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魚仰面醒來,覺得頭頂的紗帳有些陌生,之前是碧藍色,什麽時候換成了酒紅。
窗外透過的陽光,撒在地板上,意味著嶄新一天的到來。
窗戶的位置,似乎也有些不對,難道自己昨天走錯了房間?
疑惑的白流魚想著等會再糾結,先跟兩個兒子說新年好,發現自己現在姿勢有些不可言說,她居然在睡夢中抱住了夜顧問的腰,她什麽時候睡姿得如此豪放了?
她睡覺一直很老實的!
不是,他們中間不是隔著兩個孩子的嗎?
孩子呢?
難道被她踢下去了?喝酒太誤事了吧,白流魚私下尋找,這動靜,自然吵醒了夜修瀾。
夜修瀾睜開眼睛,墨瞳中流光溢彩:“新年好啊,白指揮!”
“孩子,夜修瀾,孩子怎麽不見了?”白流魚剛要起來找人,一時間都忘記用靈力搜尋,後腰卻被大手緊緊禁錮住,夜修瀾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孩子不小了,該分床睡!”
“分……分床?”白流魚已經覺察到兩兄弟在外面晨練,孩子沒丟,太好了,差點嚇死她。
“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現在父子三人這麽多小秘密?明明剛開始孩子比較親近她的!
好吧,不是她,是原主!
什麽時候?自然是一剛來的時候夜修瀾就有這打算,只是謀劃至今才實現。
忽悠兩個孩子,對於夜修瀾來說,並不是難事,再說夜星辰已經到了上小學年紀,分床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所以沒費什麽力氣,兩個孩子就答應新一年獨自睡覺。
夜修瀾面色寵溺,溫柔如水的目光注視著白流魚:“孩子大了,不能總跟父母睡!”
道理沒問題,可是,可可是沒孩子就他們兩個了!
“那……那我的床呢?”白流魚瞪大眼睛,沒孩子在中間,他們孤男寡女睡一張床,多不好!
果然一醒來就當烏龜,夜修瀾少有強勢,笑意盈盈中帶著一絲威懾:“夫人的床在這裡,還想去哪裡?”
隨即湊近白流魚耳邊,魅惑霸道:“白指揮,你昨晚已經蓋章,現在就始亂終棄不好!”
果然,白流魚目光盛滿驚訝,夜修瀾將白皙的耳垂含在嘴裡,將它蹂躪到滴血,自己也跟著氣息不穩的時候,才微微後撤,在白流魚臉頰落下早安吻:“新年好,夫人,枕頭下有你的紅包!”
說完,夜修瀾瀟灑起身,自己穿好去做飯,留下石化的白流魚在床上:“記得穿裙子!”
裙子是和夜修瀾同款的紅紫色,一人修竹,一人牡丹,怎麽看都像是新婚第一天的夫妻衣服。
還有這房間的大紅大紫,什麽時候裝扮的?
白流魚覺得自己昨天晚上一定幹了一件大事,讓夜顧問變得這麽奇怪。
蓋章?
白流魚使勁回想昨晚,吃完團圓飯,大家走後,她記得自己在屋頂吹風看了一會星星,隨後夜修瀾上來,一起坐了一會。
後面,後面是什麽?
居然斷片,白流魚不敢相信自己,以前也是千杯不醉,現在頂不住一小碗紅酒?
可不管她怎麽想,腦袋還是一片空白,什麽都記不起來,白流魚拍拍自己腦袋:“就一點紅酒而已,白流魚你振作!”
可惜,這不是白流魚以前的身體,東榆的白流魚不耐酒,一碗葡萄酒已經是極限。
原本也就一小段時間的事情,不記得也不礙事,可夜顧問態度像是白流魚幹了十惡不赦的事情,讓她有些惴惴不安:“我應該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自我糾結中的白流魚,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小黑撲棱著翅膀落到窗台:“說搶你家那位當壓寨夫人不算的話!”
這話,炸的白流魚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兩頰燃起兩團可疑的火燒雲:“不……不能吧!”
她酒品這麽差?
喝點酒居然自己是誰都掂量不清,還壓寨夫人!
鮮少見白流魚如此失態,小黑幸災樂禍的繼續複述昨天場景:“還強吻了人家,不要臉的說是蓋章!”
“簡直色欲熏心,罪惡滔天!”
“別說了!”白流魚蓋住自己的臉,沒臉見人了,找個地縫給自己埋了吧!
喝點小酒,怎麽就這麽不要臉了呢!
從大戰冰鳥後沒佔過什麽上風的小黑,想要一次找回場子,一直沒停:“哦,關鍵是人家還答應了,雖然有些勉為其難,你要是否認,就是始亂終棄的渣渣!”
“閉嘴!”白流魚趴在桌上,手指無力的畫圈圈,這下酒後失言的借口也用不上了,佔了人家便宜,要負責的。
大年初一,白流魚淚流成河,全身都可以看到暗色的蘑菇在不斷生長,嘴裡不停抱怨昨晚的自己:“讓你抵禦不了美色,這下好了,把自己賣了!”
清醒後的白流
魚這般心不甘情不願,小黑倒是有些意外,昨天可是膽大包天,什麽都敢乾:“你不喜歡他?”
“你不要說話!”白流魚想著自己流氓行為,節操碎了一地,現在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嗎?現在是必須要負責啊,誰讓自己輕薄了人家。
想著前世追夜修瀾的人,排滿整條街,白流魚就為自己鞠一把同情淚,以後她大部分時間是不是都要花在給夜修瀾趕桃花上?
哎……太大意了!
聞著院子中傳來的早飯的香味, 鬱悶中的白流魚頓時滿血復活,覺得自己可以了,把鬱悶拋之腦後,拍著胸口給自己打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白流魚誰,敢作敢當,還怕負責?”
有肉在,什麽都不是問題!
自我心裡建設好的白流魚,雄赳赳,氣昂昂的跨出房間,見到樹下擺早飯的夜修瀾,突然覺得有些腿軟,似乎走不太動。
眼尖的夜修瀾神色如常,含笑招呼白流魚:“過來,有你最愛的糍粑!”
明明相處了那麽久,應該早就對夜修瀾的容貌免疫,可白流魚每次見到,都覺得驚豔,覺得是造物主的傑作。
不知道是不是新年第一天,要有點新氣象,總覺得對上夜修瀾溫柔視線,白流魚心跳咚咚咚,像是打鼓一般,隨時都要不受控制,跳出胸腔。
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白流魚鮮少安靜的走過去。
凳子上的夜星辰一臉擔心,貼心問道:阿娘,你昨晚著涼了嗎?怎麽臉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