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莫二爺就對胡偵探講述了這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舅舅,我有一個問題,我們天禮社怎麽會和木易白堅這個大軍閥有聯系?”胡偵探道。
“他原來也是天禮社的,前任天禮社總舵把子尹天行去世後,他是最有資格接任總舵把子的,但他不願接任,而去拉杆子當軍閥去了。所以天禮社到目前都沒有總舵把子,一直是我代理事務。目前袍哥裡還有很多老人都很服他。”莫二爺道。
“但是沒有總舵把子,幫派沒有核心呀,影響力也會下降。”胡偵探道。
“嗯,在尹總舵把子時期,我們天禮社一直是整個西南片區袍哥各組織的盟主社團。但尹總舵把子去世後,目前一直都是忠義門的歐陽白接任的盟主。”
“舅舅你怎麽不當?”胡偵探道。
“我對於年輕袍哥還管的住,老人不見得管得住喲。這天門九子大部分都是我的後輩,還管的住。”莫二爺道。
“天門九子,我好像都沒見過。”胡偵探道。
“天門九子只是外人對他們的合稱,九個人平時都在各自的堂口管事,互相之間也僅僅是認識而已,都不算熟絡。”莫二爺道。
莫二爺和胡偵探入了第三進院落,來到了總壇大廳。天門七子已在大廳等候。
莫二爺向天門七子介紹了胡逸聞,也向胡逸聞介紹了天門七子。
天門七子分別是:
酈扯火,火哥,三十歲左右的一位儒雅公子,一身淺黃色長衫,手握一把長折扇。
覃縱雷,老覃,三十多歲的一位精壯漢子,短發衝天,一身寶藍色短褂,繡著金邊。
軒轅齋,齋爺,一位矮小的白胡子大爺,抽著煙袋,戴著一頂氈帽,綠色短褂,腰上掛著個酒葫蘆。
完顏虎,虎哥,近四十歲的一位肌肉猛男,身材高大,比普通人高一頭多,僅有的幾縷頭髮扎成了一根小辮,卻背負一把近五尺多長,兩尺寬的巨型斬刀,這麽大的刀根本不用開刃了,一砸人都成泥了。
阿茗添鈞,二十多歲的一位沒精打采的小哥,膚色白,頭髮也是白的,從今天的醫學角度來看,應該是個白化病患者。穿著一件睡袍樣的長大褂,看著像個“軃神”一樣。(注:軃神,四川方言讀“妥神”,是形容人穿衣懶懶散散,無所事事的樣子)
翎筱雨,小雨,二十歲左右的一位高冷小妹,扎著兩根大馬尾辮,一襲紫色旗袍,裡面搭配著銀白色修身短褲。
童春儷,阿儷,三十多歲的一位身材高挑的美豔嬌娘,扎著丱髻,身著藍色旗袍,還帶著鐵釘護腕。
“天門九子另外兩子已出發,所以這項任務集合了天門九子,大家就知道這項任務的重要性了。各位雖然合稱天門九子,但互相並不熟絡,這次需要好好配合。另外有一點是,我並不知道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需要我外甥去調查,我外甥雖然精通調查,但武功比較普通,還請幾位多多照顧。”莫二爺道。
“好的。”天門七子齊聲道。
“這次任務,就由軒轅大爺牽頭帶隊如何?”莫二爺道。
“老夫精力不足,而且好酒,容易誤事,還是火哥帶頭吧。”齋爺道。
“火哥,意下如何?”莫二爺道。
“既然莫老爺子發話,兄弟也就不推辭了。”火哥道。
胡偵探心下忖道:“七個人中的六個都是我舅舅的晚輩,還很聽話。只有這個齋爺,年紀大,
不完全服從我舅舅安排。一路上要小心應付了。” 莫二爺私下將五個目的地告訴了火哥,然後給了他一塊天門令牌。有了這個令牌,就無需任何暗語了。
馬上就要出發了,莫二爺拉著胡偵探私下交代了兩句:“這七個人中,火哥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懂了。”胡偵探應道。
“還有,這幾人中,齋爺資格最老,江湖經歷最多,很多事不明白也可以請教他,他雖然有點玩世不恭,但沒啥私心。而阿茗添鈞是蠻夷一位頭人的庶子,對蠻夷的習俗十分熟悉,如果遇到了蠻夷,可以聽他的意見。”莫二爺道。
“嗯。”胡偵探應道,“另外,現在要求‘開化各民族,化除畛域’,舅舅您不能再以‘蠻夷’稱呼他們了。”
“哪裡輪到你來教訓我!”莫二爺繼續道,“而天門七子中的其他幾人只是事務上的聯系而已,我並不熟悉。”
“懂了。”胡偵探應道。
“另外,蕭三少的隊伍有藍衫先生的馬車,所以你們輕騎會更快;如果你們追上蕭三少,他們那一行都可以信任。”莫二爺道。“其中我的徒弟西門牛宰,我從小帶大,你小時候過來玩的時候應該見過他幾面,是我的心腹,他從小眼力好,手穩,練得一手好槍法,功夫也不弱,但他有點貪小便宜。”
“好的。”胡偵探應道。
“另外他們幾個在幫中不管年紀大小,都是有地位或者有背景的人,你遇事積極一些。”莫二爺道。
“好的,我多跑一些。”胡偵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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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
八匹駿馬到了第一個目的地,玉尊空酒館。
祚警長帶著胡偵探查看了七具屍身,其中一具腳踝上有一根竹簽,胡偵探請齋爺來查看這根竹簽。齋爺驚道:“這根竹簽極細,應該不是常規的兵器,只能當暗器用;但是暗器的話,需要極大的力量和極快的速度才能把這個竹簽打進人體。除非是…”
“齋爺,您想到了?”胡偵探道。
“我覺得有此功力的,多半是以暗器聞名的神石谷陸無招。”齋爺道。
“那如果是在他腳踝上先鑽個洞,再把竹簽敲進去呢?”胡偵探道。
“你這不是抬杠麽。那只要他不動,當然誰都可以,但誰會那麽做呢?”齋爺道。
祚警長道:“你們來看,三樓還有血跡,但沒有屍首。”
三樓果然有滴落的血跡痕跡。窗框上還有一個血手印, 以及滴落狀的血跡。
胡偵探往窗外一看,不遠處正是水車的頂部。
“我在想這個受傷的人會不會從這裡躍到了水車那邊逃離了?”胡偵探道。
“有可能,距離不算太遠,有點功夫的都躍得過去。”齋爺道。
“如果躍到水車上,那上面沒有踩腳的地方,只能用手抓。這個人出血量還是大,不會支持多久就會跌落到小河裡。”胡偵探道。
“所以你認為有可能在下遊?”祚警長道。
“下遊是什麽地方?”胡偵探道。
“下遊的話,最近的是神石谷,谷裡的神石寨寨主正是陸無招,那裡有幾個淺灘,如果衝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在淺灘上。”齋爺道。
“所以,無論是竹簽的線索,還是河流走向的線索,都指向神石谷囉?”胡偵探道。
“無論怎樣都要去看看,而且神石谷也是我們去下一個目的地的必經之路。”齋爺道。
“那還等啥,我們這就走。”胡偵探道。
“神石谷已經不是我們錦府城的管轄范圍了,但這個人是我們這個案件的關鍵線索之一。正好我沒穿警服,穿的是便衣,就可以跟你們一起去看看。”祚警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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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迪文:“線索指向神石谷,到底是真正的線索,還是個圈套啊?”
胡逸聞:“在那個情況下,無論是不是圈套,都得去看看。”
胡迪文:“藝高人膽大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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