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有著這樣的夢想……當一個頂級的特效師。”
“我一直都為這個夢想努力著,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那些想法就鑽進了我的腦袋裡。”
“然後,我後來做出的作品,全都成了預言之類的東西……”
在一棟居民大樓之上,學者正在樓頂天台的一處角落裡,在它的身邊正坐著一副骨架,這副骨架一直都在說著……一些似乎在懷念過去的話語。
“我從來就沒有想當什麽大預言家,我就像當個普通民而已,但是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的最好……”
這骨架不停地說著,它的話音很沙啞,好像是喉部受過什麽傷害一樣。
雖然學者覺得它根本沒有喉嚨,但似乎有腦子,而它的發聲器官也在腦裡,至少爆哮蟲是這麽說的。
“它的腦部還有一部分保留著,沒有完全被真菌吃掉,所以它還有一些記憶,但它應該是沒有什麽智力的。”
學者疑問道:“沒什麽智力?”
“就像是這樣。”爆哮蟲說著轉向了一旁的骨架,然後用很大的聲音說道:“你是個白癡。”
而骨架並沒有什麽反應,而是還在那裡說著有關於它夢想的事情。
“它的腦部只剩下一小部分,這小部分應該裝著記憶之類的東西。”爆哮蟲道:“還有著些簡單的反應能力,但它距離正常虛民還差的遠,它並不能正常的活動,只是對少數事情有著反應而已。”
學者說道:“是嗎?這真是奇怪……不過,不是真菌在控制它嗎?如果真菌有智力的話,那這個骨架也應該能正常地活動才對。”
“這點還不清楚。”爆哮蟲說道:“就目前的觀察看來,不只是這個‘大預言家’的骨架,這裡所有居民的骨架都是如此。”
“真菌雖然讓它們動了起來,但是沒有完全複原正常虛民的行為,只是讓它們機械般地進行,重複一些很簡單的……動作而已。”
爆哮蟲說道:“比如說,之前你見到的一家虛民骨架會跳舞,別的一些骨架也在家裡做著一些簡單的事情,而這個大預言家的骨架,估計會不停地重複對它的‘夢想’進行回憶以及解說。”
“它們做的各種事情……條件觸發,就像跳舞要聽到節目的主持者播放音樂,大預言家的骨架,估計只有看到你開啟的影像資料才會觸發它訴說夢想的話語。”爆哮蟲道:“在看到之前,它也會做別的一些簡單的事情。”
“你知道的還真多……”學者有那麽一點驚訝地道。
“你以為我一直都在發呆嗎?我在思維知道嗎?思維!”爆哮蟲說道:“我一直都在仔細地觀察這些骨頭的行為,真菌給了它們一套簡單的……類似虛民的日常生活行為模式,但是並沒有給它們更高的智慧,所以它們也不會做更複雜的事情。”
“但是,這個‘大預言家’比較特別,因為別的骨頭至少不會發聲,而它的頭裡面裝了個發聲器官,所以它能說話。”爆哮蟲說道:“但是,沒辦法問它問題,不管對它說什麽,都是不會回應你的。”
“是嗎……”學者說道:“但既然它是見到了這些資料才觸發‘回憶’的,那可能也能夠這樣。”
說著,學者點開了一幅資料裡的圖片,然後移到了‘大預言家’的面前。
“啊,我記得這個,這個圖片是……”
大預言家看見圖片後,便開始談論起了圖片裡的內容,而且說的比旁邊的介紹要詳細了很多。
“果然是這樣。”學者連續點了很多幅圖畫,大預言家都說出了它們的來歷……
根據這些說法,
學者大致知道了,預言家把這些圖片做出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種預感激發了它的創作的想法,最後製造出了這些作品,有很多作品因為預言正確而聞名於世。
不過它並沒有預言過什麽重大的事件或則災難什麽的……除了那一幅星空的畫面。
學者點開了星空的湖面,預言家看到的瞬間,就表示這是它……有史以來最強烈的預感,在這種強烈預感下,它創作了這幅畫。
“在那個時候,我感覺到了……它們在逼近。”預言家的骨架如此說道:“我們的虛空……在那個日子之後,會變得全然不同,它會和別的虛空撞在一起, 組成一片新的虛空。”
“這到底是什麽感覺,我也不知道……不過,到了最後似乎這種事情沒有發生的樣子,這也許是好事吧,從這之後,我就沒有再做過什麽預言的作品了。”
“……幾個虛空會撞在一起?”學者對這種說法感到非常的……奇怪。
當然,要是普通情況下,學者肯定不會理會這種說法,但這幅圖像並不普通。
可惜好像沒有更詳細的說法了。
接著學者又點開了別的資料圖片,而預言家對它們的介紹也都差不多,總的來說,它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有了這種‘預知’能力的。
而到了中老年的時候,最後創作了一些作品後,它就沒有再預知什麽東西了……星空就是最後作品之一。
“看來這裡調查的已經差不多了。”爆哮蟲說道:“它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
“但是這樣的話……線索似乎斷了。”學者說道:“接下來不知道應該到什麽地方調查。”
“那當然是那個地方!”爆哮蟲說道:“只有那個地方才能搞得清楚虛空的事情!”
“那個地方是哪個地方?”學者說道:“什麽地方能調查接下來的線索?而且它這個預言似乎根本沒有實現。”
“沒錯!”爆哮蟲好像無視了學者的話,繼續說道:“就是你想的那個地方!讓我們去那裡吧!”
“不過,我還是不清楚是哪個地方。”學者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道:“難道是……”
“對!我們快走!”
在爆哮蟲說完的一瞬間,它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樓的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