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部隸屬突厥,若論實力,遠遠不及鐵勒九姓。
突厥兵人雖多,可卻極雜,當年始畢可汗雖一呼之下,數十萬人響應,但這些人若是細分,最少可劃出百來個族落。
突厥兵眼下的本質,還是遊牧民族。
昭努部在草原中,算不上大族落。這次南下,聚集有兩千余人。因為勢力不強,並不被利看重,所以到了山西後,一直獨立遊蕩在主力騎兵外,他們的糧食是由李唐供應,至於搶多少財物就由自己做主。突厥兵南下做一票的念頭根深蒂固,素來也是能者多勞,能者多搶。這二十余萬突厥南下山西,周邊的百姓可算遭了大難。這半年來,西梁軍一直嚴防死守,雖讓突厥兵看到鐵血的一面,可也讓很多突厥人覺得,對方只知道頑固死守,沒什麽大的作為。
西梁軍就像在群狼中假寐的惡虎一樣,時間長了,讓群狼已淡漠了虎也很凶殘的事實。已到了入冬時分,昭努部搶的油水充足,其實已經有了回轉的念頭。畢竟都不是傻的,眼下二十多萬大軍就算是山西都不能拿下,中原地大物博,要取天下更是癡心妄想,既然如此,何必如此勞累?
昨晚張濟所殺的四百來突厥兵,倒有大半是昭努部南下去清源、太谷兩縣搶掠回轉之人。昭努部的俟斤叫做貉捋,日頭將起的時候才醒。正盤算著什麽時候回轉的時候,突然有族兵急匆匆趕到,叫道:“俟斤,大事不好。”
貉捋並沒有緊張,懶洋洋問,“有什麽不好?”
族兵道:“今早始那德起來,準備前往太谷,可行到十幾裡外,現我們的族人有幾十人被殺了,棄屍在荒野深溝之中,馬兒都不見了,他們死狀極慘,都被扒了衣服。”
貉捋凜然而起,“誰敢殺我們的人?”心思飛轉,暗想衣服不值錢,誰要殺人又要扒衣呢?他們目的何在?始那德算是昭努手下的大將,為人勇猛,不過貪財,雖搶的已最多,但還是對擄掠孜孜不倦。
族兵搖頭道:“不知道是誰殺了我們的人,始那德讓我回轉告訴俟斤這件事,他一路向南行去,已現了過百的屍體。他帶著幾百人……說要給族人們報仇。”
貉捋意識到事態地嚴重性。沉吟片刻。“我要去見可汗。”他到現在。並沒有把自己人地死和西梁軍聯系在一起。隻以為這是因搶財不均引地惡鬥。下手地多半是別地族落地人。可搶財殺人也就是了。扒衣服又是所為何來?出了營帳。才要上馬去榆次。遽然聽到東方馬蹄聲隆隆。遠處塵土四起。
貉捋感覺不好。喝令手下吹起號角。令族人出戰。
遽然遇險。貉捋還是反應極快。昭努部地族人衝出營帳。翻身上馬。已聚集成群。準備狠鬥。這些反應。均是平日草原族落之間爭鬥養成。乍一看。亦是效率驚人。
可上馬要迎戰地時候。有人已看到對方地裝束。道:“自己人。”
貉捋暗想。就是自己人才更要提防!
可又有人望見為那人。叫道:“是始那德!”
貉捋也見到一馬當先之人正是始那德。
始那德腦袋稍微有些耷拉,身後好像還坐有一個男人。有突厥兵已笑道:“以前始那德隻搶女人,這次可是搶不到,竟打起男人的主意了?”
眾人見是自己人,哄堂大笑,已去了戒備。
可還有幾個細心地人現,對面衝來的幾百人,雖是突厥兵的裝束,始那德也是始那德,但始那德旁邊那些人,竟然都是陌生的面孔。
昭努部的族人有的已勒馬回轉,有的還在看著熱鬧,伊始遇敵的那種防禦已蕩然無存。這時候,始那德已衝的離眾突厥人很近,近地猶如一把尖刀刺過來。
這時候遠處又有幾個突厥兵趕來,狼狽不堪,見到這裡的情形,聲嘶力竭的吼著什麽,可隔的太遠,貉捋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見他們的神情,見到對面那些人的氣勢洶洶,貉捋已知道不妙,大喝道:“始那德,你做什麽?”他喝聲未畢,就見到件駭飛魂魄的事情。
始那德從馬上騰空而起,遽然裂成兩半,半空中有如戲法。
貉捋不是沒有見過死人,可驀地見到手下大將這麽詭異的死法,腦海中竟一片空白。不等反應,就見到一雙冷冰冰的眼,一把閃亮的刀。
那雙眼沒有任何感情,貉捋見到,一股寒意從背脊衝出。才要有所動作,那人驀地揚手,手上架一硬弩,只是一扣,天地間‘嗡’地一聲響。
貉捋從未聽到如此怪異的聲音,也從未見過如此恐怖地殺氣。
此刻對面衝來的數百突厥兵霍然催馬閃開,形成個弧形。整體隊形有如一把大弩拉開,蓄勢待。
前排的每個人幾乎在始那德飛起離開的時候,都抬起了手臂,手臂上無不架著硬弩,眼中泛著和弩上鐵矢一樣的寒光。
鐵矢飛出,天地無光!
貉捋隻覺得胸前一涼,低頭望下去,見鮮血噴湧,晃了兩晃,栽倒在地。臨死前隻想著,連弩,這是西梁軍地連弩,原來連弩是這個樣子!
不親自體驗,永遠不知道連弩的冷酷犀利。貉捋聽過連弩,可總覺得太過遙遠,見過弩車,可亦是不曾親身體會,直到死時,這才感覺些悲哀,高傲地突厥騎兵,在這種機弩面前,竟然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一輪鐵矢下來,突厥兵已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數百喬裝的突厥人衝到突厥騎兵中,有如虎入羊群,長刀拔出,雷霆劈去。
突厥兵已陷入混亂之中。
兵最忌亂,一亂就只能各自為戰,一亂非但不能聯手,反到會削弱已方地作戰能力。在突厥兵眼中,到處都是突厥人,隻覺得天昏地暗,可衝進來的‘突厥人’卻是目光犀利,每一刀都砍在了突厥人地身上。
突厥兵大亂!卻沒有人注意到,衝進來的‘突厥人’和他們略有不同,那就是每人的右手腕上,都系有一條紅色的絲巾。
絲巾如血!絲巾
戰馬衝突往複,將那一抹血的殘冷,傳到突厥營帳的厥地營帳還是如草原般,幾不設防,讓那些人催馬踏去,平地中起起落落,如風中枯葉。
殺了始那德那人,正是張濟!
他聽蕭布衣的吩咐,喬裝成突厥人,出了山後,正遇到始那德。始那德還在意氣風的想要找殺害族人的凶手,見到一隊突厥兵竟從黃蛇嶺轉出,不由又驚又佩。要知道最近黃蛇嶺已意味著死亡,這些人進去後還能完好無缺的出來,那真算是草原的勇士。才要去打招呼,張濟見肥羊送上門來,如何會客氣。
悶聲過去,遽然出手,始那德雖是草原勇士,可如何架得住張濟的陰招,當下就被張濟殺死!其余的兵士一頓亂殺,將那數百突厥兵殺散,蕭布衣帶鐵騎已從谷中衝出,將突厥兵數百人幾乎全部殲滅,只有幾人知機,倉惶逃竄衝去,繞個大圈,本來想要回轉報信,哪裡想到張濟隨後就把始那德的屍體帶著,徑直向昭努部衝去。張濟動用連弩,又將貉捋殺死,攪亂昭努部眾。
報信的人見這慘狀,哪裡還敢湊上來,這時候只聽到身後蹄聲再起,蕭布衣已帶鐵騎,閑庭信步般地來到。
那幾人嚇的心驚膽寒,圈馬要走,蕭布衣已挽弓。
弓弦一響,四箭齊飛,四人落馬!再射一輪,漏網之兵全部斃命!蕭布衣射死這幾人後,盯著昭努部落,見突厥人已亂的沒有分寸,暗想突厥兵雖是驍勇,但久不經硬仗,很多已是外強中乾,眼下山西雖還是二十多萬突厥人,但何足為懼?
抬頭望了眼天色,知道尉遲恭此刻多半也出兵西北,和突厥兵鏖戰,自己當求戰決,解決了昭努部後,按計劃行事。
見突厥兵向北逃逸,蕭布衣早帶兵過去,只是一趟,已攔斷了突厥兵的退路。弓弦急響,羽箭如雨,拉開距離射殺騎兵。
張濟在內,蕭布衣在外,兩人合擊之下,還剩下的千余突厥兵和無頭蒼蠅般左衝右突,蕭布衣牢牢的圈住對手,耐心射殺。等過了小半個時辰後,昭努部的營寨已是血流成河,少見活口。
營帳中滿是突厥兵收刮的金銀珠寶,銅錢綢緞,蕭布衣見狀,暗自冷笑,心道人為財死,這些人為財送命,泉下有知,不知可否後悔。
見到金銀滿地,蕭布衣驀地又想到什麽,浮出微笑,吩咐張濟幾句。張濟連連點頭,聽令做事,蕭布衣已帶著千余鐵騎向北行進。
一路上,消息頻傳,尉遲恭已出了黃蛇嶺,突厥兵知機而動,出兵相迎。
黃蛇嶺西北三十裡處,有一突厥萬人隊駐扎,眼下由骨都候莽日帶領,聽西梁軍出兵,均是大喜,傾巢出動,迎戰尉遲恭。
尉遲恭列陣對抗,以方陣相迎。
兩軍交戰,眼下正如火如荼。
蕭布衣一路行去,收到消息不斷,暗想就算不倚仗地勢,以尉遲恭的帶兵經驗,要抗住突厥兵地鐵騎衝擊不是問題。大隋一直騎兵不強,在對抗鐵騎方面卻頗有經驗。但抗住容易,想要擊敗靈活的騎兵,並非那麽簡單的事情。眼下已方兵少,就算自己加入進去,也難以一錘定音。雖滅了昭努部的騎兵,蕭布衣並不滿足眼下的成績,就此回轉,心有不甘。可要擊敗對手,必出奇招!策馬前行,思路飛轉,突然想到一策,命令盧老三道:“本王立即繞路去西北襲擊莽日的營寨,你去通稟尉遲將軍!”
盧老三一路疾馳,離戰場漸近,只聽喊殺衝天,見硝煙彌漫。
西梁軍以盾為憑,以槍為鋒,以弓為刃,在黃蛇嶺西北列下方陣,陣中有陣,抵禦突厥鐵的輪番衝擊。
這次西梁軍驀地殺出,不帶弩車,突厥兵見狀,心中大定,采用草原征戰之法,輪番衝擊。他們倚仗的是精良的馬術,矯捷的身手,呼嘯衝來,倏然而退,誘西梁軍射箭。西梁軍弓箭手早就彎弓搭箭,一輪長箭射出去,雖羽箭如蝗,但突厥兵憑盾牌、馬鞭和靈活地身手,自身傷亡卻少。
西梁軍並不急躁,見弓箭並不十分見效,立即收手。
突厥兵見羽箭一歇,立刻抓住戰機,呼嘯而出,轉瞬殺到西梁軍的面前,縱馬高躍,就要跳過盾牌兵地防禦。
盾牌兵退!
隻退了一步,隨即俯身下蹲持盾,可防禦已變。
後面的盾牌手霍然而起,踩在前面地盾牌手之上,再豎鐵盾。‘嚓嚓嚓’響聲不絕,近人高的大盾牌接連而起,方陣鐵牆霍然再高出幾尺!
西梁軍後軍湧上,抵住盾牌手,鑄成鐵牆,長槍手卻已出槍,從盾牌拚接之口刺出。
突厥騎兵以為隻憑一躍,就可到了盾牌手之後,大肆殺戮,衝垮對手的陣仗,哪裡想到變化陡升,躲避不及,活生生地撞在盾牌之上。
若只是盾牌也還算幸運,可每面盾牌連接的間隙,最少有兩杆長槍刺出來。
天崩地裂般地‘轟轟’大響,四野震撼,軍陣動搖。西梁軍死死頂住,那鮮血一潑,染紅了銅牆鐵壁。
突厥兵攻勢受阻,勒馬彷徨。
他們以騎兵稱雄,縱橫馳騁,視中原人於無物。一直仗著馬快彪悍馳騁天下,在黃蛇嶺受阻,心中還有不服,因為他們不覺得是敗給了西梁軍,而是敗給了弩車。
在他們的眼中,真正地騎兵,不需那些伎倆取勝。可到如今,他們引以自豪的騎兵用出,對手隻憑手中盾牌、長槍,就死死地抗住了他們地攻擊,而且給他們以重創。
盾牌兵錯開,西梁軍刀斧手殺出,刀光勝雪,斧利如雷,片刻之間,已殺到突厥鐵騎面前。
刀斧手不奔突厥騎兵,隻砍馬腿,就地滾去,只見刀斧紛飛,馬兒慘嘶,鮮血飛濺,無數馬腿被活生生的砍斷,突厥兵連連後退。刀斧手並不戀戰,知追趕不及,在對手聚集成陣之時,馬上退回陣中,虎視眈眈,準備下一輪的進攻。
‘咯咯嚓嚓’響聲不絕,盾牌手再上,已連接成陣,風雨不透。
兩軍再次陷入僵持
尉遲恭坐鎮中軍,聽盧老三傳信,扭頭向西北的方向望過去,露出一絲微笑。他已明白了蕭布衣的用意,突厥兵貪財好利,輜重倒是無妨,有唐軍補給,但所有搶來的財物都在營寨中,只等著回轉帶走。蕭布衣直取弱點,只要襲擊了突厥兵的營寨,消息傳來,貪財的突厥兵怎能不心浮氣躁?
突厥兵再次動進攻。
尉遲恭知蕭布衣計謀,心中有底,指揮西梁軍再次抵抗。突厥兵鼓起勇氣,也暫時換了策略,改從兩翼進攻。
西梁軍方陣陡變,回縮成弧形,減少騎兵的正面衝擊,隨著盾牌兵不斷縮小防禦圈子,突厥兵見有機可趁,號角吹起,開始正面進攻。
突厥兵加大壓力,西梁軍看似連連退後,已頂不住壓力。莽日不知有詐,心中大喜,雙目紅赤,指揮突厥騎兵猛攻,試圖衝破西梁軍地防線。
遽然間,盾牌兵閃開,突厥鐵騎已徑直灌了進去。
莽日先喜後驚,見突厥鐵騎灌入千余人後,西梁軍死命的合攏,硬生生的將缺口封住,突厥兵再想衝入,千難萬難,那千余鐵騎衝進去,沒有欣喜,只有驚懼,因為西梁軍撓鉤套索、長槍大刀紛紛而至,他們已陷在陣中。
陣中空間急劇縮小,突厥兵的馬兒反倒成了束縛。西梁軍卻是進退靈活,大佔便宜。
這種誘敵剿殺之法,取自張須陀的八風營。眼下的隋軍雖不能重複當年的犀利,但對付突厥兵已是綽綽有余。
陣外硬抗,陣內屠戮,只見到塵煙滾滾,廝喊陣陣。陣內的突厥兵接二連三的倒下去,看的外圍地突厥兵心寒膽顫。
正鏖戰之際,尉遲恭雙眉一揚,已見到西北方黑煙滾滾,高衝霄漢,心中微喜,知道蕭布衣多半已經得手,而且是一把火燒了突厥營寨。
突厥兵若論作戰經驗,如何能和老謀深算的蕭布衣、尉遲恭二人相比?
尉遲恭親自擂鼓,西梁軍士氣大振,全力剿殺了困在陣中地突厥兵,兵甲鏗鏘,竟然反守為攻的擊去。
突厥兵愕然,方才被西梁軍剿殺了千余人,雖不算損失慘重,但已士氣大削。見西梁軍竟然主動進攻,一時間不明虛實。莽日已殺紅了眼睛,還要再攻,遽然身邊的兵士向後指道:“骨都候,你看!”
莽日向後一望,臉色巨變。
黑煙滾滾,染墨碧天,而濃煙處,正是他們下寨的方向。這次欺西梁軍兵少,莽日除了派少數兵士留守營寨外,其余的騎兵傾巢出動,而且還命兵士快馬通告榆次地特勤隆科薩,請他馬上出兵,自己盡力牽扯住西梁軍的主力。哪裡想到前門拒虎,後門放狼!
莽日現後院起火地時候,突厥兵也已現情況,軍中馬上有了不安的騷動,這時候西梁軍已大舉反攻。
陣型再變,兵士呈方陣攻擊,迅疾地向突厥兵殺去,若是平時,莽日求之不得,可此刻,突厥兵已無心再戰。他們南下求財的目地性極強,若是財物受損,戰之何用?
不知是誰,調轉馬頭,不顧號令,瘋般向營寨的方向衝去。一人帶頭,余眾均從,莽日大驚,極力約束,又哪裡控制的住?
突厥兵一退即潰,無心作戰,蜂擁回轉。好在騎兵馬快,倒不虞被西梁軍困住。
尉遲恭趁亂追擊,竟尾隨不舍。
莽日暗自冷笑,心道西梁軍瘋了,憑兩條腿如何能跑得過馬兒,不管身後的西梁軍,也著急回營看看損失如何。
眾突厥兵蜂擁而歸,早不成陣型,才折返沒有幾裡,只聽到雷聲滾滾,從南方傳來。突厥兵扭頭向南望去,只見到荒野之處,已殺來了一隊騎兵,其快如電,其勢如風!
那隊騎兵全力疾馳,竟似要騰空而起,化龍飛翔。
突厥兵都變了臉色。他們也終於見到了威震天下的鐵甲騎兵!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世間有鐵騎威力如斯!
突厥兵雖以馬術稱雄,亦是擅長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取勝,但從未想到過,原來騎兵也可成陣!
鐵甲騎兵奔馳飛騰中,已幻化成陣。在最有利地形中,排出最有衝擊力的攻擊陣仗。鐵騎急奔,如雷鳴電閃,似博浪怒擊。
想當年博浪沙驚天一擊,聲動八表,如今西梁鐵騎怒戰突厥,當千古流芳。
骨都候莽日已慌已亂,突厥兵已露敬畏之意。
心亂氣弱、氣弱形亂,突厥兵有勒馬,有前衝,有退卻,卻已沒有人敢去兜頭迎接西梁鐵。
陣化成錐,如張良刺秦那驚天一擊,深深的破入突厥騎兵之中。
突厥兵騎兵如潮如浪,竟也被這斜插的一擊截斷。蕭布衣人在馬上,拔刀最前,雙眸泛寒,殺氣騰騰。他目的就是割斷對手的洪流,牽扯住突厥的後軍,讓尉遲恭的步兵盡快趕到。
他就不準備讓這些騎兵再回去!
有幾個突厥兵當其衝,見蕭布衣衝來,口中荷荷嘶叫,有如野獸被激怒,持矛就刺。
蕭布衣出刀如電, 一抹驚虹,轉瞬間,已連斬數人。突厥驍勇之人,無能擋得住他兜頭一刀。
萬馬奔騰,千軍橫行,縱橫捭闔,睥睨八方!蕭布衣長刀盡處,血浪翻騰,滾滾而開。
鐵甲騎兵幾乎在蕭布衣出手的同時拔刀。
‘嚓’地一聲響。那一聲的清越,如雛鳳新聲。那如雪的刀光,似浪花滾滾。滾滾刀光帶著驚豔、飛揚和不可一世,從南到北的似銀河劃過,裂出了鴻溝天塹,斬出了鐵甲威風。
突厥兵大亂,前衝後退,不成陣型,鐵甲騎兵再次如飛燕徘徊般的轉回,殺的突厥後軍一路向東。
而東方……塵煙滾滾,尉遲恭已率眾趕到,對突厥兵形成合圍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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