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群迅速逼近,但高度並沒有降低。
哪怕看著大了點,也只有巴掌大小。
陽九迅疾松手,羽箭以雷霆之勢,射向凋群。
鐵木真笑道:“陽大人心急了些。”
“我的箭術不行。”陽九笑笑。
就在此刻,鐵木真也是松開了手。
陽九射出的箭,挾以無比恐怖的內力,嗖嗖嗖,接連洞穿了大凋的身體。
一箭過去,四隻凋便旋轉著朝下墜落。
鐵木真大吃一驚。
此前射凋時,他的最高紀錄,只有兩隻,想不到陽九看似隨意的一箭,竟能射落四隻大凋。
噗噗噗。
鐵木真射出的利箭,在此刻穿過凋群,頓時有三隻大凋墜落。
破紀錄了。
鐵木真滿心歡喜。
雖說跟陽九比,還有差距,但能突破自己最好的成績,心情還是非常舒暢。
在草原上,若想贏得人們的尊重,一切都得憑實力說話。
“陽大人真是神箭手。”鐵木真豎起拇指,發自內心讚道。
帶著七隻大凋回到城中,百姓們看在眼裡,都很震驚。
鐵木真只要逮住機會,就會說陽九一箭四凋。
聽到的百姓都很震驚,覺得一箭雙凋都很厲害,一箭四凋簡直就是神跡,若非這是從鐵木真嘴裡說出來的,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鐵木真沒必要撒這個慌。
想不到在中原,竟還有陽九這種箭術高手。
回到驛館,陽九聽到了萬劍鋒的慘嚎聲。
曹芯的手段非常高明,在狠狠折磨萬劍鋒的同時,不至於會讓萬劍鋒立即死掉。
萬劍鋒的手腳上的皮肉,都被刮得乾乾淨淨。
萬劍鋒睜大眼睛,只要刀子刺進皮肉,他還是會因疼痛而哀嚎。
按理說在承受這麽多的痛苦後,整個人應該麻木了才對,可詭異的是那種疼痛,就是會讓他發出無比恐怖的慘嚎。
曹芯完全沉浸在這種復仇的喜悅中,萬劍鋒叫得越是淒慘,她越是不想讓萬劍鋒死。
像曹芯的這種凌遲法子,等萬劍鋒死後,屍體肯定無法縫合。
不過陽九早就想好了,將屍體燒毀,將靈魂摧毀,他萬劍鋒還能翻出怎樣的風浪來?
曹芯很是感激,陽九能夠讓她如此肆意妄為。
入夜後。
陽九悄然潛入金國皇宮,給完顏烏魯施針。
完顏烏魯的寢宮周圍,全是鐵木真安排的侍衛。
任何人想要見完顏烏魯,都得經過鐵木真的同意,哪怕是完顏烏魯的女人和兒子。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鐵木真的造反之心,非常明顯。
完顏烏魯自然也很清楚,只是面對權勢滔天的鐵木真,一隻腳踏進棺材的完顏烏魯又能如何?
“陽大人,你是怎麽進來的?”完顏烏魯看到陽九真的出現,頗為震驚。
陽九笑道:“外面的那些侍衛,還攔不住我。”
“要是讓鐵木真知道,你恐怕會性命不保。”完顏烏魯憂心忡忡。
陽九拿出銀針,道:“那就不讓他知道。”
能夠進來,而且不驚動那些侍衛,陽九的武功之高,更讓完顏烏魯心驚。
此前皇宮的守衛,可沒現在森嚴。
如果中原朝廷想要殺他,只要派陽九前來,定會成功。
“大汗,剛開始的時候,必然有點疼,還請忍耐。”陽九準備施針前,笑著提醒。
完顏烏魯笑道:“無礙,我不會大喊大叫。”
只要他發出較大的聲音,就會驚動外面的侍衛。
完顏烏魯也算得上是戎馬一生,什麽苦痛沒有承受過,他堅信自己定能不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銀針入體後,那種鑽心剜骨的疼,還是讓完顏烏魯哼哼出聲。
隨著施針的繼續,每一根銀針刺進去,完顏烏魯都會疼得直哼哼。
陽九一共扎了九十九針,差點讓完顏烏魯一口氣沒上來。
“真是太丟臉了。”完顏烏魯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如果再來幾針,他可能真的會昏死過去。
陽九倒是很佩服完顏烏魯,從始至終,完顏烏魯都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音。
能夠承受那種苦痛,足見完顏烏魯此人的意志力有多頑強。
這也難怪金國會在完顏烏魯的帶領下,變得更加強盛。
但完顏烏魯此生最大的失敗,就是沒能生出一個好兒子來。
想要讓江山永固,就需要優秀的繼承者,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大汗,感覺如何?”陽九笑著問道。
完顏烏魯活動了一下雙臂,道:“好多了,真是神奇。”
此前有不少大夫都看過,也用過各種法子,其中就包括針灸,結果都是毫無用處。
奇怪的是陽九施針過後,身體所承受的苦痛,瞬間減輕。
完顏烏魯驚歎之余,倒想開口請陽九留下來,準會讓陽九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
只是這樣的話,完顏烏魯說不出口,只因他心裡很清楚,就算他開了這個口,陽九也不會答應。
中原那麽好,誰會喜歡這苦寒北地?
以陽九的能耐,到哪都會得到重用。
完顏烏魯知道陽九如此盡心醫治他,就是希望他能滅掉鐵木真。
顯然武三月也已看出,若讓鐵木真做了北方草原的主人,無疑會對大夏帝國造成更恐怖的威脅。
只是陽九的目的當真只是如此嗎?
完顏烏魯此刻也不想想太多,當務之急還是得趕緊調理好身子。
若真有半年的時間,相信許多事都能處理妥當。
“大汗好好休息。”陽九收拾好銀針,準備離開。
完顏烏魯問道:“還需要施針幾次?”
“連著三晚就好。”陽九道。
離開皇宮,回到驛館,聽著萬劍鋒的哀嚎,陽九意外睡得很好。
……
殺人者,陽九也。
絕情打著燈籠,看著牆壁上的血字,面色陰冷至極。
躺在牆角下的屍體,被人挖走了心臟,手法非常凶殘。
“絕情,你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就好。”冷血覺得夜裡實在太冷,絕情挺著個大肚子,很不適合查桉。
《無敵從獻祭祖師爺開始》
絕情問道:“此前的線索,可有眉目了”
“都查了,沒什麽有價值的。”冷血輕歎。
陽九人在金國,凶手卻留下這樣的血字,意欲何為?
凶手如此做,只是在讓天下人在看他的笑話。
但從這一點來看的話,真凶應該對陽九有著很深的恨意。
若非恨之入骨,也不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來。
真凶在選擇殺人對象時,毫無規矩,就是到街頭溜達,遇到落單的人,直接殘忍殺害。
長安平靜了一段日子,現在又因這個殺人惡魔的出現,百姓們再度提心吊膽,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關鍵是年關將近,如果真凶遲遲沒有落網,試問要讓百姓們如何過這個年?
絕情此刻心頭很是絕望,要是陽九在的話,這桉子肯定早就破了。
陽九通過縫屍,就能知道真凶是誰,然後扎個紙人,便能知道凶手藏在哪兒。
絕情心想要是她也能有這種本事就好了。
此刻盯著那具屍體,也是毫無意義,絕情擔心家裡的甘思思,便先回家。
可能這桉子她沒法偵破,或許只能等陽九回來,才能有個結果。
回到家裡,甘思思還沒睡,在等絕情回來。
看到絕情搖頭,甘思思問道:“這是第十九個了吧?”
“對。”絕情點頭。
流竄長安各地作桉的人,已經殘忍殺害了十九人。
這些被害者的身份各不相同,有惡人,也有好人。
凶手在殺人後,都會留下那六個血字。
絕情執著要調查此桉,也是不想讓這可惡的凶手,繼續抹黑陽九的聲名。
當然了,最主要的目的,肯定不想看到再有無辜的好人被殺。
“絕情,那家夥既然對相公恨之入骨,那他應該也很恨我們才對吧?”甘思思倒是有個主意。
絕情微微皺眉,道:“思思,你是說我們以身做餌,直接將凶手引出來?”
“就是這樣。”甘思思笑著點頭。
絕情道:“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絕情倒是不怕死,就是很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絕情,我覺得可行,畢竟我們不這麽做,只怕那凶手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甘思思道。
絕情知道甘思思是對的。
凶手殺人,擺明了就是在報復陽九。
那凶手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信心,不敢直接找陽九,只能等陽九離開長安後,才跳出來開始濫殺無辜。
這種宵小,最難對付。
“思思,你說我們該怎麽做?”絕情想著低聲問道。
甘思思笑道:“我們得請雨燕幫個忙。”
魏雨燕已經攢夠了買房子的銀子,這幾天正在到處找合適的房子。
而她已然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感覺都能馬上嫁人了。
魏雨燕勤勞能乾,長得又好看,積蓄又多,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到了次日,魏雨燕按照甘思思的吩咐,到處去發傳單。
發傳單這個詞,還是跟陽九學的。
此前貓不理火鍋店剛開業時,生意並不好,陽九就是用這種方式,再配合免費試吃的噱頭,成功將貓不理火鍋的品牌打了出去。
待到人們都喜歡上了這道美食,就算將價格稍微提高一點,人們也能接受。
魏雨燕所發的傳單上,內容非常簡單,就說甘思思已經生產,身體虛弱,需要找個手腳麻利的傭人,男女不限。
甘思思始終相信,凶手肯定在暗中盯著她們。
這幾天她都不打算出門,就呆在屋子裡,耐心等凶手上鉤。
絕情覺得這一招,可能行不通。
凶手是個非常膽小的人。
在陽九離開長安後,他才敢跳出來為非作歹。
絕情和甘思思的武功都不弱,而且身為陽九的女人,暗中必然還有高手在保護。
那凶手應該不會膽大到敢來家裡給她們當傭人。
只不過這世間的事,往往沒有絕對,也許凶手就是敢這麽做呢?
又過一日,前來陽宅找活的人非常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甘思思看到那陣勢,也是頗為頭疼。
長安城中,仍有大量窮人,他們都知道陽九出手向來闊綽,若能到陽宅當下人,收入必定不少。
但凡知道消息的人,都想來碰碰運氣。
“絕情,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甘思思覺得她真是出了個騷主意。
絕情也覺頭皮發麻。
就算真凶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知曉。
畢竟她連真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對真凶一無所知,卻想用這種法子找出真凶,頗為搞笑。
魏雨燕卻是個熱心腸,坐在那裡,仔細盤問前來找活的所有人,看起來像模像樣。
聽到魏雨燕提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規矩,許多人都打了退堂鼓。
他們是想掙錢,可是也想輕輕松松掙錢,面對魏雨燕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他們可做不到。
問題是一旦做不到,就會被克扣工錢。
克扣工錢這種事,還不是東家說了算,到最後說不定他們一文錢都拿不到。
絕情陰沉的臉,總算是舒緩了下來。
魏雨燕的法子倒是很有效。
若是真凶,不管魏雨燕如何刁難,也會想要進入陽宅做活。
到最後,誓要進入陽宅的人,只剩下三人。
一個中年大嬸,瘦成了皮包骨,看著就沒多少力氣。
不過這大嬸很有信心,無論提出任何要求,她都可以接受。
還有一個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臉上有道疤,性子很靦腆,卻很想得到這份工作。
之所以如此,只因他臉上的疤痕太過恐怖,讓他平日裡根本找不到活乾,經常得餓肚子。
還有一個是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小男孩死活不走,只是想要掙點零花錢。
這小男孩也不用腦子好好想想, 他才八九歲,能做什麽活?
故而那中年大嬸和那刀疤男人,最有可能是凶手。
他們面生得很,絕情想不通陽九究竟是哪裡得罪了他們。
看他們的面相,也不像是敢殺那麽多人的主。
當然也有可能凶手根本就沒來,他們只是白忙活了一場。
絕情來到屋子裡,問道:“思思,真的要找一個下人嗎?”
“是我錯了,這法子不行。”甘思思滿臉歉意,她只是想要幫絕情的忙,結果只是在搗蛋而已。
魏雨燕將那三人都趕走時,那三人都是一步三回頭,眼神裡滿是幽怨。
看到後面又有不少人趕來,魏雨燕頓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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