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樺愣了一下,心想如果惹大舅子討厭,錦寶將來夾在他和她的哥哥們之間,會非常為難的……
他不想讓錦寶為難!
哎!現在該怎麽辦呢?
如果直接和他們道歉的話,顯得太過刻意且沒有誠意,不如……
姚樺的小腦瓜裡千回百轉了一番,朝蘇致遠說:“之前那聲哥哥不算數,明天等錦寶醒了,我和你們輪流讓她叫哥哥,看錦寶第一聲哥哥叫的是誰?怎樣?”
蘇家幾個男孩子面面相覷了一番,眼神都在說,這主意不錯。
“行啊!”蘇致遠自信道,“那就這麽決定了!”
“如果錦寶朝我叫哥哥了,你們可不能生我的氣。”姚樺說。
蘇致遠笑了笑,“只要你不耍手段,錦寶想叫誰哥哥是她的自由,我絕不生氣!”
他二弟和三弟都點了點頭,表示讚成他們大哥的話。
至於蘇小四,他本來就沒想過錦寶第一聲哥哥會叫自己,相對而言比較無所謂。
他如今的關注點主要在他爸爸手裡那頭大狐狸的身上。
同一棟樓裡住的人也都在圍觀狐狸,不少人還上手摸了一把。
有的人說狐狸的皮毛好,如果能做成大衣一定很暖和,有的人則流著口水,好奇這狐狸肉是什麽味道,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們說這肉是紅燒了好吃還是鹵煮了好吃啊?”眾人的議論聲混合著吞咽口水的聲音。
“只要是肉啊,就算是用清水煮出來的,我也能把它啃光咯。”
大家盯著狐狸,像一頭頭盯著羊羔的狼,嘴角都流著口水。
有人問:“蘇師傅,這頭狐狸是你從哪兒弄來的啊?”
蘇建民還沒開口,旁邊有個人直接幫他回答道:“還能是哪兒?肯定是郊區山上唄!”
“我這兩年上山摘了幾十次野菜,別說啥狐狸了,就連一隻兔子都沒有瞧見。”
“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大隻的狐狸,簡直像成精了……”
眾人哄然大笑,“成精的狐狸,那不就是狐狸精了嗎?”
“小白同志啊,”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拍了拍白露的肩膀,“你最近可得把你家老蘇看緊著點兒,抓到這麽大一隻狐狸精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可能要犯桃花的。”
蘇建民差點被這話給嚇死,“喂喂喂,劉大媽,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啊!”
“哈哈哈,蘇師傅這是怕回家跪搓衣板啊!”男人們開玩笑,“有桃花運是好事兒啊!”
女人們則說:“遇到狐狸精可不是啥好事兒,陽氣會被吸光的,蘇師傅你悠著點兒。”
聽大家一個勁兒拿自己開玩笑,蘇建民覺得手裡的狐狸像是一個燙手山芋。
他著急解釋,“這隻狐狸不是我抓到的,是樺樺摔到坑裡,我救起他的時候發現底下壓著這隻狐狸,哎呀……總之這狐狸不是我的,說起來應該算老姚的吧。”
一口氣把話說完,蘇建民把至少有三十公斤重的大狐狸遞給姚樺爸爸,“老姚,這狐狸你拿回家吃吧,丟了怪浪費的,毛皮可以給小楊做件衣服穿。”
猛然對視上狐狸的臉,姚賀明嚇得連退了幾步,“它怎麽會是我的?”
“它是你兒子壓死的……當、當然,也可能是樺樺掉下之前,這狐狸已經摔死或者餓死了,總之要不是樺樺掉到那個坑裡,我也撿不到這隻狐狸,所以這隻狐狸說起來就是你們姚家的。”
姚賀明急忙把狐狸推回給蘇建民,
“老蘇你救了我家樺樺,我還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呢,這隻狐狸既然是你撿回來的,當然就是你的了!我怎麽好意思拿?” 他們說話時,許多人都在流口水。
其中幾個嘴饞的年輕工人說:“他不要的話,給我吧?”
“我還沒吃過狐狸肉呢,蘇師傅,你們推來推去,不如把狐狸分我們吃。”
“你們幾個家夥臉皮可真厚,蘇師傅撿到的狐狸和你們有啥關系?”說話的人是林玉蘭。
她和她閨女許大美身寬體胖,往人群裡一站,看上去要比大多數男人都更壯碩。
“人家蘇師傅和蘇嫂子好事做得多了,才能隨便撿到狐狸,你們幹啥好事了?有什麽資格吃?”
吞咽口水的年輕男子不好意思了,“我們就隨便說說嘛。”
“蘇師傅,這狐狸肉做成肉干,慢慢吃可以吃大半年,嚼起來味道像牛肉干,老香了!”
林玉蘭出完主意,又說道:“嫁給大美她爸之前,在我老家鄉下,我爹偶然獵到過一隻狐狸,就是做成肉干吃的,你和蘇嫂子要是不知道怎麽做呀,我可以教你們。 ”
牛肉干?
聽著就是人間美味!
在場幾乎沒有人不吞口水的。
林玉蘭本意雖是想幫蘇家,但儼然讓蘇家成了靶子。
感覺到四周灼熱的視線,蘇建民乾笑道:“謝謝啊,這個……做成肉干的事,我再想想。”
“好嘞,要我幫忙盡管告訴我,不管是風乾肉還是煙熏肉,我都會弄。”林玉蘭熱情道。
蘇建民不失禮貌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又隨意聊了一些和狐狸無關的閑話。
告別了姚樺一家人,他扛著大狐狸回家,後面跟著老婆孩子。
其他人也都往家走,語氣裡滿滿都是對老蘇家的羨慕。
“那麽大隻的狐狸啊,做成肉干能吃半年……半年啊,哎呀,我怎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好事咧?我也好想嘗嘗狐狸肉干是個啥滋味兒。”
“許強媳婦兒她不是說了嗎?味道和牛肉干是一樣的。”
“關鍵我也沒嘗過那牛肉干的滋味兒啊,牛得耕地呢,誰家舍得吃牛啊?”
大家議論得很大聲,有單純羨慕的,也有因為嫉妒而陰陽怪氣的。
“我看呀,撿到這樣一隻大狐狸不是什麽好事兒。”
“狐狸都是有靈氣的,不能隨便吃……”
“俺老家那旮瘩也有這樣式兒的說法!這樣大隻的狐狸一看就是成了精怪的,如果隨便吃它的肉啊,沒準兒把人給吃沒了。”
幾個人嚼舌根酸道:“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只是貪了這一時的口腹之欲,別把禍都降到咱們筒子樓裡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