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

　於倩倩很想拿根撬棍，把方晧的天靈蓋給撬開，瞅瞅裡面究竟是不是人類的大腦...因為普通的人類很難做到他這種程度，每天不是屁股就是胸，簡直跟神經病一樣。

　瞧著滿臉猥瑣的方晧，於倩倩不禁想到下午的時候，自己與阮筱梅的交鋒，那個時候就應該答應她的條件，把這個滿腦子都是屁股和胸的男人送給她，同時簽下協議...千萬別送回來。

　“哎...”

　“就你這樣的人...我當初怎麽瞎了眼看上你的?”於倩倩深深地歎了口氣，眉宇間盡是憂愁，苦澀地說道:“煩死了...想換也不能換，全身上下除了胸，都快被你摸遍了。”

　方晧賤兮兮地笑道:“我還沒有嫌棄你是瞎子呢，你倒是嫌棄我了...要不這樣，我們來個有始有終怎麽樣?”

　“滾！”

　“才不給你摸呢...”於倩倩翻了翻白眼，氣鼓鼓地說道:“我就納悶了...你自己不是有嗎?”

　“不一樣！”

　“我只是為了區分身體的正反面，而你...你這...嘿嘿嘿。”方晧滿臉壞笑地道:“下面我就不說了，多少有點影響市容。”

　一時間，

　於倩倩是又好笑又生氣又無奈，明明是個大科學家，私底下卻偏偏是個臭流氓...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一個沒臉沒皮滿腦子都是屁股和胸的男人，卻擁有常人無法媲美的智商。

　恰好這時，

　紅燈跳到綠燈，於倩倩跟著車流前往下個路口。

　“寶貝...”

　“這次去你家真的不買東西嗎?”方晧皺著眉頭，默默地問道:“多少還是買點吧，空手去總感覺怪怪的。”

　於倩倩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不需要...在我爸媽的眼裡，你差不多是親生兒子了，只要你人到就行。”

　“行吧行吧。”

　方晧點點頭，隨後又和小傲嬌講起下個計劃的實驗步驟。

　不知不覺，

　兩人就來到了一棟別墅門口，方晧下車直奔大門而去，摁了下門鈴...開門的正是未來的丈母娘周敏。

　見到自己的女婿，周敏臉上堆積著滿滿的笑容，衝方晧說道:“終於又把你給盼來了，嗯...這次就很好，沒有帶什麽東西來，下次記得也這樣，你姨家就是你自己的家，回自己家還需要什麽禮品。”

　方晧連連點頭，笑著說道:“是是是...話說我於叔呢?”

　“他還在路上。”

　“不過你的老領導和你大媽在。”周敏笑道。

　方晧愣了下，沒想到於老和大媽竟然也在這裡，隨後走進家門換上拖鞋，就看到於老坐在沙發上，正要過去和他說話，半路殺出個王大媽。

　“哎呦...小方啊！”

　“大媽可想死你了。”王大媽見到方晧，那表情比她兒媳婦誇張多了，眉宇間全是疼愛。

　“大媽。”

　“您近來身體可好?”方晧笑呵呵地道:“最近我太忙了，都抽不出時間來看您和於老，希望您二老別往心裡去，等以後我有了閑余的時間，第一個就上您家來。”

　聽到方晧的這番話，王大媽心裡別提多美了，慈祥地道:“心裡記得就行，不用特意過來的，畢竟工作要緊。”

　簡單地敘舊後，

　大媽和周姨這對婆媳倆回到廚房，方晧來到客廳的沙發處，一屁股坐在於老的邊上。

　“小方啊。”

　“你怎麽和清大系的人杠上了?”於老問道。

　“呃...”

　方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沉思許久，無奈地道:“是一個名字引起的糾紛，然後到了愈演愈烈的程度，最後都下不來台，就...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於老笑了笑，隨口說道:“也好...清大系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傲上了天，這次能夠讓他們嘗到失敗的感覺，你也算是國內獨一份了，不過我擔心他們會針對你。”

　話落，

　停頓片許，接著說道:“你收到全國物理大會的邀請了?”

　“嗯。”

　“但大概率我的名字要被劃掉。”方晧回答道。

　“去不去也無所謂。”

　“這更多是種身份的象征，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改變，去了...你也是方晧，不去...你還是方晧。”於老認真地說道:“千萬別因為這些小得小失亂自己的陣腳。”

　“知道了。”方晧一臉虛心地點點頭。

　這時，

　於倩倩走過來，喊了聲爺爺後，如無其事地坐在方晧的身邊。

　“倩倩?”

　“最近工作怎麽樣?”於老嚴肅地質問道。

　“一般、可以、還不錯。”於倩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聽到這番敷衍的話，氣得於老差點高血壓飆升，不過他也知道大孫女的脾氣，跟自己那叫一個半斤八兩，隨後也不去管這‘小叛徒’，和方晧聊起物理領域的前沿內容。

　沒一會兒，

　於揚國回來了，他給方晧和於倩倩帶來兩個重磅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方晧拿到了江大的物理博士學位，同時明年破格提到正高級，而第二個消息是於倩倩的，明年破格提到副高級。

　聽到這個消息，

　於倩倩都快氣炸了，又比某人矮了半截。

　“我不要！”

　“最近我剛剛完成一篇數學論文，而且我自己的團隊馬上組建完畢，準備攻克Onsager猜想，到時候直接正高級。”於倩倩氣鼓鼓地說道:“才不要這個副高級呢。”

　“先要著吧。”

　“反正可以繼續提正高級的。”於揚國無奈地說道，他明白女兒比女婿矮了半截，心裡有點不爽，但畢竟別人都開口了，豈能回絕掉。

　最終，

　在極度不情願下，於倩倩接受了副高級的任命，此時她偷偷地瞥了眼身邊的方晧，又下意識地瞅了下爺爺和父親，緊接著...一隻稚嫩的小手，悄無聲息地摸向方晧的大腿。

　“主要是關注三個自旋態的能量，如果所有的能量都相對於軸向狀態，那麽...嘶！”

　方晧說到一半，倒吸一口涼氣，從大腿處傳來的鑽心疼痛席卷全身，這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某個女人心生嫉妒，才對自己痛下狠手，不過這膽子也太大了，當著她爺爺和父親的面前...

　“怎麽了?”

　於揚國迷茫地看著未來女婿，疑惑地問道:“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啊?”

　“突然想到了某些事情。”方晧一邊忍受著疼痛，一邊強顏歡笑道:“於叔...我有個問題想請教您，您對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的了解程度怎麽樣?”

　於揚國笑呵呵地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研究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的穩定性?”

　“呃?”

　方晧都驚呆了，自己也就隨便那麽一說，沒想到還真在研究這個?

　“我對這個方程不能說是研究到很透徹的地步，也快到獨領風騷的階段了。”於揚國自豪地道:“全國在這個問題上...我是最有發言權的。”

　說完，

　於揚國想到了什麽，嚴肅地說道:“小方呀...既然提到納維-斯托克斯方程，正好你於叔我遇到個物理層面的問題，你幫我想想辦法。”

　聽到自己老爸的話，於倩倩很識趣地松開小手，裝著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地坐在那裡。

　“激波的穩定性在數學理論是重要的問題，以往都是在空間可積的局部擾動中進行研究，如果...擾動帶有周期擾動，那麽納維-斯托克斯方程的粘性激波穩定性，會不會也受到干擾?”

　“另個方面...”

　“當粘性消失，周期解會產生共振，可局部擾動又不會。”於揚國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你於叔我就困在這裡了...如何證明粘性激波在周期擾動下具有非線性的穩定性。”

　一時間，

　在場的兩位物理學家都陷入沉思中。

　很快，

　於老敗下陣來，他面對兒子的這個問題，有點束手無策，不過礙於面子和物理的尊嚴，假裝自己沒有在思考，若無其事地坐在原位。

　“小方呀...”

　“要是想不出來就算了。”於揚國看著未來女婿緊鎖眉頭，急忙說道:“畢竟時間太短了，讓你一下子給出解決方案，的確太為難你了。”

　方晧回過神，默默地搖了搖頭，嚴肅地說道:“於叔...我想到個解決辦法，但不知道行不行。”

　話音一落，

　讓在場的一家三代人直接愣住了，

　“我在想...”

　“如果構造一個合適的假設，這個假設在遠場攜帶相同解的振蕩，這意味著差異屬於空間所有。”方晧認真地說道。

　於揚國仔細琢磨著方晧的這個方案，越想越覺得有很強的可塑性，可是這又缺乏理論基礎，差不多屬於在一片空白的區域，發現能夠建造一棟高樓大廈，結果沒有合適的地基。

　“這...”

　“行倒是行，可沒有理論基礎。”於揚國無奈地道。

　相對於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研究，在荒蕪的未知領域裡進行探索，永遠要困難的多。

　方晧面對的就是這種情況，雖然他提出的方案堪稱完美，可無奈...缺乏理論基礎上的支持，這等於他之前的那些辦法，都是在白日做夢，沒有任何的根據。

　“於叔...”

　“既然沒有理論基礎的支持，那麽我們就建立一個對應情況的框架理論。”方晧一本正經地道:“我正好有了個絕妙的構思，只要克服擾動的不可積性，那麽這套框架理論就可以實現。”

　啊?

　建立一個對應情況的框架理論?

　關鍵他都已經構思好了?

　聽到方晧的這番話語，於家的三代人露出詫異的表情，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於叔...能不能給我找支筆和一些稿紙。”方晧問道。

　“有有有！”

　“這就給你去拿。”

　身為江大數理分院的副院長兼數學系主任，於揚國此時就像是位仆從，聽到方晧提出的要求後，急忙跑進自己的書房，沒一會兒...拿著筆和紙跑了回來，遞給未來的女婿。

　拿到紙和筆後，

　方晧開始將他腦海中的構思，以算符和數字的形式，將其展現在稿紙上。

　此時，

　於家三代人，齊刷刷地湊在茶幾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在稿紙上寫下的一行行算式，他書寫算式的速度很快，快到三人都跟不上他的節奏，往往三人剛剛理解前面那一行的用意，方晧已經寫好了三行。

　這樣的速度甚至讓於家三代人懷疑，方晧是不是在亂寫...如果不是在亂寫的話，怎麽可能如此的行雲流水，畢竟他可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些內容。

　與此同時，

　廚房的婆媳倆注意到了客廳的動靜，周敏一邊打著碗裡的雞蛋，一邊看著三個腦袋湊在茶幾上，瞧著方晧在稿紙上不知道在寫什麽，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媽...”

　“感覺咱們娘倆在這個家裡...格格不入啊。”周敏笑著說道:“就咱倆不是科學家。”

　王大媽笑眯眯地道:“小方是第一個讓這祖孫三代同時都佩服的人，以前不是你公公不服，就是你老公不服，或者是你女兒不服，現在好了...三個人都服了。”

　周敏笑了笑，認真地問道:“媽...爸對小方和倩倩的戀情，會有什麽看法嗎?”

　“他呀。”

　“嘴上說著不同意，實際上心裡早就默認了。”王大媽笑著道:“再說這麽優秀的小夥子，他舍得讓給別人嗎?當然不舍得了...所以別管他就行。”

　“也是。”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周敏笑呵呵地道:“媽...有件事情您可能還不知道，您這孫女騙我說什麽，有位朋友從國外過來看她，然後在我地方騙了套房子給她的朋友住，其實...是給小方住了，她還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而且...”

　“經常找各種的理由不回家，然後住在小方那裡...”周敏苦笑道:“哎...這裡反倒是她第二個家了。”

　就在婆媳倆聊著於倩倩那些的事情時， 客廳裡...方晧的框架理論證明已經快到了尾聲。

　祖孫三代看著稿紙上，密密麻麻的一行行算式，眼神中無不充斥著震驚，尤其是於倩倩...她震驚之余更多是一股驕傲。

　我老公！

　這是我老公！

　這一刻，

　於倩倩看向方晧的眼神都變了，變得有些衝動，有些熾熱，有些瘋狂...

　忽然，

　當方晧寫下某個算符後，毫無征兆地放下了手中的筆，他看了看身邊的三人，輕聲地開口道。

　“N-S方程的周期擾動一般定理...”

　“完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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