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雲壟市內依舊燈火通明,羅塞塔是被嚇依舊聚集著大量信徒,他們虔誠的跪拜著,期待著傳言中神的恩惠。
遠處的大廈樓頂漆黑一片,兩個黑影站立在樓邊俯瞰一切。其中一個戴著烏黑的運動帽,壓低的帽簷讓別人看不清五官。另一個則是戴著兜帽,頂著寒風站立在大樓的邊沿。
“這幫傻子還在這跪著呢,真以為誰都能得到超能力啊。”
“他們又不知道那天的情況。不過,確實只有我們才能成為上天的寵兒。”
“真想拿這幫愚蠢的人試試我的超能力。”
運動帽下傳來陣陣笑聲,而一旁的兜帽男則是及時製止了他危險的想法。
“我勸你還是別踩雷,上一回聽說有人因為狩獵平民運動被教主製裁了,現在屍體正躺在法醫的停屍房呢。”
“切,什麽狗屁教主,羅塞塔教徒也不過是一幫心懷鬼胎的散兵遊勇而已。要不是成立的時候我們倆不在,教主是誰還兩說呢。”
兜帽男低頭看了看手表,一手搭上同伴的肩膀,說道:“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該走了。”
“真實期待今晚的聚會,據說贏下擂台的人能成為新的教主。”
一陣風吹過,整個樓頂再次回歸寂靜,剛剛還在樓邊吹風的二人仿佛人間蒸發一樣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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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壟的郊區,坐落著一座廢棄的鋼鐵廠,由於經營不善,被直接廢棄。自那之後,這廢棄工廠就成了“野老鼠”的根據地。而今晚,鋼鐵廠熱鬧非凡。
工廠正中央的寬闊廣場上,一座廢棄鋼材和水泥搭建的巨大擂台被數個巨大的探照燈照射著,宛如白晝。周圍的廢棄樓成了天然的看台,成百上千道黑影聚集其中。
“今晚怎麽會有這個聚會?羅塞塔教不是一直沒有群體活動,個人行動不受限制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羅塞塔教一開始只是同好會性質的社團,本意是為了讓突然得到超能力的我們有一個互相交流並提供一定幫助的地方。但是自從發生那件事情後,一切就變了。”
“什麽事?”
樓道內幾個黑影竊竊私語,談論著今天有關聚會的一切。不明真相的過路人走上前來湊熱鬧。小團體的眾人看了他一眼後發出了疑問,
“新來的?”
“新來的,還請各位前輩不嗇賜教。”
路人遞上了幾根香煙,幾個人看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還挺上道,就繼續討論剛剛的話題。
“其實在圈內已經不算是什麽秘密了。有些人拿到了超能力後手癢癢,虐殺小動物不說,還開展了名叫狩獵平民的運動。”
“我的天哪,這不是殺人嗎?”
“可不是嘛,教主一看有人乾這缺德事,就出手把那幾個壞規矩的人渣處決了,並且設置了教規。”
“這不是好事嗎?”
路人發出了自己的疑問。本來一個常規道德和法律約束不了的團體放飛自我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行為,現在有了規矩辦事,就算約束了點自由,總好過自我毀滅吧。
“是好事不錯,雖然確實受了點約束,但是確實少了很多麻煩。不然哪一天走在路上突然被別人挑戰了,社死不說還真有可能被殺。有超能力確實是件稀罕事,但歸根結底大家還得過日子。”
“就是就是,大家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總有刺頭想出出風頭。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如果有人跳出來將大道理並且發號施令,
這就讓他們不爽了。” “所以我們教主就辦了這麽一個擂台,靠拳頭說話。一個可以讓刺頭消停,另一個也可以讓手癢的人發泄發泄。”
“哦,原來是這樣。”
路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他現在想的卻是另一件事情。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推薦信,發現這裡的人互相不認識,本以為今晚的聚會審查嚴格,需要對號入座,但是事實上卻恰恰相反,混進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唉?你有邀請函?”
眼尖的一人發現了路人手中的信件,不及他反應就奪過去朗讀起來。
“張久齡?這名字好怪啊,像那個什麽什麽社的相聲演員。”
這個路人正是張久齡,聽著對方的調侃隻得尷尬地笑了兩聲。
“兄弟沒看出來啊,沒想到你還是今晚幫主的競爭者之一啊。你剛剛不會是跟我們裝傻套消息的吧。”
“競爭者之一?”
張久齡拿回信件通讀一遍之後才發覺那維斯又給自己挖了個深坑。之前忙於和蘇芮調查羅塞塔教徒的信息,只是簡單掃了一眼所謂的推薦信,現在他終於發現,這個所謂的推薦信不只是加入羅塞塔教的引薦更是競爭教主的邀請函。
“媽的,又坑老子。”
看著眼前的少年對著邀請函發火,周圍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搞不明白張久齡唱的是哪一出。
“事不宜遲,得趕緊走。”
“哥們,去哪啊?”
張久齡打定主意,不顧旁人的疑問,拔腿就準備開溜,但是沒走幾步就和他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我有急事,沒看路,抱歉抱歉。”
“什麽急事。”
一個稚嫩的女聲響起,嚇得張久齡一激靈。他定睛一看,自己撞的不是別人,正是有著一面之緣的嵐。
“我……上廁所。”
張久齡尷尬地晃著手臂,隨口編了個理由。嵐也沒追究,指了指張久齡的背後。
“廁所在那邊,這邊是出口。”
“我不認識路,所以走反了。”
一滴冷汗從張久齡的背部劃過,雖然氣溫不低,但是此刻的他仿佛感覺到一把冰錐在自己的脊梁骨劃過。為了掩飾尷尬,他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你怎麽來這,這可不是什麽晚會大廳。”
“學院行動組正在滲透整個雲壟市,意外發生時可以迅速控制局勢。”
嵐依舊是面無表情,與蘇芮不同,這個女孩就是一個三無少女。她走到了一處僻靜的窗口,張久齡糾結再三,最終選擇走到了女孩的旁邊。
嵐看了張久齡一眼,少年立馬條件反射式地說道:“沒什麽,我也有任務在這,一起還能互相幫助。 ”
少女點了點頭,目光聚集在擂台之上,一言不發。張久齡尷尬地站在一旁,什麽樣的姿勢都不能讓他感到自然、舒適。
正當少年耍猴一樣在一旁調整著姿勢,幾個混混模樣的青年走過一旁。為首的混混立馬看到了嵐,立馬湊上前去看著女孩的側臉,搭訕道:“美女,有空嗎,陪哥哥去頂樓看唄。那風景不錯,回頭還能看到哥哥我的激情表演哦。”
面對混混的騷擾,嵐處變不驚,仿佛沒有聽到這個人的搭訕,這反倒勾起了混混的挑戰欲。正當混混準備進一步有肢體上的接觸時,一旁的張久齡立馬抓住了混混的手,甩到一旁。
“幹嘛呢,手腳乾淨點。”
“怎麽的,泡個妞還要排隊?兄弟,你她男朋友?”
混混頭子挑釁地看著張久齡,後者不甘示弱,一把將嵐抱在懷中。
“沒錯,我就是。雖然你們人多,但是我不怕你們。”
嘈雜聲引來了他人的圍觀,正在混混準備將事情鬧大時,他瞥見了張久齡口袋中邀請函的一角,他有了另一個主意。
“行,是條漢子。回頭擂台上見。”
混混頭子拿手囂張地指了指張久齡,帶著混混們離開,徑直走上樓梯。看見眾人離開後,張久齡長舒一口氣,他突然感覺到懷裡有什麽東西在動,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嵐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下意識就……”
張久齡慌忙道歉,嵐也沒有計較,紅著臉繼續盯著擂台。就在他手足無措時,一道身影登上了擂台,樓房間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