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沒在店裡呆太久。

　　道完歉，拿了星卡便回家了。

　　今天收獲特別多。

　　既買到了星卡，又和顧辭成為了朋友。

　　夏稚已經很滿足了，走在自家花園的小徑上都在哼著歌。

　　要知道，有許多關系都是從朋友開始的。

　　而此刻的顧辭，正在整理星舞不小心弄碎的能量卡。

　　數了一下，碎了五張。

　　“下次輕點吸，又沒人跟你搶。”

　　星舞卻語氣嚴肅地道:“你被套路了。”

　　“被誰套路?”顧辭問，“你說夏稚?”

　　“是的，你以為她為什麽要特地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朋友?”

　　“大概是為了以後找我定製卡牌的時候好找個理由打折?”

　　顧辭並不介意少收夏稚點錢。

　　長得可愛肯定是原因之一。

　　顧辭大方承認。

　　人首先是視覺動物，然後才是其他。

　　追尋美好事物本就是人類的天性之一，這很正常。

　　夏稚今晚這波操作也拉了他不少好感。

　　盡管顧辭到現在都沒明白少女的腦回路。

　　但沒關系。

　　人要學會透過表面看本質。

　　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他把少女騙到店裡來定製了6張星卡，少女知道真相後並沒有生氣。

　　這麽好看又好騙的女孩子，誰不喜歡呢?

　　而且，顧辭也看得出來，夏稚的天賦非常好。

　　不出意外，星瀾學府的五個特招名額，少女必然是其中之一。

　　漂亮女孩子總是會受到額外關注的，等進了學府，夏稚就是妙妙製卡屋行走的廣告姬，他還會愁沒單子賺不到錢嗎?

　　相比之下，只是打個折而已，不算事兒。

　　做生意的，眼光一定要長遠，要有格局。

　　星舞不知道這家夥是真傻還是裝傻，人家明明是衝著你來的好吧！

　　“別到時候本沒收回來，還把人賠進去了，有你後悔的，哼。”

　　後悔?

　　不存在的。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其實我在大氣層。

　　顧辭打開夏稚送來的烤鴨。

　　色澤金黃油亮，還在冒熱氣。

　　用荷葉餅卷起來，塗滿醬料，加上蔥白和黃瓜絲，看著就很有食欲。

　　“不是吃過了嗎?”

　　“又餓了。”

　　說著，一口咬下去，滿嘴的酥香甜美。

　　顧辭由衷讚道:“好吃！”

　　星舞:“噎死你！”

　　……

　　入夜。

　　或許是心情不錯，吃得也飽的緣故，顧辭睡得特別香。

　　就是有點費能量卡。

　　一覺起來，箱子裡少了好幾十張。

　　“用完的扔垃圾桶了，不用謝我。”

　　星舞理不直氣也壯。

　　誰讓這家夥昨晚那麽氣人?

　　星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生悶氣。

　　可她就是氣，現在還氣。

　　今晚再來幾十張！

　　顧辭不但不心疼，反而有點想笑。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這些能量卡本來就是買給星舞的。

　　但星舞之前太矜持，吸的太慢，他又不好直說。

　　畢竟女孩子臉皮薄。

　　現在正好替她找個理由發泄。

　　否則一千張能量卡，三天一張，得吸到啥時候去?

　　早點恢復過來才好。

　　顧辭很想看看和自己相處了這麽久的星舞，

到底長什麽樣。　　上午。

　　顧辭在製卡之余和星舞閑聊。

　　妙妙製卡屋的地理位置並不是太好。

　　或者說，除了西市，星卡店開在其它地方生意都不怎麽樣。

　　“等你到了三階，成為星卡師協會的正式會員，就可以在協會商場申請一個店鋪。”星舞道，“租金不便宜，不過能比你現在賺的多很多。”

　　“不去。”

　　顧辭一句話差點讓剛剛消氣不久的星舞火又上來了，“我為什麽要賺那麽多錢?”

　　星舞:?

　　“不是你自己說要攢錢養自己和未來的老婆嗎?”

　　顧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星舞:“男人的話你也信?”

　　星舞隻恨自己現在還沒法恢復人樣。

　　不然鐵定衝上出去咬死這個老騙子。

　　“再說了，賺十塊錢是賺，賺一塊錢也是賺，夠用不就行了，幹嘛把自己搞得那麽累?”顧辭道，“魯迅曾經說過，創業死路一條。”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星舞道，“魯迅還說過，愈艱難，就愈要做。”

　　顧辭聞言一愣。

　　愈艱難，就愈要做……這話魯迅好像還真說過。

　　“你知道魯迅?”

　　“別岔開話題。”

　　“好的。”

　　顧辭拿出昨天買回來的羽絨服，和一把剪刀以及針線，開始忙活起來。

　　一副“你隨便說，但凡聽進去一句話就算我輸”的樣子。

　　星舞此刻就像個恨鐵不成鋼的老母親，氣得牙癢癢，但又拿顧辭沒辦法。

　　隻好自我安慰。

　　算了，這家夥一直不都是這樣嗎?

　　明明天賦過人卻從沒想過出人頭地。

　　或許也正是因此，他才會顯得與眾不同吧。

　　“你還會做針線?”星舞主動換了個話題。

　　“不會，只是簡單的縫幾針。”顧辭道。

　　“不是新的嗎，難道質量有問題?要不要拿回去換一件?”

　　剛問完，便看見顧辭一剪刀下去，在袖子上開了道口子。

　　星舞:???

　　“錢多是不?”

　　顧辭沒接話。

　　他從那道口子裡取出一撮絨毛，一點一點塞進星舞的卡套裡。

　　差不多鋪滿了，才拿起卡套打量了一眼。

　　“有點醜，先湊合用吧，後面再給你買的新的。”

　　說完，放下卡套，用針線兩三下把袖子上的口子縫上，對星舞道:“試試，看暖不暖和。”

　　“……暖。”

　　星舞沉默了一會才答道，然後鑽進卡套。

　　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這場雪持續了半個月。

　　直到除夕，都還沒有停止的痕跡。

　　街道上白皚皚一片。

　　樹上掛滿了花燈和紅燈籠，倒也不會顯得冷清。

　　“西市廣場今晚有煙花，我們等會去看嗎?”星舞問。

　　“去，當然要去。”顧辭笑道，“順便再給你買些零食回來。”

　　“好。”星舞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最近這十多天，她每天三五十張能量卡，吃得飽飽的。

　　店裡的生意也比之前好多了，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過來買魔法少女卡。

　　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顧辭的星力也已經達到了三階水準，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日子雖然過得簡單了些，但星舞卻覺得很開心。

　　她有些明白顧辭為什麽不願意去追求更多了。

　　像這樣每天拌拌嘴逛逛街什麽的也挺好的。

　　直到門外傳來一個雀躍的聲音。

　　“過年好呀，顧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