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包在年代文裡被寵翻了 ()”
錦寶……
就是昨天那個和樺樺手牽手的小女孩吧?
陳詩雨想到樺樺說錦寶是他將來要娶的媳婦兒,心裡湧出酸溜溜的感覺。
眼看樺樺繞過自己走出家門,她忍不住追了上去,死纏爛打地問:“為什麽呀?好朋友又不是只能有一個,我也想做你的好朋友。”
姚樺加快腳步,後來乾脆用跑的,一口氣跑到學校。
他剛坐下沒多久,陳詩雨也跑進教室裡,雙手撐在姚樺的課桌上,一邊喘著氣,一邊問:“樺樺你跑那麽快幹嘛啊?還有十多分鍾才上課呢,呼,累死我了……”
“你答應過我,我和你學了《白毛女》裡的歌,你就不會纏著我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是說你和我表演完後,我就不纏著你啦,可是我們昨天沒有表演啊。”
姚樺皺起眉,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想幹嘛啊?”
“我說啦,我想做你的好朋友!”
陳詩雨話語剛落,身後響起廖小胖的聲音,語氣帶著調侃,譏笑著說:“什麽好朋友啊?陳詩雨你是想嫁給姚樺當老婆吧?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的時候,周圍幾個調皮的小男孩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向陳詩雨的時候,他們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臉,笑著說:“不害臊,羞羞臉。”
“你們才不害臊,”陳詩雨漲紅了一張臉,“我才沒想當樺樺的老婆。”
班上的女生忍不住說:“小雨,你幹嘛要和男生玩在一起啊?”
“對啊,我媽媽說了,女生應該和女生一起玩,你老是和男生玩,還天天和姚樺在一起,以後肚子會變大,然後會生出小寶寶的,太可怕了。”
陳詩雨急忙解釋,“是我媽媽說的,讓我要好好照顧姚樺……”
“那就是你媽媽的不對啦,你應該告訴你媽媽,姚樺是男孩子,你不能和他玩。”
“是啊是啊,男孩子都壞,你應該和我們女孩子一塊兒玩,”有一個綁著羊角辮的女生說,“我們要去玩跳皮筋啦,小雨你要不要一起來玩啊?”
陳詩雨看了一眼姚樺,眼睛裡都是不舍得。
她心裡最想和姚樺玩兒了,可聽見男生們這麽笑話自己,只能走向女生。
眼看陳詩雨走了,姚樺剛覺得耳根子終於清淨了,廖小胖和班上幾個男生走到他身邊,“你昨天去哪裡玩啦?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逃課。”
姚樺翻開書本,當做沒聽見。
“我問你話呢,你昨天偷跑到哪裡玩了?”
廖小胖捏著胖乎乎的拳頭,“再不說話,我就打你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姚樺肯定會像以前一樣當啞巴不吭聲,想不到他扭頭看向小胖,說:“我去找錦寶了,我一整天都和錦寶在一起玩。”
“錦寶?她是誰啊?”
廖小胖和他身旁的幾個男同學臉上都是困惑。
姚樺勾起唇角,眼底溢滿了星光,“錦寶是世上最聰明最可愛的女孩子。”
大家還是第一次看見姚樺笑,這會兒都呆呆愣住了,心裡又納悶又困惑,這個姚樺今天怎麽和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說的錦寶是誰啊?廠裡有叫這個名字的女孩子嗎?好像沒聽說過啊。
此時,錦寶和她爸爸爬上山,看見野山楂、野葡萄和野山棗掛在枝頭上,沉甸甸的,像是要把樹枝給壓斷了,野山楂紅豔豔的,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豔得讓人眼暈。
蘇建民摘了一堆野果子,看見不遠處的樹上長滿了山梨子,牽著錦寶走上前,摘了一個,在衣服上隨便擦了擦,
一口咬下去,滿口都是甜滋滋的水。本來想摘一個給錦寶嘗嘗,他嫌自己衣服髒,找到附近一處石縫裡流淌的水,洗完梨子後,遞給錦寶吃,笑著問:“甜嗎?”
小奶娃眉眼彎彎的,笑盈盈道:“甜!”
看著閨女的笑容,蘇建民感覺幸福在胸腔裡彌漫。
隨意抬起頭,他愣了一下,然後指著自己頭頂上的果實,“呀,錦寶你看,這樹上的是野生板栗啊,這可是好東西!好吃又有營養,可以燉湯,直接蒸了也好吃。”
把樹上的板栗打下來,他撿了一大袋子,帶著錦寶又走了不到一百米,看見草叢裡遍布了一片淺棕色的菇,驚歎道:“雞樅?錦寶,這個配上臘肉煮湯,澆在白米飯上,賊香!”
這麽說著,他撥開一片草叢,看見眼前一整片雞樅菌,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蹲下身,蘇建民急急忙忙開始撿,一邊撿一邊說:“這是什麽寶山啊?這麽多東西,那些工人說什麽沒東西吃,都不曉得上山來撿,全是現成的美味……”
他正說著,後頭傳來一聲,“廠長!”
“廠長,你在哪兒啊?”陳剛大聲喊著,“廠長……”
蘇建民疑惑地站起身,以為廠裡出什麽大問題了,忙說:“我在這裡!”
“呼,廠長,我可算找到你了,聽廠裡的電焊工小王說看見你一早進山了,嚇死我了。”
“進山怎麽啦?”蘇建民語氣不解,“這山不能進?”
“這東邊的山上有野豬啊,去年連續有幾個工友被撞傷了,有個人還丟了小命,之後再沒人敢來了,摘野菜都是去西邊那片山。”
“怪不得呢,我就說嘛,這山上這麽多好東西,怎麽都沒有人來撿。”
蘇建民將雞樅菌撿在袋子裡,直到袋子完全放不下了。
“我們快點走吧,”陳剛緊張地說,“要是撞見野豬可就糟糕啦。”
“整片山這麽大,那野豬說不定早就不在了。 ”蘇建民把麻袋用繩子綁了起來。
陳剛看見蘇廠長手裡拎著兩個大麻袋,有些好奇,“您都撿了些什麽啊?”
“野果子,山梨棗子之類的,還有板栗,雞樅菌……”
蘇建民手裡還有一個沒裝東西的空袋子,“我感覺繼續往前走,應該還能撿到東西,陳處長,要不咱們再撿點兒?帶回去廠裡,也能讓廠裡部分同志吃上點東西。”
陳剛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那、那好吧。”
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蘇建民說:“你要是害怕就先走。”
“不是,廠長您都不害怕,我怕什麽啊?主要是,昨晚那事兒,我真是……”
一大早他就聽說了昨天在廠長家發生的事情,整個人提心膽吊的,就怕廠長把他開除了,這會兒他糾結了一陣,紅著說:“我真是難辭其咎,廠長,我之前也是沒辦法,我實在是……”
蘇建民明白他想說什麽了,“行啦,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沒怪你。”
“真的?”陳剛驚喜地問,“你真沒怪我?”
“嗯,你要安撫工人,肯定只能讓他們寄希望在我身上。”
兩個人正說著話,草叢裡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嚇得本來松了一口氣、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的陳剛立刻頭皮發麻,面色唰一下白了,“廠、廠長,這什麽聲音啊?”
蘇建民這會兒心裡也是警鈴大作,急忙放下手裡的袋子,將閨女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聲音越來越近,不一會兒,超過半米高的草叢中,只見兩頭大野豬追著一隻山雞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