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軍營中問過王參將,以前蠻人攻擊你們豬籠寨的手段無非快馬、強弓、利箭,超過五百縱馬的精銳蠻人弓箭手,那狂風暴雨般的利箭足以壓製你們寨子裡任何一個或者多個結罡期上品的強者,所以這一次我相信來的不只是那四個我們的暗哨已經看到的結罡期上品強者。” 目光凝視著一臉沉思的唐安,武君桐頓了頓又說道:“蠻人打來時,如果你們死守不攻的話,大概也和以前一樣,那些蠻人突襲不成也絕對不會長時間圍困死守豬籠寨,到一定時候鐵羅城看不下去派兵過來時,他們肯定也會退兵。”
“那只是以前,這次怕是不同。”唐安苦笑道:“以前任何一場劫掠,最多來的也只是結罡期中、下品的蠻人部落小頭目,更多的都是蠻人的精兵,他們的目的也只是燒殺搶掠,而這次顯然不同,他們是尋仇來了。”
“先不說還沒有更多的結罡期上品乃至虛境蠻人沒有露面,就現在這樣的陣容,他們那邊只是多了一個陣師,我們豬籠寨也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樣在敵人勢強時死守寨子不攻,如果真要那樣做,卻就等於是給那個陣師布置法陣的機會……”
說著,唐安抬頭看向了武君桐,臉帶疑惑問道:“一個結罡期上品的陣師,他所能布置出具備最強殺傷力的法陣需要多長時間?一個人可以完成嗎?如果能完成,他的最強法陣能毀滅整個豬籠寨嗎?”
“有這個可能。”武君桐認真地看著他說道:“這就是陣師的可怕之處,他們的攻擊不比武者、符咒師以及法師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產生殺傷力,哪怕最普通的陣法需要布置的時間都足以讓普通的武者發動數次攻擊,但一旦讓陣師完成攻擊型的法陣,那殺傷力絕對是同境界哪怕高出一兩品的其他職業無法匹敵的。”
“同意。”溫仲默點了點頭,正色說道:“我曾經和帝都幾個玩伴去過一趟大澤原林,即便是帶上了不少精銳護衛卻也沒敢去深處,進去沒兩天就被一群二級妖獸赤焰銀面隼盯上了,近百隻赤焰銀面隼足足跟了我們三天,期間我們殺死近二十隻,卻也付出了死傷了數十個精銳護衛的代價。後來我們中間一個陣師出手,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布陣,最用隻用了瞬間就將聚集在我們頭頂上空的百隻赤焰銀面隼送入了死亡的深淵。”
“你說的是華夜?”武君桐顯然也是第一次聽溫仲默提及此事,不禁好奇問道:“他用的是什麽法陣?”
“就是他,我認識的那些紈絝子弟當中也只有他算得上真正的陣師,當時殺死那些赤焰銀面隼,他用的是‘落空陣’,可以讓飛行妖獸在范圍內失去飛翔能力的‘落空陣’。”溫仲默點點頭應了一句。
“難怪……”
感慨了一句,稍稍一頓武君桐神情凝重地看向了唐安,說道:“還有五天,五天后我們就要回去大夏帝國了。我們一走,我估計齊虎莽後腳就會離開邊境返回鐵羅城,而那時,蠻人必將進攻你們豬籠寨,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們這裡為數不多的結罡期上品強者卻是不合……”
“豈止是不合。”溫仲默挑了挑眉,淡笑道:“我在想如果蠻人來的人多了,你們豬籠寨這些人會不會將你交出去呢。”
“那應該不到至於,至少端木寨主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唐安皺眉應了一句,旋即卻就陷入了沉思。
“要不你跟我走吧?”溫仲默想了想認真地看著唐安說道:“雖然跟家族打交道要比跟朝廷打交道麻煩得多,
不過你已經展示出自己獨一無二的能力、潛力了,就算我把你帶回去,畢竟你還是唐家的人,你強大了那也是唐家家主、長老們樂於看到的,我想也不至於怎麽為難你我。” “當然,如果他們非要那樣做的話,接下來便是。”溫仲默說著,那如劍的雙眉一挑,淡淡說道:“除非你們唐家在我們大夏帝國那些生意不想要了,小爺沒什麽影響力,不過讓老東西出馬在後面搗鼓搗鼓問題不大!”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能接受。”唐安思索了片刻,抬頭微笑看著他,誠懇地說道:“如果我走了,蠻人十有八九會把氣撒在豬籠寨,而鐵羅城邊境十有八九靠不住,我不能自己惹出事來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要走也得光明正大地離開。”
頓了頓,唐安在溫仲默奇怪的眼神中又解釋道:“跟著你們離開,蠻人忌憚你們大夏帝國肯定不會追;不過要是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我跟著家族來人離開,這樣蠻人的注意力一樣也會被轉移,是繼續派人追殺抑或其他,我想也不至於跟豬籠寨再過不去了。”
“哈,我就說吧,他肯定不會同意。”溫仲默看向武君桐笑道:“怎麽樣?從那天他水不喝一口就是一身的傷也不治療急急要趕回豬籠寨我就看出來,唐安年紀不大卻還是蠻重情義蠻講義氣的,讓他在危險時刻拋下豬籠寨這些人跑路,我早說他肯定做不出來。”
“主意你自己拿。”武君桐淡淡一笑,那帶著磁性略顯沙啞的聲音溫和說道:“我剛看到你們寨子裡有個結罡期上品的箭師,再加上蠻人少女結罡期中品澹台新月,兩個箭師如果能在蠻人逼近後射殺那個陣師或者不停地干擾他,只要不給他時間和機會布陣,蠻人攻進來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你要小心不要被他們偷偷潛入寨子殺個措手不及。”
“我會小心的。”唐安微微一笑,卻是很恭敬地揖手一禮說道:“不管兩位是因為我表姐還是其他特意幫我,唐安都是銘感五內感激不盡。”
“別酸了。”溫仲默懶洋洋揮了揮手,想了想問道:“我們只有兩天時間就要離開了,你覺得還有什麽能幫到你的現在盡管提,至於讓我們殺過去磐錦江北岸這樣的話不說也罷,我還沒膽量挑起戰爭呢。”
“倒還真有事再勞煩二位。”唐安赫顏道:“豬籠寨裡有錢也買不到的便是駿馬,寨子裡有限的幾匹還是從邊軍那裡走私過來的,你們是騎兵最不缺的就是腳力,也不說送,這一場豪賭下來也算賺了點,卻是想找二位買幾匹馬,神駿不神駿無所謂,最重要的是短途衝刺暴發力要強一些。”
“要馬做什麽?想跑?”溫仲默一臉驚奇,話剛出口旋即就是一臉若有所悟。
…………
…………
“鐵鬃馬啊,大夏帝國北漠最好的駿馬,短途衝刺暴發力極強,長途耐力更強。”
撫摸著拴在院子一角皮毛油光黑亮的駿馬,雷動都快要流口水了,一臉賤笑衝正在給黑馬衝洗的唐安嚷道:“足足三匹啊,怎麽也得給得給我勻一匹吧。”
院子裡所有的獸肉、獸皮佟達都已經搬走了,不然這三匹鐵鬃馬還真沒地方拴。
“這個問題不大。”唐安隨口就顧一句,卻是不輕不重地在馬身上刷洗著,倒不是說這三匹鐵鬃馬太髒,只是溫仲默臨走時特意交待他這樣做才能讓這些脾性暴烈的鐵鬃馬更快地認可自己,也是費了半天勁才摸索出了力道,三匹鐵鬃馬至少不再咆哮尥蹶子了。
“少爺,往哪放啊?這麽多錢,到底放在哪裡才保險啊?”
唐糖又一次從屋裡衝了出來,眼眸中滿是星星的她掩飾不住喜悅,卻又是一臉苦惱問道:“除去還給那溫少爺的本錢, 加上昨天請了寨主他們大吃大喝一頓花去了十三兩四錢銀子,我剛才數了三次確定是六千七百九十四兩七錢紋銀,一千三百四十五兩金子,放在一起好大一堆呢,咱們家放哪裡都不保險啊?”
“再買一處大宅院。”
唐安頭也沒抬就笑道:“等下你去東街轉轉,看看靠近寨主、火姨及林叔、凌叔他們那一片房屋有沒有人出售,有就買下來,沒有就用銀子砸著買過來。”
“人都說窮人乍富,暴發戶嘴臉也罷,咱們這一家現在五口人呢,這點小院子卻不能再擠下去了,總不至於守著一大堆金子銀子晚上還得睡在抬頭望月見星的棚子裡吧。”直起身子,唐安說著就將手中的毛刷遞給恬著臉等了半晌的雷動。
“現成的就有呢,卻哪裡用得著拿銀子去砸。”樂不可支的唐糖喜的鼻頭一顆小雀斑都靈動起來,喜滋滋地說道:“火姨和凌天凌大伯家也就隔著三處宅院,最中間那家是洛城來的李思武,他在熊修古的賭坊欠了一屁股債,這兩天被追得緊了正想拋售呢,估計給個合適的價錢也就行了。”
“這事就交給你了。”唐安瞧著她那興奮的表情有些好笑,走過去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頭髮笑道:“順便去東街人市看看有沒有什麽仆人,買兩個回來你也就不用那麽累了。”
“還真是一副暴發戶嘴臉。”唐糖還不及說話,坐在房門口藤椅上眯著眼睛悠閑地曬著太陽,澹台新月眼也不睜嘲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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