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的臉先是發白，然後變得通紅通紅的。

　其他女知青圍在金玲身邊，“小四怎麽罵你是女流氓啊?”

　“金玲，你之前不是和蘇浩傑關系很好的嗎?怎麽他剛才那樣罵你啊?”

　“我怎麽知道呀?”金玲咬了咬嘴唇，覺得羞恥又生氣，拿著耙子用力往地上砸。

　其他年紀大的社員見了，提醒說:“這耙子耙土的時候要輕輕落在地上，然後再慢慢地往後耙，不能像你這樣啊，不僅浪費力氣，還容易把耙子弄壞咯。”

　金玲像是沒聽見，繼續將耙子當鐵鍬用。

　臭蘇小四爛蘇小四，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她是女流氓……

　他什麽意思啊?之前他還說什麽喜歡她說話的聲音，誇她講話像百靈鳥一樣好聽。

　她暗自生氣的時候，蘇小四已經找到了姚樺，讓他去和羅隊長請假。

　“我爸已經同意你住我家了。”蘇小四高興地說。

　“真的?”姚樺聞言也相當欣喜。

　“嘻嘻，開心吧?以後你可以經常和錦寶見面啦。”

　范佳佳聽見他們的對話，忙走上前問:“姚樺，你要去蘇家住?為什麽啊?住知青宿舍不好嗎?昨天聶東遠他們明明都接納你，想和你成為朋友了，為什麽你……”

　不等她說完，蘇小四打斷道:“你去問那個女流氓啊，問問她幹了什麽好事兒。”

　“什麽意思?”范佳佳沒明白，“你是說金玲嗎?她能幹什麽?”

　蘇小四嫌棄道:“我懶得說，說了惡心！”

　撂下這話，他拉著姚樺就要走。

　剛走了不到半米，像是想到什麽，蘇小四停下腳步又大聲道:“你們這些女知青愛看什麽，我管不著，但別借著手抄本的名義耍流氓！

　姚樺爸爸和我爸是好兄弟，我和姚樺也是好朋友，你們欺負姚樺就等於是欺負我，我告訴你們，我們一家在村子裡住了這麽多年，

也不是好欺負的。”

　男知青們面面相覷，本來張非凡還想上前理論兩句，說大家根本沒欺負過姚樺，但轉念一想，蘇浩傑強調的人好像是女知青，而且他剛才還特地提到了手抄本……

　難道說女知青對姚樺幹了什麽事兒?不會吧?

　此時女知青們的目光集中在金玲的身上，表情都不太好看。

　范佳佳睡在金玲的隔壁鋪，昨晚聽見她半夜走出門，當時沒多想，以為她是起夜去廁所，如今結合蘇小四剛才那些話，她詫異地想:難道金玲昨晚偷偷溜去了姚樺的房間?

　“金玲，你對姚樺幹了什麽?”范佳佳衝金玲質問道。

　“你問我幹嘛?我能幹什麽?我什麽都沒乾！”

　吼完，見大家都懷疑地看著自己，金玲瞬間更生氣了，“你們什麽意思啊?好像我真欺負姚樺了似的，他是男的，我是女的，要說欺負也是他欺負我。”

　“如果是姚樺欺負你，他為什麽要躲去蘇家住?”

　范佳佳生氣地說完，拽著金玲的手臂，把她拉到更遠一些的地方。

　確定其他人聽不見了，她說:“你和趙科偷摸乾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想著你們兩個人談戀愛，就算出了問題，結婚就是了，但你為什麽要招惹姚樺?你明知道我對他……”

　金玲本就心裡有氣，這會兒不再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她語氣輕蔑道:“你喜歡姚樺，別人就不能追求他了?你不會真以為姚樺是你一個人的了吧?誰不曉得你是想攀高枝啊?

　范佳佳，我告訴你，我和你不一樣，我沒你那些庸俗的想法，我就覺得好玩，既然你追不到他，不如我和他玩玩唄，怎麽了?男人和女人做開心的事情也要被約束嗎?”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蘇浩傑剛才真沒罵錯你，你就是個女流氓！”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樂意，”金玲冷笑，“你們願意在這窮鄉僻壤荒廢青春，我不願意，我這麽年輕，我就應該享受快樂，而不是天天痛苦地重複著不休止的勞作。

　做那事兒能讓我覺得自己是鮮活的，就像女主曼娜一樣！我不是種田機器，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追求快樂沒有錯，你們中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指責我！”

　“啪！”范佳佳一耳光用力甩在金玲的臉上。

　金玲瞪大眼睛，“你打我?”

　“我是想讓你清醒點，現實不是小說，人和畜牲的區別就在於人有道德，能約束自己，你如果再這樣放縱自己，以後你絕對會後悔的！”

　范佳佳雙手握成拳頭，強忍著怒氣繼續說:“還有，我承認我喜歡姚樺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他相貌好家世好，但更因為他的人品和才華令人欽佩和欣賞。

　我喜歡他也同樣很尊重他，就算姚樺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對他胡攪蠻纏，不像你，你那種行為是在侮辱他！我認為你應該為昨晚自己無理和可恥的行為去和姚樺道歉！”

　金玲幾秒鍾的錯愕後，大聲謾罵道:“有病！別以為你平時照顧我一點兒，現在就能在我面前裝長輩教育我，從小就沒人管我，如今大了我更不需要人管。”

　雙手用力推開面前的范佳佳， 金玲紅著眼睛跑走了。

　此時蘇小四和姚樺已經回到知青宿舍了。

　蘇小四本來還打算幫忙收拾東西，沒想到姚樺行李這麽少。

　蘇家，白露聽丈夫說今天開始姚樺要住在他們家，笑得合不攏著，忙上樓收拾屋子。

　“你之前不是還死活不同意姚樺住進來嗎?”拖地時，白露扭頭看向踩在椅子上幫忙擦窗戶的丈夫，笑問，“怎麽突然改變主意啦?”

　“他既然和錦寶在一起了，就等於是我未來女婿，總不能由著他受欺負吧，”蘇建民走下椅子，將抹布洗乾淨然後擰乾，“我女婿只有我閨女能欺負。”

　白露驚訝的“啊”了一聲，臉色瞬間難看了，“樺樺被欺負了?被哪個壞小子啊?”

　“不是小子，是個女知青，哎，他那張臉太……”蘇建民無奈地搖頭，“要不是看姚樺對錦寶蠻專一的，就憑他那張風流招桃花的臉，我是絕對看不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