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不行啊,有點上頭了。”
他隻感覺天靈蓋都通風了,有好多小螞蟻在啃咬他的鼻腔。
“噗哈哈!”
唐卓笙見到整蠱成功,大笑著又給兄長倒了杯海帶茶。
匆匆接過茶杯,腥辣感才消失一些,他放下杯子笑道:“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愛整我啊。”
此時的唐卓笙就像個孩子一樣,絲毫沒有前幾日的那股子囂張氣。
“兄長,你可知我這次邀你前來,所謂何事?”他縮起脖子,怯生生問道。
唐卓航又吃了幾片魚生,不在意道:“唔,我猜,你是要來取我的性命吧。”
“那你今日還敢一人前來,就憑門口那個船夫,就能保得住你?”
“用不著那麽麻煩,你想要我性命,給你就是了,”唐卓航放下筷子,目光灼灼地道:“怎麽?幕後的人聯系你了?”
一陣沉默後,他搖了搖頭,歎氣道:“三年了,雖說有過接觸,但都是他的下屬聯系我。”
“看來,幕後的人與你有些梁子啊,居然要我取你的命。”他無奈地笑了笑。
“唔,有無梁子再說,”唐卓航拖著下巴,疑惑道:“二弟,你猜這幕後人會是誰呢?”
唐卓笙一手食指不斷敲擊著桌面,分析道:“唐家近些年發展得過於迅速,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幕後的人居然想要你的命。”
“而且,還有能力滲透進我唐門,看來絕非一般的江湖勢力,我猜要麽是南國三十六寨,要麽就是北柔,或者是南瑀皇家。”
“有道理哈,不愧是親兄弟,想到一塊兒去了。”唐卓航激動地拍了下大腿,驚訝道。
無疑得到對面的一個白眼,還好早就知道兄長的秉性,沒有被嚇一跳。
唐卓航不好意思地傻笑道:“嘿嘿,不過我猜,南國的可能不大,相信這次你取了我的性命,幕後的人一定會與你接觸吧。”
“對了,這次怎麽沒看到秋白。按理說,瑤瑤去了唐門,他應該跟著你才對啊。”
面對要取自己性命的二弟,唐卓航語氣淡淡,好像死的不是自己一樣,隨口問道,但是接下來聽到的話,讓他的筷子,不知不覺間掉在了桌上。
唐卓笙長出一口氣,沉重道:“我也是剛接到的消息,幕後的人去殺星流了。”
此話一出,小小的房間內,氣氛頓時凝重如水。
剛夾到一片魚生的唐卓航,沾好調料,還未來得及享用,筷子與魚生就全墜落了。
他雙手撐著桌角,微垂頭顱,不斷喘著粗氣。
“你、你、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麽嗎?”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盛怒之下的唐卓航,雙手捏著的桌角已經慢慢開始變形,緩緩抬起頭,眉間青筋糾結。
“兄長,冷靜,我已經派秋白,帶著暗部去救援了。”唐卓笙嚇了一跳,半蹲起身子,攤開雙手下壓道。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
“哢嚓!”
唐卓航一揚手,小桌應聲被摔飛,餐碟、魚生、各式調料遍地灑落。
“我要去親自去救他。”他起身瞥著唐卓笙,淡淡道:“你若有能耐就來阻止我吧。”
“大哥,你知道的,我不會這麽輕松就讓你去的,”唐卓笙緩緩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衣服,道:“一切的謀劃,成功就在眼前,我絕不允許失敗!”
“兄長,請恕小弟不敬之罪了。
”他抬起眼眸,內力在體內瘋狂咆哮。 “哈哈哈,好,真不愧是我唐門兒女!”
兩人對轟一拳,腳下木板被踩出兩個大坑。
氣浪四卷,周圍的木板牆壁,轟然斷裂開來。
“喝!哈!”
若是平日裡,唐卓航定會讓著二弟,但此刻他急著要走。
之間他略微晃動肩膀,內力激湧而出,竟然把唐卓笙震地退後數步。
“唰!”
紙扇扇面展開,唐卓笙扭動手腕,紙扇如同刀刃旋轉著飛出,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他喉間打去。
背對他的唐卓航,也不回頭,張開雙手向後仰去。
紙扇從他眼前飛過,又回到唐卓笙手中。
看到木門已經嚴重變形,正門是沒有辦法走了,那他只能自行開個門出來了。
“這裡空間太小,不夠打得,有本事出來一戰。”
唐卓航運起內力,扎開馬步,一拳一掌向著艙頂拍去。
“轟哢!”
在穿透無數木板後,畫舫被他從內部,擊出一個尺余寬的大洞。
“可惡的大哥,真會給我找麻煩啊,”唐卓笙捂著胸口,平複下奔湧的內力,高聲呼道。
“秋知,給爺攔下家主,不要讓他跑了!”
唐秋知剛剛用一碗茶泡飯,放倒了柴叟,把後者捆了起來送到船倉,等到了陸上在放開他。
“轟隆!”
一聲巨響,唐秋知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真的要動手了嗎?
聽到二爺的呼聲,他搖了搖牙,一腳跺在甲板上,身子隨即拔高,飛到了畫舫船頂。
“秋知,你也是來取我性命的?”唐卓航背負一手在後,淡淡問道。
顯然,唐秋知對於計劃,也是知道些許的。
他握著鐵扇,恭敬地拱手拜道:“家主,屬下不敢造次,其實,只需您配合假死,引出幕後之人即可。”
“呼呼哈哈哈,老夫一人性命,何足道哉?”
唐卓航仰面大笑道:“可是他們已經去殺星流了,那可是萱萱的心上人,我怎能被困於此,無動於衷?”
“請您一定相信秋白,他一定會把沈少俠救出來的!”
“秋白啊,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唐卓航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道:“為什麽你們會知道,他們要去殺星流啊?”
“老夫再說一遍,讓開!”
“在下不能讓!”
他知道今日讓家主離去,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複雜,日後就再難引出幕後之人了。
“看來,你深受二弟的信任啊,他居然把鴛鴦扇給你了?”
唐卓航這才注意到,對面手中握著的扇子,並非一般的鐵扇。
面對二爺的信任,與對家主的忠心,讓他一時間很難抉擇,但他知道什麽是正確的事。
唐秋知緩緩打開扇面,咬著嘴唇,一時語塞。
“好,好啊,今日就讓老夫,再考校一下你的功夫。”
只見,他晃動著身子,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唐秋知瞳孔微縮,手中鴛鴦扇輕揮,一道飛鏢射出。
飛鏢穿透了對面的人影,只是殘影嗎?
扇面輕輕晃動,招式陡變,反手斬向面前,現出真身的唐卓航。
突如其來的一招,也並未打到實處,扇面斬出的罡風,砍下了畫舫的一角。
耳後,傳出的“呼呼”地風聲,他艱難且迅速地扭過頭,手中鐵扇無法緊隨其後。
身後的唐卓航,變爪為掌,拍在他的後背上。
“噗!啊!”
隻此一擊,唐秋知便被擊得往前飛去,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才穩住身子。
單膝跪倒在地,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咳出鮮血。
“小子,你反應不錯,就是速度慢了些。 ”
唐卓航方才已經手下留情了,但他也不誇耀,反而略帶提點他。
見無人再來阻攔,他飛身出了畫舫,落在水面上,腳尖連點,身形再次拔高而去。
“秋知,你沒事吧!”
唐卓笙穩下內力,急忙穿過洞口,來到船頂,扶起唐秋知。
“這個老小子,怎麽出手沒輕沒重的,對一個後生都這樣。”
“二爺,我知道家主已經留手了,”唐秋知抽回手臂,拜道:“屬下未能攔下家主,請二爺治罪!”
“無妨,他以為,這就能逃出我的牢籠,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唐卓笙知道他沒有大礙,放下心來,搖晃著紙扇來到畫舫邊緣。
在夜幕下,向著家主消失的方向極目望去,微微上揚的嘴角。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離開了畫舫,唐卓航在湖面上,飛速向前奔跑。
大霧彌漫之下的鏡心湖,透出一股神秘不可測的感覺。
“這霧氣居然可以遮蔽靈識?”
探出的靈識,碰到薄薄的霧氣,居然無法輕松穿過,讓他意識到,肯定又是二弟在搞鬼。
霧氣裡,混雜著一股不知名的瘴氣,更是與湖面形成一座煙波奇門大陣,讓他迷失在其中。
“真是好大的手筆啊,”唐卓航踩在水面上,環視四周霧氣,輕笑道:“二弟,不是我說你,要是你把這些時間,用在練功上該多好。”
解下腰間的五毒神鞭,鐵鞭垂在水中,霧氣漸漸向他湧來。
“看為兄破了你這鳥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