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女聲劃破雨幕。
季清嶼一愣,轉頭看向了來人。
此時的棒球棍已近在咫尺!
桑椀循著聲音來到這兒,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一棍是衝著季清嶼的頭去的,一旦打中,後果不堪設想。
桑椀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
一步、兩步……再快點!
她一輩子從未像此刻這般希望自己可以跑得更快些。
心跳得快從胸腔裡蹦出來,季清嶼一無所知地背對著那個人,此刻見她焦急地跑過來,臉上慢慢浮現出了詫異。
“桑椀?你怎麽在這裡?”
桑椀顧不上回答他,剛才的大聲喝止並沒有阻止那個人的動作,他獰笑著揮下棒球棍!
“砰——”。
“唔——”。
重物落在骨頭上的聲音響起,耳邊傳來了女生的痛呼。
季清嶼再一次被桑椀撲了個滿懷。
來不及想其他的,他臉色一凜,懷裡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好痛。
小臂上的疼痛讓桑椀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原本應劇烈奔跑而微紅的臉色此刻正微微發白,眼睛裡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
桑椀咬了咬唇,強忍著痛意,從季清嶼的懷裡抬起頭來。
面前的黃毛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愣住了,此刻終於回過神來。
季清嶼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的棒球棍。
桑椀擋在季清嶼前面,看著他,鎮定開口:“我已經報警了。”
說著用另一隻手把手機舉到黃毛眼前,上面顯示著最近通話“110”。
黃毛一看,立馬被鎮住了,身邊的小嘍囉也慌亂起來。
“大哥,我們先撤吧,以後再算這筆帳也不遲啊。”
黃毛見有人給台階下,立馬順勢開口,“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說完,帶著眾小嘍囉落荒而逃。
桑椀松了一口氣,身體瞬間軟了下來。
季清嶼一愣,向來冷淡的臉上染上了慌亂,可惜桑椀已被這劇烈的疼痛折磨得抬不起頭來,沒注意到這一幕。
他開口,聲音不穩:“你怎麽了?傷到哪了?”
懷裡的女生無力地抬起頭,季清嶼這才發現她光潔的額頭上滿是冷汗,瑰色的唇已被自己咬得血跡斑斑。
桑椀開口,聲音虛弱:“手……我的手好痛。”
季清嶼這才注意到女生的右手不自然垂著的,他心下一沉。
回想剛才發現的一系列事情,季清嶼眸子一暗,她是為他擋了一棍才受傷的。
他攔腰小心翼翼地抱起桑椀,一邊疾步走著,一邊開口:“忍一下,我們馬上去醫院。”
說這話時,季清嶼臉上淨是凝重。
應該是骨折了。
出租車上。
季清嶼脫下外套蓋在女生的腿上,虛虛地扶著她的右手。
桑椀忍著痛意,輕輕靠在他的肩頭。
車裡安安靜靜的。
司機是個40多歲的中年人。
他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兩人的姿勢,笑著開口:“小夥子,這是你女朋友吧,郎才女貌,你兩真般配,不過看樣子你女朋友是哪裡不舒服嗎?”
桑椀疼得有些意識不清,沒注意到兩人的對話。
季清嶼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聞言擰起了眉,“麻煩開快點。”
沒否認。
司機表情一哽,“小夥子,這已經是最快啦。”
意識到這小夥子可能是不太想搭理自己,司機老實閉了嘴,默默開車。
季清嶼側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女生。
桑椀閉著眼,纖長的眼睫因疼痛不安地顫動著。
他抿了抿唇,心裡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心疼。
醫院到了。
季清嶼彎腰,又想像剛才那樣把桑椀抱起來。
女生搖了搖頭,咬著牙自己走了進去。
季清嶼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