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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朱棣之子》第180章:溫水煮青蛙
“父皇,兒臣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要想讓安南之地徹底成為我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必須得滿足一個最關鍵也是起決定性作用的條件。”

朱高煦十分嚴肅的說道:“這個條件,同樣適用於郡縣西域、大漠、乃至努爾乾地區!”

朱棣若有所思道:“你想說的是漢民人口?”

“父皇英明。”朱高煦恭維道:“正是漢民人口!”

隨後,他解釋道:“若安南人口有一百萬,其中有我漢民七十萬,如此情況,安南何人敢反?假使真有人造反,無需朝廷派遣大軍南下,只需一道旨意,當地漢民統軍將領便可就地調兵,平定叛亂。”

“移民非朝夕之功,且眼下安南始平,百業凋零,我大明本土境內百姓又有多少人會願意遷移至安南?”

朱棣覺得朱高煦有些想當然,當即提出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父皇,兒臣是這樣想的。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到陳氏子孫,那索性暫時先對安南實行軍管,設立衛所,加以屯田。”

朱高煦道:“至於安南境內的衛所屯田,前三年免收軍屯子粒,如此則可以讓鎮守在安南的衛所兵卒賣力墾田。”

“一來可以對安南耆老所請有個交代,二來朝廷也沒有違反當初的承諾,畢竟仍然在繼續尋找陳氏子孫。”

“朝廷若想安南長治久安,除了移民之外,還要獲取安南國的民心,故而兒臣建議在軍管期間,對安南國施行與大明本土相同的裡甲製、一條鞭法、攤丁入畝製,並從兩廣及福建等地移民過去,移民主要以水澇災害導致無田可耕的流民為主。”

就目前而言,裡甲製仍是大明的社會基層組織,在城市中的裡又稱坊,近城者則稱廂。

每裡為一百一十戶,一裡之中多納糧較多的十戶為裡長,其余一百戶分為十甲,甲設甲首。

裡長對上級官府負責,管束所屬人戶,統計本裡人戶丁產的消長變化,監督人戶生產事宜,調理裡內民刑糾紛,並以納糧和財產多寡為序,按賦役黃冊排年應役。

在一條鞭法實行之前,以裡甲為單位編派的徭投稱裡役或甲役,有正役和雜泛差役兩種。

裡甲正役是裡甲人戶應當的重要差役,由裡長和甲首每十年一輪。

每年由裡長一名同甲首督率一甲十戶應役,其余九個裡長及九甲人戶在此後九年內輪流應役。

裡甲正役主要內容是征收稅糧,置辦並運送上貢物料,以及支應官府的公用。

由於裡長“放富差貧”,導致徭役嚴重不均。

一條鞭法實行之後,朝廷丈量全國土地,按照人丁和田畝的多寡收取賦稅,將田賦和各種名目的徭役合並一起征收,同時將部分丁役負擔攤入田畝,將過去按戶、丁出辦徭役,改為據丁數和田糧攤派。

賦役負擔除政府需要征收米麥以外的,一律折收銀兩,農民及各種負擔力役戶可以出錢代役,力役由官府雇人承應。

賦役征收由地方官吏直接辦理,廢除了原來通過糧長、裡長辦理征解賦役的“民收民解”製,改為“官收官解”製。

於是,裡甲正役攤入地畝,折銀征收,雇募應役,裡甲十年應役之法被廢。

但裡甲製保留了下來,裡長與甲長成為了納糧大戶的一種榮譽。

此外,裡長與甲長為朝廷辦事,地方衙門會視辦事多寡與繁重給予酬勞。

“在安南施行裡甲製與一條鞭法,是為了體現朝廷一視同仁,促進百姓歸心,但攤丁入畝恐怕會激起當地豪強大族的反對。”

朱棣仍然覺得朱高煦說的有些想當然,

於是又提出了一個極為現實的問題。一條鞭法起到了鼓勵農民墾荒的作用,但不能真正阻止土地兼並,而且對增加人口的作用有限。

為了促進人口的增長,朱棣在永樂二年二月下詔“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次年四月,朱棣在朱高煦的影響下,終於施行攤丁入畝。

這才結束了地、戶、丁等賦役混亂的現象,使得大明王朝完成了人頭稅並入財產稅的過程,徹底廢除了自西漢以來的人頭稅。

所謂攤丁入畝即按地畝之多少,定納稅之數目,如此則地多者多納,地少者少納,無地者不納。

這項措施有利於貧民而不利於官紳地主,給無數窮人卸下了沉重的枷鎖,但耕地眾多的官紳地主卻必然要繳納更多的田賦。

“父皇,攤丁入畝之後,對安南的農民來說,朝廷的征稅對象只是土地,無地少地的農民便可擺脫丁役負擔,不用再被強製束縛在土地上。對於這些原本可能會成為流民的人,朝廷可以把他們雇傭做工,或招募入衛所,專門替衛所兵耕地。”

朱高煦不緊不慢的答道。

朱棣問道:“若有安南人不服軍管,聚眾造反又該如何?”

“為了削弱安南國人的造反力量,可以吸納當地青壯,經過簡單訓練之後編為輔兵。”

朱高煦從容應對道:“對於這些輔兵的安排,兒臣也想好了,先全部轉運到應天境內訓練,讓他們見一見我大明江南的繁榮,然後擇其優者抽調至西北或北疆擔任戰兵,其余運回安南,轉為地方衛所兵,專門負責剿滅安南境內的不服或賊寇勢力。”

“剛才父皇說了,倘若在安南推行攤丁入畝,那裡的豪強大族可能會造反,便讓這些安南兵去剿滅那些反叛勢力,再把獲得的土地分給無地的百姓。如此,朝廷又可以得到一批百姓的民心。”

“三年之後,那些因分田或成為衛所兵而受益的安南人,將會成為擁護朝廷郡縣安南的堅定支持者。因為這些人當中,青壯皆是有田有糧有軍職的衛所兵,而老幼婦女則會為了分到手的耕田站在朝廷這一邊。”

“屆時,朝廷郡縣安南,則成為大勢所趨。若有野心之輩,扯旗造反,不需朝廷派兵,僅出動安南本地衛所兵即可鎮壓。畢竟,已經到手的富貴,誰會不珍惜呢?”

“兒臣也想過直接在安南推行均田,但如此做的話,必然會激起當地官員的強烈反抗,這並非上策,因此才想到用攤丁入畝、吸納青壯等策略,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郡縣安南。”

朱棣聽到這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用欣慰的目光看著朱高煦,難掩喜色道:“當初你皇爺爺指定由你作為朕繼位後的太子,顯然是極其英明的決定。朕縱觀史冊,實在想不到,有哪個王朝的太子可比肩你的才具!”

“父皇過譽了。”朱高煦道:“兒臣不過是提前做了一番苦功罷了。”

就這樣,次日朱棣看完一眾宗王及朝臣對管理安南的建言奏本之後,隨即又經過數日的深思熟慮,最終決定采用朱高煦“溫水煮青蛙”的策略,來管理安南。

於是,在六月十七日的早朝上,朱棣頒布了一道暫時對安南實行軍管的聖旨,並昭告天下。

散朝後。

武英殿。

“保兒,你知道朕為何讓你坐鎮太倉麽?”

朱棣負手而立,看著地球儀上的太倉問道。

他的左側站著朱高煦,右側站著督漕總兵官兼太倉衛指揮使平安。

平安躬身道:“回陛下,劉家港屬於太倉治下,而太倉又是朝廷存儲糧食的軍事重鎮,臣鎮守太倉,是為陛下鎮守大明的糧倉。”

“不錯,太倉之重,一為糧倉,二為劉家港。此港起於南宋,興於前元。”

朱棣點頭道:“前元疆域廣大,為實現南糧北運,前元朝廷在短短幾十年間,重修大運河,新辟海運,不斷擴大海外貿易,使得劉家港成為了當時江南漕運和海運的集結地。”

平安接話道:“陛下所言極是,本朝開國之初,民間傳言江南首富沉萬三,當時就寓居於劉家港,並經常泛海經商。”

朱高煦指著地球儀上劉家港的位置,對平安說道:“平叔,劉家港處於我大明東海岸線的中心,北連長江,東傍東海,南北與廣州、泉州、慶元、天津等港埠的聯絡十分方便。”

今年五月中旬,朱棣巡視北疆結束後,從直沽口乘船出海,他見此處兼有河海運輸之便,位置十分重要,便下旨將直沽改名為天津,即天子經過的渡口之意。

朱棣考慮到此地是從海上進入北都的交通要道,下旨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帶,築城設衛,作為軍事要地,稱天津衛,後又增設天津左衛和天津右衛。

“平叔請看。”

朱高煦將手指從劉家港往後劃到內陸地區道:“劉家港的背後是廣袤的長江流域與富庶的太湖流域,維系前元朝廷生存的漕糧便主要取自這一地區的江浙、江西與湖廣之地。”

“保兒,朕問你,此次從江浙等地運集糧食,你打算如何行事?”

朱棣沉聲問道。

平安思考片刻後,認真的答道:“回陛下,臣打算分三條內河運輸線,來運轉糧食集中於劉家港。”

“第一,浙西線。海船從劉家港分赴平江、無錫、常州、海鹽(治今浙江海鹽)、湖州(治今浙江吳興)、松江(今屬上海市區)、烏泥涇(在今上海市南)、江陰、鎮江等九處倉庫運糧。這一內河航道,可以充分利用江南地區的水路。”

“第二,浙東線。該地糧船,包括福建船,分赴紹興(治今浙江紹興市)、台州(治今浙江臨海市)和慶元裝糧,往劉家港集中。”

“第三,上江線。劉家港開出的糧船逆江而上,至真州(治今江蘇儀征市)、應天(治今江蘇南京市)和太平(治今安徽貴池市)裝糧。”

朱棣撫須道:“你這三條運輸線,與前元南糧北運從江南籌集糧食的內河航線一般無二啊!”

“陛下明鑒,這三條內河運輸線,確實是節省時間與人力的最佳航線。”

平安抱拳行禮道。

歷史上,前元朝廷通過這三條內河運輸線路,使得劉家港與長江三角洲更緊密地聯為整體,每年春、夏兩期漕運,該港集結了約兩千艘海船和數萬水手,繁盛景況,可見一斑。

“那你打算走哪條航線從海上運糧北上?”

朱棣接著問道。

“陛下,前元世祖定都燕京時,北方財物貴乏,京師一切供給無不仰給於江南,而大運河航道不暢,運輸困難且費用高,前元朝廷有意藏糧儲餉以固國本,卻又為曠日持久的漕糧運輸和龐大的開支犯愁,迫切需要得到一條既快捷省事又減少列支的漕運通道。”

平安答道:“為了滿足元大都對糧食日益增多的需要,曾為海盜的海道宣慰使朱清與副手張瑄奉命從海上運糧。”

“他們結合多年海上摸爬滾打的經驗,經年累月找尋從劉家港到元大都的最佳航線,在一次次等待季風、尋找黑潮暖流中,最終探索出一條最佳的航線,這條航線可以把四十天的航程最短壓縮到十天。”

前元至元二十二年,朱清、張瑄率漕船六十艘,滿載漕糧四萬六千石,漕運船隊十裡眾相隨,浩浩蕩蕩自瀏河口出長江口,取海道北行,安抵直沽口。

此次海運漕糧大獲成功,前元朝廷的漕運成本大為降低。

前元世祖忽必烈聞之大喜,授朱清金符,封千戶,命督海道漕運。

“臣決定走的航線,就是這條航線。走這條航線,可以大大縮短漕運航程,順風時只需十天半月即可抵達天津直沽港,隨後再將漕糧運至北都。”

說到這裡,平安伸手依次指著地球儀上的幾個點,道:“陛下,這條航線就是從劉家港出發,先至啟東,再行至威海成山頭,隨後進入來州灣,最後抵達天津衛。”

“很好,你的這個計劃,深得朕心。”

朱棣微笑道:“你在太倉待了幾年,長進不少啊!”

“陛下過譽了。”平安躬身道。

朱高煦接話道:“太倉人傑地靈,那《島夷志略的作者汪大淵,就是太倉人。”

“朕知道此人,他在年輕時曾隨著商船出海遊歷,八年在海外漫遊,最後寫成《島夷志略一書,記述了遍訪當時所能航至的東洋和西洋沿海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

朱棣點頭道:“鄭和首次出海巡洋,多虧了那本《島夷志略。”

隨即,他話鋒一轉,問平安道:“保兒,現在劉家港還有哪些人?”

“回陛下,鄭國使第二次下西洋之後,數萬船員已經離開劉家港,因此眼下居住在劉家港的人,除了駐扎在當地的官兵、軍運漕糧的士兵、本地居民外, 最活躍的還屬那些滿懷淘金夢想的人士,即做貿易的商賈、來華番人、使節和隨員等。”

平安恭聲答道。

朱棣略作思考,然後鄭重的吩咐道:“保兒,劉家港位置非常關鍵,今後你要經常配合地方官兵,肅清那裡的盜賊海寇。”

“是。”平安躬身領命道。

朱高煦補充道:“平叔,父皇上個月下旬乘海船從天津至威海,再至龍江,是你一路陪同護駕。這次父皇命你轉運營建新都所需的糧食、建材、漆料等物資,由南北上,千頭萬緒,怕是會心力不足。因此,小侄奏請父皇給你派了一個幫手。”

平安微微抬頭看向朱棣,眼神之中難掩詫異。

朱棣含笑道:“這是朕的意思。”

就在此時。

李興躬身入殿稟告道:“陛下,戶部侍郎夏原吉奉命來見。”

“傳他進來。”

朱棣頷首道。

“微臣參見陛下、太子殿下。”

夏原吉作揖行禮道。

“免禮,維喆夏原吉字維喆來的正好。”

朱棣先是扭頭看了一眼夏原吉,然後回過身看向平安道:“保兒,這就是太子為你找的幫手。”

“夏侍郎。”平安躬身抱拳行禮道。

夏原吉立即作揖回禮道:“平指揮使。”

ps:感謝寒江孤影,澹漠我的年華,學識小說家,隔壁的班主任,每打必跳1,明鏡印象,安華信,臨雲居士,中友1104181817,梓川哥哥,長安城裡看長安,ll元ll,sonxin,你科young等兄弟投的推薦票、月票!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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