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並沒有暈過去，相反秦昊很清醒。

當蜃氣爆發將秦昊淹沒的那一刻。

洶湧的蜃氣，根本沒有給秦昊多少反應時間，秦昊自以為挺完善的靈魂防禦手段，在洶湧的蜃氣面前，如同篩子一般。

任由其隨意穿梭。

蜃氣攻城略地。

秦昊出於慣性思維，僅僅用蓮台護住了靈魂的頭部

卻忘了靈魂海就是整個靈魂，靈魂就是整個人的頭部。靈魂本身哪裡還分什麽頭部不頭部。

那只是根據個人習慣和心中執念形成的形狀罷了。

人形靈魂的頭，不見得就比腳重要，關鍵還是看所佔靈魂總量的比例。

秦昊僅僅護住了靈魂的頭部。佔比不到九分之一。

當其他靈魂被蜃氣侵染後，立刻幻象叢生。

而主意識在蓮台的保護下，雖然仍然清醒，但卻被壓製的失去了活性。

如果讓秦昊形容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的話，那就是精神層面的植物人。

秦昊不知道，植物人的意識是否有活動，但這一刻，秦昊水系神分身的意識都不再活動了，宛如一潭死水。

如同變成了機器生命一樣，只會呆板的接受和存儲，已經沒有了處理能力。

秦昊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中了，但卻無能為力。也不能說無能為力，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

這一刻秦昊沒覺得陷入幻境有什麽不好，也沒覺得醒來有什麽好。

秦昊的主意識已經完全失去情感和判斷了，只有呆板的恪守著本能。

而蓮台沒有秦昊的主觀意識的條調控，也只是本能的汲取著蜃氣。

在秦昊水之神分身陷入這種呆滯狀態後，秦昊的本尊，風系神分身，以及冥河分身都同時有感應。

能感受到水系神分身的狀態，能感受到他所感受的所有信息。甚至秦昊知道水系神分身也能感知到其他分身的所有信息。

但卻沒有任何辦法喚醒水系神分身，他現在隻接受信息，不處信息。

就這樣，秦昊的本尊和所有分身都能感受到，水系神分身如同被一份兩半了一樣。

一部分陷入了幻境中，並且還在不斷演化著幻境。另一部分有能力喚醒自己的，在冷眼旁觀，而其他這些分身，卻沒能力喚醒。

很奇特的感受。

而幻境演化是要消耗靈魂之力的。

秦昊能感受到，自己被蜃氣侵蝕的靈魂，陷入了幻境中。而幻境的存在和發展都需要消耗自己的靈魂之力來維持。

而這個幻境會誕生蜃氣。

所以，所有陷入幻境的人，都在持續的消耗靈魂之力，除非可以在自靈魂之力耗盡前醒來，否則就會因為靈魂枯竭而死。

如果沒有意外的，秦昊也將不得不陷入這樣的一個惡性循環之中。

而現在有意思的事來了。

秦昊的蓮台在不緊不慢的煉化著蜃氣。

煉化蜃氣，也會得到一種和靈魂精華類似可以滋補靈魂的精華。

並且，蓮台煉化的速度要比靈魂演化幻境消耗的要快。

這樣一來，秦昊就不是惡性循環了，而是一個利好的正向循環。

靈魂衍生幻境，消耗著靈魂之力，而消耗的靈魂之力很快就會接受到來自蓮台的滋補。

而且補入的，比消耗的還要多。

因此靈魂也在這樣的拉鋸中，越來越精粹，越來越強大。

本來還有些著急的秦昊一看這種情況也不急了。這是好事啊，誰都知道靈魂強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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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水系神分身歸來只是早晚的事。如此一來倒是不用著急了。

如果秦昊可以知道這隻狼形蜃獸的前進方向，就不會這麽淡定了。

可惜秦昊的水系神分身陷入幻境後，保持清醒的那一部分意識也不工作了，只是被動的接受信息，也不會主動去探查消息。

所以秦昊並不知道，狼形蜃獸，正載著他，趕往迷霧淵的最深處呢。

狼形蜃獸一路帶著秦昊，來到了崖底的湖泊處，將秦昊吐了出來。

“不好。”

之前在狼肚子裡，也接收不到外界信息，一直一成不變。關注點全部放在水系神分身的狀態上了。

畢竟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等被狼形蜃獸吐出來，發現是在涯底那完全由液態蜃氣組成的湖泊上空時。秦昊知道自己終究還是大意了。

除了眼睜睜的看著水系神之分身沉入湖底，毫無辦法。

這下真的是壞事了。如果說之前，醒過來是早晚的事。那現在，可能就是一倍子的事了。

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雖然有蓮台在，可以一直補充靈魂的消耗。

本來秦昊和蜃氣之間存在著一種此消彼長的關系。而在這個過程中，秦昊是佔據上風的，蜃氣被煉化一點就少一點。

慢慢的終究會將蜃氣完全煉化驅逐，恢復自我。

但現在沉入了完全由蜃氣液化構成的湖泊當中。

這下被蜃氣侵染的靈魂相當於永遠收不回來了。

蓮台煉化一絲，外界補充一絲。

這下真的成拉鋸戰了，雖然在這個拉鋸戰中，靈魂仍然在壯大，但被侵染靈魂的比例不變，豈不是永遠也沒有希望真正的清醒過來?

除非可以把水系神從湖底救出來。只要能把水系神分身救出來，一切就不是問題。

問題是怎麽，怎麽把水系神分身從湖底帶出來呢?

雖然現在蓮台護住了水系神分身的部分靈魂，但蓮台現在也收縮到極致了。

如果蓮台的防禦圈再大一點，還能防的住蜃氣的滲透嗎?

秦昊沒有把握，也不敢賭。秦昊決定再等等。

促使秦昊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有一個原因。

秦昊發現，自己靈魂在不斷地消耗和補充過程中，靈魂不僅僅在壯大，似乎還在發生著一些變化。

這讓秦昊想到了那次用雷霆煉魂。

當時靈魂似乎也產生了一些變化。

怎麽說呢，似乎是更乾淨、更純粹了。

秦昊想到了成神和從下位神，突破到中位神時，靈魂的蛻變。

秦昊心頭一動，突然問博斯特:“一個人煉化靈魂金珠是不是有極限的?”

博斯特雖然有些搞不清楚秦昊好好的問這個幹嘛，但博斯特現在也知道了，秦昊就是個剛剛從物質位面走出來的中位神，雖然實力不弱，但很多常識都是不懂不會。

所以秦昊沒問起什麽問題，博斯特都會盡可能詳細的回答。

“對啊，當然有極限了，沒有極限，你一直煉化，一直增強靈魂，豈不是無敵了。要知道靈魂強大可是好處多多。

不僅僅是靈魂之力，神力的存儲也要極限。神體裡可以存儲的神力也是有極限的。

如果沒有極限，你一直煉化，一直煉化，你如果一直活著，豈不是可以自己在體內造就一個神力的海洋。就如同元素位面一樣，那誰還是你的對手啊。”

秦昊聽的一愣。

也是，很簡單道理，自己之前倒是沒往這個方面想過。

博斯特繼續解釋道:“每個階段都會有一次靈魂飽和，而突破時在天地規則下，靈魂往往會有一次蛻變。蛻變後可以再次煉化靈魂精華。條件允許的話，最好是可以每個階段都達到靈魂飽和。這樣突破時好處最大。”

而秦昊這個時候想到的卻更多，自己在嘗試引雷霆之力煉魂時，是一種嘗試，是想試試‘陽神’法。

當時到不是衝著靈魂蛻變去的，而是希望靈魂更加堅韌，不至於被人一攻擊到就崩潰了。

先不討論‘陽神’法可行不可行，有一點現在是可以確定的，靈魂是有極限的，而這種極限是可以打破的。

靈魂攻擊，目前主要還是看玄奧，那是因為大家的靈魂之力都差不多，都處在一個層次上。

如果靈魂之力足夠強大，強大到碾壓的層次。那會不會又是不一樣的光景了。

不同於上次引雷霆煉魂，這次感受要更加清晰和明顯一些。

或許這也是自己的一次機緣。

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次危機最後爆發時，會不會波及到迷霧淵最深處的蜃氣湖。

現在的蜃氣湖安安靜靜的，秦昊可以在蜃氣的侵蝕下，保持著這樣的一種平衡。

如果最後波及到了，且不說會產生怎樣的波瀾，單單就是蜃氣湖如果變得狂暴起來，蓮台還能不能頂的住蜃氣的侵蝕呢。

但這一切都不是秦昊所能決定的了。

秦昊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等水系神分身的靈魂完成蛻變。

可惜萬鴉壺在水系神分身手上，現在一並沉入了湖底，還有死神傀儡。

“死神傀儡?”秦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自己怎麽就把死神傀儡給忘了呢。

死神傀儡沒有靈魂，不懼怕蜃氣。

“你還有死神傀儡嗎?”秦昊聲音有些急切。

沒辦法的情況下自然只能等，有希望將水系神分身救出來那還是要救出來。

救出來，不等於放棄了蛻變的機會。蜃氣構成的湖泊，就在那裡，之後還可以再去。沒必要現在心懷忐忑的等。

“沒有了，那玩意一個人同時也只能控制一具，我要是還有多的，剛剛我就直接拿新的給你了，我何必解除認主，搞的那麽麻煩呢。”

“嗯。”秦昊有些失望，本來以為沒辦法，只能聽之任之，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卻因為條件不夠，實現不了，難免有些窩火。

尤其是本來有一具死神傀儡的，讓自己給送進去了。

“怎麽了?分身遇到危險了?需要死神傀儡?”博斯特猶豫著問到。

“你先說說情況，或許還有辦法解決。”博斯特繼續說道。

秦昊見博斯特問起，就把水系神分魂沉入湖底的事說了。

秦昊想到的辦法就是用死神傀儡潛下去，把水系神分身抱出來。

“不行，你不能去。”博斯特聽了堅定的搖了搖頭。兩眼死死的盯著秦昊繼續說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死神傀儡沒有靈魂，不怕蜃氣，但死神傀儡也是用精神力控制的，這和神識外放沒有多少區別。

之前給你死神傀儡，是因為你有靈魂防禦神器可以抵禦蜃氣的侵蝕。你可以肆意使用死神傀儡不怕蜃氣的侵蝕。

但你現在將蓮台給了水系神分身，你也沒辦法抵禦蜃氣的侵蝕。

只要不是蜃氣湖那個地方，其他地方都還好說，還可以硬抗一段時間。

但在蜃氣湖那個地方，你放出神識，觸碰到湖面的那一瞬間，或許就會被順著神識逆流而上的蜃氣所淹沒。”

秦昊想說，我還有蓮台，可以抵禦蜃氣的侵蝕。

但想想現在說這些真的很沒有必要。說了現在也變不出死神傀儡來。

“你別著急，我的本尊這就去找我爺爺，讓我爺爺過來。最不濟也要幫你把神格取回來。”博斯特讓秦昊不要著急，但看的出來他也很著急。

秦昊心裡暖暖的。

“等等。情況沒有那麽著急，我的水系神分身，當前並沒有什麽危險。

所有的危險，都來自一個假設。假設接下來的戰鬥會波及到蜃氣湖。

但接下來的戰鬥就一定會波及到蜃氣湖嗎?

而且即便波及到了蜃氣湖，就一定會波及到我的水系神分身嗎?

未必。我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我要面對的未必會是最壞的結果。”

秦昊不等博斯特說話，繼續說道:“你說紫發魔女有沒有死神傀儡?”

“我說你怎麽不信呢， 即便有也不起作用，那種環境下，你堅持的話，只會讓你這個分身也陷進去。”博斯特看秦昊還試圖使用死神傀儡，也有些生氣了。

秦昊知道博斯特是關心自己，看他為自己生氣，反而暖暖的。

“別生氣，其實蓮台不是一朵。那是一對並蒂蓮，我得到的不是一朵，是一對。”秦昊取出了蓮台，對著博斯特解釋道。

博斯特看著秦昊取出來的蓮台，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運氣啊?你這運氣，太讓人羨慕了。”

“既然還有辦法抵禦蜃氣的侵蝕，那確實可以試試。”回過神來的博斯特有些迫不及待，“你等我，我去找紫發魔女。”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秦昊說道。

“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吧。”博斯特考慮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說道。

秦昊知道博斯特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惡魔城堡工作人員，只怕沒有資格從紫發魔女手上借來死神傀儡。

所以多半是要暴露隱藏的身份背景了。

只是，看樣子，博斯特並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真奇怪，剛剛還準備讓他爺爺來呢，顯然不在乎暴露不暴露了。現在又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了。或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為此付出的代價吧。怕自己有負擔?秦昊自己腦補著。

第一百二十章 靈魂蛻變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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