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河在金獄中目露驚訝，憤怒溢出雙眸。

　剛想罵，嘴裡的疼痛瞬間提醒了他，這裡，誰說話。

　他顫抖地摸上自己紅腫的臉。

　最終，還是咽下了一切，還要揚起看見親人的微笑:“夜涵啊，果然是你……”

　凜夜站在他面前冷冷注視他:“你神丹的丹卷是誰給你的！”

　瑤河變得莫名:“神丹?什麽神丹?”

　“就是你給我師尊的神丹丹卷！”凜夜徹底失控，雙手用力地拍在金色的薄壁上。

　瑤河愣了片刻，想了起來。

　想起之時，也再也壓不住憤怒:“難道不是你們偷走的！從我手上偷走的——”

　“因為那是魔丹——”凜夜憤怒嘶吼，“就因為這卷丹卷，師尊被暗夜羅刹給擄走了——”凜夜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在金獄面前垂下了臉。

　瑤河愣住了，驚呼:“你說什麽！說妹妹是被暗夜羅刹殺死的！”

　凜夜哽咽轉身，無法再面對瑤河。

　瑤河的無知才是他最恨的！

　如果瑤河知道一切，那麽，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去恨他。

　可是現在，很顯然，瑤河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飛月冷冷瞥眸看在金獄中吃驚地徹底呆滯的瑤河，沉語:“瑤河，你知道那丹卷有問題嗎?”

　飛月眯眸，將瑤河的血脈心臟看了個清晰。

　瑤河再笨，再沒有瑤姝聰明，也不可能完全不識丹卷內的法陣。

　否則，他就沒有資格成為靈華閣的閣主。

　果然，瑤岑目露一絲心虛，心跳也開始加速。

　“哼。”飛月的一聲冷笑，像是一把利劍扎入瑤河的心，在那裡化開一片冰霜。

　瑤河瞬間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他垂下臉，不敢看飛月和凜夜:“其實……我的確察覺……這丹陣不像正道……”

　“但你還是想煉出來！因為你想升仙！”凜夜憤然看向瑤河。

　瑤河頹敗地點點頭，沒有作出任何的反駁。

　凜夜全身因為憤怒而顫抖起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個丹卷！師尊才會死的！”

　瑤河看向凜夜，也開始著急:“你倒是說說清楚！我妹妹到底怎麽會死的！”

　凜夜憤怒地看著他:“師尊發現這丹卷煉製的根本不是神卷，而是需要用人來做藥引的魔丹！所以師尊帶走了丹卷，想將它永遠曉慧，沒想到暗夜羅刹出現，師尊讓我帶走丹卷，自己應對暗夜羅刹，她，她，她……”

　凜夜全身輕顫起來，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眼眶，喉嚨因為悲痛而痛到無法出聲，他恨，好恨！

　不僅僅恨瑤河！恨殺手！恨神秘人！

　更恨的，其實，是他自己！

　師尊是為了救他而死的，他一直陷入深深的內疚與痛苦之中。

　他寧可死的是自己！

　“她到底怎麽了——”瑤河也向凜夜怒吼。

　凜夜哽咽垂臉:“被暗夜羅刹殺死了……”

　瑤河的眸子收縮了一下，徹底陷入了憤怒。

　他恨恨指向凜夜:“那就是你害死我妹妹的——我妹妹是為了保護你這個白眼狼——當初我妹妹就不該把你撿回來——就該讓你死在山野裡——”

　凜夜靜靜地站在那裡，沒有反駁。

　看著漸漸陷入安靜與黑暗的洛水螢，心裡又急又氣。

　她正要上前揍瑤河，飛月的手已經出去了。

　“啪！”又是一巴掌，將瑤河直接從金獄裡抽了出來。

　瑤河再次被抽地暈暈乎乎，掉落在地上時，隻覺臉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下頜骨都快碎了！

　飛月踩在他的臉上，冷冷俯視他:“瑤姝的死難道不是因為你的貪念嗎?跟你這種人渣講道理，真是廢我的口水。你沒價值了。”

　飛月抬起腳。

　“不！不——我錯了！是我害死我妹妹的，是我害死我妹妹的！”瑤河立刻抱住飛月要抬起的腳，連聲哀求。

　飛月沉沉看向凜夜:“小夜，這種人值得你在意嗎?”

　飛月沉沉的話音撞入了凜夜的心，將即將陷入黑暗的話喚醒。

　他的眸子開始收緊，眼中再次恢復了神采。

　飛月看向他:“我讓你復仇，是為了讓你放下，而不是越陷越深，你將來成仙成神，這種螻蟻，你若看不慣，一腳踩死便是！”

　凜夜怔怔看向深沉霸氣的飛月。

　瑤河也變得呆滯:“神……不是不殺生?”

　“哈哈哈——”飛月揚天大笑。

　瑤河這句話，真是把她給說笑了。

　飛月冷沉俯視瑤河:“你在山海界，因為有權有勢，可以濫殺無辜，欺善凌弱。你告訴我，老娘成神了，憑什麽要對你這種惡人施恩仁慈?老娘這不是在助長你們嗎！”

　瑤河怔住了神情。

　“老娘從來就不是聖人——”飛月忽然俯身大吼，聲若洪鍾，整張臉竟是變得赤紅，如同魔女！

　洛水螢和凜夜怔立在一旁。

　瑤河徹底嚇呆，看著飛月眼神呆滯:“你，你，你是女魔頭！是女魔頭！”

　“哈哈哈——”飛月揚天而笑，膚色又漸漸如常，俯臉不屑地看瑤河，“你應該感謝瑤姝帶走了丹卷，否則，丹成之時，就是你們靈華閣滅門之刻。”

　瑤河瞬間呆滯。

　飛月的指甲倏然變長，尖利的指甲緩緩劃落瑤河的臉，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過他的臉。

　“暗夜羅刹就會找上你， 一夜之間，血洗靈華閣。”

　瑤河瞬間全身顫抖起來:“是，是幽箜！是幽箜給我的丹卷！說他在尋訪古跡時無意間找到的！”瑤河再次抱住飛月的腿，“我真的沒騙你，可以審我，可以審我！”

　凜夜目光恢復了平靜，沉眉，擦了擦眼淚看向飛月:“飛月，線索又斷了。”

　飛月揚唇:“未必。若要煉丹，有些東西，還是跟靈華閣要比較方便。”

　“對對對。”瑤河連連點頭，“我們靈華閣畢竟也是五百多年的門派了，所以有些仙草藥材只有我們有，對了，界王！”

　凜夜和洛水螢立時收緊了目光，沉沉看向瑤河。

　瑤河趴在飛月裙下急急說著:“界王這幾年都會從我們這裡大批量采購，不不不，是直接拿！他是界王，我不敢跟他要錢，他將要飛升，所以他需要大量珍貴仙藥，我還一直奇怪，他不會煉丹，這些藥材拿去是誰給他煉丹?”

　“師尊……”凜夜驚呼出口，看向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