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茲港口外一個不知名小島上。
一個古怪的小教堂聳立在小島上,外表來看,它就像一處普通的民居,沒有任何特殊。海水嘩啦啦的翻湧著,甚至有些調皮的小魚兒從水中躍起,看到裡面簡陋的神龕,和神龕上擺放著的背負十字架的男子雕像。
一個穿著簡樸的白色長袍中年人靜靜的站在神像面前,他留著幾乎遮住下半張臉的淡金胡須,有一雙清澈如同孩子的淺色眼眸,神情顯得和煦而內斂。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由自主的想放棄一切,來聽從他,追隨他,信仰他。
“你決定了嗎?”他看著面前的神像,對著旁邊一個穿著黑色古典長袍,頭戴尖頂軟帽,右眼上戴著單片眼鏡的青年緩緩開口。
“這很有趣,不是嗎?”宛若古老年代魔法師一樣的青年扶了下右眼上的單片眼鏡,似笑非笑的說。
“命運所給予你的一切,都是有代價的。那些看似捷徑的小路,往往布滿了魔鬼般荊棘。”中年人像個神父一樣,念誦著不知道什麽教會的聖典。
“我已經了解一切,對我而言,這值得一試。”年輕人似乎有些不屑的開口:“我寄生在他身上的分身被悄無聲息的清除了,這只有源堡才能做到。我需要等他再成長一段時間,可以抵禦詭秘之主的意志覺醒之後再次潛入源堡。可是這太慢了,我偷走了那具身體本來應該承擔的命運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無聊想法,又寄生了他的身體幫他扮演消化,還給他找了很好的動力和目標,但他那無聊的人性一直在抵抗這種扮演,直到現在魔藥依然沒有消化完成。他隨時都會被源堡的其他降生者擊殺,如果發生了這種事,那可太無聊了。”
“如果失去了人性,詭秘之主的意志會直接在他身上復活並回歸源堡,那我們就永遠沒有機會了。你應該感謝他堅強的人性,否則你會在我發現這件事情之前鑄成大錯,讓我們和那群背叛者一起,被詭秘之主永歸靈界。”神父在胸前點了四下,看上去像在畫一個十字架。
“不用那麽嚴肅,這種事不會發生。作為一個空想家,你的想法太多了。我只需要在他擁有足夠的非凡特性之後,某一次進入源堡的時候代替他就可以了,這很簡單不是嗎?”魔術師不耐煩的扶了扶單片眼鏡。
“你從來沒有掌握過源質,所以對源質的力量一無所知而缺乏敬畏。作為源堡的降生者,任何擊殺只會消耗他的人性,進一步覺醒他身體內詭秘之主的意志,並觸發源堡的神秘力量。選中者即使非凡特性丟失,身體完全被摧毀,也會立刻在源堡復活,甚至可能讓詭秘之主直接覺醒。即使你寄生在選中者身體內潛入不被發現,也很難在源堡中戰勝其他降生者,我推測源堡的降生者可以在源堡中幾乎無限制使用錯誤,門和愚者途徑所有權柄,甚至直接剝奪你的唯一性,除非你把他們都清除,否則源堡的掌控權只會在這些降生者之間轉移。當然,你可以選擇覺醒非凡特性之中詭秘之主的意志,不過最後勝利者是誰就連混沌海都無法決定了。”神父緩緩說完,又站在神像面前開始了虔誠的祈禱。
“我已經給他送去了一份靜謐粗鰭魚的肉,幫他暫時壓下了體內非凡特性中詭秘之主的意志,一個缺乏信仰,缺失身份,缺乏引導的人,是詭秘之主覺醒的最好材料。我無法窺測源堡到底有多少降生者,但我知道經過你的幫助,這個降生者是詭秘之主覺醒最好的選擇。
我甚至無法判斷,你之所以發現這位降生者,是詭秘之主的原因還是因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亞當站在神像前,目光緩緩的掃過那個年輕人。 “難道就不能是命運的眷顧嗎?”年輕的魔術師忍不住開始了反駁。
“我想你比我清楚,神話生物的誕生,本身就是非凡特性的活化,代表著非凡特性本身的神性,他們不會被命運詛咒,也不會被命運眷顧,他們只是非凡特性的載體,他們就是命運本身。”神父又開始毫無表情的念誦起不知名的聖典上的句子。
“你和父親太像了,難道引用自己編造的語句很有趣嗎?”年輕人好奇的問。
“不,它們不是我編造的,它們本來就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已經看見了符合自己預想的時代潮流,尋找缺失的那一份作家非凡特性也有了線索,如果我能成功的走上那一步,我可以有限的操縱你體內詭秘之主的意志,我會嘗試著協助你奪取源堡。源堡降生者越多,詭秘之主複生的可能性越大,但詭秘之主蘇醒的更慢,而且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我懷疑有其他的降生者已經落到了密修會或者阿曼妮西斯手裡。查拉圖和帕列斯索羅亞斯消失上百年了,我一直無法預言他們的存在,也許他們信仰了那群背叛者,一直躲在暗處策劃著某種陰謀。”神父的臉上露出一絲慈祥,轉眼又消失不見。
“我會暫時離開北大陸,希望他足夠好運,活到我來接收源堡的那一天。我還給他留了一個驚喜,希望他會喜歡。”年輕人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後扶了下右眼上的單片眼鏡,教堂和大海之間的距離直接消失了,而他也消失在大海深處。
神父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天漸漸轉黑,才掏出一塊灰撲撲的石板,表面多有斑駁痕跡殘留,顯得頗為滄桑。
隨著神父的手從石板上拂過,一行行發光小字從石板上慢慢浮現。
“七百金幣的損失讓西裡斯.查拉圖敏銳的覺察了靈性中的異常,他謹慎的通過夢境佔卜來追尋其中的真相,發現傑西.利弗摩爾使用的非凡特性曾經是查拉圖家族中的一位偷竊者途徑前輩死後所遺留,而傑西.利弗摩爾和他那位前輩非常相似,在沒有任何指引的情況下直接使用了那份解密學者非凡特性居然沒有發瘋,還在生存的壓力下領悟了扮演法,消化了其中的部分魔藥。”
“西裡斯.查拉圖對此感到非常意外,他通過佔卜發現傑西.利弗摩爾是查拉圖家族遺留在魯恩的後代,他決定把密修會掌握的部分知識和財富與傑西.利弗摩爾共享,通過這位天賦更好的同族之人來拿回自己在查拉圖家族中應該拿到的東西。”
“傑西.利弗摩爾獲得了一些必要的關於超凡者的知識,這很大程度上穩定了他的精神,使他可以抵禦魔藥本身造成的瘋狂。”
“西裡斯.查拉圖為了更好的控制傑西.利弗摩爾,決定改變傑西.利弗摩爾的信仰,使他更好的掠奪列奧德羅信徒的財富,畢竟欺騙同一種信仰的信徒,對神靈太過不敬, 更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心理壓力,讓人精神變得不穩定。”
“西裡斯.查拉圖通過佔卜發現對方是無信者,這讓他更堅信了傑西.利弗摩爾的投資價值,他極富感染力的向傑西.利弗摩爾介紹了偉大的。。。”
石板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名字,就和列奧德羅的一樣泛著深紅色,似乎名字本身就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神父皺起了眉頭,用手在石板上一抹,把名字改成了“蒸汽與機械之神”。文字又變成了白色,開始一行行的出現在石板上。
“雖然西裡斯.查拉圖一直以來對神靈缺乏信仰,完全不記得蒸汽教會的聖典的任何內容,但他還是通過夢境佔卜回憶起了小時候看過的《羅塞爾.古斯塔夫傳記》,他決定把羅塞爾.古斯塔夫的事跡和蒸汽與機械之神結合起來,經過一番精心的編造,羅塞爾.古斯塔夫的成就被完全歸功於蒸汽與機械之神。”
“在西裡斯.查拉圖的介紹下,傑西.利弗摩爾這位大腦充滿了第一紀之前知識的降生者,驚喜的發現自己的知識剛好能在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幫助下發揮最大作用,他認為這是命運的指引,他堅信自己一定能和羅塞爾大帝一樣通過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幫助來改變時代,從此變成了蒸汽與機械之神的虔誠信徒。”
細小的文字出現之後又慢慢消失,神父看著石板思索良久,隨後,石板上又出現一句話。
由於傑西.利弗摩爾的虔誠信仰和古老知識帶來的影響,他從未發現蒸汽與機械之神對蒸汽與機械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