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楊秀萍下來後,說自己早上在房間一直躺著睡覺,昨天事情出的太多,她一晚上沒睡好,旁邊丈夫周晚樵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好不容易,早上天亮,周晚樵起床離開了,她才安安靜靜地睡了一個懶覺,結果被樓下的喊聲吵醒了,她這才知道出事了。
至於周晚樵,黃探長詢問他時,他說自己早上最早下樓的,一直在一樓。後來楊繼民下來,叫宋姐去二樓打掃的時候,他和楊繼民就坐在客廳裡,聊天看報,一直都在一起。
“那看來,二公子一家嫌疑最大了。”馬魁說。
黃探長抽著煙鬥,不置可否。
東方星說:“很難說,用這種動物殺人的方法,有個好處,就是可以給凶手充分逃離現場的時間。凶手只要把動物投放的一個空間裡,他就可以好從容地離開。”
“等被害人進去後,動物才會發動攻擊,這樣就容易逃避追查了。”
黃探長說:“不管這麽樣,還是問問吧,看看二公子一家有什麽線索。”
結果還真被黃探長說對了,二公子楊繼盛下來後,看看外面沒有人偷聽,就說:“我知道那條蛇是哪裡來的!”
“哦,從哪裡來的?”黃探長問。
“應該,是從我們工廠裡運來的。”楊繼盛說:“警官你們聽我說。我們工廠裡前幾天抓到一條蛇,據說是從工廠旁邊小河裡遊上來的。”
“胡說,小河裡怎麽會有這麽大一條蛇?”馬魁說。
“普通河裡當然沒有,但是我們工廠河的對面是一個廣東人開的養蛇場,專門供應市區裡那些粵菜館的。你知道,廣東粵菜裡有不少蛇羹啊,蛇膽一類的菜。”
“我們工廠工人前幾天,就在市區裡抓到這樣一條蛇,據說後來交給行政部了。工人們還說,這下食堂裡可以做蛇羹吃了。”
“警官,你猜行政部是誰負責的?”楊繼盛眼睛裡透著一股興奮地問道。
“是周晚樵。”馬魁去他們工廠調查過,所以回答了出來。
“是的!”楊繼盛雙手一碰拳:“就是他!只有他有可能搞到這麽大一條蛇。”
“而且,很可能是他前晚把蛇放進了張天師的房間裡,他想破壞天師做法事。”
“結果把天師勒死了,間接害死了我父親。今天上午,又想害我弟弟。警官,我希望你們現在就把他逮捕起來,否則,下一個受害的人,可能就是我呀。”
楊繼盛說到後面,有點聲嘶力竭了。
“世界上的蛇長得都差不多,你怎麽能確定,這條就是你們工廠裡的那條?”東方星問。
“這個,我確定不了,不過,沒有這麽巧的事情吧?”
黃探長說:“哎,早前發現的那個鐵筒,有沒有給二公子看過?”
東方星想了想說:“嗯,好像沒有,我們隻給三姨太、楊繼民公子、大姐楊秀萍和她丈夫看過,還沒有給二公子看過。”
黃探長說:“原來如此。楊先生,我們曾經在你家的花園裡面發現了一個鐵筒。大概是半米長、一個人胳膊這樣粗的,你對這樣的鐵筒有什麽印象嗎?”
黃探長把鐵筒的樣子大致用手描述了一下。
二公子楊繼盛聽了黃站長的話,想了想說:“這樣的鐵筒,我好像沒有看見過。”
東方星說:“沒關系,如果懷疑那條蛇真是從你工廠裡拿來的話,那麽裝蛇的鐵筒很有可能也是工廠裡的。”
“我今天下午就去工廠,
把那個鐵筒帶去,到那裡給工廠行政部的人看一下,是不是那裡拿出來的就知道了。” 黃探長話說:“好,那就辛苦你走一趟吧。”
同時,他轉過頭來對三公子楊繼盛說:“你提供的情況非常重要,但是在我們最終確認蛇的來源之前,你也不要急著把這件事說出去。”
楊繼盛忙點頭說:“好的,我明白。不過最近家裡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哎,現在一想起家裡面肯定有一個作惡的凶手,還是讓人很不安的。”
黃探長道:“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偵破此案的。”
楊繼盛起身告辭,東方星剛拉開客廳的門,請他出去,就聽到樓上傳來兩個女人吵架的聲音。
“老爺把房子留給我們,這房子就是我們的了,你憑什麽還賴在這裡呀?!”
“這房子我住的時間比你們倆結婚的時間還長,我為什麽不能住?案子還沒搞清楚呢,那遺囑無效!”
楊繼盛臉色一變,露出尷尬的神情。東方星也聽出來了,吵架的人,一個是大姐楊秀萍,一個是二公子的夫人萬紫衣。
楊繼盛忙一路小跑,上樓去勸架。
只聽楊秀萍繼續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家都是廢物!”
“你說誰是廢物?老爺自己不喜歡你,不把家業傳給你,能怪我們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樓上還在吵個不停,就聽到楊繼盛的聲音傳來:“好了,我的姑奶奶,別吵了,警察還沒走呢,讓人家笑話。”
“警察沒走是嗎?讓他們來吧,來評評理,家裡事情還沒個下文,就要趕我們走,你們是怕什麽?!”楊秀萍聲音又高了起來。
東方星一吐舌頭,趕快回到客廳。
“終於吵起來了。”馬魁在一旁說:“這種家庭, 當家的老爺子一不在了,肯定吵架分家。”
“聽上去是二公子夫人要趕其他人走,好獨霸這個別墅。”東方星說。
“哪裡這麽容易,這房子這麽大,值不少錢呢。”黃探長道。
“不過家裡死了三個人,都是橫死的。這房子妥妥地成了凶宅了。”馬魁揶揄道。
黃探長起身說:“再是凶宅,也值錢呀。我們走吧,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了。”
其他警員們已把宋姐的屍體也裝上了運屍車,連帶著那蟒蛇也帶走了。
東方星上樓和楊繼民打了招呼,就和黃探長他們一起走了。走時,聽到二公子和周晚樵,已經分別把自己的妻子拉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回到警局,東方星把昨天的屍檢報告給黃探長看。黃探長一看報告上的死亡時間推定,也說兩者死亡時間相隔這麽久,必有蹊蹺。
東方星和黃探長請示了一下,就帶著鐵筒和那蟒蛇的照片,去星星鹽廠了。
到了下午時候回來,東方星匯報:已經有人確認了,這個鐵筒的確是鹽廠行政部找來裝那條蟒蛇的。前幾天鐵筒不見了,周晚樵告訴別人蛇已經死了,他找人埋了。沒想到,出現在楊家。
“哈哈,這案子不就破了?”馬魁說。
“一定是楊大小姐嫉妒弟弟將來繼承家業,在家裡裝神弄鬼。知道楊繼盛去找天師,就讓自己丈夫找來蟒蛇,想破壞法事。”
“後來,又拿去三弟房間,想害三弟。這對夫妻,真狠呀。”馬魁說:“探長,現在就去把他們抓起來吧?”