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錦寶問,“到底那天晚上發生什麽事啦?”
蘇小四也很好奇,“是啊,二哥你和那個謝淑婷怎麽會不小心親在一起呀?”
蘇南兵把那晚謝淑婷本來要去找文年告白,結果走錯房間跑到自己屋裡的事情說了。
“我當時睡得好好的,被突然吵醒,也是有點兒發懵,想要打斷她的話,可是她話太密,就想著等她說完,沒料到她竟然親了過來,嘴唇就不小心那麽碰了一下。
其實我也沒怎麽當一回事兒,而且我覺得這種事情女孩子更吃虧,所以還安慰了她,讓她忘掉,沒想到她今天會要挾我,說什麽要我負責。”
大家聽得都十分氣憤,“這什麽人啊?半夜三更不睡覺跑男孩子房間裡告白,還偷親別人,這麽不檢點,她不好好反思自己,竟然還說什麽要告到部隊去。”
“確實太過分了,”白露皺著眉頭,“虧我們一家對她也算不錯,她這樣對我們。”
“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她!媽,除夕那晚你就不應該同意她留下來……”
“我想著她父母不在身邊挺可憐的嘛,哎,哪能想到她會這樣?”
蘇建民朝小四說:“小四你小子少在那馬後炮啦,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媽又不是那個謝淑婷肚子裡的蛔蟲,哪曉得她藏了什麽壞心思啊?”
錦寶說:“這件事誰都不怪,就怪那個謝淑婷的臉皮太厚!”
說完,她看向她二哥哥,“在這件事情上,二哥哥一點錯都沒有,我想阿香姐姐只要知道了事情原委,肯定會重新和二哥哥在一起的。”
“真的嗎?”蘇南兵原本黯淡的眼睛裡重新燃起希望。
“二哥現在行動不便,要不我去上塘村阮家幫二哥解釋吧?”蘇小四提議。
錦寶搖了搖頭,“我覺得解釋這件事還是得二哥哥自己去,要不二哥哥先用信鴿和阿香姐姐約個時間吧?等你傷口好點了能下床走動了,然後再去見她……”
不等她說完,白露猶豫著打斷道:“那個,錦寶,之前那隻信鴿沒有了。”
一霎那,所有人困惑地看向她,蘇南兵皺著眉頭,“沒有了?媽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白露歎了口氣,“早上謝淑婷溜進咱們家,看見鴿子,她不知道那是信鴿,所以把它燉了,我想著木已成舟,她又是出於好意,我也不好怪她,所以就幫她隱瞞了。”
蘇南兵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我早上喝的湯是鴿子湯?”
“嗯,抱歉啊,南兵,我騙了你……”
見媽媽眼底流露出懊悔的神色,蘇南兵說:“殺鴿子的人又不是你,你就是心腸太軟了,哎,以後你可不能再什麽人都幫了,尤其是那些不熟的人,別隨便心疼他們。”
白露點了點頭,雖然得到了南兵原諒,但她心裡還是很後悔,總覺得今天事情鬧成這樣,自己有很大的責任,如果當初她沒同意謝淑婷除夕留下來過夜……
她丈夫看出了她的想法,把她拉到自己房間。
“你別聽小四胡說,整件事根本和你沒關系,除夕那天是文年沒有反對謝淑婷留下來,所以你才同意的,其實換作我,我也會同意,畢竟她當時把自己家人搬出來,聽著還挺讓人同情的,再說了,誰能想到謝淑婷會半夜跑到南兵的房間裡啊?”
“可我總覺得自己很多地方沒做好。”
蘇建民雙手按在媳婦兒肩膀上,安慰她說:“人無完人,這世上就沒有一個完美無暇的母親,孩子這麽多個,全都要你操心,你已經做得很好啦。
相比我這個勉強及格的爸爸而言,你這個媽媽絕對是個優秀的媽媽。”
白露被他逗笑了,心情好轉了很多,故意開玩笑道:“我這個媽媽優不優秀我不清楚,不過你怎麽知道自己及格啦?說不定對南兵、小四他們來說,你這個爸爸根本不及格呢。”
“那些小兔崽子怎麽想我,我才不管呢……”
蘇建民俯首盯著媳婦兒的臉看,眼底透著深情,“我現在就想知道在你眼裡,我作為丈夫及不及格,你能打幾分?”
白露笑著說:“勉強及格吧。”
“啊?只是勉強及格啊?我以為我是滿分……”
錦寶剛要去叫爸爸,一眼就看見爸爸和媽媽膩膩歪歪的畫面。
咳!她還是不打擾他們了。
錦寶本來想讓爸爸帶她去阮家一趟,找借口送點東西,然後自己和阿香姐姐傳個話,臨時充當下信鴿的……
算了,還是再招隻信鴿出來吧。
阮家,阮秀香魂不守舍地回家後就把自己反鎖在了房間裡。
她爸媽不知道她怎麽了,在門外敲門,“阿香,你怎麽啦?紅著一雙眼睛跑回來,誰欺負你了?你和媽媽說啊。”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阿香你先出來好不好?”
阮大志又敲了半天門,聽屋裡沒有動靜,扭頭問媳婦兒,“你不是說阿香一大早去山上摘水果了嗎?”
“是啊,她出門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不曉得怎麽回來就把自己鎖起來了,到底是誰欺負她啦?沒道理啊,村裡人都很喜歡她啊。”
夫妻倆交談了一會兒,兩個人眼底都染上一抹困惑和擔憂。
阮大志把門敲得“砰砰砰”的響,嘴裡大聲說:“阿香, 你再不開門,我撞門啦。”
“我沒事兒,”阮秀香聲音帶著哭腔,“我只是累了,你們讓我睡會兒。”
最後一個字說完,她又克制不住掉眼淚,感覺心痛得無法呼吸。
昨天他們還拉著彼此的手說對方是最好的,訂婚後絕不會後悔,可現在她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看著他那雙黑亮的眼睛,和他說話和他笑了……
就在阮秀香感覺失去和蘇南兵這段感情,眼前灰蒙蒙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仿佛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不再重要時,一隻鴿子從窗外飛了進來,“咕咕……”
“雪花?”阮秀香沒有發現鴿子變了,仍以為它是之前和蘇南兵通信的那隻白鴿。
解下它腳上的信,她看見信紙上寫著:對不起,早上的事情嚇到你了吧?整件事就是一個烏龍,其實說來也不長,不過我想當面和你說清楚,現在我還走不了路,過兩天吧,兩天后老地方我和你解釋,希望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和我見面。蘇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