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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572節 半塊玉
江山美色 五七二節 半塊玉

 君彥觀察入微。分析入理。眾人有欽佩。有不懂。還糊塗。暗想他們去了山頂。豈不是自絕生路?

 利做事卻很直接。徑直帶眾人向山頂攀去。還不忘記說一句。“都說長孫先生聰明絕頂。今日一看。祖先生好像更勝一籌。

 ”

 祖君彥向長孫順德望過去。目露示好之色。連道:“我這是雕蟲小技。不足一道。”

 長孫順德淡淡道:“祖先生太過自謙了。我這人貪酒好色倒是絕頂。要說聰明。還談不上的。”

 利目光從二人臉掠過。神色複雜。他是個突的可汗。和始畢可汗一樣的強硬。可比始畢又多了些進步。他明白要馬踏中原並不是難事但要統領中原。上絕對需要像長孫祖君彥這樣的人才。

 在自己手下無蒼蠅般尋找的時候。祖君彥卻已現了對手的行蹤。這就是差距。利不由感慨。為何自己手下。總是缺乏這樣的人才?

 突厥強大來已久。野蠻彪悍也是中原難敵。但一直只能局限在草原展。卻不能更進一。也有先天條件的製約。突厥人看不起中原人。的他們懦弱無是以在突厥貴族上層勢力中。中原人一直的不到重用。

 利野心勃勃。就想打破這種製約。-可敦。了劉文靜這個禍亂的根源。就是想真誠的和可敦合作。至於平定內亂。剿滅黑暗天使。開始逐步啟用隋臣。中原文化慢的滲透。學習中原人的優點都是逐步要實行的策略。利就是想要通過這些措施整頓突厥。雄霸天下是以雖生性殘忍。眼下對長孫順德等人和顏悅色。

 眾人到了山頂。現還有淺紋延一直到了懸之處。這讓眾人相信祖君彥判斷的時候。又有疑惑。這個痕跡當然不會平白留下來。但這些人退到懸崖。難道是要跳下去不成?

 祖君彥走上前幾步。探頭望下。只聽到寒風呼嘯見崖壁極高。緩緩的縮回頭來。

 契戈質疑道:“這天氣從這去。無疑是死路一條。你我都是不行。更何況世南一文弱書生?”

 祖君彥卻走到一塊石前。撥弄兩下露出一截索。只是末端已燒焦。肯定道:“他們有繩索墜下去。事後又燃著了繩子。毀滅痕跡。”

 契戈諷刺道:“祖生。你可知道這山有多高?你要帶多少繩索能夠?”

 祖君彥不動聲色道:“若我判斷不錯。這崖壁下。定然有山洞供他們藏身。所以。繩索並不需要太長。”

 長孫順德又皺了下,頭。暗想這個祖君彥果然有些名堂。他一直裝糊塗。其實早猜到這次行動是裴翠主使。他不想和裴翠為敵。是以利問計。他也是真半假。沒想到又起波瀾。祖君彥竟然心細如此現了裴茗翠的跡這樣追下去。裴翠那面倒是大為不妙。

 雖有些擔憂長孫順德還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利早就吩咐兵士取繩索。系在大石上。命兩名身手敏捷的人墜下去。可找了良久。兵士卻說現不了山洞。

 契戈想要諷刺。見利臉色不悅。不敢多言。

 祖君彥皺著眉頭。晌道:“洞口或許被他們用大石。這種天氣。很難覺。”

 利一狠。又墜下去十數根繩索。命兵士詳加敲擊。這次隻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有消息傳來。崖壁上果真有山洞。也真的如祖君彥所言。被大石巧妙封住。被大雪覆蓋。與尋常崖壁無。所以方才沒有現。

 祖君彥微舒口氣。利早下令讓兵士挪開岩石。露出被遮的洞口。等到洞口顯露的時候。山頂一陣歡呼。除了尉遲恭和孫順德。所有的人都有振奮之意。

 利暗想。若世這些人真的藏身這裡。那可真的是甕中捉鱉。不過中原人也真的狡猾。要非祖君彥聰明。憑自己和一幫手下。真的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處。

 尉遲恭只是在想。伊始虞世南被抓。自己獨木難撐。無法營救。若這次被現了他的行蹤。自己是否出手?

 長孫順德卻幽漠淡遠的看。暗忖裴翠亦是聰明之人。若真的把自己弄的無路可走。也不是裴翠了。

 眾人心思各異。突厥兵很快又傳來了消息。山洞四通八達。一時間難以找尋。不過肯定的一點是。山洞中有人曾經活動。

 利有些沮喪。卻不肯放棄。命兵士連番入洞。四處找尋。折騰了半天。才現山洞幾乎貫穿了山。複雜的想像。

 “祖先生。不知道你還有何高見?”利問道。針對狡猾的對手。祖君彥連出對策。在利心目中分量大增。不過祖君彥是可敦的人。利已下決心。這次事了。必將祖君彥挖過來加以重用。

 祖君彥略作沉吟。試探問。“據我所知。草原養有一種巨犬。可嗅人行蹤?”

 利哈哈大笑道:“祖先生。你真的無所不知。”他話音未落。遠方已傳來犬。原來利這次勢在必。早就想起用狩獵用的巨犬來探人的行蹤。聽祖君彥做事有條不紊。心中大為欽佩。

 這時候狩獵巨犬已帶到。利讓竹籃將巨犬送入了山洞。立刻展開追蹤。見天色已晚。命令索柯突人去山谷搜尋。以防山洞另有出口。被虞世南等人逃脫。

 尉遲恭借故和索柯突離去。利也不在意。

 長孫順德暗皺眉頭。心道這種搜尋的方法。裴翠倒是很難逃脫。不由平添了一分心事。尉遲恭被索柯突吩咐。搜尋山-一處。等到索柯突離去後。見到身邊兵士都是淡漠的看著他。心中暗歎。

 他胸有大志。卻被義氣所累。幾想走。可均被武周留住可到如今。雖可敦做事。但可敦也是和利沆瀣一氣既然如此。他留此還有什麽意義?搜尋到半夜。一無所獲。兵士滿是抱怨。尉遲恭卻如釋重負。

 索柯突派人監視要道。卻請尉遲恭回去休息。要知道尉遲恭在中原也算頗有名聲可敦對倒很器重。

 回轉營寨後。尉遲恭坐在燈下良久難寐。氈帳腳步聲響起。劉武

 簾帳走進來。

 尉遲恭問。“劉兄不知深夜前來有何事情?”劉武周恢復平民之身。尉遲恭也就恢復以往的稱呼。

 劉武周笑道:“尉遲兄辛苦了。”

 尉遲恭大起大落。劉武周何嘗不是如此。想他當初威震河東。幾乎將李淵逼的棄河東。守關中。到如今草原落魄。身邊只剩下幾人。

 尉遲恭望向孤燈道:“不辛苦。”

 二人相對無言。實這種沉默並非第一次從劉武周兵敗草原後。沉默就已悄然而生尉遲恭不是覺劉武周再沒展的能力。而是的心力憔悴。

 劉武周道:“日敦說。只要這次你我立下大功。捉住虞世南等人。就可委以重任。明年開春時分可帶兵南下一掃舊恥。”

 “帶突厥兵?”尉遲道。

 劉武周眼皮跳了幾下。強笑道:“這個。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報仇雪恨。帶什麽兵有何區別?”

 尉遲恭霍然扭頭。目光灼灼的望劉武周。劉武周被瞧的有些不自在。明知故問道:“遲兄看什麽?”

 尉遲恭沉聲道:“爭奪天下用些段。無可厚非。但為一己之欲。引狼入室。荼毒生靈。於心何忍?”

 劉武周道:“我就因為尉遲兄的這句話。這才兵敗河東。我不引狼。自有旁人來引。李淵守河東和我抗衡。若不用突厥兵。怎麽能勝?世民玄甲天兵號天下第一。但可曾對抗過半個突厥兵?”

 尉遲恭沉默無。劉武周卻是越說越氣。“爭奪天下之輩。能勝出的不是比人的仁德良知而是比誰更無恥心狠。我當初就是婦人之仁。這才導致兵敗。如今以矛擊盾。以其道還治李淵。何來錯處?”

 尉遲恭想要說些什麽。終究一聲長歎。再無言語。

 心情激蕩。稍平息下來。或許感覺說的口氣重了。劉武周哈哈一笑道:“我今日喝的有些多了。說的話難免有些火氣。尉遲兄不要見怪。”

 尉遲恭淡淡道:“因我之故。導致劉兄慘敗。你不怪我。我已經慶幸了。”

 二人又是沉默片刻。話不投機。半句也多。劉武打了個哈欠。站起來道:“夜深了。不打擾尉遲兄休息。明日擒拿虞世南等人。還要指望尉遲兄。”

 “我盡力而為。”尉遲恭也不站起。劉武周轉身出帳。臉上有了不悅之色。回轉到營寨中。宋金剛君璋均在。見劉武周進帳。齊聲問。“事情如何了?”劉武周兵敗。北逃草原避禍。這二人均是死忠。一直緊緊跟隨。

 劉武周冷哼一聲。“這個死腦筋”

 君苦笑道:“遲恭早就有離意。他去東都還有活路。可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這人的確是將才。若能說服。加入我們明年反攻。說不準還有機會。可他。畢竟不願意和突厥人交道。”

 “不為我用。當為殺。”宋金剛打了個手勢。“兄。何必便別人?不如殺了了事。”

 劉武周緩緩坐下來。想了半晌。“眼下我們人手單薄。要起內。必死無疑。金剛。你不要妄自下手。壞了我的計劃。”

 宋金剛對劉武周倒很信服。點頭不語。

 君璋道:“這次可敦可汗聯手。就要對付黑暗天使和東都。尉遲恭不見的盡心。那我們倒要另立功勞。”

 宋金剛道:“我去付黑暗天使。當初他們暗算我。這個仇一直沒有報。”

 劉武周想了半晌。“當初你喬裝一陣風和始畢暗聯系一事。最好不要讓利知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只怕泄露出去。利會有猜忌。對我們不利。”

 宋金剛點頭道:“你放心。我聽說黑暗天使最近勢力漸弱那個文宇周更是許久沒有露頭。說不定死了。他要是死了。有人知道我們當年的底細。不過他就算活著也不見懷疑到我們身上。”

 “既然如此。明日去和可敦說說。你可跟隨他伺機攻打黑暗天使。一來取的他們的信任。二來可以報仇雪恨。”武周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暗想當初呼風喚雨。叱詫一時何嘗想到今日要借一女人之力企圖東山再起?可除此之外。他已再無翻身之力。

 劉武周三人聚商議的時候尉遲恭孤單的坐在孤燈下。望著那昏燈火。臉色陰晴不。難以抉擇

 不知過了多久這歎息道:“蕭布衣待我極厚。可此時此刻。我怎麽有顏面去投奔他?”不再多言。徑直躺下去。揮手熄滅了油燈。讓那無窮的夜籠罩。尉遲合上雙眼。是無奈。

 朦朦睡去。仿佛只在夢中才再見到當年馬那個開朗義氣的蕭布衣。仿佛也只有在夢中。才能重以往的一切。

 *

 除夕。年夜。蕭布衣才和河北軍將提前過完新年就快馬加鞭的帶親衛回轉東都。

 河北兵將已很感激梁王的勞苦。都勸西梁王回轉東都。新年之際西梁王更應該在東都與民同樂。兵將一心秦叔寶程咬金信誓旦旦。說絕不讓唐軍南下一步蕭布衣見眾人盛意拳拳。這才回轉。

 都知西梁王回轉後。又是一陣歡騰。

 其實不止河北的兵將要過新年。=。平兩的對抗唐軍的西梁軍。亦是早早的派使臣安撫獎賞。不過這些事情都由世績魏征二人早早的打理。倒不勞布衣太費心思。

 今年的東都雖然有些冷。但是這年過的實在有些熱。

 樹千光。煙花齊放。月照凝水。風傳春情。

 四海賓客齊會東都。再現文帝當盛況。蕭布衣人在東都巡遊。見百安樂。心中陡然間湧起自豪之意。東都新年。布衣不但重獎前線兵將。還賞賜百官。民同樂。其意融融。

 繞東都夜行一圈。百姓歡呼陣陣。仿佛戰事存在。蕭布衣到了東都街市後。見到花燈盞盞。夜梅傳香。一時間也陶醉其中。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遠在遼東的思楠。暗想她寂寞孤單。不知道遼東可有今日的熱鬧。只是就算熱鬧孤單也是隨行。

 心中微暖。已準備

 轉去和親人團聚。的給與她們的時間實在太少。光一閃。又勒馬下馬。徑直一抱孩童的婦人走去。

 女人一身紅衣。面露微笑。正向蕭布衣望來。

 “嫂子。怎麽不招呼我。差點錯。”蕭布衣微笑對紅女道。

 紅女道:“你很。和你二哥一樣。我看著你們已經足夠。”

 蕭布衣伸出手去抱孩童。微笑道:“德。長大了。”

 孩童憨厚的笑。不答話。有如靖一般。”通正直。李靖給兒子取名德。當然就是希望兒子做一個正直有德之人。

 紅拂女道:“一恍年。總要長的。”

 “為何不進宮和他們玩耍。”蕭衣笑:“他應該很喜歡你和德去。”

 蕭布衣和李靖情同弟。德和業也是好的玩伴。紅拂女人在東都。沒事的時候。總是要找他們玩。蒙陳雪她們也是極為紅女。沒事就向她討教做女人的道理。

 紅拂女笑道:“我離開宮中。回這裡。隻為望月賞燈。”

 蕭布衣抬頭望。見月色如雪。普照天下。突然道:“其實二哥他。”

 “他做什麽。你無我說。你們男人做的事情。們女人不需要插手。”紅女道:“以前貧的時候。李靖只能來賞月賞燈。我想著他不在身邊。可在這明月下。總是站著他。這樣的想。他就和在我身邊一樣了。”

 她說的樸實。蕭布聽到大為感動。遙想初見紅女之時。恍若隔日。誰又想到。當初的那個張雞婆。是如此深情款款的女子?

 “二哥有你相助。真的有幸。”

 “我能遇到你二哥。也是三生有幸。”紅女微笑望著花燈突然道:“記的很久前。他做了個孔明燈。說許下心願放出去就能實現。你可知道我許的是什麽心願呢?”

 蕭布衣道:“我想該是和二哥有關。”

 紅拂女望了蕭布衣一。笑道:“三弟。你真的很聰明。我希望他能天下聞名。千古流芳。不負胸中所學。”

 “這願望當已實現。”蕭布衣正道:“現在誰提及二哥。都要肅然起敬。青史流傳想當然耳。”

 紅拂女自內心的。“那我就心滿意足了。她說的自然而然真情流露。蕭布衣看感動。突然想到了什麽。“德一直還沒有被封賞如今新年。不如他個官做賀。嫂子。你想要我封他什麽官?”

 紅拂女倒不客氣。“他爹手巧。不為將軍。也能為個大匠。我希望德長大時。天下已定。我更希望他能做個工匠也勝於領軍。因我不想。為他爹擔心一輩子後。再為德擔心。”

 “那以後就可以考慮封他為將作監的中校丞一職。不過德眼下還小。先封襄城公吧。”蕭布衣馬上作出封賞。

 紅拂女神色喜悅。轉瞬又擔憂道:“只怕我家李不許。”

 蕭布衣扳著臉道:“他若惱你。到時讓他找我就好。”

 紅女盈盈一禮那我就謝謝三了。”抱回兒子作為母親的疼愛不言而喻。蕭布衣也是心中高興。“其實以二的功做兵部尚都是屈才。不過我數次封賞。都被他婉拒。”

 “我家李靖隻盼望平定天下後。安居樂業就好。他其實。不求什麽官職。”

 蕭布衣歎口氣。“好了。我知道了。嫂子。我還有事。”

 “好。你忙你的吧。”紅女道。見蕭布衣就要上馬。突然想到了什麽。叫道:“三弟。等等。

 ”掏出一塊玉來。遞給蕭布衣道:“這塊玉。”

 蕭布衣有些怕了。苦笑道:“嫂子。我現在不缺玉。你的家傳美玉就留在門板後面吧。”他有些開玩笑口氣。紅拂女一笑。忍不住想起當年。“原來三弟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我是開玩笑。”

 “我也是如此。”

 二人都是笑。紅女笑後道:“不是我的家傳美玉。這塊玉是大哥給大哥。又是從你父親手上取。”

 蕭布衣一震。接過那塊玉來。見只有半塊。而且還有些眼熟。詫異道:“這塊玉是大哥給我?他什麽時候來到的東都。他為何不見我?他什麽時候見我爹呢?”

 他一連幾問。紅女搖頭道:“往事我也不知。大哥來東都是在不久前。不過。那時候你不在。他說去了遼東。找到令尊。令尊就把這半塊玉交給他。讓他代為轉傳給你。大哥在東都沒有停留。說又去找道信聽佛法了。”

 蕭布衣悵然若失。總覺的虯髯客是刻意躲避自己。現在他終於了解了虯髯客昆侖的苦心。他們不說當年的事情。只是想獨立處理解決道中矛盾。這二人都是太平道威名赫赫的人物。終究還怕蕭布衣以及朝臣的猜忌。索性避而不見。王遠知袁天罡現在豈不也是一樣的做法?這種心性忍耐。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總覺的手中這半塊玉有些眼熟。又見紅拂女真不知情。蕭布衣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麽。告辭紅拂女后。匆匆忙回府。

 王府亦是燈籠高挑。煙花綻放。煞是美麗。

 蒙陳雪裴蓓和巧兮正女的陪同下。帶著守業濟民在庭院玩耍。見到夫婿前來。都迎過來。噓寒問暖。

 蕭布衣抱著孩子玩耍片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掏出紅拂女送的那半塊玉。遞給了蒙陳雪道:“雪兒。你見過這玉嗎?”

 蒙陳雪不明所以。接過一看。詫異道:“這。這不是文宇周那半塊玉嗎?”

 “不是。應該是另外一半。”蕭布衣糾正道。

 蒙陳雪仔細看了半晌。點頭道:“是呀。應該是半塊。你從哪裡到。文宇周說兩塊玉若是合起。當有個大秘密。秘密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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