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砰……”
孤零零的後山上,陳東風面色冷峻、身形靈活,不斷用凶殘的拳法、腿法、肘法、頭法……從各種角度、各個方向攻擊面前懸掛的沙袋。
雙臂大開大合之間,四周風起雲湧、砂石縈繞,陣陣氣浪層疊擴散,掀起漫天落葉!
強悍的壓迫力,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當然。如果那個被他擊打的沙袋能“動”起來,就更好了……
相隔五米外。
陳三珂散開了柔順的短發,坐在懸崖邊,晃蕩兩條光滑的小短腿,嘴裡叼著一根帶刺的嫩樹枝,環視四野、百無聊賴。
此時,天色已近傍晚,遠方地平線懸掛的夕陽迷人璀璨,將整片天地都渲染成了深紅色。
低頭,少女眨著大眼睛,看了看自己被染紅的小手……以及手腕上佩戴的卡通手表,回頭喊道:“哥,晚上快七點了。回家吧。”
“哦?”收攏架勢,陳東風舉止講究的從腰間掏出白毛巾,輕輕點點擦掉臉上汗水,居高臨下、目光斜視的看向陳三珂:“快七點了?”
“昂。”
“那太好了。”陳東風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嘴角上揚:“夕陽下的汗水,是獨屬於天之驕子的浪漫。我決定了,再練五個小時。”
說罷,他便收起毛巾,繼續一拳一腳的擊打那個仿佛永遠不會“晃動”的沙袋……
“砰!”
“砰砰砰……”
沙袋四周,再次風起雲湧,聲勢駭人……
陳三珂怔怔看了一會,站起身,撿起地上的白色眼鏡,戴在臉上。
下一秒,陳東風每一拳產生的“傷害值”,立刻浮現在鏡片內。
“砰!”——【5】
“砰砰!”——【5】、【4】
陳三珂:“……就算你再練個五百年,戰鬥力都不會突破‘5’的。”
陳東風出拳的動作停頓,仰頭,望天:“今天的天氣……”
“哥,回家吧。”陳三珂打斷複讀,吐出嘴裡的樹枝,走到陳東風身旁:“別亂打了。”
“亂打?”陳東風雙眉皺起:“我這可不是亂打的……”
“再怎麽打下去,戰鬥力也不會有一點提升。”少女閉眼歎了口氣:“回家吃飯吧。你不累嗎。”
“累?什麽叫累?”陳東風冷笑:“如今萬族林立、人族劣勢,自當是我這種武道天才承擔的時候!累?只有對社會沒用的人,才會喊累。”
“咚!”——【10】
陳三珂突然出拳,將沙袋至少打飛12°角,爆出了“10”點傷害值。
陳東風:“……”
陳三珂:“……”
陳東風:“你禮貌嗎。”
陳三珂:“哥,回家吃飯了。”
……
秋季的夜,總是暗的特別快。
當陳東風兄妹兩人下了山,回到自家小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而小區的正門口,卻被燈光照耀的猶如白晝。
尤其是拱門上方懸掛的條幅,更是每一個字都亮得刺眼……
【祝賀我小區居民“陳東風”同學,輕松考入武院!】
慢慢停下腳步,陳三珂抬頭望著條幅,一臉茫然:“這是啥?什麽時候掛上去的?”
“輕松考入武院。”陳東風讚賞:“‘輕松’兩個字用得好哇!必是一位明眼人所寫。”
陳三珂:“……”
陳三珂:“你沒發現,
這東西掛在這裡有些不太對嗎?” “發現了。”陳東風點頭:“應該是‘輕松奪得狀元’才對。小區的鄰居們……還是太保守了。”
“……哥。”陳三珂眼神複雜:“你這個人……就不會感到一丁點的羞愧嗎?”
“什麽是羞愧。”陳東風問。
陳三珂:“……”
“嘩啦——”
或許,是兩人在大門前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小區門衛房的窗戶被猛地拉開,探出一個老人的腦袋。
他左右環視一圈,目光定焦在陳東風的位置,大喊:“你們太半夜的在這……東風?咦?東風回來了嗎?”
“啊對!”陳三珂最先反應過來,舉手招呼:“大爺晚上好。”
這位“大爺”明顯視力不太正常,半個身子都伸出窗外,眯眼仔細觀察了陳東風片刻,才一臉興奮道:“真是東風回來啦!哎呦!又練的這麽晚,注意身體呀!欲速則不達。你可是天才,別太累了。”
“累?什麽叫累?”陳東風冷笑:“如今萬族林立、人族劣勢,正是我這種天才需要承擔的時候!累?只有對社會沒用的人, 才會喊累。”
陳三珂:“……”
聽到陳東風的言語,大爺呆愣半晌,隨立刻舉起雙手鼓掌:“好!這才是……”
“撲通。”——【6】
話未說完,沒了雙手在窗沿上的支撐,大爺瞬間栽出窗外,臉朝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鼻血橫流……
“大…大爺,您沒事吧?”陳三珂一驚,下意識上前攙扶。
“沒事。”老人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索性就躺在地上,滿不在乎的用手掌抹了抹鼻血:“只是摔了一跤,一點都不疼。血都沒出。”
陳三珂:“你出了。”
老人:“我沒出。”
陳三珂:“……所以您抹的是鼻涕嗎。”
“嗯,有點感冒。”大爺甩乾血跡,看向陳東風,一臉欣慰:“東風啊,我小時候天天抱你。打小,就看你這孩兒子行!這次武考,一定要拿個好名次啊!為咱們小區爭光!”
“格局……還是太小了。”陳東風深吸半口氣,轉頭瞭望東方:“其實,區區武考,我從未在意過。如今萬族林立、人族劣勢,如何帶領全人類走向勝利,才是我陳某人關心的。”
陳三珂:“……”
大爺瞳孔五級地震:“!!!”
“因為,我始終相信。”轉回頭,陳東風氣勢卓群,嘴角快裂到了腳後跟:“天賦越大,責任越大。”
大爺瞳孔九級地震:“!!!!!”
陳三珂:“……別玩的太大。死者為大。”
陳東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