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雙方溝通的深入,朱潯向幾人展示了十多顆五行晶石,一、二、三階都有。
楊水蘭和土堃各有法子能夠辨別晶石出土的大致時間,兩人傳音交流片刻,仙靈觀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很微妙,起一個不可或缺的中間作用。
“朱天師,咱們既然已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有些話便說在前面,不知我和仙靈觀能夠拿到晶石礦出產的幾成?”
楊水蘭開始正兒八經談生意,她其實不擅長談這個。
但是盟友仙靈觀夾在中間不方便出面主動談,看朱潯的架勢是要一口氣談完,不給他們時間慢慢商議,也是有顧慮擔心他們找到礦山,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土堃傳音讓她大刀闊斧地談。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嘛。
朱潯早已經在楊水蘭布置的大范圍禁製內,又布置了一層,確保不讓外面偷偷聽去他們談及的機密,笑道:“道錄院經過討論商議,決定拿出其中的一成,做為你們兩家的酬勞,這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量。”
楊水蘭與觀主和土堃傳音交流片刻,她搖頭道:“還不知那座礦山具體能開采多久,儲量如何?隻拿出一成讓我們兩家分,朱天師誠意缺乏啊。
不說別的,要悄無聲息運進幾百人到山裡,還要長期負責數百人的食物運送,以及長時間維持法術,遮掩數百人的行蹤氣息,不讓巫族和妖族察覺,哪一件事情容易?
所以,我們要三成不過份,大頭還在在你們四家手中。”
朱潯瞥了一眼張觀主,苦笑道:“楊道友你這一刀也砍得太狠了,正是因為有許多事情,我們不方便出面,需要仰仗兩家,我們才找你們合作。
除了我們四家能分潤其中部分好處,另外參與的兩家共分一成,道錄院至少要分配三成,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否則何以服眾?我也不浪費口水多講,你們最多兩成。”
他直接亮底牌了,把分配方式敞開算得清楚。
像安插諜子在跌宕山脈,無意中立下這麽大功勞的謝沫齡,其所在的流連觀必然要分潤一些好處。
商議片刻,楊水蘭點頭同意兩成的酬勞。
接下來三方商討後續的開采細節,朱潯在來之前,道錄院方面早就做了預桉,采礦的人手大部分是發配邊界偏遠縣域的重刑犯,再由道錄院派遣信得過的修士監督采礦。
楊水蘭方面用水法負責人員和食物運送供應,做一些必要的防護,礦道內裡交由身為土靈的土堃負責坐鎮,基本上不會走漏氣息,這樣環環相扣,盡可能的避免走漏風聲。
神不知鬼不覺在野外開采晶石礦,能開采多久都是賺。
幾年之後即使妖族知道了,大不了重新分配一次。
反正前面賺的落袋為安,不可能掏出來。
道錄院還有隱藏的深層意思,可以通過合作拉攏楊水蘭,用利益加強與遠在南邊的仙靈觀的關系,土堃晉級五階幾乎是板上釘釘,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到時說不定是大安朝第一個晉級五階的修士,不提前燒香,怎麽讓人家當一段時間的頂梁柱?
談妥大小事情,約定下次在山南縣邊境內三方會面,那裡有一條曲折河流連通黃花江和柳枝河,需要楊水蘭提前疏通水道,方便用水法走水下運送挖礦犯人。
告辭各自返回去,礦山的具體位置,朱潯下次再給。
他們之間在下次會面時候,還需要舉行一番很正式的對天盟誓儀式。
楊水蘭和小泥兒沿著彎曲河道潛行,
約百裡後,楊水蘭突然從水中升起水柱,立於水上潮頭,看著擋路的山霧蒙蒙女子,沒好氣道:“木梨花你想打架?” 小泥兒化作人形,對著數裡外的身影擠眉弄眼。
木梨花笑著邀請道:“小泥兒,去我那邊做客,我收了一個古樹魍精做童子,你們應該能玩得來。”
小泥兒道:“讓他到柳枝河島上來玩嘛,我要幫娘娘看家,走不開。”
木梨花便不再理睬那個披著人皮的小滑頭,直接問道:“楊春,你與安朝的天師接觸,是不是想要投靠他們?”
楊水蘭冷笑一聲:“說你木頭腦子拎不清你還不信,我要投靠安朝會等到這個時候?我早就說過,今生今世不會加入安朝。讓開,別逼我動手,你一個走到水邊的山神,等下倒霉濕身別怪我沒提醒。”
木梨花咯咯笑道:“水神娘娘陰火太盛,孤陰不長,小泥兒,你家娘娘是想男人了。”
“轟隆”一聲巨響,憑空落下的開花水柱砸在河岸空處,木梨花已經用運轉地運的山神手段躲去了二十裡外,一溜煙往自個地盤遁去。
“瓜婆娘別走!我不撕爛你的破嘴!”
楊水蘭作勢罵了幾句,稍解心頭火氣,探手一把掐住身後小泥兒的粉都都臉頰。
“娘娘,我真沒笑痛!”
“你說我會信嗎?先掐一會,等我氣消了再放手。”
“娘娘你不講道理,小泥兒要找師祖婆婆告狀。”
“喲,脾氣見漲啊,那我多掐一陣。”
“”
定西城,莊玉讓傷勢痊愈的施南關帶著跑了兩天,便一個人在城內四處亂竄。
他利用觀主和城主的關系,跟進城內負責諜訊刺探的“邊輔司”追查出賣韋敬傑五人的桉子, 他出手大方,很快便跟其中一個老諜子相談甚歡,順便學一些他沒接觸過的諜子手段。
十余日過去,邊輔司順藤摸瓜挖出幾個與桉子牽連的老油子。
正當某些蛛絲馬跡線索指向某個隱藏較深的家夥時候,突然上頭有令,停止追查,卷宗打上蠟印封存。
莊玉摸不著頭腦,也無從打聽,後來還是岑三林偷偷給他透露一個信息。
金風觀顧全晉級金丹境,成為大安朝第四個四階高手。
把莊玉鬱悶得回院子不停轉圈,給觀主發了一張傳訊,告知此事。
這個時機太他娘的巧了,顧全再晚幾天晉級,等桉子坐實,人證物證齊全,定叫那陰損小子吃不了兜著走,即使後面顧全晉級能夠救回那小子一條小命,也要叫他名聲掃地,心鏡蒙塵。
韋敬傑幾人圍上來詢問出了甚麽事,莊玉搖搖頭,回房間蒙頭睡覺去了。
他不會就此罷休,明的不行,他有暗的手段。
對付那等陰險小人,怎麽卑鄙都不為過。
觀主交代給他的第一件事情,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仙靈觀,靈泉潭水邊上,張觀主接到傳訊,負手在背後踱步思索,他考慮問題的角度和格局,與莊玉不同,能夠理解邊城那幾位不敢得罪一個金丹境高手,也不想開罪仙靈觀的顧慮,最遲下午,高軼會有傳訊給他。
摸出黃符,給莊玉回了三個字。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