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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有一番滋味的,還有擔任大明遼東巡撫的史可法。
皇上的聖旨和朝廷的敕書,他早就收到了,可惜到了這個時候,他這個遼東巡撫,已經不能夠完全左右遼東的局面了,一切都是因為來到遼東的閻應元和柳敬亭,這兩人是蘇天成派來的,代表大晉王朝的,可這兩人自從來到了遼東,就一直留在這裡了,成為了祖大壽和祖大樂等人的座上賓。
只要不是傻子,誰都明白大明朝廷的危局是無法緩解的,大明朝廷的覆滅是無力更改的事實了,這樣的情況之下,史可法依舊想著效忠朝廷,效忠皇上,但他的這種想法,在遼東得不到支持,不要說祖大樂和祖大壽等人,就連巡撫衙門的官吏,都是支持大晉王朝的,至於說遼東邊軍,絕大部分都是準備直接投靠大晉朝廷,投靠蘇天成,畢竟蘇天成在遼東的威信是不一般的。
山海關一直都處於戒嚴的狀態,早先派出去的九萬左右的邊軍,身體沒有什麽問題的都陸續從山海關進入遼東了,尚且呆在隔離區的軍士,有些得到了治療,但也有不少軍士永遠的倒下了,因為有柳敬亭和閻應元等人的指導,隨軍郎中也加大了對黑死病的治療,而且果斷的焚燒了屍體,這樣才令黑死病沒有繼續瘋狂的蔓延。
到了後來,本來滿腹怨氣的軍士,也清楚了道理,他們若是不能夠治好黑死病,就這樣進入到遼東,那就是巨大的災難。整個的遼東都有可能被黑死病所毀滅掉的。故而這些軍士一方面配合治療,一方面也注意自身的衛生,加之糧草依舊是山海關直接提供的,倒也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朝廷的敕書和皇上的聖旨來到了遼東,要求遼東邊軍悉數開往京城,護衛京城。與江寧營決戰,這個聖旨得不到軍士的支持,諸多的軍官本來就不想和江寧營開戰,雙方交鋒是什麽樣的結果,遼東的軍士用屁股都能夠想得到,更何況還有大晉朝廷的閻應元和柳敬亭在遼東,成為了兩位總兵大人的貴賓,下面的軍官軍士誰不明包意思啊。
史可法的意思,還是調集八萬左右的邊軍。直接趕赴京城,不管怎麽說,遼東邊軍都是大明朝廷的軍隊,自己還是大明朝廷的遼東巡撫,生死存亡的時刻,若是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不理不睬,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可惜史可法下達命令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了。首先就是祖大壽和祖大樂不支持,以前他們還是不發表意見。反正自身是不會帶兵去京城的,這一次他們明確表示了反對,什麽理由都不說,其實也不需要說了,他們就是想著歸順大晉朝廷。
其次就是遼東邊軍的各級軍官,態度也不對。不管調到哪一部分的軍隊,都是相互推諉,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不願意離開遼東,進入京城。甚至有軍官直接說了,京城的黑死病正在蔓延,說不定大軍還沒有能夠進入到京城,軍士沾染了黑死病,不用打戰,大軍就要被黑死病直接擊潰了。
最後就是軍士的態度,特別是遼東邊軍之中的骨乾,這些軍士多次跟隨江寧營征伐,在狠狠打擊後金韃子的戰鬥之中,發揮過重要的作用,諸多的軍士對大明朝廷根本就不是很相信了,特別是陳新甲擔任遼東巡撫的時候,導致遼東邊軍死傷慘重,差點被連鍋端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不少軍士都知道了,其實那一次的征伐,還是皇上的意思,也就是因為皇上的武斷,導致了近八萬的遼東邊軍軍士被後金韃子消滅了。基於這樣的認識,軍士也不願意進入到京城去,對陣江寧營。
史可法到遼東的時間不長,尚未能夠完全調整軍官,沒有能夠安插心腹骨乾,他曾經想著,在遼東站穩之後,調集南京京營的部分將士來到遼東,擔任重要位置的軍官,可惜這個想法,最終沒有能夠付諸實施。
沒有根基,就難以調動軍隊,不說其他的,柳敬亭和閻應元兩人,好好的在遼東做客,史可法想要對付他們都不大可能,祖大壽和祖大樂專門派出了身邊的親兵,護衛兩人的安全。
史可法陷入到彷徨之中,特別是朝廷之後發來的敕書,言江寧營已經朝著京城開進了,遼東邊軍要火速開拔,馳援京城,他更是完全陷入到痛苦之中。
史可法身上有很多的優點,但優柔寡斷的缺陷,這個時候暴露無遺了,他總是想著能夠維護穩定的局面,總是想著能夠妥善的解決一切的問題,可現實情況是不允許有這樣的做法的,其實在剛剛就任遼東巡撫的時候,一方面安撫祖大壽和祖大樂等人,一方面果斷的下決心,調整部分遼東邊軍的軍官,將遼東邊軍掌控在手裡,也就不會出現如今的問題了。
可惜史可法想到動作的時候,又害怕祖大壽和祖大樂等人從中作梗,導致自己在遼東的地位出現動搖,加之那個時候,南京京營也陷入到危機之中,需要應對江寧營的進攻。
機會一旦失去了,就不會再來了。
史可法發了好幾次的脾氣了,甚至當著祖大壽和祖大樂等人的面發脾氣,但人家裝聾作啞,就是不回答,令史可法無計可施。
想著大明朝廷馬上就要覆滅了,江寧營就要進入京城了,可自己管轄的遼東邊軍,在最關鍵的時刻反叛了,史可法覺得臉上無關,也認為自己無顏繼續活下去了。
他想到了自殺,追隨大明朝廷而去。
史可法的這種想法,被祖大壽發現了。
畢竟祖大壽和史可法走的最近,實話實說,祖大壽認為史可法這人還是不錯的,有著很強的正義感,也絕不會仗勢欺人,對待祖大樂和他都是很不錯的,就是閻應元和柳敬亭來到了遼東,史可法也沒有動用權力抓獲兩人,甚至是交給朝廷。
但是在歸順大晉朝廷這件事情上面,祖大壽和祖大樂決心已定,不可能動搖了。
黑死病的蔓延,幫助了祖大壽和祖大樂,馳援京城的遼東邊軍,在路途之中沾染了黑死病,結果是損失慘重,要不是蘇天成派出柳敬亭等人專門來提醒,還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損失,估計整個的遼東邊軍,都有可能徹底癱瘓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機會,祖大壽和祖大樂有了直接掌控軍隊的理由和底氣了,他們也察覺到了,軍官和軍士絕大部分都是支持他們的,所以他們留下了閻應元和柳敬亭,一方面是防禦黑死病的蔓延,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能夠更加的靠近大晉王朝。
遼東的廣寧、西平堡和義州等地,再次的丟失了,因為收縮兵力,因為要馳援京城,這些地方只能夠失去,讓後金韃子佔據了,遼東邊軍將士普遍是不滿意的,只是這樣的怨氣沒有公開暴露出來罷了。
種種因素摻雜在一起,令祖大壽和祖大樂掌控了遼東邊軍。
祖大壽幾乎天天和史可法在一起,關寧城池不大,屬於那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距離,加之巡撫衙門和總兵府每天都有公務往來,兩人避免不了需要見面的。
祖大壽發現史可法的情緒非常的低沉,到後來喃喃自語,說到的都是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朝廷的話語,而且眼神很是散亂。
祖大壽將這個情況,告知了閻應元和柳敬亭。
柳敬亭最早得出了分析結果,認為史可法可能有其他的想法了,對於辜負了皇上和朝廷的打擊,承受不住,肯定是準備走極端的。
祖大壽感覺到有些可惜,但也不是很在意,畢竟這是史可法自身的選擇,此外一旦史可法自盡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帶領遼東邊軍,宣布歸順大晉朝廷了。
但閻應元和柳敬亭不是這樣看的, 他們兩人商議之後,決定還是去見一見史可法。
祖大壽最終做出了安排,帶著閻應元和柳敬亭兩人,進入了巡撫衙門,當然,從安全的角度出發,祖大壽派出了親兵,嚴密護衛閻應元和柳敬亭兩人,除非兩人進入了廂房,與史可法交談了,其余的時候,都要保護兩人,不能夠出現任何的意外。
閻應元和柳敬亭在廂房呆了接近兩個時辰,廂房裡面只有史可法、閻應元和柳敬亭三人,沒有其他的任何人,至於他們交談了一些什麽,柳敬亭和閻應元沒有說。
不過這次的交談之後,史可法的情緒好了一些,之後祖大壽和也是史可法在一起的時候,聽到史可法的說法不同了,更多的說到天意。
祖大壽很是佩服柳敬亭和閻應元,他知道這兩人也不是什麽正宗的讀書人,反正沒有能夠經過科舉考試,論起學問來,高深不到哪裡去,但人家在蘇天成的身邊,在大晉朝廷裡面,就是能夠鍛煉出來,能說會道,不懼生死,還被賦予重任了,可見跟隨蘇天成,是一定能夠建功立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