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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553節 分飛
紅線手上其實並沒有曹旦勾結李孝基的書信,可她雖經驗一點不比河北眾將要少。

 見曹旦臉色蒼白,竇氏心懷鬼胎,為控大局,索性以言詐之。

 竇紅線知道這個舅舅,要沒有李孝基的承諾或信物,他不能和王八吃秤一樣,鐵心要歸李唐,就算沒有書信,多半也有其他東西在身上。已準備他再不承認,就動手去搜,沒想到曹旦跳起來,高叫道:“我和李孝基聯系又如何?你問問在場的這些人,哪些人沒有圖謀後路?”

 薑陽邁步上前,一拳擊在曹旦臉上,怒喝道:“你還是人嗎?長樂王才過世,你竟然和仇敵聯系?還想投靠他,你是不是想把我們都賣了?”

 曹旦鼻血長流,還不忘記大叫,“來人,攔住他。”

 沒有人上前,都是冷漠的望。薑陽又是一腳踢過去,曹旦一個滾兒,到了竇紅線的腳下,慌忙站起,躲在竇紅線的身後。

 一抹鼻血,曹旦叫道:“紅線,我怎麽說,也是你的舅舅。你就讓他們打死我?我和李孝基聯系又能如何?你問問在場這些人,哪個敢拍胸脯說,從來沒有想過退路?”

 薑陽怒喝道:“老子就沒有想過。”他才要上前,竇紅線道:“薑將軍,請你住手。”薑陽道:“紅線,你不用管,打死他,我來負責。”

 竇紅線苦笑道:“他畢竟是我的舅舅。”

 “可他背叛了長樂王!”薑陽怒道:“背叛長樂王的人,統統要死!”

 曹旦臉色有些蒼白。方才是和文臣對話。他趾高氣揚。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對方只知道要打。他是一點辦法都無!

 竇紅線輕聲道:“其實到了現在。該走地也要走了。”

 薑陽愕然道:“紅線。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該走地遲早都要走。”竇紅線無奈道:“薑將軍。我問心有愧。家父在時。不能給各位一個好地歸宿。紅線無能。更是無可奈何。既然宋大人、歐陽大人我都會安排去處。那麽……我舅舅走。我也不會攔阻。”

 薑陽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曹旦見竇紅線支持他。又神氣起來。“薑陽。你算什麽?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長樂王不在了。可這河北軍還是長樂王地河北軍。這裡能做主地是我妹妹。是紅線。是我。而不是你。你還真地把自己當做……”

 “住口。”竇紅線低聲叱道。

 曹旦打了個寒顫,不敢多說,薑陽死死的望著竇紅線,竇紅線雖有歉意,卻不低頭。

 廳中沉寂下來,寂寞若死。

 不知過了多久,薑陽突然放聲狂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流出了眼淚。曹旦見到他和個瘋子一樣,心中害怕,不敢多言。

 竇紅線眼中卻露出悲哀之意,她當然理解薑陽的心情,可她已無能為力。

 “原來我當初執意不投降是錯的,原來我想要報仇也是錯了,我隻以為憑借一腔熱血送給長樂王,就算死也無所謂。哪裡想到,突然聽到,原來長樂王並不需要。

 ”薑陽雙目紅赤盯著竇紅線道:“紅線,你是說,這裡根本不再需要我?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的自作主張?”

 竇紅線鎮靜道:“薑將軍,血已經流夠了。”

 “夠了?”薑陽失神慘笑,“原來我等地執著,到如今全無意義。”只聽‘嗆’的一聲響,寒光如雪,薑陽已拔出單刀。

 曹旦嚇的連連後退,竇紅線紋絲不動,嬌容冷漠,“薑將軍,你若覺得砍我一刀,能解決心中的怨恨,那不妨出手吧。”

 她挺起腰身,雖在利刃下,眼眸卻是出奇的亮。

 薑陽慘笑一聲,“我砍你作甚?我要怪,只能怪自己有眼無珠。”他手臂一震,鮮血滴落,‘滴滴答答’地聲響極為輕微,可聽到耳中,卻如沉雷四起。

 竇紅線輕‘啊’了聲,想要上前,終於止步。原來薑陽揮刀一割,已斬落了左手的小指,鮮血淋漓,他卻看也不看,“竇紅線,從今日起,薑陽和河北軍再無任何關系!”他說到這裡,眼淚迸裂,雙手一合,單刀折斷。‘當啷啷’一連串的聲響,斷刀落在地上,泛著微弱地寒。薑陽大踏步的離去,不再回頭。

 竇紅線叫道:“薑叔叔。”

 薑陽沒有回答,卻止住了腳步,並不轉身。聽到薑叔叔三個字的時候,薑陽臉上悲憤變成惘然,惘然變成黯然。

 竇紅線眼中露出痛苦之意,望著那憤懣的背影道:“薑叔叔,你對得起我爹,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她咬牙說出這些話來,忍住眼淚,不能哭泣。

 薑陽仰天長歎道:“事已至此,何必算地那麽明白。紅線,你保重。”他說完後,疾步離去,片刻功夫,已沒入了暗處,再不見蹤影。

 竇紅線望著薑陽的背影,良久才轉過身來。

 曹旦才要大笑,見到竇紅線泛寒的一雙眼,笑聲憋了回去。喏喏問,“紅線,既然你意已決,怎麽說我也是你的舅舅。該去東都的去東都,該去關中的去關中,你……也跟隨我和你娘親……去關中吧。現在我們手上還有幾個郡縣,還有幾萬兵馬,若能獻給關中,這輩子也就不愁吃喝了。”

 他說地天經地義,歐陽洵等人連連稱是,隨聲附和,宋正本、凌敬等人臉色微變。

 原來投靠當然要有投靠的本錢,眼下河北軍還剩寥寥地本錢,那就是兵馬和郡縣。可若真的依曹旦所言,大夥都去了關中,宋正本等人投奔到東都,只怕被人白眼,再無翻身之地。

 竇紅線斬冰切雪道:“不行。”

 曹旦一愣,冷笑道:“那你要如何,難道讓我和你娘兩手空空地去見李孝基?”

 廖烽道:“曹大人,不用咄咄逼人,想紅線姑娘自有主張。”

 “閉嘴,你這個無恥的逃兵!”曹旦呵斥道:“這裡沒有你說話之地。”原來當初易水大戰,高石開、廖烽、齊丘三人都是主將,可高石開、齊丘都跟在竇建德地身邊,只有廖烽帶著殘部先回轉樂壽。這讓很多人不恥,曹旦亦拿這點痛斥廖烽。

 廖烽慚慚而下,高石開亦是垂下頭來。

 玄霸殺了長樂王,要是以往的時候,高石開、齊丘多玄霸拚命,可他們一來也知道不是李玄霸的對手,送死無益,二來也要把郎山的事情通稟樂壽,以防別人並不知情,是以忍了下來。沒想到他們回轉後,說及郎山一事,竟然不信的居多,曹旦更是痛罵他們害了長樂王,推托到個死人地身上。若非竇紅線一力挺他們,高石開、齊丘早就離去。可齊丘還是受不了這窩囊氣,前往沱水支援劉黑,高石開卻留了下來。要說武藝,十個曹旦也抵不上高石開一隻手,但他們心中內疚,是以對曹旦的諷刺並不反駁。

 他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竇紅線,再盡昔日欠竇建德的恩情,而不是為了旁的事情。

 竇紅線見曹旦飛揚跋扈,再也忍耐不住,呵斥道:“曹旦,我並沒有讓你空手去見李孝基!你投靠李孝基,我不會反對,但我絕不會讓你把幾萬兵士的性命當作你的籌碼。至於地盤、兵士,你不能帶走一分一毫!蘇將軍已投靠東都,西梁王大仁大義全部接納,我決定帶著這些人投奔東都,保全性命。你想去投奔李孝基可以,帶著你偷拿的玉璽去足夠了!”

 曹旦變了臉色,“你怎麽知道……”他話未說完,望了竇氏一眼,竇氏臉上也是訕訕。可誰都知道竇紅線說的不假。

 原來當年宇文化及帶著一幫隋臣從揚州回轉,就帶著大隋地傳國玉璽。在很多人眼中,無傳國玉璽,總是立國不正。竇建德殺了宇文化及,就把傳國玉璽收在囊中,準備稱帝的時候使用。

 沒想到傳國玉璽保不住楊廣的性命,亦是保不住竇建德的性命。但在曹旦眼中,這可是奇貨可居,所以知道竇建德一死,馬上鼓動妹妹取出玉璽,準備做進階的本錢。

 “一個玉璽怎麽能夠?”曹旦討價還價道。

 竇紅線又道:“我不和你爭傳國玉璽,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你莫要逼我將玉璽也收回來!”

 曹旦還要再辯,竇氏終於開口道:“大哥,紅線說地不錯……”聲音有些哽咽,又用衣袖揩拭下眼角,似乎想要落淚,“我們出身不正,還能多求什麽?”

 竇紅線心中也不好受,可為了河北眾將,還是黑著臉,一言不發。從她的角度來看,更傾向投靠東都,而不是關中。因為關中一來殺死了竇建德,二來是舊閥勢力,不言而喻,根本瞧不起他們這些泥腿子,而東都則是不同,再有蘇定方的前車之鑒,竇紅線心意已決。父親死了,她身為竇建德唯一地女兒,總要為父親盡最後一分責任。

 見竇紅線冷著一張臉,竇氏突然輕歎一聲,“紅線,你雖不是我親生,可這些年來,我待你如何?”

 “不錯。可恩情和河北軍性命不能混為一談。”竇紅線決然道。

 “我不是和你討價還價。”竇氏長歎一聲,“我隻想說,我不過是個婦道人家,手無縛雞之力,以前仗著你爹亂世中生存,現在你爹不在了,我當然也想找個出路。但我目光短淺,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麽,現在也知道投奔李唐是對是錯。”

 “妹妹!”曹旦有些著急道。

 竇氏擺手止住大哥的下文,苦澀道:“既然紅線你決定要投靠東都,那我想也不必那麽著急定下主意,不如和大哥留在這看看情形。我想紅線念及往日之情,也會給我們條活路,對不對?”

 “娘親,你若留下跟隨我們,我當然歡迎之至。”竇紅線道:“我當竭盡全力,保全河北軍民的性命。”

 “那還多說什麽?”竇氏苦澀的臉終於露出欣慰地笑,“大哥,你也不要著急,再等等,說不定還會有好選擇。”

 曹旦雖是不滿,可生平最怕這個妹妹,訕訕道:“那等幾天也無妨!”

 歐陽洵幾個人臉色訕訕,卻不敢多言。這種情形,他們這些文臣的性命如草芥般,說死就死,不由自己把握,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保持沉默。

 竇紅線見眾人終於心齊,心中微喜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當機立斷。歐陽大人……你們要去關中……”

 歐陽洵慌忙道:“既然夫人不著急,我們也不著急。”

 “你們要走,我隨時恭送,決不食言。”竇紅線道:“既然其余人沒有異議,那我決定,讓宋大人、高將軍前往黎陽去見西梁王,尋求歸降一事,不知道諸位可有異議?”

 曹旦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可議事廳中,卻沒有人理會。竇氏突然道:“眼下路上並不太平,只有高將軍護送宋大人,還怕不太穩妥。”

 廖烽上前道:“末將願沿路護送宋大人前往黎陽。”他滿臉悻悻,顯然對曹旦方才所言耿耿於懷。

 河北軍的確已亂成一鍋粥一樣,就算是竇紅線,都是焦頭爛額。他們隻接到蘇定方已投降東都的消息,並不知道蕭布衣鐵騎如電,在蘇定方投降後,就已殺到了大陸澤。

 這無疑是個非常嚴重地錯誤。

 而在這時候,錯誤就很可能致命!

 竇紅線心喜羅士信回轉,又高興河北軍終於暫時心齊,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誤,所以對廖烽地主動請纓,竇紅線道:“那就辛苦廖將軍了。”

 廖烽微笑道:“職責所在,當竭盡心力。”

 宋正本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暗喜有了出路,問道:“那我等何時出發?”

 “稍作準備,明日天明出發如何?”竇紅線問道。

 宋正本道:“救兵如救火,眼下我們雖不是請救兵,但劉將軍和河北兵士正在沱水浴血奮戰,多一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送命。而我們若是歸順了東都,他們絕不能坐視不管,如此一來,早去歸順,也算是造福河北軍。”

 竇紅線感激道:“我也想請宋大人即刻出發,只怕你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宋正本感慨道:“我隻恨不能為軍中盡分力,這次有機會,當竭盡所能。”

 高石開也道:“宋大人說地不錯。”

 “如果紅線不反對的話,那我們準備即刻出發。”宋正本詢問道。

 竇紅線心下激動,“那祝宋大人、兩位將軍一路順風,馬到功成

 紅線出了議事廳,徑直回轉休憩所在,一顆心忍不住大跳,不知為何,只怕羅士信突然不見。宋正本三人已經出發,星夜趕赴黎陽,眼下看起來事態向好的地方發展,不知為何,她卻有些心緒不寧。

 深秋,夜涼。等到那不經意地雨落在竇紅線臉上,她才稍微清醒。深秋地雨,帶著滲入體內的寒氣,讓人忍不住的戰栗。

 竇紅線一路行來,若有所思。可能做的都已經做到,她找不到哪裡還有問題。

 推開房門,見羅士信坐在椅子上望過來,竇紅線心中微暖,“士信……”

 羅士信一直望著竇紅線的雙眸,見她激動非常,問道:“你怕我消失不見?”

 竇紅線認真地點點頭,“我真的很怕!”

 羅士信雖在寒秋,心中暖意融融,“今天事情如何?”聽竇紅線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羅士信感慨道:“薑陽是條漢子。”

 “士信,你說我做錯了嗎?”竇紅線若有所失。

 羅士信皺眉道:“事到如今,也說不出誰對誰錯。”

 竇紅線苦笑道:“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投靠東都,也是在賭。李淵雖一直沒有和我們正面交手,但李淵、李建成,一直都在欺騙著爹。我知道爹雖不說,但很恨他們,李淵一直高高在上,看不起爹,我想就算爹在地時候,寧可死,也不會投靠李唐。”

 “或許你是對的。”羅士信無可奈何道。

 竇紅線搖頭道:“我只希望自己做的是對的。我們雖然和西梁軍交戰這久,但爹死了,一切阻礙都沒有了,只要西梁王肯接納河北軍,我和你遠走他鄉又能如何?我很對不起薑將軍,傷了他地心,可薑將軍不走,我們就不能降。”

 “所以你寧願忍受他的誤解?”

 竇紅線歎口氣,“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羅士信道:“既然如此,多想無用,紅線,我總覺得,你留下繼母和曹旦是禍害!”

 竇紅線沉默良久,“我下不去手。”

 羅士信沒有再勸,畢竟因為走的路不同,就要殺繼母和舅舅,這在旁人看來,也是驚世駭俗的事情。想起了一事,“紅線,李唐軍若從信都攻入,劉將軍在沱水必定腹背受敵。”

 竇紅線無奈道:“眼下河北軍損兵折將,早不如前。剩下的兵力,暫時只能在沱水抗拒,卻不能分兵抗拒。”

 “不知道劉將軍能否抵住?不如我去幫手?”羅士信道:“西梁軍不見得會來援。”

 竇紅線輕蹙娥眉,“你說蕭布衣不會幫我們?”

 羅士信良久才道:“他是那種人,只求最大地利益,而寧可損失一部分人。從他幾次對抗河北,放任長樂王去攻郡縣地百姓可見一斑,他比我們要知道應變,也聰明許多。”

 竇紅線忍不住的戰栗,“所以他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去送死?你認為宋正本無法說服他出兵?”

 羅士信握緊了拳頭,眼中有了深切的悲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如何來做,根本不會因為我們。”

 竇紅線才有了希望,轉瞬又落入絕望之中,渾身冰冷,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想地很天真。

 “薑陽已走,我去沱水幫助劉將軍。這樣的話,東都可能接納河北軍。”羅士信緩緩站起,“紅線,很多事情我們無法左右,我現在唯一能做地事情,就是和劉將軍並肩抗敵,盡一分力氣。其余地事情,只能依靠你了。你也知道,我對投誠於事無補,甚至可能適得其反。”

 他就要向房門走去,竇紅線卻衝過來,撲在他的懷中,悲聲道:“士信,你還有我!”

 羅士信擠出絲微笑,“紅線,我知道!我說的不過是最壞的情況,或許因為我本來就是個悲觀的人。安頓好河北軍後,我們……一起去草原吧?”

 竇紅線心亂如麻,點頭道:“好,你保重,等我地消息。”

 羅士信凝望竇紅線,像是要把這個守望他一輩子的女人,記在骨頭裡。

 “你也保重,曹旦、竇氏雖不會武,但只怕狗急跳牆。我總覺得他們不會這麽簡單的放棄……”自嘲地笑笑,羅士信道:“你多半又以為我疑心了。”

 竇紅線雙眸含淚,連連搖頭,“沒有,你是多思,是我以前不懂你!士信,你放心,我身邊也有娘子軍,對付他們不是問題。”

 羅士信透過窗子,望向那淅淅瀝瀝的雨,敲在孤孤寂寂的窗,想了良久,“李玄霸不會看上我們這些小人物,甚至可能都不在河北了。你自己小心應對,應該無礙,紅線……我們很快就要見面了,對不對?”

 竇紅線連連點頭,羅士信緩緩推開門,走入雨中。竇紅線怔怔片刻,急急衝出房門,只見……墨黑的夜,淒淒地雨。

 風過後,雨已如豆子般撒下來,竇紅線隻想喚一句,‘士信,我們一起走,不管一切,馬上走!’

 可話到嘴邊,卻哽咽難言……

 

 風緊、雨驟。

 宋正本、高石開和廖烽三人已出了樂壽,向南行了數十裡。

 地勢崎嶇, 雷電交加,三人雖都是急於趕路,可見到一個個霹靂打下來,四野倏亮倏滅,也是砰然心驚。

 天不作美,宋正本只能心中哀歎。雨水劈頭蓋臉的澆來,身上雖有蓑衣,卻也遍體生涼,打了個寒噤,一時間有些猶豫。

 廖烽道:“我們雖急,可老天不開眼,這樣下去,我們勉強撐得住,只怕宋大人熬不到黎陽。”

 高石開是個沉穩的漢子,這才醒悟過來,“那只有避避大雨再說。”

 宋正本無奈,四下望去,見到遠處道路邊有座破廟,年久失修,早就破爛不堪,像可勉強避雨,招呼聲,三人馳去。

 半空又是一道霹靂,撕裂了黑夜的冷,照出三人的臉,陰青青的有些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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