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遁光穿過大星國邊境,向著息州府城的方向飛速遁去。
聽劉長風講事情原委簡述過後,徐亦神色怪異:“這麽說來,你是故意派人喬裝盜走劍碑,想以此借那些劍修之手誅殺聖蓮教的修士?”
劉長風點頭,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再向徐亦他們隱瞞了,“劍碑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司空摘月前來北域。”
“...徐某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徐亦歎了一口氣,“劉兄弟這樣做,就不怕事後被整個大陸上的劍修記恨嗎?”
劉長風淡淡道:“屆時劉某死不承認就是了。”
見徐亦和白小青兩人瞠目結舌地望著自己,他笑了笑:“更何況前輩們也會幫忙把事情壓下去的。”
“哪些前輩?”
“許前輩他們。”
“你說許前輩會幫忙善後?”這下連白小青也面露驚色,“故意挑起四域修士的爭鬥可是大罪。更何況劉大哥事前還一直隱瞞此事...”
“隱瞞?”劉長風笑呵呵道,“瞞過他人也就罷了,劉某可沒有那個自信能瞞過這幾位化神期的老前輩。”
“徐兄、小青道友,自劍碑被盜引起北域一眾劍修動亂直至現在,卻只有你二人主動找劉某提出解決此事...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什麽嗎?”
徐亦一愣,仔細思索後答道:“北域五大頂尖宗門都在按兵不動!”
“是坐觀其成!”白小青比他想得更深一些,沉吟道:“如今大陸四域中,北域最為式微。五大宗門的諸位前輩們是打算借這個機會擾亂整個修真界!”
五大頂尖宗門所謂的“維持修真界秩序”終究不過是限定於自己的地盤,其他三域修真界因此動亂,他們反而可以趁機獲利。
更何況事後只要把黑鍋甩到聖蓮教頭上,他們自己還能擇得乾乾淨淨,何樂而不為?
劉長風當初派出柳衣衣和千面修羅兩人盜走劍碑後,見這些頂尖宗門的大佬們面對北域內到處亂竄的劍修而無動於衷,心裡便有了底。
他甚至懷疑,千面修羅能獨自一人從成群結隊的劍修手中逃亡這麽久,怕是也有五大宗門的人在暗中相助!
那麽,被安排到清州府城的蕭韻呢?
劉長風突然有一種被人置身於棋盤之上的錯覺。
前方便是息州府城,上空電閃雷鳴,劍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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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雅致的小苑中,一座簡潔而又別具匠心的小樓矗立在那裡。
樓下花園內,有一株百年參天古樹,點點月光透過古樹繁茂的枝葉傾灑在黑白相間的棋局上,俊美陰柔的青年輕輕落下一子,向對面坐著的青袍老者微微一笑。
“蕭某險勝半子,慚愧。”
青袍老者推杯停子,淡淡道:“老夫尚是戴罪之身,蕭上尊突然喚老夫前來,就不怕招來猜疑?”
聽出對方話中帶刺,蕭別鶴卻不在意:“道友一生光明磊落,可稱北域修真界正道的楷模,小輩口舌之言無須理會。”
話語中,似是忘了當初正是他第一個提出要徹查欽天宗的。
道彥上人冷著臉一言不發。
欽天宗遭到四大宗門修士搜查,雖然最終也沒能查出與噬心宗勾結的證據,但也對宗門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如今北域修真界已經開始有了質疑欽天宗的聲音,那些原本依附於欽天宗的小宗門也在尋找新的依附對象。
聽說最後都被神霄道門吸納了...
欽天宗的損失並不僅僅只是對方口中的“小輸半子”那麽簡單。
而道彥上人更加擔心的是,四大宗門接下來會聯手對付他欽天宗。
似乎是看穿了道彥上人的心中所想,蕭別鶴淡淡一笑:“兒孫自有兒孫福,宗門有小輩打理,道友又何必如此牽腸掛肚?”
說罷,起身向道彥上人抱拳行禮,向著身後的閣樓走去。
道彥上人一臉愕然:“你特意喚老夫前來,只是為了一局對弈?”
蕭別鶴笑著答道:“許道友和薛道友一心求道,百靈道友被兒孫纏著脫不開身,蘇道友雖是奕棋的發明者,卻偏偏喜愛悔棋耍蠻...蕭某一時技癢,思來想去也只能找道友了。”
見道彥上人表情陰晴不定,蕭別鶴歎了口氣:“五宗萬年修好,縱有摩擦也不至生死相拚。”
“欽天宗立宗萬年,根基深厚,尋常小宗又怎敢有取締之心?”
“道友該留心的,還是諸如太辰門這般的後起之秀。”
這一席話說出,道彥上人臉色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聽蕭別鶴的意思,看來四宗是沒有動他欽天宗的打算。
如此,欽天宗便再無憂患矣...
至於蕭別鶴口中的太辰門。 在道彥上人看來,整個宗門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是作為化神修士的蘇清塵,新起之秀劉長風罷了。
他欽天宗有兩位化神修士坐鎮,論潛質弟子心然也不輸劉長風。而在元嬰、金丹這些宗門中堅修士對比上,欽天宗力壓太辰門。
身為北域萬年宗門,依附於欽天宗的光一流宗門便有好幾個,二流往下的附屬宗門更是不計其數。振臂一呼,整個北域都得為之顫動。
不論是弟子、勢力還是底蘊,欽天宗遠勝太辰門百倍不止。
兩宗對比猶如蚍蜉大樹,不值一提!
蕭別鶴見道彥上人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知他沒把自己的忠告放在心裡,便也不再多說,動身返回了閣樓。
就在他前腳剛踏入閣樓的瞬間,懷中的傳音符傳來一陣輕響。
是蕭韻的傳音,比預想快了一炷香時間。
蕭別鶴臉上閃過訝色,玉符從懷中飛出,表面的白芒嗡的一閃,幻化出了蕭韻的身形。
“師尊!”
蕭韻表情依舊是往日的冷淡,但蕭別鶴卻能細微之處察覺到徒兒心中的焦急,便笑著打趣道:“怎麽,劉長風這小子欺負到我徒兒頭上了?”
身處清州府城小苑的蕭韻頓時愣住了,“師尊都知道了?”
“為師只知道一半。”玉符浮現的蕭別鶴虛影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快和為師說說,劉長風把你怎麽樣了?為師什麽時候能抱上大胖徒孫?”
蕭韻俏臉霎時間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