕早早從自己的被窩裡起床，和所有人一樣...躺在床上發著呆，腦補著人與世界的美好景象，然後伸手拿到放在邊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才早上八點半。

一般來言，

即便畢業的學生都會面臨就業問題，華春燕也不例外...不過身為在讀博士的她，在就業方面的選擇比一般人要多的多，目前她已經拿到多家公司發來的邀請，而每份邀請裡都附帶著很棒的條件。

可是...

華春燕的志向並不在此，她希望自己能夠投身到科研裡，參加數學科研工作，而上天也給了她這樣的機會，當地的數學研究所也向她發來邀請函，盡管薪資待遇方面比企業低不少，但華春燕基本上決定去那裡工作了。

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華春燕下意識地點進學校的論壇，發現未讀消息那一欄...已經是九十九的留言，頓時想起昨天上午自己發的那個求助和吐槽的帖子。

其實，

求助是其次的，她也知道學弟學妹們是沒有這個能力幫自己解決掉那個問題，華春燕更多是想在網上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同時來獲取一些同情，僅此而已...

點開自己的那個帖子，華春燕一條一條看著底下的留言評論，內心深處的那股鬱悶在學弟學妹們的留言下，慢慢地消散了不少，這一刻她感覺到人間的溫暖。

忽然，

一位名叫‘知網是個什麽東西’的用戶，頓時引起華春燕的注意，當然並不是這位用戶奇葩的名字，雖然...這知網的確不是個東西，讓華春燕更加在意的是這位用戶所的留言內容。

【知網是個什麽東西:這位同學你好，首先...你們假設平均曲率處非零且自收縮...】

華春燕仔細地閱讀著上面的內容，目不轉睛地看著上面的每個字，漸漸地...面部開始急劇變化，眼神中充斥著驚愕，以及無法想象的表情，甚至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說，

剛看到‘這位同學你好’時，感覺這人多少有點自大，如果換做‘這位學姐你好’似乎更加好點，但華春燕並沒有在意那麽多，繼續帶著一種旁觀者的角度去看看這位‘學弟’或者‘學妹’的意見。

然而當華春燕看到內容裡，毫不留情地指出了自己所存在的問題時，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無跡第二基本形式的滿足對於正常數，要取決於尺寸?

華春燕皺起眉頭，仔細思考著這位‘知網是個什麽東西’的用戶，給予自己的建議，片許的時間...她忽然聯想到了什麽，緊鎖的眉頭瞬間展開，彷佛整個世界都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華春燕有點小小的興奮，但這股興奮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她繼續看下去時，慢慢地...內心變得惆悵與無奈。

“遭了遭了！”

“我...我們...還真就沒有考慮到向量空間的偏差。”此刻的華春燕懊悔不已，滿臉都是自責...其實這個問題很基礎的，自己不應該遺落掉，可事實卻是越簡單的東西，越是會遺忘掉。

平複下自己糟糕的情緒，華春燕繼續往下看著...這時她的臉上有點不服氣了，呢喃自語道:“憑什麽不能有那麽多的定義?這些定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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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有一說一...這位神秘的‘知網是個什麽東西’的用戶，倒是給自己提出了非常寶貴的建議，在前面的兩個問題上，的確出現了重大的錯誤，至於後面這個(n+P)維的歐式幾何的定義，應該是這位用戶並沒有理解到自己的用意。

【知網是個什麽東西:由於你所給的篇幅內容有限，我能夠看到的問題只有這些，如果你想...】

“呃?”

“數學系大樓的四樓，最左邊的那間辦公室?”華春燕看到最後，陷入深深的疑惑中，這位神秘的‘知網是個什麽東西’用戶，居然還是數學系的教授?

不過...

最左邊的那間不是擺放雜物的嗎?什麽時候變成辦公室的?

華春燕看了眼底下的評論，希望從評論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桉，果然...下面的評論出現了與‘知網是個什麽東西’這位用戶有關的內容。

除了‘牛逼’‘臥槽’‘神仙打架’等等字眼，還有就是對這位用戶的身份進行了猜測，首先學弟學妹們的想法和自己如出一轍，這肯定是一位數學系的教授，至於是誰...只能通過辦公室的位置來猜測了。

評論區裡列舉了很多位數學系的教授，而這些人...華春燕看了下，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研究領域不同，直到出現了一個令人又意外又激動的名字。

【會不會是方教授啊?我記得方教授不是兼數學系副教授嗎?】

刹那間，

華春燕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強烈的情緒貫穿她的全身，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盡管學校裡有幾位教授也姓方，但留言裡所提到的這位方教授，應該不是別人...而是江大第一位數理雙料教授方晧，一位集英俊和才華於一身的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對對對！

肯定是方教授！

方教授的辦公室就在四樓...而且他就只有周二上午在那裡。

我的天呐，我...我居然被方教授給翻牌子了。

哎呀...好幸福，好激動啊！

...

...

當天晚上，

方晧正在和何文衛夫婦倆坐在院子裡聊天，就突然接到於倩倩的電話，電話裡她詢問方晧有沒有在學校論壇裡發過帖子，方晧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承認了。

“你要死啊！”

“你這破名字能不能取好點?”於倩倩惱怒地說道:“電話都打到我爸那裡...說你公開侮辱知網，那邊負責人要你出來道歉，現在你名字在微博都上熱搜了。”

“啊?”

方晧愣了下，無奈地說道:“可事實就是如此啊，明明是實現全社會知識資源傳播共享與增值利用，結果乾起了資本家的勾當，難道我有說錯什麽嗎?”

“你...”

於倩倩被氣得快說不出話了，沒好氣地道:“你在互聯網上可是公眾人物，現在因為這個名字引起了很大的風波，人家都準備告你了。”

“切！”

“告就告唄...有本事把我禁了，反正我也不用他們的收錄平台。”方晧氣呼呼地說道:“我最討厭這種‘壟斷’基礎科學文獻的服務公司了，打著服務大眾的口號，收著高額的費用。”

緊接著，

方晧開始吐槽了。

“特麽的...”

“我的那兩篇物理文章，稀裡湖塗被收錄進去了，簡直不要臉！”方晧氣急敗壞地道:“你知道學生們下載我的文章需要多少錢嗎?這不就是給知識設立經濟門檻，阻礙國家科技發展嗎?”

於倩倩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氣，但也不能這麽直白啊，現在那邊的負責人打算告你...損害企業名聲，學校領導們都知道了，電話都打到我爸那邊去了。”

話落，

氣呼呼地道:“你算是把你的老丈人給坑慘了。”

方晧尷尬地笑了笑，這一點倒是沒有考慮到，的確有點對不起未來的老丈人，不過讓自己出來認錯，那也是不可能的，明明這是個學術毒瘤，卻打著普度眾生的旗號，簡直惡心死人了。

“呃...”

“明天我會親自去你家，跟你爸好好認錯，當然這並不是我低頭了，而是給你爸帶去了麻煩，深表自己的歉意。”方晧一本正經地道:“其他的...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既然要告我，那就去告吧。”

面對如此倔強的方晧，於倩倩一時間拿他沒辦法，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這個無意間的舉動，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聲援，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學生們。

這些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被坑走不少的錢，尤其是在天臨一年的時候...

也許，

這次意外中的意外，能夠引起有關部門的關注吧。

真是這樣的話，倒也蠻不錯的。

不過就怕別有用心之人，拿這件事情在他的身上做文章，要是真這樣...就很難辦，目前學校還沒有這個實力敢停用知網，畢竟知網已經成為了必備學術資源平台，盡管...江大面對高額的采購費，自身也是苦不堪言。

“哎...”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自己也小心點，我怕有人拿這事做文章。”於倩倩說道。

“放心吧。”

“出不了什麽事情的。”方晧笑著說道:“再說這樣的企業，就該有人站出來反對，不想告我嗎?那我先告了他們...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收錄我的文章，居然還要收費。”

“......”

“求求你安分點吧。”於倩倩哭笑不得地道。

方晧聳了聳肩，澹然地說道:“那就看他們會不會告我了，如果告我...我就告他們。”

之後，

兩人又簡單地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通話。

“姨丈?”

“什麽事情啊?”何文衛滿臉疑惑地問道:“怎麽還要打官司?”

“就是姨丈的網名引起了某個企業的注意，對他們的企業名聲造成了影響，希望姨丈站出來道歉，否則就把姨丈給告了。”鍾麗白天的時候看了微博，有點佩服姨丈的勇氣。

“啊?”

“什麽企業?”何文衛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瘋了嗎?連姨丈這樣的大科學家都敢告?”

鍾麗聳了聳肩，認真地說道:“這是一家非常複雜的企業，是官方與資方共同控股，並且股權串到了國外，一般機構還沒有實力對這家企業進行調查。”

“嘶...”

“這...這...”何文衛縮了縮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姨丈豈不是麻煩了?”

方晧搖了搖頭，隨口說道:“雖然背後的利益錯綜複雜，似乎有著無法觸及的影子，但是...現在的國家處於產業升級、科技進步的大背景下，任何的跳梁小醜都無法阻擋，即便這種有背景有資本的企業...我相信正義終有一天會到來。”

鍾麗看著方晧，眉宇間略帶一絲崇敬，此時此刻...她意識到自己和方晧之間，差的不僅僅只是知識與心態，更多是一種無所畏懼的信仰。

...

...

翌日，

方晧早早地來到辦公室，果不其然...十分鍾後，他就接到院領導的電話，仔細詢問了下關於網名的事情。

如果換做一般人，院領導們早就破口大罵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嘛，但無奈...此人是方晧，領導們只能敢怒不敢言，畢竟方晧存在的價值，遠遠超過了任何人。

簡單囑咐了幾句後，院領導就掛斷電話，隨即將壓力施加給研究所的汪海，讓他去做做方晧的思想工作。

與此同時，

方晧卻意外收到了律師函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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