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抱住叫做宣華的女人,忍不住涕淚橫流。
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流淚,他的人或者是完好無缺,可是他的感情早已經支離破碎,他需要找個人去哭訴,可他是天子,他不能哭,他的面子遠比他的性命都重要!
自從娶了蕭皇后,他覺得已經變成了個男人,就不能再哭。他也知道他的敵人已經變成了同根生的大哥,還有那幾個都是同根生的弟弟。
做戲欺瞞了父母,勾心鬥角的贏了大哥,心狠手辣的處置了幾個弟弟,迫不及待的鏟除異己,他生來就已經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
他做起這些事情絲毫不覺得內疚,只是因為他知道,五兄弟中,無論是誰繼承了王位,手段比起他來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帝王將相的文治武功,向來都是森森白骨來堆砌,血淚成溪去銘記。
自從他老子從他外甥手中搶過天子的寶位後,他已經知道,自己要想奪得天子之位,決不能婦人之仁,心慈手軟。
為了這個位置,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包括他生平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縱使后宮佳麗三千又能如何,他縱使擁有天下又能如何,他還是不能保護一生中深愛的那個女人。他的老子不但搶了他外甥的皇位,還搶了他這個兒子的女人。
他從陳宣華被老子納入深宮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厭惡看似輝煌的深宮,他討厭眼中的琉璃瓦,黃龍牆。飛簷雕閣,這一切繁華已經變成了枷鎖,他知道想要搶回女人,天子之位一定要坐到。
他終於成功了,可女人並沒有搶回,陳宣華死地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也已經死了,他楊廣可以再有別的女人,但是不會再擁有愛情。
他敬重蕭皇后。敬重她數十年如一日的陪伴,但是他並不愛蕭皇后,在楊廣眼中看來。敬重和愛完全是兩回事。雁門城中他終於哭了,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或者應該說,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做,失去了大業這個終生奮鬥的目標。他還能做什麽?
想像的總和要做的有天壤之別,他覺得所有的人都已經拋棄了他,見到了眼前女人的那一刻,他覺得時光倒退了二十年,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那時候地陳宣華,白玉無瑕!
抱著陳宣華的楊廣,喃喃自語的語無倫次,涕淚染濕了陳宣華地衣襟。胸口被巨大的幸福所充斥,楊廣覺得,重新找到了人生地希望。
宣華回來了。一切都是和宇文述說的一模一樣,他慶幸自己身邊有宇文述這樣忠心耿耿的老臣。他要重獎宇文述!
“聖上,你瘦了。”女人終於開口說話,聲音綿軟細膩,嚦嚦鶯聲。
聽到女人說話地楊廣,轉瞬欣喜若狂,女人就是陳宣華,千真萬確,就算是聲音都是一模一樣!
“宣華,你一點沒變,朕卻老了。”
“聖上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當初南下的模樣。”女人撫摸著楊廣的臉龐,柔聲說道。她表情也不冷漠,更不熱切,她天生就是煙霞薄霧般的性格,不似世俗中人。
她看起來並不嫵媚,但是很多男人偏偏喜歡這種淡漠幽遠。她是個百分百的女人,可並非絕色,如果比起蕭皇后的天香國色,她還差了幾分明豔,可她脫俗出塵的風華,實在讓人一眼見到,無法忘懷。
她這一輩子最熟悉的只有三個男人,三個都是皇帝!楊廣父子,還有,她父親陳宣帝,這也養成了她獨特的風華,人死當然不能複生,可眼前的這個陳宣華,無論如何來看,都是死去地那個陳宣華。
楊廣抓住了陳宣華的手,又是說了一遍,“宣華,我終於等到了你,你,你莫要離開我。”
陳宣華輕聲道:“聖上,我也一直在想著你,從今天起,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楊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宇文愛卿,你說的原來是真地,那個算命的也是不差,你讓蕭布衣秘密下江南行事,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宣華還陽,結果蒼天有眼,終於還給朕個宣華,宇文愛卿,你要何獎賞?”
宇文述畢恭畢敬道:“是聖上地癡情感動了上天,和老臣並無什麽關系,老臣只求聖上開心就好。
“好,好,好。”楊廣連說了三個好字,輕輕歎息一聲,“宇文愛卿,你很好!”
夢蝶回轉房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
楊廣找到了陳宣華,和她無關,她卻害怕什麽?
房間算不上奢華,也不能說是寒酸,上林苑中隨便一間房的奢華都是百姓難以想象,可夢蝶並不喜歡,她望著自己的雙手,對鏡看著自己的臉,有了深切的悲哀。
她一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遇到蕭布衣好像是做了一場夢。
到如今,牧馬放羊,朝霞起,晚霞歸的生活還離她很遠,所以她還要按照吩咐做一些事情。她不知道做完事後能否得到想要的幸福,可是她並沒有其他的選擇。
房間內除了夢蝶外,掛著的籠子中還養有幾隻鴿子。養些小動物已經變成上林苑女人的必須,就算是蕭皇后都是不能免俗。
上林苑養些小動物的女人都是空虛寂寞所致,她們進入了這裡,一輩子可能就要老死這裡,有人發瘋到了和花草自言自語的地步,不在其中,永遠不知道那種寂寞難解的淒涼。相對而言,對著寵物述說心事的還算正常。這裡雖是禦花園,可想見皇上都是稀罕的事情,更不要說被皇上寵幸。有很多人呆在宮中,數年也不見得見到楊廣一面,就算是蕭皇后,她整日跟隨在楊廣身邊。
也是無法排遣心中的寂寞。
她和楊廣數十年的夫妻,卻越來越感覺到無話可說。
夢蝶養鴿子不是本意,她也沒有想到有用到鴿子地那一天。終於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夢蝶還是謹慎的看看房間外沒人,沉吟良久,這才在紙上迅疾的寫了幾個字。
將紙卷成細條,綁在鴿子的腿上,夢蝶走到窗外,一揚手。鴿子‘嘩啦啦’的飛高,盤旋數周,認準了方向飛去。再不回頭。
夢蝶做起這些事情快捷利索,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做完後如釋重負的坐到琴旁,卻是神色黯然。
聖上已經等到了心愛的女人,可自己一直等著的男人什麽時候會來?
自己等地是心中期待的男人。可聖上等到的可是他心中期待地女人,抑或是禍事?夢蝶不敢確認,只是不知為什麽,見到陳宣華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發自內心地恐懼,她憑借女人的直覺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
看的那麽脫俗出塵,陳宣華肯定死了,還陽地說法絕事情,楊廣是在自欺欺人。這讓她更加感覺到驚懼,她知道多少算是安寧的宮中生活只怕是到了盡頭,可悲哀的是。她卻還是不能走,因為聖上要聽她彈琴!
琴聲‘錚’的一聲響。顫顫巍巍,不成曲調,兩滴清水落在弦上,露珠一般……
“雁回山本來有個優美的傳說,不知道蕭大人……”
“哦?我最喜歡聽傳說了。”
“傳說古代有對青年的男女,兩情相悅……”
“為什麽每個傳說都是用年輕的男女來比喻?”
“你不信我說的傳說?”
“請講。”
“傳說古代有對年輕的男女,兩情相悅,就住在這雁回山旁地村落中。女人家貧沒有勢力,男人也是如此,但他們真心相愛,希望幸福的渡過一生。蕭大人,你怎麽不說話?”
“你讓我說什麽?哦,我祝福他們。”
講傳說的女人‘噗嗤’笑了聲,轉瞬扳起了臉,“不用你祝福了,已經是很久很久地事情。可正當男女考慮談婚論嫁的時候,一個惡霸想要搶佔那個女人,蕭大人,你怎麽不說話?”
“你讓我說什麽?哦,我很慶幸那個惡霸不是我。”
講傳說地女人這次沒有笑,沉默了半晌才道:“可青年男女都是不從,惡霸卻是仗著勢力強大硬逼女方的父母將女兒嫁給了他。可是女人並不屈服,在拜天地的當晚殺死了惡霸,這時男人也過來救她,二人正準備亡命天涯的時候,惡霸的手下卻是蜂擁而上,用女人父親的性命相威脅,蕭大人,你在聽嗎?”
“嗯,結果呢?”
“結果就是女人和男人為了父親的性命,甘願跳崖自殺,也不肯屈服惡的勢力。可他們死後化成了一對大雁,再不分離,他們終於可以自由武動乾坤 聖王 造神 聖王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武動乾坤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的翱翔,離開了這個讓他們傷心的地方,卻是不停的回頭,所以這裡又叫做雁回山。”
“嗯,很不錯的結局……”
馬蹄聲響起,驚破了蒼山的寧靜。
入冬時分,寒風蕭瑟,一片落葉倏然而落,隨風而舞,無奈的離去的時候,分不清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肯挽留。
山腳轉彎處來了兩騎,一男一女,好像傳說中的女人和惡霸死而複生。
女人身著青花長褂,卻遮擋不住窈窕的身材,馬上端坐,眸子顧盼間,深意萬種。
男人穿的也是尋常,馬背上坐著有些慵懶,看起來卻像要睡著了一樣,神色倒是祥和,並沒有惡霸的霸氣。
“玄霸兄埋骨此處,山清水秀,也不會太過寂寞。”蕭布衣終於說了句,卻還在想著李采玉講的傳說。
他一點不笨,李采玉看起來也很聰明,笨人就算開門見山也講不明白,聰明人說話就算千回百轉也能找到用意所在。
來拜祭李玄霸只有李采玉領路,這應該是李淵的安排,而李采玉之所以沒有拒絕,也沒有找旁人,看起來也是想借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和他說說心裡的思念,當然,是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思念。
蕭布衣站在李玄霸墓前的時候。只是感慨這不經意地一個人物刻意做的一件事,就已經影響著一個王朝的衰敗崛起。
拜祭完李玄霸後,蕭布衣和李采玉出了山谷。李采玉沒有選擇沉默,而是曲折迂回的為蕭布衣講了個傳說,隱隱的暗示惡霸的下場通常都很淒慘,蕭布衣明白。
可正是因為明白,他才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知道李采玉從東都來到太原的時候,蕭布衣先是錯愕,然後就是恍然。他多少明白了李淵裝病更深的用意,更知道李采玉的立場,看起來二人都是被蒙在鼓裡。
父親病了。子女當然要侍奉在身邊,李采玉這個乖順地女兒更是不會離去。李大人病了。蕭大人當然要去看望,責無旁貸。
於是乎,他和李采玉就在精心策劃下偶遇。之後的拜祭就先給二人點互相了解的空間,蕭布衣不由佩服起李靖當初地目光老辣,一語中的,更明白在這個時代,聯姻實在是最直接也最快捷地方法,女兒在這些門閥的眼中,實在是很有用的東西,看起來李淵不等他有所舉動,已經搶先一步,準備抱他地大腿。
柴紹算什麽。右驍衛大將軍,太仆少卿,隨便哪個職位都比陪死太子讀書的千牛備身要強太多。更何況他蕭布衣現在掌握山西府兵兵權,更可調用千軍萬馬。勢力比惡霸強大千百倍,李淵這個選擇看起來實在是明智之舉。
最是無情帝王家,蕭布衣感慨的想,李淵還沒有成為帝王,但是很顯然,他已經有了這種潛質。他可以忍,他老謀深算,他為了李家可以毫不猶豫的斬斷李采玉和柴紹的兩情相悅。李采玉說錯了一點,惡霸並不是他蕭布衣,更應該說是她那個幕後操縱的父親。
李淵做事,圓滑老辣,滴水不漏,成與不成,不授人以柄。
“玄霸對世民說過,這世上他若有紅顏知己的話,那就是裴小姐,他知道自己的病,並不想拖累裴小姐一生。”李采玉黯然道:“所以由始至終,他從來沒有對裴小姐說明心意。”
“有時候兩情相悅已經不需要說明。”蕭布衣突然插嘴道。
李采玉愣了下,“沒有看出蕭大人對此倒是頗有體會。”
“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難免會有感觸。”蕭布衣含笑策馬,眼眸遠望。
李采玉凝望蕭布衣良久,“不知道蕭大人對這個雁回山的傳說有什麽想法?”
“想法嘛,總是有一點。”蕭布衣沉吟道:“或許那女子和惡霸好好的商量下,惡霸也就不會逼婚了。或者,是女子家裡人貪財,父親這才假裝被抓和無奈……”
“你住口!”李采玉柳眉倒豎,覺得蕭布衣含沙射影,她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如此設想他地父親。
突然覺得說的有些火大,李采玉終於放緩了聲音,低聲道:“對不起,蕭大人,我實在不想這個傳說是這種結尾。”
“你想不想是一回事,結果是不是又是另外的事情。”蕭布衣淡然道:“采玉姑娘玲瓏心思,想必總有想明白地一天。”
二人有些話不投機,半句都多。並轡前行,卻是各懷心思。
默默的走了一程,李采玉終於道:“玄霸還對世民說過,這世上他若有朋友地話,那蕭大人肯定算是其中的一個。他一輩子都是孤傲不羈,素有大才,卻被疾病所累,總
志,交的朋友也少,可和蕭大人雖然只是見過幾面,交心……”
蕭布衣半晌才道:“多謝玄霸兄抬愛,我是愧不敢當。”
“他對世民說過,對蕭大人最好說實話……”李采玉有些猶豫,考慮到是否開門見山,望見蕭布衣心不在焉的表情,多少有些來氣,“蕭大人……”
“有人打鬥。”蕭布衣突然道。
“你說什麽?”李采玉正在想著怎麽開口,一時間沒有明白蕭布衣的意思。
蕭布衣隻好解釋道:“我說前方傳來呼喝叫喊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打架,不知道采玉姑娘明白沒有?”
李采玉臉色微變,“是誰?”
蕭布衣只能歎息像裴茗翠,裴蓓那樣的女人實在的少,大多女人這時候總問不相關地廢話。催馬向前行去。李采玉只能緊緊跟隨。
等到見到打架的是誰的時候,李采玉大驚失色喊道:“世民?”
前方山腳轉彎處幾個人正圍著一人狠鬥,中間那人被人圍攻,多少有些狼狽,赫然就是李世民。
本來李采玉抱著明哲保身的目的,心道如今太原城圍才解,這附近並不算太平,出來幾個鬥毆之人實在不足為奇。只是自己和蕭布衣出來,管他是誰打鬥。一概不予理會,只要蕭布衣平安回去就好,不然蕭布衣有事。難免算到她李家的頭上。可見到弟弟被圍攻,如何按捺的住。急叱一聲,已經催馬衝了過去。
蕭布衣見到她催馬揚鞭,馬上功夫著實不弱。心道又是一位女中豪傑。
他見到李世民被圍,從來沒有擔心過,心道這小子和他老爹一樣,都是命硬,就算自己不去救他,想必也是沒事,倒不用多此一舉。
李采玉卻沒有蕭布衣的穩妥安心,馬兒轉瞬衝到幾個盜匪面前,她揮鞭抽去,大聲道:“世民莫怕。”
李世民手中長劍飛舞。抵抗敵手的攻擊,見到姐姐前來,不由大喜道:“姐姐。蕭大人呢?”
回頭望過去,見到蕭布衣還在向這裡慢吞吞地趕過來。心中嘀咕,這蕭大人的馬術果然天下無雙。
圍攻李世民的人都是黑巾罩面,只露出精光閃閃地一雙眸子。李采玉知道弟弟武功不弱,見到他被圍困,已起了戒心,馬鞭揮過去,早用上了十二成勁力。沒有想到對方數人武功都是不差,一人霍然出手,竟然抓住了她的馬鞭,悶哼一聲,用力帶扯。
李采玉身為女子,本來就是力弱,被他一扯之下,差點跌下馬來。
只是她應變奇快,松手撤鞭,反倒用力將鞭杆向那人擲去,‘啪’地聲響,那人猝不及防,已經被長鞭結實的打在臉上。
所有人都是手上一緩,齊齊的向李采玉望去。
李采玉愣了下,見到李世民還是呆立在那裡,急聲道:“世民,快上馬。”
她一句話反倒提醒了劫匪,在場劫匪共有六人之多,轉瞬分開兩人去攔李采玉,其余四人下重手向李世民打過去。攔截李采玉地兩人手上功夫了得,三招之內就劃傷李采玉坐騎的前腿。馬兒長嘶聲中,咕咚摔倒,竟將李采玉掀下馬來。
李采玉不等落馬,已經急叱一聲,腳尖點地,竟然凌空向其中的一名盜匪踢過去。
她人在馬上,看不出什麽,可是人一下馬,才讓人看出身手敏捷,動作乾脆。
盜匪躲閃不及,被她踢中了手腕,長刀飛向半空,不由大驚。旁邊的盜匪卻是急喝一聲,揮刀斬向李采玉的雙腿。李采玉竟然還能空中縮腿,倏然彈出,卻是踢中單刀的側面,盜匪霍然收刀,倒退兩步,大聲道:“風緊,扯呼。”
他呼喝一聲,眾人都是舍了李世民,落荒而逃,李采玉見到愛馬受傷,早就氣憤不過。逼的使出了真功夫,見到他們逃命,不肯放過,疾步追趕。
蕭布衣終於趕到,隻來得及喊一聲,“采玉姑娘,窮寇莫追!”
李采玉追出數丈,聽到蕭布衣的勸阻,正猶豫間,腳下突然一軟,驚叫了一聲,已經失足向下掉去。
李世民驚叫道:“姐姐!”
蕭布衣也是愕然,飛身下馬,反倒搶在了李世民的前面。
李世民不由感歎人同命不同,方才自己性命攸關,蕭布衣不緊不慢,這次見到美女落難,蕭布衣明顯就積極了很多。
二人到了李采玉失蹤的地方,才發現這裡不知道為什麽挖個大坑,上面鋪了些枯枝塵土,看不出異樣,人踩上去當然會掉下去。
李世民恨恨道:“這些賊子也是可恨,特意挖了這麽個大坑顯然是準備陷害別人,好在你們到了,不然這刻掉入坑中地多半是我。”
蕭布衣有些奇怪的望了李世民一眼,想說什麽終於忍住。又見到賊人雖然害李采玉入坑,卻是四散逃命,並不回轉,倒懶得理會。探頭向坑內望過去,大聲道:“采玉姑娘,你還好嗎?”
大坑頗深,有點像獵戶捕捉野豬之類的陷阱,掉到裡面倒是不容易出來。
蕭布衣向下望去,見到李采玉扶著坑壁而立,看起來無礙,多少放下了心事。
李采玉正在抬頭向上望,滿臉地痛苦,“我傷了腳,無力上來,世民你還好嗎?”
李世民見到姐姐的痛苦, 眼中閃過異樣地光芒,搖頭道:“姐姐,我還好,我去找枯枝拉你上來。”
等到李世民終於找到枯枝回轉,發現李采玉已經坐在坑邊揉著腳踝,不由奇怪道:“姐姐,你怎麽上來的?”
李采玉俏臉有些發紅,“是蕭大人跳到坑裡救我出來的。”
“蕭大人你怎麽把姐姐救出來的?”李世民倒是好奇,“抱她上來的嗎?”
見到李采玉雙眉一豎,李世民改口道:“蕭大人武功果然高明,抱著一人還能躍上坑來,我對此很是佩服。”
李采玉不想在這個問題糾纏,皺眉問道:“世民,你怎麽會到這裡,他們為什麽會攔截你,還要害你的性命?”
李世民恨恨道:“這些賊人無法無天,害人還要問為什麽嗎?我聽到爹說蕭大人過來祭拜玄霸,怕你們有事,就出來找你們,沒有想到碰到這些人。估計是看我衣著華貴,這才起了搶財的心思,只是這些人事先還在這兒挖個大坑,實在是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