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溫不火的第一天就這樣結束了。

　　一天的時間，林成隻賣出去四件上衣和兩條褲子。下午4點多的時候，太陽已經西垂。

　　農貿市場內，已經結束了一天的生意，只有過路的路人，行色匆匆地從地攤前面走過。

　　聽著喇叭裡傳來的叫賣聲音，偶爾轉過頭看看。但是，沒有幾人過來查看。

　　周圍擺地攤的人，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看到這情形，林成明白，自己也還收攤了，再待下去沒任何意義了！

　　收拾好東西之後，騎著三輪車來到了汽車站，在附近等待老爸和老媽回來，他們今天賣不完的貨品，需要自己用三輪車拉回家去！

　　老爸和老媽今天去的地方叫新店鎮，今天臘月初五，正好趕上那邊有大集！

　　這會已經快五點的時間，應該快回來了吧！

　　農村鎮子裡趕集的人們，最熱鬧的時間大概就是早上九點到下午三點之間。

　　九點之前，出攤的人在趕路或是擺攤，買東西的顧客，也在來的路上。到下午三點以後，大部分村子裡的人們，都陸陸續續回村了，大集上也慢慢冷清了下來，出攤的人們，又開始準備收拾東西了。

　　算算時間，加上坐車的五十分鍾，應該就要來了！

　　果然，林成只等待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老爸和老媽的身影！

　　早上滿滿的兩大袋子衣服，林成明顯看到了少了許多，不像自己，幾乎看不出來三輪車上的袋子有多大變化！

　　一家三口趕在了天黑之前，回到了家裡！

　　奶奶還在廚房忙碌，準備的晚飯，馬上就好了！一家人吃完飯，坐在堂屋看著電視，互相交流著第一天的情況。

　　“爸、媽，你們那邊怎麽樣?我這邊第一天情況不太好，上衣隻賣出去4件，褲子更慘，只有兩條。”

　　聽著兒子的講述，老爸臉上的笑容露了出來！

　　“我跟你媽忙乎了一整天，回來的路上才吃了點東西，太忙了，吃飯根本顧不上。外套賣掉了21件，褲子賣掉了19條。你說的不錯，馬上過年了，大家都舍得給孩子花錢買新衣服。而且，咱倆的衣服質量好，款式新，價格也比其他人貴不了多少，看這情形，生意應該錯不了！”

　　“事呀！成成，來的路上你爸跟我說，這些款式還是你挑的，書真的沒有白讀，眼光要比我跟你爸強！”

　　“那就好，我還怕你們跟我一樣呢，要是跟我一樣的話，那就慘了，咱倆的衣服就要砸手裡了！”

　　林成雖然在進貨的時候信心滿滿，但這一天的擺攤，讓他對自己產生了巨大的懷疑！好在，爸媽這邊，給了林成巨大的信心！

　　“爸，我今天思考了一天，縣城這邊的人，跟農村相比，他們更願意相信開店的商家，雖然商家的價格要比地攤貴，但大家都不願意選擇地攤貨，也許，這就是城區跟農村的差別吧！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要繼續堅持，越到年底，這人也會越來越多，擺地攤的生意也會越來越好！一天能多賣幾件，多少也有些幫助！”

　　“行，你這麽想，我覺得可以。明天，泉鎮那邊有大集，我跟你媽一大早就過去，那邊人要比新店鎮多，明天，就帶上衣和褲子各50件過去，每天帶太多了也麻煩，趕年底，把這些貨清空了，就可以了。”

　　電視中播放著《新聞聯播》，但林成一家，都在熱烈討論著一天的收獲。

　　坐在旁邊的奶奶，也是滿臉的笑容。

她是個一輩子閑不住的人，願意看到小輩奮鬥的場景。雖然，很多東西她不知道，但並不妨礙她看熱鬧的心情！　　快到八點的時候，是央視每天播放電視劇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也陸陸續續有人走了進來。

　　林成一家，也結束了對自家生意的討論，反而跟鄰居們開始了家長裡短的閑談。

　　第二天，送父母上車後的林成，依舊來到了自己昨天的地攤前面。林成昨晚，也學別人，在地上放了一塊破舊的塑料布，用石頭壓著，用來佔位置。

　　停車、擺攤，跟周圍的人打招呼，慢慢進入了一個練攤者的角色中！

　　今天，生意情況要比昨天好一些，一早上，外套賣出去了6件，褲子賣出去了10件。遠遠超出昨晚的預估！

　　林成內心非常開心，對比昨天，今天才有了點快要過年的氣氛！

　　中午，有一小段時間人流會少一些。這個點，大家都回去準備吃飯了！林成，也拿出了準備好的乾糧，準備就著水壺裡的溫水，隨便對付一口。

　　正在吃的時候，一個年齡大概25、6歲的男子，朝著攤位走了過來。長長的頭髮，走路一搖一晃地，一看就知道是個小混混模樣！徑直走到了林成的地攤前面。

　　腦袋微微上揚， 用一種非常不屑的語氣說道:

　　“小子，你怎麽佔了我的位置，這個地攤是我的！”

　　“是你的?我昨天來的時候沒人佔，所以我……”

　　林成打算給人家解釋一下，要是人家經常在這擺攤，自己隨便佔了，也不太好！

　　但沒等自己把話說完，對方直接開口說道:“你TM的還強嘴，知不知道我是誰，告訴你，這是你強哥我的攤位，趕快給我滾一邊去。不滾，我就燒了你這些破衣服！”

　　聽到男子的聲音，林成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混混估計是看自己年齡小，沒有大人跟著，來找茬訛錢來了。

　　看來，是沒辦法好好說了！

　　“那個混蛋不小心，把你這麽個破玩意生產了出來，你應該在牆上呀！跑這裡來裝象，人挺大，到你不知道你TM逼臉不大嗎！”

　　聽到自己的罵聲，男子臉皮漲的通紅。準備踩著衣服到地攤後面來，林成一步跨到了他跟前，也不廢話，一把抓住男子的頭髮，使勁往下一摁，抬起了右腿，照著肚子用膝蓋頂了上去。

　　一言不合就開打，一下放倒了對方。

　　林成此刻，血衝到了腦子裡！原來的沉默、冷靜，已經完全拋到了腦後。對躺在攤位前的男子開始了拳打腳踢！

　　在一陣疾風暴雨之後，這種充血的感覺才慢慢消退，冷靜的思緒，又重新回到了林成的身體。

　　站在男子跟前。看著眼前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男子，還有周邊圍成一團的圍觀者，林成開口說道:

　　“沒死就自己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