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在藏書殿二樓烤肉,甚至連西窗月都無能將其奈何。”故地重遊,佔雲巾、琴狐自是不免有些感懷當初的歲月,魚雁書自也將近段時間內湯問夢澤發生的事一一告知,其中對於某個惡客,自然是大加言辭的進行修飾描述。
“不過此人來的莫名,去的也是莫名其妙。”佔雲巾在一旁聽著,評論說道:“只怕搗亂並非是他的目標,可能是另有目的。”
“嗯,當日,雪鷺學姐亦是如此說,但此後那名叫春寒淺之人也未再來。”魚雁書應聲說道:“若是再來,我也絕不可能放他入內了。”
“想來也是有一點遺憾啊。”琴狐從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格,對於有人敢做這樣的壯舉,自然是心生向往,畢竟哪怕跳脫如他,也沒有做過這樣的行徑,自然不免心向往之。
佔雲巾作為世上最為了解琴狐心思的人,自然知道琴狐遺憾的不是沒看到這一幕,而是遺憾當初在湯問夢澤時沒做出這麽“驚世駭俗”的舉止。
“你若是這麽做了,山座只怕不會客氣。”
“嗯……”琴狐想了想,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
和春寒淺不同,他們畢竟是湯問夢澤的學子,作出這樣的事,山座手裡的戒尺可是不會饒人。
“對了。”琴狐心念一動,“西窗月回四皓方庭了嗎?”
“嗯,雪鷺學姐日前已回返,琴狐學長是有什麽事?”
“哈,倒也沒什麽事情,不過順口詢問。”
只是魚雁書卻不曾注意到,旁邊佔雲巾那呼吸的片刻不自然。
三人且行且談之間,已來到香六牙的書房之外,隨後書房門開,魚雁書拱手一禮後便轉身離去。鹿、狐進入屋內,只見桌上香爐飄起淡淡煙渺,煙霧下的一張面孔端莊脫俗如故。便是多年未見,再會昔日山座,鹿狐二人亦是感覺一陣心安。
香六牙看著兩人,便是自湯問夢澤走出的學子不少,琴狐、鹿巾和西窗月三人也絕對是其中最為優秀的三個,師生再會,自是不免聊到過去現在。
聞聽二人如今在南域,護衛一方安寧,香六牙心中也覺安慰。
“山座,現在吾的麒麟閣在南域可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啊,至今為止就沒有我們小三仙破不了的疑案懸案,那個上官爭先還說什麽十日斷案,吾麒麟閣可是要比他更快。”
“你覺得上官爭先的十日斷案錯了?”
“以快為準則,往往多有冤假錯案產生,如此做法,無論如何都說不上對吧。”
“鹿巾你認為呢?”香六牙看向佔雲巾道。
佔雲巾想了想,說道:“十日斷案,與律法而言並不公正,與百姓而言也並不公平,但早年南域局勢混亂,上官爭先此舉確實以最快的速度樹立了百姓對於司法的信心,一局通神也因此得以建立,將南域納入法治,從這一角度來說,十日斷案當時確實有它存在的意義。”
昔日弟子已成棟梁……
香六牙心中慨歎。
“你們此番來中原,是為虛無之事?”香六牙轉而問道。
“是受小水仙所托,此外也有來中原探望山座,故地重遊之意。”佔雲巾說道。
“罪神虛無如果真的破封,影響只怕不止於中原,出手相助,也是為了南域。”琴狐在一旁補充道。
南域有風濤十二樓,記載各處奇聞軼事,關於罪神虛無也有所記載。根據佔雲巾查閱的典籍來看,虛無若是破封,
影響注定不會局限於中原之地,對於南域而言,、倒不如與中原合作。 “嗯,有心正道,護衛黎民,也是好事。”香六牙點了點頭,“這段時日,你們便在夢澤落腳吧,也可為學弟學妹們講學。”
琴狐同鹿巾相視一眼,點點頭,齊聲應答道:“是!”
……
……
四皓方庭,終年風雪,白鷺振翅而飛,卻見風雪之中,一人獨立月色之中。
手中的信紙隨風飄蕩。
琴狐、佔雲巾已如約來到中原,若有興致,可依照原定計劃繼續進行。
漆黑的墨,書就簡簡單單一語,西窗月心中卻是不免思量再三。
“八無瑕雖是不俗,但也不過是八個人而已。”
“昨日黃花,香六牙卻如臨大敵,豈不是貽笑大方。”
“足夠的高手,解決八無瑕並不困難,不是嗎?”
……
“鹿巾和琴狐在南域多年,此人又是以何種方式讓二人再來中原……”
不明,不解,難以透徹……
再度回想起那一日的交際,西窗月不明白春寒淺究竟是以何種方式讓鹿巾與琴狐來到中原。但就如同那一日所說的,如今這,或許是極好的機會。
湯問夢澤之力,再加上中原正道、三教,一舉將八無瑕鏟除……
“春寒淺,八傲圓樓是嗎?”西窗月緩搖羽扇,“無論你是誰,若真能救下山座……”
……
……
“嗯……前方便是南域麽,想不到此時戒備就已經如此森嚴。”
樂尋遠從來都是一個很具有行動力的人,在探望了白秋楓後,樂尋遠便孤身一人離了中原之地,往原本安平寧靜的南域而行。
卻只見得中原與南域的關卡上,戒備森嚴,巡邏之人無一不是趾高氣揚,面對路過之人便少不得盤剝一番,看齊作風,樂尋遠不想也知道必然是一局通神之人。
雖然上官爭先有種種不是,但一局通神畢竟是南域公共承認的執法機關,負責邊境的境界也是一局通神的職責之一。不得不說,雖說上官爭先此人嫉賢妒能,但能在混亂世道將南域一地納入法治,定立在百信中頗有公信的律法和執法機構,便足說明此人不凡能為了。
不過……
“站住,想要通過,交出買路錢。”邊境線上,一人出言不遜。
樂尋遠眼睛微眯,自他出道至今,倒是第一次被人攔路“搶劫”。
“若吾說,吾沒有呢?”
“沒有?”那人眼神上下打量,最後落到樂尋遠腰間的玉佩上,“那塊玉佩,看上去還值些錢,我們可以幫你當了,扣掉通行費後剩下的錢退你,畢竟在南域走動,沒錢可不行。”
說話間,手已向著那枚玉佩伸去,下一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