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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包在年代文裡被寵翻了》第五百五十一章不知道他爸是否活著
“媽,我……沒事……咳咳……”江雲說話十分艱難。
 他稍微動了一下,渾身疼得像要裂開似的。
 看著兒子緊緊皺著眉頭,明明疼得眼眶都泛紅了,硬是忍著不叫出聲的樣子,黃玉竹眼底溢滿了心疼,“你外公也太狠心,你再怎麽說也是他的親外孫啊。
 他怎麽舍得這樣下死手打你?要不是這家的小妹妹幫你說話,你可能真的……”
 再說不下去,黃玉竹單手捂著眼,眼淚從乾瘦的手指縫隙中流淌出來。
 白露這時候端了一碗水到床邊,安慰黃玉竹說:“你別哭啦,你兒子現在才剛醒,你要是再這麽哭下去,別身體撐不住病倒了,到時候怎麽照顧他啊。”
 說著,她將碗遞給黃玉竹,示意由她來喂江雲。
 “是啊,你說得對,我不能病倒……”
 黃玉竹抹了一把眼淚,努力讓自己堅強起來。
 自從江雲他爸爸被抓走後,她就整日以淚洗面,食不下咽。
 這兩年以來,她完全沒有盡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反而是江雲一直在照顧她。
 想到這兒,黃玉竹心中一陣內疚和自責,忙接過白露遞來的碗,朝她道了一聲謝,然後用杓子一口口慢慢喂給兒子喝。
 蘇小四本來想和江雲說說話,畢竟他是自己在這個村子裡第一個想結交認識當朋友的人,結果看他似乎連說話都很困難,便靜靜站在一旁了。
 “四哥,”蘇小武喘著氣跑上樓,語氣激動,“爸剛剛買下了一頭騾子……”
 “啊?騾子?什麽騾子啊?”蘇小四疑惑地回頭看向自己五弟。
 “生產隊的騾子,鬃毛是白色的,可高大帥氣了。”
 蘇小四想到上午和爸去鎮上時坐的那頭騾子,“不會是小白吧?”
 “對對,就叫小白,哈哈,”蘇小武笑呵呵地問,“四哥你怎麽知道它的名字啊?”
 蘇小四說:“阿強哥他早上就是用那頭騾子送我和爸還有錦寶去鎮上的啊,它脾氣可大了,我想摸它的頭,它還凶我,要不是錦寶在,它根本不拉我們……”
 “它脾氣是挺壞的,所以才賣得特別便宜。”
 白露聽見兒子的對話,好奇地走到門邊,問小武:“多少錢買的啊?”
 “本來只要三鬥大米,但錦寶說不能讓生產隊虧錢,所以爸又補了兩塊錢給羅隊長。”
 白露算了算,這騾子買來居然才花了七塊多,詫異道:“這麽便宜?”
 “是啊!”蘇小武應完,問他四哥,“四哥,你要不要和我下去看小白啊?”
 想到家裡多了頭騾子,蘇小四心情也很雀躍,忙點了點頭,“好啊!有錦寶在它身邊,它現在應該不會凶我了吧?我們去給他喂青草,不曉得他吃哪種草。”
 兩個孩子說話時,白露回頭看了江雲一眼,想著有他媽媽在旁邊照顧應該沒問題,又想著這時間該做晚飯了,於是和小四他們一起下樓了。
 房間裡只剩下江雲和他媽媽兩個人。
 “媽,”喝了水,江雲喉嚨不像之前那樣疼了,朝他媽媽問,“我們還能住在外公家嗎?他們會不會不收留我們了?”
 黃玉竹努力忍著傷心,“媽媽也不清楚……”
 這麽說著,她咬了下自己嘴唇,“他說他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其實我也不想再認他這個父親,他居然這樣打你,差點把你打死,這種人不配你叫他一聲‘外公’。”
 江雲低垂著頭,“可不住在外公家,我們還能去哪兒呢?爺爺和叔伯他們對我們更壞,生怕我們連累到他們,根本不讓我們踏進家門……”
 對未來感到無措和迷茫,母子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
 好半晌,江雲說出一直壓抑在自己內心的想法,“要不我們去找爸爸吧?”
 “你說什麽?找你爸爸?”沒想到兒子會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句話,黃玉竹語氣吃驚。
 江雲點點頭,“嗯,就算是天天挑牛糞也行,我想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媽你也一定很想念爸爸吧?我寧願一家人一起吃苦,也不想再這樣寄人籬下地生活了。”
 “傻孩子,”黃玉竹摸著兒子的頭,“我也想去找你爸,可我連他在哪兒都不清楚啊。”
 那天她家裡突然來了一群人,鍋碗瓢盆全砸了,衣櫥也翻了,床板都掀開了……
 從那夥人出現到江雲他爸爸被抓走,從始至終她都是懵的。
 再後來家裡住的房子被學校收回去了,她身上只剩下不到十五塊錢。
 她帶著江雲到處打聽他爸爸的去處,隨便問個人就要給五毛或一塊,有人說江雲爸爸去牛棚挑糞了,有人說去了采石場拉石頭,還有人說……
 還有人說江雲爸爸已經死了。
 黃玉竹把錢花光了,結果根本不知道自己愛人去了哪裡,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說沒就沒了,一點消
息都沒有。
 “阿雲,是媽媽對不起你,”黃玉竹哽咽著說,“我不知道你爸爸在哪兒。”
 她這麽一哭,江雲的鼻子也開始發酸,忙安慰媽媽說:“媽你別難過,我相信爸爸,他肯定很快就會沒事的,等他被放出來,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他們的對話被門外的小錦寶聽見了。
 錦寶心裡一陣感慨。
 現在外頭很亂,大家吃飯只能吃個半飽,說實話,她家雖然存了點錢,日子不會太難過,但也不是那種能隨便多出兩張嘴吃飯的富裕家庭。
 扭頭時,她發現三哥哥竟然站在不遠處,似乎也聽見了江雲和他媽媽的對話。
 兄妹倆對視了一眼,然後很有默契地走到隔壁房間的陽台上。
 看著遠處的景色,蘇文年說:“錦寶,你說他們該怎麽辦啊?縣裡沒房子,農村的親人又覺得他們是累贅,想方設法想把他們趕走,真可憐……
 如果他媽媽能找到一份工作就好了,可她身體那麽差,工作肯定不好找。”
 說完,他歎了一口氣,“本來我覺得我們這幾屆學生挺慘的,大學上不了,工廠進不去,只能下鄉乾農活,不過好歹有個去處啊,可他們連生產隊都進不去,哎!”
 蘇文年正感歎時,樓下傳來一陣叫罵聲,是江雲的兩個舅媽。
 “黃玉竹,你在樓上吧?我告訴你,你爸已經和你大哥二哥以及我們保證啦,說不管這江雲有沒有偷東西,之前他說的話依舊算數,他沒你這個女兒了,聽見沒有?”
 江雲的大舅媽陳昭紅大聲喊完,他小舅媽接著喊道:“對!公公他白紙黑字都寫清楚啦,要和你斷絕父女關系,你趕緊下來簽字按個手印,別躲在樓上。”
 錦寶看著樓下兩個女人,生氣地握了握小拳頭。
 太過分了!說到底還是一家人呢,把人打成那樣子,不道歉也就算了,明知道自己外孫昏迷了還躺在床上,他就讓自己兒媳婦跑來斷絕關系,做得也太絕了吧?
 一樓,蘇建民本來和兩個兒子準備給小白喂草,聽見院門外的聲音,眉頭不由得擰了起來,走上前說:“江雲才剛醒,這會兒還在休息,你們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啦?”
 “我們過分?他們母子倆賴在我家裡白吃白喝了兩年!我們對他們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就系啊,再說啦,今天江雲在全村人面前給我們黃家人丟了這麽大的臉,我公公和丈夫出門都覺得臉上無光啊,要系還養著江雲,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呢。”
 白露在廚房洗米,聽到門外的吵鬧聲,趕忙走了出去。
 “江雲偷東西的事情不是沒有證據嗎?明明是那個叫阿浩的小孩說謊啊……”
 “不管他偷沒偷東西,反正他今天被綁在樹上就系丟了黃家的臉,被笑話的也系我們。”
 王秀妹這麽說著,又“哼”了一聲,雙手叉腰道:“說到底啊,他姓江不姓黃,和我們黃家根本沒關系啊,他爸爸又犯了事兒,以後要系牽連到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麽辦啊?”
 “這……”白露語氣疑惑,“犯了事兒?什麽事兒啊?”
 “誰曉得呀,我們問江雲她媽媽,她老系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肯定系大事兒啊,要不然怎麽人被抓走了,房子也被收回去了呢?”
 江雲的兩個舅媽你一句我一句,還故意說得很大聲。
 “說真的啊,但凡臉皮薄一點都不會賴在我們家裡這麽多年啦,他們真系臉皮厚哦,都已經嫁出去了,應該去找江雲他爺爺奶奶才對啊,怎麽能賴在娘家哦,真系的。”
 錦寶站在陽台上,衝樓下問:“既然要斷絕關系,也應該江雲他外公親自來吧?怎麽讓你們兩個人來呀?你們也不姓黃啊,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撒謊騙人的?”
 “哎喲,小妹妹,這斷絕關系的事情很丟臉的啦,我公公他系一個很要面子的人啦,他怎麽好意思來啊?至於黃玉竹她兩個哥哥就更系死要面子活受罪了,要不然也不會由著他們母子兩個外人在我們家裡白吃白喝不乾活咯。”
 陳昭紅大喊完,高高舉著手裡的一張紙,說:“這斷絕關系協議書裡寫得很清楚了哦,還系找了生產隊那個會計寫的啊,好多人都作證啦,我公公也按手印啦。”
 “系啊,千真萬確啦,我們怎麽可能撒這種謊嘛,以後還要不要在村裡過日子啦?”
 王秀妹說話時,好多路過的人都停下來,圍在四周看熱鬧。
 他們議論紛紛,問王秀妹,“阿妹,你阿公真要和佢女兒斷絕關系啊?”
 “還能有假咩?其實早就想趕走佢哋啦,一直唔好意思講啊,我阿公好面子嘛……”
 他們說話時,蘇建民問:“這協議書我能看看嗎?”
 “行啊,你認識字就好啦,最好當眾念一下啦。”陳昭紅說。
 蘇建民接過紙張,看見上面用鋼筆寫著江雲他爺爺和他媽媽的名字,以及出生日期。
 見蘇建民只是自己看,不念上頭的字,圍觀的村民好奇,“你念念嘛。”
 “系啊,上頭寫著什麽呀,你別自己一個人看呀。”
 被眾人要求把協議書念出來,蘇建民無奈,隻好念道:“吾女黃玉竹不孝,嫁人十余年,春節從未回家看望父母,盡過半點孝道。
 六年前,我帶著孫兒去縣城看病,讓她想辦法幫忙,她對我的到來表現得極不耐煩,說她愛人沒有關系幫不了忙,讓我帶孫兒回鎮上衛生所看病。
 我說家裡窮,想給孫兒買布做衣服,和她拿五塊錢,她推脫沒有,最後隻給了我兩塊五角錢,把我打發走了,我知道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但她太令我心寒。
 本來我想著和女兒長期不見面,她不孝就不孝吧,可兩年前她丈夫犯事兒被抓,她竟然帶著兒子來投靠我,跪地苦苦哀求。
 我雖不想收留他們,但礙於她可憐,且她說找到她丈夫就會帶兒子離開,可兩年過去了,她依然賴在我家。
 最令我難以忍受的是,她兒子江雲學會了偷雞摸狗,令我痛恨。
 我已年邁,不想再受這個不孝女的氣,今天寫此協議書,隻為和她斷絕關系……”
 之後的內容是一些關於扶養和贍養費的問題,他說他不要黃玉竹的撫養費,生老病死也和彼此再沒有關系,互
相獨立生活,互不干擾,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江雲一手用力撐著床,努力讓自己坐起來。
 “外公真是太過分了,”他用力咬著牙,雙眸迸發出怒氣,“爸爸工資不高,可外公和舅舅他們每次寫信都是找你要錢!
 我們省吃儉用節約下來的錢幾乎都寄給他們了,之前村裡種楊梅, 外公舅舅他們賺了錢,才不再給我們寫信,媽媽你和爸爸才存下一點錢……
 如今外公他要和我們斷絕關系也就罷了,竟然這麽汙蔑媽媽你……”
 黃玉竹輕輕冷笑了一聲,“你外公怎麽可能說是因為家裡太窮不想再浪費錢養我們呢?只能把我說成不孝,把髒水全潑在我這個不孝女兒的身上了,還說我不帶你回來過春節,明明是他在信裡說家裡太小,沒地方住,讓我們別回來的,不就是不想招待女兒女婿嗎?”
 一起生活的這兩年多,什麽惡毒話她沒有聽過,除了她媽媽對她還有幾分溫情,她父親、她那兩個哥哥和嫂子平日看她像是看什麽蟑螂老鼠一樣。
 對於這一家人的嘴臉,她早就看透了。
 要不是為了阿雲,她真是寧願去街上乞討當乞丐……
 聽著樓下兩個嫂子的叫罵聲,以及其他人的調侃和嬉笑聲,黃玉竹背過身擦眼淚。
 “阿姨,”一個可愛童稚的小奶音響起,錦寶走進屋裡,突然問了一句沒頭沒尾、不合時宜的話,“阿姨,你會不會養小雞小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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