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寶小腦袋歪在媽媽肩膀,“阿巴巴……”
“寶貝是不是困啦?”白露手托著錦寶的小身子,“困了就睡覺吧。”
說完,她正要抱錦寶回家,突然一個聲音叫住她,“白阿姨,你怎麽來學校啦?”
白露回頭,一眼看見許大美走向自己,笑著朝她解釋道:“去買油,路過這裡,剛好看見致遠在跑步,就站在這兒隨便看看。”
聽見致遠兩個字,許大美表情有些不自然,“哦,這樣啊……”
“大美,我和致遠說了,之前那件事我和他爸爸都已經不在意了,相信他很快也會釋然的。”
許大美眼眶隱隱泛紅。
“謝謝你,白阿姨,不過我已經想通了,致遠哥他不願意原諒我是正常的,畢竟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就算我再怎麽後悔和自責,曾經做錯的事也無法改變了。”
白露覺得大美成熟了好多,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她正要再和她聊幾句,突然肩膀被人從後面用力一推。
力道不算很大,但是讓人猝不及防,白露腳下一個趔趄,上半身慣性往前撲……
電光火石之間,根本來不及反應,白露感覺懷裡一空,她抱著的小錦寶被一道力給搶走了。
“終於找到這個臭丫頭了!”趙紅霞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一手抱著搶來的錦寶小奶娃,一手握著尖銳的匕首。
許大美急忙扶住差點摔倒的白阿姨,抬頭看向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遲疑地猜測道:“你是……趙阿姨?”
不怪她差點認不出她,實在是她現在的臉腫脹得嚇人,像剛被人用拳頭暴揍了一頓。
“趙紅霞?”白露語氣透著困惑和驚慌,“你要幹什麽?”
她想搶回錦寶,但是隨著她靠近,趙紅霞突然把刀子的尖端死死抵在小女娃的脖子上。
疼……
錦寶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還帶著刺痛感,皮膚似乎破了。
感覺到生命安全遭受威脅,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她“哇哇”大哭起來。
“你要是再亂動,我就把你閨女的脖子割斷了!”趙紅霞冷笑了一聲,威脅道。
眼看小錦寶白皙如雪的脖子上流出一道鮮豔的紅色,白露感覺自己像被刀子凌遲活剮了一樣疼。
她不敢再靠近,只能緊捏著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趙紅霞,你到底想幹什麽?”
“趙阿姨,有話好好說呀,凡事好商量嘛,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幹嘛傷害錦寶?她還是未滿一周歲的孩子。”
許大美說完,趙紅霞輕輕一笑,“誤會?啥誤會?沒有誤會!我不就是推倒了一排西紅柿嗎?你們非要揪出我,想恁死我……行啊,那大不了魚死網破唄。”
“紅霞同志,這件事我也沒有想到最後會鬧成這樣,你先把錦寶還給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聽錦寶哭得撕心裂肺,白露感覺肝腸寸斷,“如果你非要報復,衝著我來,錦寶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
“她不無辜!全都是她不好!什麽福星啊?是,她是你們蘇家的福星,卻是我的災星!”
趙紅霞看著懷裡的小奶娃,想到自己這些天遭受的毆打和折磨,眼神越來越癲狂,恨不得立刻把她剁成稀巴爛。
此時附近圍上前許多人,大家都好奇發生什麽事情了。
蘇致遠剛跑完五圈,看見不遠處圍了許多人,隨意拽住一個也準備跑去圍觀的人問:“那邊什麽情況啊?”
“聽說有個女人抓著一個小嬰兒,嘴裡喊打喊殺的,不懂到底怎回事。”
女人?小嬰兒?
蘇致遠疑惑地皺了皺眉。
沒有多想,他順著人流往人群的方向走,因為身高比大多人都高,他一眼就看見自己媽媽。
“媽?她怎麽會在這兒?”
隻疑惑了一小會兒,他視線一轉,很快看見站在媽媽對面的人是趙紅霞,而趙紅霞手裡抓著的小嬰兒是……是錦寶……
認出錦寶,蘇致遠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渾身都不住發抖。
這個趙阿姨似乎瘋了,講著一些癲狂的話,口口聲聲要錦寶給她陪葬。
“我這輩子毀了,全毀了,都是這個臭丫頭害我的……”
“沒有被毀,你只要和你丈夫離婚,一切都會變好的,你相信我,你的人生可以重來,一切都可以變得更好。”
白露抹掉眼淚,盡量安撫趙紅霞。
她的目光死死盯著趙紅霞手裡的刀,仿佛那把刀隨時會要了自己性命。
錦寶出了事,她肯定也活不成了……
“重來?怎麽重來?”趙紅霞撐著眼睛質問,“離開我老公,我要怎麽生活?你知道被休掉的女人日子是怎樣的嗎?回娘家受盡白眼和嘲笑,因為分不到地,連吃娘家一粒米都是浪費糧食。”
“可以工作啊,女人可以好好工作,努力養活自己的,不用靠男人。”
趙紅霞冷笑,“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們這種被清退回農村的人找什麽工作?當黃花大閨女的時候,還能指望嫁一個有出息的男人去城市裡打拚生活,如果被丈夫休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周圍有男生起哄說:“沒錯呀,有句俗話叫‘寧娶寡婦,不娶生妻’,被休掉的女人連死了丈夫的寡婦都不如!”
鬧哄哄的氣氛中,大哭不止的小錦寶睜著一雙眼淚摩挲的眼睛,隱隱約約看見了人群中的大哥哥。
只見他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似乎是想偷偷接近趙紅霞……
錦寶眨了眨大眼睛,為了不讓趙紅霞發現異常,仍繼續大哭。
白露很顯然也看見了致遠,又開始講男女平等的大道理,試圖讓她放松警惕。
“是啊,”許大美附和白阿姨的話,“現在國家提倡男女平等,《人民日報》發表《不可忽視的生力軍》,提出‘婦女半邊天,事事要爭先’,我相信將來女性的地位一定會越來越高。”
圍觀的好多女學生都說:“現在是新時代新社會,休妻這詞語是封建糟粕,我們現在叫做離婚!”
“對!離了男人,女人一樣能活得很好,說不定還能活得更好!”
“打女人的男人不是東西,阿姨,不是他休你,應該你把他給休了才對,再說了,你要報復也應該報復你老公啊,欺負一個不懂事的無辜小娃娃實在太過分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趙紅霞聽得正有些恍惚出神,她握著匕首的右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抓住,往遠離錦寶的方向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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