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

　　方晧早早地來到學校的員工餐廳，坐在角落的位置吃著早飯，沒一會兒...他就看到鄭江河端著餐盤來到自己的面前，一屁股就坐在對面。

　　“小方呀。”

　　“昨天晚上謝謝，還送我回到家。”鄭江河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就知道是方晧送自己回去的。

　　“沒事。”

　　“咱們之間別這麽客氣。”方晧倒是不以為然，吃著自己的雞蛋餅，抬頭瞧著面前憔悴無比的鄭江河，關心地道:“鄭哥...要不今天你休息吧，瞧你這精神狀態也不像是工作的樣子。”

　　“嗯...”

　　“過來打個卡，然後上午睡一覺，下午要去參加會議。”鄭江河打了個哈切，滿臉疲倦地道:“我懷疑昨天晚上喝的是假酒，這才六瓶啤酒而已，居然把我給喝斷片了。”

　　簡單地嘮了會家常，兩個人便吃起早餐，隨後便各自離開餐廳，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第二科室的雜物間裡，方晧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寫下了昨晚想到的三種辦法，而這三種辦法的核心都是采用二維層狀材料，這是一種面內以共價鍵連接，層間以范德華力相互作用的層狀材料。

　　由於過渡金屬和硫族元素原子的不同排布使得材料晶體具有多樣性，比如...拓撲絕緣態、半導體態、半金屬態和超導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方晧對其三種辦法展開精密的計算，最後選擇第三種辦法作為自己主要的攻破手段，不過進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順利，很快他便遇到了難題。

　　他需要用到一種特殊的橢圓偏振光來照射材料本體，然而這屬於光學領域，研究所裡只有第三科室才有這樣的設備。

　　遲疑片許，

　　方晧起身前往於老的辦公室，希望他可以幫自己去說說情，借下第三科室的設備。

　　嘭嘭嘭！

　　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隨後便推門而入，一開門就看到那小老頭在打電話。

　　見到方晧的到來，於華正衝他點點頭，又做了個讓其坐下的動作，便自顧自打著電話。

　　“好！”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

　　話落，

　　直接掛斷電話，然後抬起頭看著方晧，笑盈盈地問道:“小方呀?什麽事情?”

　　“於老...”

　　“我需要一台橢圓偏振儀，您能不能向第三科室的主任溝通一下?”方晧並沒有說什麽廢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向於老告知此次前來的目的。

　　“沒問題。”

　　“多大點事情。”於老笑了笑，隨即好奇地詢問道:“不過我有點好奇，你要橢圓偏振儀做什麽?”

　　“是這樣的。”

　　“我找到了種實現自發回旋電子排序的辦法，通過對二維層狀材料照射特殊的橢圓偏振光，然後將其冷卻到某個臨界溫度，讓二維層狀材料的內部產生一個手性疇。”

　　說到這裡，停頓片許，方晧繼續道:“這種狀態的手性可以通過平面外圓形光電流來得到側臉驗證，而方向的話...根據我的思考，應該是取決於光感應。”

　　聽到方晧的這番話語，頓時讓於華正震驚無比，僅僅過去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居然已經有了套完整的方案體系，雖然還不知道這個方案能不能實現，可聽著似乎並沒有什麽錯誤的地方。

　　太可怕了！

　　這小子...究竟隱藏了多少的天賦?

　　“於老?”

　　“於老?”方晧瞧著眼前一臉發愣的於華正，

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您...您怎麽了?”　　“呃?”

　　“嗯...沒什麽。”

　　於華正回過神，仔細打量著方晧，笑著說道:“你別怪我棒打鴛鴦，的確...我孫女很漂亮，可無奈她從事數學領域的研究，這數學會害了你的。”

　　“這樣！”

　　“我認識一個老朋友，他孫女今年二十三歲，在加州理工學院讀物理，長相嘛...比起我孫女差的不是零星半點，屬於大眾普通長相，不過人家是讀物理的！”於華正認真地道:“關鍵我那個老朋友很厲害，你成為他的孫女婿後，對你今天的前途...有著很大幫助。”

　　方晧翻了翻白眼，指著自己的臉，嚴肅地道:“於老...您覺得這張臉像是吃軟飯的嗎?”

　　“像！”

　　“吃軟飯的都是你這張臉。”於華正點點頭。

　　“我...”

　　“這...”

　　方晧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稍加思索，冷靜分析，欲言又止...最終方晧滿臉無奈地道:“於老...我這個人對待感情比較庸俗，我喜歡...喜歡漂亮的，身材又很好的女人。”

　　“......”

　　“隨你吧。”

　　於老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不過憑借你的天賦，完全不需要用這種手段。”

　　在此之後，

　　於華正便拿起辦公室上的座機電話，撥通第三科室主任的號碼，簡單客套兩句後，於老就進入正題，雖然於老快要退休，不過好歹也算是研究所的功勳人物，對方還是挺給面子的，答應兩天后借用橢圓偏振儀。

　　接著，

　　方晧便告別了於華正，回到自己的雜物間。

　　屁股還沒坐熱乎， 他便接到來自數學女博士的微信消息。

　　於倩倩:喂?在嗎?

　　看到數學女博士這蒼白無力的問候，方晧的內心有股歇斯底裡又無可奈何的情緒，遲疑了下...還是給她回了消息。

　　方晧:有事嗎?

　　發完，

　　沒過多久，收到她的回復。

　　於倩倩:沒事，就是想謝謝你，那段過程...讓我受益匪淺。

　　方晧:哦。

　　與此同時，

　　於倩倩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捧著自己的手機，眉宇間帶著些許的猶豫，瞧著自己剛剛打完的字，思索了番...又默默地給全部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段話。

　　於倩倩:中午我請你吃飯。

　　看著這段話發到了對面，於倩倩把手機丟到一邊，靜靜地看著電視。

　　片許，

　　手機響起一道鈴聲，是微信的提示音。

　　於倩倩急忙伸手拿到手機，看了眼上面的內容。

　　方晧:沒空。

　　刹那間，

　　這簡短的兩個字，仿佛是一把火，引燃了於倩倩內心深處的一桶炸藥，轟隆一聲...把她給炸上天了。

　　於倩倩:愛吃不吃！

　　於倩倩:再見！！

　　發送完，

　　於倩倩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那凝脂般的豐唇高高撅起，臉上寫滿了嬌怒。

　　好想拿個麻袋套他頭上，然後狠狠地暴打一頓。

　　簡直太氣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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