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約莫在一年前,牧馬城中盜墓賊挖出了那具女屍。
沒有任何防腐布置,女屍卻能保持不腐,再加上姿色出眾,盜墓賊沒能找到別的寶物,便將屍體盜出,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如此漂亮的女屍,用來配陰婚,必然大受歡迎。
那些富賈家的公子,尚未娶妻就夭亡,他們的家人肯定願意花大價錢給亡人找個漂亮的媳婦。
誰知那些盜墓賊還沒找好下家,竟全離奇死亡。
有人發現他們時,他們全都變成了乾屍。
因那女屍長得過於好看,但凡看到的男人,幾乎都會對她產生邪念。
屍體雖然不腐,卻也硬如石頭,除了好看,無法使用。
然而接觸過屍體的男人,全都會變成乾屍。
沒多久,人們就知道這女屍是怪物,必須得處理。
就算朝廷明令禁止,人們也選擇將女屍焚燒。
詭異的是在大火中,女屍竟沒有被燒化,反而坐了起來。
走投無路的人們,隻得將那女屍重新埋到土裡。
這離奇的故事傳到才讓耳中,才讓當即命人將女屍挖出,並帶到了城主府。
帶人去挖女屍的正是這小吏。
據說只要男人看到那女屍,就會變成乾屍,小吏著實害怕。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將女屍挖出來後,小吏也被女屍的美貌驚到。
小吏多看了幾眼,然後後怕了好幾天。
直到多日後,他的身體都沒出現任何狀況,心才安下。
女屍被送到城主府後,小吏就再也沒看到過女屍。
不過在數月前,城中開始出現乾屍時,小吏知道必然是那女屍乾的。
女屍沒辦法隔空將精壯男人變成乾屍,故而真正的罪魁禍首,當為城主才讓。
只不過在這牧馬城,才讓就是天,沒人敢說才讓的不是。
找這小吏,倒是找對了人,陽九笑著問道:“那女屍在城主府的什麽位置?”
“這、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吏結結巴巴地道。
陽九笑眯眯道:“此話當真?”
小吏經常出入城主府,算得上是才讓的左膀右臂。
縱然不清楚女屍的具體位置,必然也知道個大概。
藏匿女屍的地方,肯定有重兵把守,難以靠近。
“陽九爺,您、您將解藥給我,我、我就告訴你。”小吏也不傻,要是將他所知道的事全都說了,還如何得到解藥?
陽九輕笑道:“你沒有別的選擇。”
小吏的臉色非常難看,額頭掛著汗珠,身軀也在微微顫抖。
陽九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給你的毒藥,就算毒發,你也不會立即死亡,而是會遭受萬重噬心之痛,而且疼痛每日加劇,直到七七四十九日後,你才會全身腐爛而亡。”
小吏聽得身軀顫抖得更加厲害。
陽九笑了笑,道:“當然,在那之前,你也可以選擇自盡。”
對這小吏的生死,陽九一點都不在乎。
就算這小吏自殺了,他還是可以再去找才讓身邊的人。
為了節省時間的話,還可以直接去找才讓。
盡管陽九覺得才讓很危險,但只要動作快,還是能夠拿下才讓。
陽九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具女屍,究竟是不是九屍。
在這點上,小玄子信誓旦旦。
只因小玄子來到吐蕃後,就跟魏忠賢安插在吐蕃的東廠眼線聯絡上了。
就算那女屍不是九屍,也會是一具非常詭異的屍體,很值得帶回去研究。
“九爺,我跟你無怨無仇……”小吏都快哭了。
陽九道:“只要你配合就好,話說回來,若我落入你的手中,你就會善待我?”
小吏被問得啞口無言。
如果他們擒獲了陽九,那他肯定會大刑伺候,保證讓陽九將晚上的房事過程,都清清楚楚吐露出來。
人就是這樣,落難時,就會低三下氣,奉勸別人善良一回,可若得勢時,絕不會將落難者當人看,而是會想盡一切辦法狠狠折磨,從中還能獲得快感。
“九爺,要我怎麽做?”小吏垂下頭,不得不妥協。
陽九笑道:“幫我盜走那女屍,你就自由了。”
小吏點點頭,其實他大概知道女屍被藏在哪兒,只是具體位置不大確定。
才讓不想讓別人知道女屍在哪,城主府的人都很聰明,也不去探查。
畢竟要是讓才讓知道誰在偷偷打探女屍,那肯定會被誅九族。
陽九道:“好了,你去忙吧,今晚給我準信兒。”
“今晚?”小吏大驚。
看到陽九臉色微變,小吏不敢再多嘴,今晚就今晚。
早點結束此事,他也能早點恢復自由,重新過上正常的日子。
“九哥,這家夥不會帶人來抓我們吧?”在小吏走後,小玄子也從床上坐起來。
陽九道:“他怕死。”
小玄子還想再問,仔細想想又作罷,畢竟若換他淪落到那小吏的處境,他會這麽做,答桉呼之欲出。
活著如此美好,那些自尋短見的人都是白癡。
為了活下去,這世上可是有很多人都能變成瘋子。
……
城主府。
那小吏端著剛泡好的熱茶來到書房。
才讓很喜歡看書。
只要有空,他總會呆在書房裡。
“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才讓呷了口茶,輕聲說道。
小吏道:“城主請吩咐。”
“再去找二十個精壯的男子來。”才讓道。
小吏此前一直在做此事,但一次找二十人來,還是頭一次。
小吏沒有多問,只能照做。
才讓需要這麽多精壯男人,可見才讓要做的事,已經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候。
那具女屍在不斷吸納男人的精元,總有一天會屍變成非常厲害的僵屍,這是我母庸置疑的。
離開書房後,小吏在城主府中轉悠。
要騙二十個男人到來,需要人手。
才讓會讓小吏便宜行事,這城主府中的差役,他能隨意調動。
其實要找人來,別的都不好使,銀子最為管用。
強行抓人過來,動靜太大,要是鬧到滿城風雨,可就不好收場了。
但用銀子將人騙來,神不知鬼不覺,輕松又愉快。
小吏也不敢一直呆在城主府,沒查到女屍的線索後,他便出府去辦事。
在找精壯男人前,他先來到了加措客棧,跟陽九匯報此事。
“一次就要二十個精壯男人,看來才讓這是要成功了啊。”陽九聽後笑道。
在這世上,到處都有煉屍人。
而那些真正恐怖的煉屍人,往往都是當地的達官顯貴。
手握巨大權力,行事更為方便。
“以往都是帶一個男人,這次要二十個,我也是嚇了一跳。”小吏的眸子裡盡是懼意。
陽九笑道:“算我一個。”
“九爺這話是什麽意思?”小吏愣住。
小玄子道:“也算我一個,那你只需要再找十八個男人即可。”
小吏隻以為是他聽錯了,現在得到確認,那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本來要騙二十個男人會很麻煩,能少一人,都會輕松很多。
不過現在有個更嚴重的問題,要是陽九被那女屍給弄成了乾屍,誰給他解藥?
“九爺,解藥……”小吏最關心的自然是解藥。
陽九笑道:“放心,等此事了了,我自會給你解藥。”
“九爺,不是我說話不中聽,而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啊,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是也得跟著……”小吏若非怕死,也不會被陽九牽著鼻子走。
陽九道:“這個你放心,若我有個意外,自然會有人將解藥送到你的手中。”
“真的?”小吏想要確認這點。
小玄子插嘴道:“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在吐蕃就那麽點人吧?”
“也對,九爺,那您可要說話算話,只要我將您送到女屍面前,您可一定得派人送解藥給我。”小吏的眼眸裡都噙著淚水。
小玄子道:“九爺向來都是一言九鼎,你就安心吧。”
那小吏點點頭,轉身離去。
陽九來到床前,給小玄子把了把脈,皺眉問道:“你確定你的身體能撐得住?”
“只要完成任務,就能回長安了。”小玄子咧嘴笑道。
在牧馬城栽了跟頭後,小玄子才算真正見識到了江湖險惡。
行走江湖,可不是武功高強就能暢行無阻。
江湖之險惡,多得是手段對付武功高強之徒。
小玄子的武功絕對不算弱,結果剛到牧馬城沒多久,就遭受暗算,在城主府吃盡了苦頭。
小玄子就是輸在經驗上。
陽九要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小玄子就像個餓死鬼似的,狼吞虎咽,差點沒被噎死。
時間還早,吃飽喝足後,二人還可以再睡會兒。
……
長安。
皇宮。
養心殿。
武三月看著手裡的奏折,臉色非常難看。
站在面前的狄居易,臉色更為恐怖。
狄居易突然冒出來時,可著實驚到了百官和長安百姓。
即便到了今天,長安城中仍有許多人認為,真正的狄居易早就死了,如今繼續擔任丞相要職的狄居易,乃是有人易容而成。
這種言論,剛開始的時候,可是朝廷派人放出去的。
隨著百姓們口口相傳,所有人都感覺可信度很高。
朝廷的目的就是要讓風雲道的人相信,真正的狄居易已經死了,如今的狄居易只是個冒牌貨。
狄居易隻想做事,失去親生兒子後,他早將新政當成了親兒子。
只要能繼續推行改革新政,就算讓狄居易換個身份,他也願意。
此刻讓二人臉色難看的原因,還是那奏折上所說的事。
類似的奏折還有很多,都是地方上的官員以八百裡加急送到長安的,所說的都是同一件事。
金國和吐蕃的統治者,想要讓兩國並入大夏帝國。
對此事,有讚成者,也有反對者。
但就在年前,多地突然冒出一群說書人,說是武三月本就是吐蕃和金國人的後裔,說是要將兩國並入中原,實則是想讓那兩國的人來中原當主人。
一旦武三月的奸計得逞,中原百姓將徹底淪為奴隸,世世代代侍奉那些外邦蠻夷。
盡管當地的官員都在想辦法鎮壓,但流言這種東西,如何能徹底消除?
然而如果不管,任由這流言胡亂傳播下去,後果也很難料。
兩國並入大夏,起初武三月認為最難的還是該如何安撫兩國百姓的心。
但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後,的確變得非常棘手。
武三月放下奏折,問道:“狄閣老,你說此事該怎麽解決?”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啊。”狄居易對此也沒有比較好的辦法。
武三月道:“總得做點什麽吧。”
“只能請說書人……”狄居易道。
武三月點點頭,道:“同時還得徹查,到底是誰在散布這種謠言,抓到一個,就殺一個。”
【講真,最近一直用野果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此前一點動靜都沒有,轉瞬間,這消息就如雨後春筍,想來在暗中,定然有一隻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狄居易應了一聲,離開養心殿。
養心殿外,諸葛正雄和蘇擎蒼等得很是心焦。
“狄閣老,聖人怎麽說?”諸葛正雄急聲問道。
狄居易道:“必須得查明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
“我們已經派人在調查,可這消息分散得太開,根本沒法查。”蘇擎蒼輕輕搖頭。
狄居易知道查明這件事,本就是在為難這兩位大人。
但武三月下了聖旨,那他們做臣子的,必須得想盡一切辦法,為君分憂。
狄居易道:“查不到也沒關系,關鍵在於得花錢,請說書人扭轉局勢。 ”
蘇擎蒼和諸葛正雄同時點頭。
三人剛離開,武三月就離開養心殿,來到了陽宅。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比起陽武,她也更喜歡陽芸。
可能是陽芸看著就很水靈,更討人喜歡。
武三月多次想將陽芸帶進宮裡去,都被絕情拒絕。
絕情也是沒想到,她竟然有膽量拒絕聖人。
在外面,武三月就是聖人,人人都懼怕。
但在這家裡,大家都是平等的,誰也不用遷就誰。
“我就是開個玩笑,絕情你也不用這麽緊張。”武三月一直抱著陽芸。
絕情笑道:“三月,最近你應該頭很疼吧?”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造謠,讓大好局面變得危機重重……”武三月的頭的確很疼,可能只有等陽九回來了,才能有所緩解。
甘思思坐在一側,好奇地問道:“就查不出幕後主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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